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礪赤著腳,如同輕盈的仙子般,緩緩地踱步到湖邊。


    月光宛如薄紗般,輕柔地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為這靜謐的夜晚披上了一層神秘而優雅的麵紗。


    從湖中的倒影中,她瞥見了自己此刻的身影,這張麵容,即便是她這樣早已看遍世間各色傾城之貌的人,也不禁想要由衷地讚歎一聲,真美!


    她的容顏恰似凝聚了天地間的靈秀之氣,肌膚勝雪,雙眸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閃爍著清冷而深邃的光芒。


    她的美,不僅是外表的絕美,更在於那份由內而外散發的清冷與高貴,宛如雪山之巔的雪蓮,超凡脫俗,令人心生敬畏。


    白礪靜靜地佇立在湖邊,宛如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她的存在,使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而寧靜。


    此刻的她,心情猶如平靜的湖麵般,沒有一絲漣漪。


    剛剛在山腳下釋放的星辰之力,不僅是對那些窺探者的嚴正警告,更是她對自身力量的又一次嚐試。


    她感覺,自己此刻的力量縱然不足以撼動整個超凡界,但也足以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然而,她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她既無意於權勢的追逐,也無意於爭鬥的紛擾,她隻想靜靜地、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


    就在此時,白礪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眩暈,仿佛整個世界在她的視線中開始瘋狂地旋轉、模糊。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湧起的寒意,與夜晚的涼風迥然不同。


    這股感覺,她再熟悉不過——是另一個副人格,那個深藏於她內心最幽暗處的存在,正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攻勢,瘋狂地爭搶著身體的掌控權。


    以往,這種爭奪總是短暫而微弱,如同夜空中偶爾劃過的流星,稍縱即逝。


    但這一次,那股力量恰似洶湧澎湃的暗流,帶著無法抗拒的威壓,如猛獸般瘋狂地衝擊著她意識的堤壩。


    白礪的雙眸開始閃爍不定,時而清澈如泉,時而幽暗如淵,那是兩個靈魂在激烈交鋒的體現。


    月光下的湖麵,宛如一麵巨大的銀鏡,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種神秘的力量。


    原本恢複了平靜的水麵開始泛起詭異的漣漪,一圈圈如漣漪般向外擴散,仿佛大自然也在為這場驚心動魄的靈魂之戰而戰栗。


    四周的空氣沉重得如同鉛塊,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連風都似乎停止了呼吸,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白礪緊咬著牙關,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要用肉體的疼痛來喚醒自己那即將迷失的意識。


    她的腦海中,兩股力量猶如在風暴中相互纏鬥的巨龍,盤旋、撕扯,每一秒都在進行著驚心動魄的無聲較量。


    光明與黑暗,在她的靈魂深處交織成一幅幅扭曲而猙獰的畫麵。


    突然,一股無法形容的強大力量如火山噴發般猛然爆發,將整個湖麵掀起千層浪,水花四濺,猶如無數星辰墜落凡間,綻放出毀滅性的美麗。


    白礪的身體被這股力量高高拋起,又重重地摔落在湖邊的碎石上。


    她的雙眸徹底失去了焦距,時而閃爍著嗜血的紅光,如惡魔的眼睛,時而又恢複成那抹清冷。


    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在此時的軀殼中激烈地爭奪著主導權。


    四周的黑暗仿佛被這股力量喚醒,如洶湧的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將月光吞噬得無影無蹤。


    原本靜謐的夜晚,此刻變得陰森恐怖,猶如地獄之門緩緩打開。


    白礪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惡臭,那是來自深淵的腐朽氣息,讓人陷入絕望的深淵。


    四周的樹木都開始扭曲變形,枝葉瘋狂地生長,化作一隻隻猙獰的鬼手,向著白礪的方向伸來,仿佛要將她拖入無盡的黑暗之中,永遠無法逃脫。


    白礪的意識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她仿佛置身於一片混沌的黑暗海洋中,四周是無盡的黑暗與寂靜,隻有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在耳邊回蕩,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她努力想要掙紮,想要找回屬於自己的意識,但那股力量卻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束縛,讓她動彈不得。


    就在那絕望與混沌交織的深淵邊緣,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猛然覺醒。


    恰似晨曦撕裂暗夜,照亮了白礪靈魂深處最幽暗的角落。


    這股力量,來自於她長久以來被遺忘、被忽略的主人格——那股自她誕生起便深藏於靈魂核心,多年未曾真正主宰過自己身體的原始意誌。


    白礪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與不解,為何現在主人格會如睡獅猛醒,並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


    這股力量,仿佛沉睡千年的巨人被喚醒,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奪回屬於自己的領地。


    但是,這份力量的覺醒並非沒有代價。隨著主人格與副人格之間的激烈較量達到巔峰。


    白礪的身體仿佛被撕裂成兩半,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在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的意識在光明與黑暗之間徘徊,時而清醒,時而迷失,仿佛在生與死的邊緣苦苦掙紮。


    終於,在一次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主人格以摧枯拉朽的優勢,成功地將副人格驅逐出境,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製權。


    但勝利的喜悅如曇花一現,隨著主人格的全麵回歸,白礪的眼前卻突然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黑暗的深淵所吞噬。


    她試圖掙紮,試圖呼喚,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如同石沉大海,被無盡的寂靜所淹沒。


    她的意識開始沉淪,如同被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四周是冰冷刺骨的黑暗,沒有絲毫光亮,也沒有絲毫聲音。


    她感到自己的存在正被這片黑暗無情地吞噬,直至化為烏有。


    當白礪的意識再次微微顫動,仿佛是從那無底的深淵中艱難地緩緩浮起時。


    她驚覺自己已置身於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四周不再是那令人窒息的冰冷黑暗,而是被一種奇異的、幽暗的藍光所嚴密籠罩,宛如一層神秘的麵紗。


    她試圖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已然能夠“看見”,更確切地說,那是一種超脫於視覺的奇妙感知。


    她低頭凝視著自己的身軀,驚見原本潔白如玉的肌膚此刻竟透露出一種病懨懨的蒼白,仿佛從未沐浴過陽光的洗禮。


    更令人駭然的是,她的瞳孔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是左藍右金的異色雙眸。


    此刻竟變成了左金右藍,而且那金色的瞳孔中似乎潛藏著無盡的虛無,猶如宇宙中的黑洞,吞噬一切;


    藍色的瞳孔則深邃得恰似寒潭,毫無生氣,宛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白礪艱難地嚐試著站起身來,卻發覺自己的動作猶如被冰封般異常僵硬,仿佛身體已不再屬於自己。


    她惶恐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遍布詭異符文的古老祭壇之上,祭壇周圍是密密麻麻的黑暗生物。


    它們或如伏地魔般匍匐,或如鬼魅般站立,雙眼如餓狼般緊盯著她,仿佛在覬覦著什麽。


    一股陰冷的寒風如幽靈般掠過,白礪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如墜冰窖,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如潮水般洶湧。


    白礪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內心那如驚濤駭浪般的波瀾。


    她緊閉雙眼,全神貫注,竭力與自己的身體重新建立聯係。


    然而,當她再次睜開雙眸時,卻發現自己已然置身於一片無垠的黑暗之中。


    這裏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絲聲響,更沒有時間的概念,仿佛是一個無形的牢籠,將她緊緊囚禁,讓她無法逃脫,也無法與外界溝通。


    在這仿若無垠的黑暗海洋中,白礪的心靈被前所未有的絕望與無助所淹沒。


    她宛如一顆被宇宙遺棄的微小塵埃,靜靜地懸浮著,既無法觸摸到時間的流淌,也無法感知空間的存在。


    她的意識漸漸朦朧,仿佛又要被那無盡的沉睡之淵所吞噬。


    然而,在這絕望的深淵穀底,一絲微弱得如同燭火般的意識之光,卻始終倔強地燃燒著。


    那是白礪內心深處對自由的熱切渴望,對生命的執著堅守。


    她不停地告誡自己,決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一定要尋覓到逃離這片黑暗的途徑。


    但隨著時間如沙般流逝,她的意誌逐漸變得脆弱如薄紙,身體也越發沉重得好似鉛塊。


    她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被這片黑暗如餓狼般一點點吞噬,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狂風中搖曳的殘燭,異常艱難。


    白礪開始質疑,自己是否真的還能有重獲自由的那一天。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如洶湧的波濤般從身體深處澎湃而起。


    這股力量既不屬於主人格,也不屬於那副人格,而是她內心深處最原始、最純粹的求生欲望。


    宛如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瞬間撕裂了黑暗的帷幕,為白礪帶來了一線生機。


    她隻能默默地等待著,看主人格是否會再一次放棄對身體的掌控權。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等待變得愈發令人絕望,仿佛她已經被這片黑暗永遠地禁錮在牢籠之中,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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