她就算沒有進入過天牢,也對天牢有一定的了解,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很難想象這麽長時間,許奉在裏麵會是什麽樣子,鳳語綿的腦海裏已經出現許奉被打得口吐鮮血滿地亂爬的模樣。


    “姐,快去救人吧,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千萬不要真的鬧出人命來。”


    “他自討苦吃,何須為他白費心思。”


    左近城依舊在旁邊說著風涼話,隻不過這一次姐妹兩人都沒有理會他。


    “走吧,先去救人。”


    鳳語之雖然有想過跟許奉和離,但她都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要鬧出人命,這要是真出了事,誰知道她的名聲會被敗壞成什麽樣。


    有些流言蜚語止都止不住,左近城似乎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


    這也讓鳳語之對他越發失望,左近城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完美。


    姐妹倆急匆匆地趕到天牢之中。


    左近城緊隨其後,雖然不想放人,不過他還是安排人打開了牢房。


    在他看來許奉絕對堅持不到現在,就算還活著,估計也隻剩下半條命,牢房裏麵那群惡煞折磨人是一把好手。


    在安排許奉進去之前他就打聽過這間牢房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沾有人命。


    “都給我老實一點,蹲在那裏不要動,以後不許打擾我休息,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


    許奉就在最裏麵的牢房,姐妹倆剛進來的時候,他正雙手背負在身後給眾人訓話。


    牆角蹲著一堆囚犯,地上還有三具屍體。


    其中一人下半身滿是鮮血,另外兩人似乎死於自殺,一人額頭凹了進去,另外一人手上拿著石頭磨出來的匕首,喉嚨被劃了一刀。


    “這是什麽情況?我怎麽感覺他不像是被關進牢房的囚犯更像是牢頭。”


    鳳語綿有些無語,鬼知道她這一路上有多擔心,結果許奉在這裏好好的,看樣子還很瀟灑。


    別說是他,鳳語之同樣驚訝。


    這一幕對於兩人來說都有些匪夷所思,在他們的印象中,許奉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總不是用詩詞來對付這些惡徒的吧?


    好在許奉很快就察覺到有外人到來,收斂了一下身上跋扈的氣質。


    再次擺出了那副窩囊柔弱的樣子。


    “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廢話,當然是來救你的,你這是什麽情況,打算在這裏過日子?還收了這麽多小弟,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能耐。”


    鳳語綿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問道。


    許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隨意找借口敷衍。


    “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我一進來他們就對我非常恭敬,或許是他們誤會我和天香樓有交情,這才對我唯唯諾諾。”


    這個解釋還算合理,姐妹兩人不再懷疑。


    他的話音落下左近城才晃晃悠悠趕了過來。


    看到身上仙塵不染的許奉外加一堆蹲在牆角的蘿卜,左近城也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局勢。


    在他的預想中,許奉這會應該身首異處才對。


    “左公子放人吧,現在還沒有釀成大禍,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


    鳳語之開口,左近城越發不想放人,他這次鐵了心要給許奉一個教訓。


    “這恐怕不合規矩,我總不能替六扇門做主。”


    “有什麽不合規矩的,你能把人抓進去就能把人放出來,我看你是不想給我姐這個麵子,那我們就自己去衙門。”


    鳳家在姑蘇城還是有麵子的,姐妹兩人親自出麵,六扇門大概率不會為難。


    就在這時蹲在牆角的那幾個囚犯開口了。


    “許大人並沒有犯罪,為何要把他關進來,和我們這些將死之人待在一起,還請這位公子帶他離開。”


    “求你了,把人帶出去吧,我們秋後就要被問斬,讓我們好好活一段時間不行嗎?”


    ……


    一堆死刑犯相繼開口,更有甚者拿自己的性命威脅左近城,他要是不把人帶走,自己就當場自殺。


    左近城的腦子根本就轉不過彎,這還是他印象中的囚犯麽,怎麽一個個乖得跟狸貓一樣。


    他們不是應該凶神惡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現在這樣子就好像是遇到了一群乞丐,一點也沒有惡霸的樣,一個個窩囊得很。


    鳳語之姐妹倆對視一眼,心中再次浮現出一抹疑惑。


    就算是忌憚天香樓也不至於害怕成這個樣子吧,他們都已經是將死之人,天香樓頂多威脅一下他們的性命而已,何至於此?


    眾人見左近城遲遲不願意開口放人,其中一人怒從心起,直接撿起地上的匕首當場插進了自己的胸膛。


    “早死早超生,鬼才願意留在這裏繼續遭受折磨。”


    “我先走一步。”


    眼看著局勢已經超出了掌控,左近城此刻也反應了過來,他被驚得頭皮發麻。


    這麽多人要是全部自殺,責任沒有人可以承擔,他隻是借用一下六扇門的地盤而已。


    搞出事來勢必要給六扇門一個交代,到時候隻會橫生波瀾。


    “都給我住手,不許死,我現在就帶人離開。”


    左近城掏出鑰匙打開牢門,乖乖把許奉放了出來,從頭到尾許奉淡定自若,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亂。


    全然不像是被人下了天牢,更像是外出踏青。


    “小子,我不管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我告訴你這件事還沒完,咱們走著瞧。”


    一計不成,左近城也沒有臉繼續留在這裏,大踏步離開,隻剩下姐妹兩人和許奉還有一眾瑟瑟發抖的死刑犯。


    “那我走了,你們老老實實呆著,回見。”


    “還是不見了。”


    臨走之前,許奉還好整以暇的轉過頭跟眾人打了一聲招呼,這讓鳳語綿越發無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人從天牢拖了出來。


    許奉出來之後對鳳語之視而不見,連一聲招呼都沒打,這讓鳳語之氣不打一處來。


    早知道就不應該來救他,讓他在這裏得到一個教訓也好,省得老是在自己麵前礙眼。


    尤其是看到他和鳳語綿一副親密的樣子,鳳語之的心裏就越發難受,像是梗了一根刺,拔也拔不出來,去也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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