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羋荊蠻一眼瞥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白礪,猶如沙漠中突現的綠洲。


    他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高聲道:


    “好小子,終於來了,快快快,過來,過來讓我拍張照片,好向那妮子證明我真的沒騙你!”


    白礪聽到這話後,不禁微微一怔,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快速地掠過一抹疑惑之色。


    隨後,他緩緩邁開腳步,一步一步朝著羋荊蠻走去,邊走邊輕聲問道:“羋總,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羋荊蠻看到白礪走過來詢問,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像是原本平靜如湖麵的表情突然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一陣輕微的漣漪。


    隻見他的臉頰迅速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那抹尷尬的神情猶如夏日午後突如其來的一場急雨,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依舊讓人無法輕易忽略掉它的存在。


    羋荊蠻稍稍清了清嗓子,發出一聲輕輕的咳嗽聲,似乎想要借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那份不自在。


    緊接著,他幹笑兩聲說道:“哈哈哈,白小子啊,其實呢,我就是想著給小悅好好介紹一下你這個人。


    可能是我剛才表達得不夠清晰明了吧,結果沒想到會弄成現在這樣......哎!


    你也是知道的啦,女孩子嘛,總歸是有點小性子、小脾氣的。我這個做父親的呀,有的時候對她也是無可奈何喲!”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默默站著的管家老李突然開口插話道:“白先生,您可別見怪,我們家小姐啊,從小就被寵壞了,脾氣是大了點,但心地還是善良的。您多擔待點,多擔待點。”


    說著,老李還不忘向白礪投去一個略帶歉意的眼神,讓白礪一愣,這是已經把他當成羋荊蠻的女婿了嗎。


    白礪靜靜地站在原地,聆聽著眼前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解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然而,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無比的別墅內部突然間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


    那聲音之大簡直震耳欲聾,仿佛是什麽巨大而沉重的物體正在被用力拖拽一般。


    緊接著,各種器具搬動時發出的碰撞聲接踵而至,其中甚至夾雜著錘子猛烈敲擊物品以及切割金屬所產生的尖銳刺耳之聲。


    白礪原本平靜無波的麵容此刻泛起了一絲好奇之色。


    他微微挑起眉毛,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轉頭看向身旁的羋荊蠻,調侃地說道:


    “羋總,羋小姐這是……莫非在兼職當裝修師傅不成?”


    聽到白礪這番話,羋荊蠻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很顯然,對於自己家裏這位小祖宗究竟在搗鼓些什麽名堂,他也是一無所知。


    隻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道:“先別管這些啦,我剛才可是已經把你的照片發送給那妮子了呀。


    按道理說,就憑那妮子見帥哥走不動路的顏控性子,她應該老早衝出來給咱們開門才對啊,怎麽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一邊說著,羋荊蠻一邊迅速從口袋裏掏出光腦,手指靈活地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了幾下,目光緊盯著屏幕,似乎是想要再次確認一下之前發送出去的消息是否已經成功送達。


    白礪聽到這話後,微微挑起了眉毛,臉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說道:“也許吧,可能現在羋小姐正在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也不一定。


    畢竟,突然間要見到一個所謂‘被安排’的未婚夫,這無論是換成哪個人,恐怕心裏都會經曆一番糾結和掙紮,需要一定時間來慢慢接受這個現實。”


    他的語氣顯得格外輕鬆自在,就好像此刻所談及的事情跟他本人沒有絲毫關係一樣,僅僅隻是茶餘飯後用來閑聊打趣的一樁小事罷了。


    羋荊蠻聽完這番話,原本平靜的麵容瞬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要開口反駁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將已經湧到嘴邊的話語給強行吞咽了回去。


    隻見他滿臉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長長地歎息了一聲,眉宇之間更是充斥著難以掩飾的無奈與寵溺之情。


    緊接著,他又繼續講述道:“白小子啊,你有所不知,那妮子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真不曉得她這一點究竟是隨了誰?


    走在大街上的時候,但凡看到長得帥氣一些的男子,她那雙眼睛立馬就變得直勾勾的,完全無法從人家身上挪開視線了。


    更誇張的是,曾經有那麽一回,她居然被別人騙得暈頭轉向的,差一點兒就要把家裏的戶口本拱手相送!


    還好當時被我及時察覺到不對勁,趕忙出手阻止,否則啊,以那小妮子的單純性子。


    還真說不準會被人家給騙到哪個犄角旮旯裏去,到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嘍!


    正因為如此,我迫不得已專門弄來了一個保險櫃,將戶口本放進去鎖好,以防萬一她哪天頭腦一熱,又幹出類似這樣的荒唐蠢事來。”


    “哦?這麽說來,羋小姐還真是個性十足,為了帥哥連戶口本都敢送?要是再帥點,是不是都要送家產了?”


    羋荊蠻聽了這話之後,臉上的尷尬之色愈發濃鬱,就像是被人當眾戳穿了心中最隱秘的事情一般。


    隻見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仿佛有著一種想要掩蓋住當下窘迫氣氛的意圖。


    然後,他連忙開口說道:“咳咳,咱們先別提這個啦,當務之急是得想想辦法進到裏麵去才行啊。”


    就在這時,白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腦海裏浮現出之前傳過來的那陣若有若無的金屬切割聲響。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一勾,露出了一抹充滿玩味意味的笑容,轉頭看向身旁神色焦慮的羋荊蠻,輕聲問道:


    “羋總,不知道能不能冒昧地向您請教一個問題呀?”


    正在心急如焚地盯著眼前緊閉的別墅大門、滿心期盼著下一刻就能瞧見自己女兒身影的羋荊蠻,隻是隨口應道:“哦?什麽問題?”


    白礪見狀,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和戲謔之意。


    他稍稍湊近羋荊蠻一些,壓低聲音緩緩說道:“羋總,我就是有點好奇,您平時都把那個保險櫃放在哪兒呢?”


    此言一出,羋荊蠻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了幾分,原本還隻是略帶尷尬的神情此刻更是多了幾分疑惑不解。


    “就在我的辦公室裏啊,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然而,話音未落,他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一樣,猛地一拍大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靠!這小妮子該不會是在砸牆,想辦法找到我放保險櫃的地方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羋荊蠻就像腳下麵突然紮滿了針一樣,再也無法安穩地站著了。


    他那原本保養得宜的手指此刻緊緊握著拳頭,雨點般瘋狂地敲擊著厚重的實木門。


    每一下都用盡了全身力氣,發出沉悶而急促的聲響,仿佛是在敲響命運的警鍾。


    同時,他扯著嗓子大聲呼喊著:


    “我的小祖宗喲,妮子!你可千萬別衝動呀!你要是想要戶口本,隻管跟爸爸說就是啦。


    爸爸肯定會給你的呀!千萬不要去損壞老爸保險櫃裏的那些寶貝東西啊!”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焦急而變得有些沙啞,其中還夾雜著幾分絕望。


    活脫脫就是一個被任性女兒逼得毫無辦法、走投無路的可憐老父親形象。


    白礪靜靜地站在一旁,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羋荊蠻這狼狽不堪的樣子。


    然而,不管羋荊蠻如何使勁敲門,如何聲嘶力竭地喊叫,別墅內始終沒有傳來哪怕一絲一毫的回應。


    隻有那令人心悸的金屬切割聲源源不斷地從屋內傳出,時而尖銳刺耳,時而低沉悶響,如同惡魔的嘲笑一般回蕩在空氣中。


    間或還能聽到一些器具搬動時發出的碰撞聲以及隱隱約約的低沉笑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讓羋荊蠻的心越發揪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羋荊蠻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額頭上青筋暴突,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而下,浸濕了他那件價值不菲的襯衫領口。


    他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幅可怕的畫麵。


    自己的寶貝女兒正揮舞著一把沉重的鐵錘,發瘋似地砸向他辦公室的牆壁。


    那堅硬的牆壁在女兒的猛烈攻擊下逐漸出現裂縫,石灰紛紛揚揚灑落一地……


    “哎呀!妮子啊,快住手吧!你這樣做簡直是要了你老爹的半條命啊!”羋荊蠻痛苦地哀嚎著,整個人都快要癱倒在地了。


    可別墅裏的聲音,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樣子,反而愈演愈烈,仿佛是一場盛大的交響樂,每一個音符都跳躍著不羈與叛逆。


    白礪看著羋荊蠻那落魄如喪家之犬的樣子,終究還是沒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微抽搐著,擠出一句:“請節哀,羋總。”


    話語間,他努力憋著笑,要不是因為羋荊蠻為了“解決”女兒的婚姻大事,慷慨地給了他兩個億,他早就笑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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