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白感覺自己好了不少,便走了回去之前眼疼的那個地方,可當他走回去之時。


    羽白急忙四處搜查著,可是並沒有發現那個彈珠掉落何處。


    “真是奇了怪了,按道理來說,這個彈珠從我手這裏掉落到這,然後滾滾滾……就應該滾到這片草地附近才對,怎麽這會都不見個球影呢?”


    羽白邊說邊做樣子,模仿著彈珠在手上落下之後的滾動痕跡。


    果不其然的沒過多久,上課鈴聲響了起來,羽白很是無奈隻好衝回教室裏去,生怕回去晚了還得被老師說罵一頓。


    這回真的是賠了眼睛又損彈珠了,可是,當羽白屁顛屁顛的跑到教室之後,發現教室裏沒人。


    羽白迷迷糊糊的撓頭看著這空蕩蕩的教室。


    “難道是我跑錯樓層了?”


    然後出門口又看了看,門牌號確實就是他們班。


    “確實是404班啊……”


    又跑進教室瞅了瞅,確實自己的書包也在教室內,可就是沒有看到其他同學的蹤跡。這會羽白突然的恍然大悟起來。


    “對哦!今天是上午最後一節課!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然後自己給了自己一小耳光,立馬又跑去操場那邊去,真是給他眼疼迷糊了。


    羽白邊跑邊喘氣說道:“剛才我應該想到這事!我下去那邊撿彈珠玩,就是因為在等上體育課來著!完了……這回真上體育課都能遲到了……”


    大夢初醒一般的羽白,不斷嘴嘴碎碎自個說著自個的不對。這時候已經跑到他們班級的體育課集合點去了,今天要在一片籃球場內集合。


    那片籃球場有六個球場並排著,平時學生們周一升旗儀式就在那邊舉行的,或者每日課間操時間也是在這邊集合。


    其他同學跟老師看著羽白跑的滿頭大汗的,當他剛想入隊的時候被體育老師叫住了。


    澤聲平老師眉宇間略帶怒意:“羽白同學!怎麽最後一節體育課你都可以遲到?剛才跑哪去了?你先過來站我旁邊……”


    羽白再次班級社死,一拐彎就跑到體育老師旁邊站好。


    “剛才……剛才……我以為在教室上課,所以就跑回教室去了……”


    羽白確實沒有說假話,但是原因並不是這個原因。


    澤聲平老師吹了一下口哨,維持下麵的其他同學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立正!向右轉!一會你們圍著這個操場跑三圈,起步跑!”


    然後攔住羽白降低聲音說道:“羽白同學我罰你跑五圈,算是對你這次遲到的一個小小懲罰,以後上課不允許遲到這麽久,要有個時間觀念,知道了嗎?”


    羽白耷拉著肩膀:“知道了老師……”


    澤聲平老師提高音量:“大點聲!聽到了嗎?!”


    羽白立馬立正站好敬禮大聲回道:“我知道了!老師!”


    “知道就好,快去吧!慢跑熱身,別急。”


    羽白加入了班級熱身跑的隊伍裏最後一個出發,同學們跑著跑著原本整齊的隊伍就有了先後順序,大部分男生爭強好勝跑第一,女生在後麵。


    在隊伍最後麵的,除了羽白還有一些懶鬼同學不願意跑,但是又不得不跑。所以跑的速度很慢很慢,想著能被第一梯隊追上了,就渾水摸魚隻跑一圈結束掉這個熱身慢跑運動。


    羽白則是在隊伍後麵奮起直追,他想著,即使在最後一個,被罰跑長圈也不甘落後於人。漸漸的超過一個、兩個、三個……他終於來到了隊伍最前方,其他同學隻是熱身運動。


    此時在羽白眼裏這是一場無聲的長跑比賽,獨屬於他一人的比賽,最終超過了第一梯隊,其他同學看到羽白他這麽迅猛,就像打了雞血那般的鬥誌,但是也懶得跟他比拚起來。


    畢竟這不是一場比賽,也因為最後一節課了,肚子有些餓,而且不想一身汗臭回家去,所以隻有羽白一個人在盡情的釋放飛奔著。


    忽然在第三圈經過老師旁邊的時候,羽白不知道怎麽的眼睛一黑,莫名其妙的就摔倒了,褲子還破了一個大洞,摔得姿勢也不對,一時間感覺自己都給腦震蕩去,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加上他速度很快,撲通一下滑出去好幾米。澤聲平老師看到之後快速的過去把羽白扶起,他也不清楚為何羽白就這麽摔倒了,連忙問著羽白有沒有事。


    不問還好一問就出事了,原本羽白想自己爬起來,隻覺得膝蓋有一些疼,但是在老師的關心之下,羽白委屈的感覺想哭,然後回憶起前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的記憶混亂了。


    “好像是老師伸了一邊腳,把我給撩到了?”


    不知怎麽的,這個奇怪的答案和結論,就扣在羽白的記憶裏揮之不去。這會他沒有接受老師的好意,突然就不怎麽哭了,也不讓老師扶起,自己艱難的爬起來,想著跑完被罰的長圈。


    這會老師看著心疼羽白不讓他繼續跑了,但是羽白很倔,堅持跑完。後麵就是他一人想哭又忍,怒意越發侵占了他的內心,咬咬牙跑完五圈。


    老師也是一直在看著羽白他,說不讓跑了,這個小鬼就這麽倔的,擔心他會出啥事來,就陪同在一邊讓他跑完。


    就這樣,等羽白跑完之後就帶他去了醫務室,又到了要生要死的塗藥環節,但是這會羽白顯然變顯得有些不太正常,什麽話都沒說,老師問他什麽,也就知道一個勁的點點頭。


    時間來到了晚上,媽媽看到羽白這副樣子剛想訓罵他。


    “你怎麽又把褲子搞破了?膝蓋也都磕破皮了……你是不是跟同學打架了?!羽白說話!”


    前麵詢問了羽白好幾次他都沒有吱聲,一直沉默不言,看著媽媽準備生氣了,羽白就說道。


    “是我被老師罰跑步跑長圈,後麵經過老師身邊的時候被他給撩倒了……”


    說完之後羽白演技上來了,假哭著委屈著……


    媽媽聽後深吸一口大罵道:“學校那老師怎麽可以這樣!?明天上學我帶你去問問看,到底怎麽回事?!”


    不經意的汙蔑會毀了一個人。


    第二天媽媽懷著沉重悲憤的心情,帶著羽白去到校長辦公室問責。


    “你們老師怎麽可以把我兒子給撩到呢?你看看這個褲子都破了!膝蓋也磕掉了皮!到底怎麽回事?是哪個老師幹的,你們要給個交代!”


    媽媽的性格就是這麽的剛烈勇猛,在某些問題上從來不示弱,當然,有時候是好的有時候,如果孩子撒了謊,就不好了。


    校長看著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同學被問的也是跟著緊張起來,隨後叫來了體育老師澤聲平對峙著,但是羽白就撒謊汙蔑他,就說是他幹的……


    雖然一開始媽媽看到是澤聲平老師之後,也不太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們家的孩子不會撒謊的,羽白他說就是在老師跟前被他撂倒了!不管是你們有意無意,這事你們都有責任!”


    媽媽堅定不移的選擇相信自己的孩子。可羽白真的撒了謊,似乎是撒謊了,其實準確的說,是把自己那天所有的壞心情,全部汙蔑嫁禍給了體育老師。


    總說最容易傷到的人,都是那些最關心和親近自己的人,澤聲平老師沒錯,最後看著眼前這個憤怒的,為自己孩子出頭的母親,他選擇承受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即使真的不是他做的。


    隨後就是澤聲平老師跟羽白和他媽媽道歉,澤聲平老師被校長當著媽媽和羽白麵給訓斥。再後來,他不再教學羽白班級的體育課,此事就這樣告終了。


    事情走過了一天之後,羽白算是恢複正常了,他今天課間想弄明白到底那天發生了怎樣的事,那就好零也沒有現身,他那會的一切行動似乎都不受任何的控製,包括汙蔑老師那會,他一點反悔的心情都沒有。


    這一點都不像羽白,然而事情的一切在今天似乎有了答案。他走到那個摔倒的地方,好巧不巧的是,在那片籃球場外的拚接帶孔彩磚中間。


    羽白發現了之前撿到的那顆大大的星白彈珠,不過這會彈珠少了一小片,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給磕沒得,再結合那天自己摔倒時候的樣子,貌似就是踩到了某樣東西,所以才會滑摔的。


    一切事情的真相似乎就這樣給串聯了起來,羽白不願相信,但是那次之後他再也不好意思碰見澤聲平老師了,對他心懷愧疚。


    畢竟當時自己這樣去汙蔑他。


    羽白自己問責自己,這會他遠離了人群,隻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我為什麽要這樣呢……為什麽讓澤老師受到莫名的傷害呢?零……你為什麽不阻止我啊!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去見老師他了……”


    零:“你是受了那個家夥的影響,不過怎麽說,確實也是你的錯。因為你沒能戰勝你心中的惡魔,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他出來的時候,我就不能存在……”


    這就是羽白第一次,因為自己汙蔑對他好的老師,從而感到深深地愧疚。但是造成傷害已無法挽回,他沒有勇氣去告訴老師他,然後跟他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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