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礪躺在了那張嘎吱作響的木床上,望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心中暗自思索。


    把腦海中那些紛繁複雜的思緒整理成一絲線頭,好讓他能在這混沌中找到一絲方向。


    黑暗中,他伸手摸了摸身旁那坑窪不平的桌子。


    指尖滑過那些歲月的痕跡,仿佛能從中觸摸到過往的艱辛與不易。


    首先,玉佩是從他記事起就一直在他身邊的。


    玉佩很奇特,這些年來玉佩總共掉了兩次,被偷了五次,但不管是哪一次都會自動的回到他的手上。


    當他注意到這點後,便把玉佩賣了,成功的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後來沒錢的時候又賣了兩次,當然肯定不是在同一家店子。


    而那光幕則是在三天前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自己起初還以為是什麽幻術,提防了一整天。


    後來沒有察覺到什麽危險,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就一直等到現在才決定冒險一次。


    不過從結果看來,自己好像賭對了一次,但是從白虎的話中,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泥潭之中。


    至於為什麽會接受考核,答案很簡單,他渴望得到力量,而它剛好能給他罷了。


    在這個世界上,力量即一切。


    白礪是個孤兒,或者說“白礪”想讓他是個孤兒。


    他能感覺的到自己是有血親在這個世界上的,甚至自己兒時恐怕還與其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等他從主人格中分離出來時,自己就已經是孤獨一人了。


    他就這麽的活了五年,可以說這些年狗都活的比他好\\。


    主人格是個膽小鬼,但也是英雄,白礪有時其實很慶幸自己沒有小時候的記憶。


    因為從主人格那極度厭世的表現來看,自己小時候過的可能並不是他想的那麽美好。


    主人格將他所剩不多的光明與希望,一點一滴地分離了出來,自己卻獨自承受了所有的黑暗與絕望。


    那一刻,白礪仿佛被拋入了一個沒有色彩的世界,四周是冰冷的牆壁,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這份分離代表著能讓他能在沒有陰影的地方自由呼吸,即使那意味著主人格自己將永遠沉淪於無盡的暗夜之中。


    白礪試圖將那些被歲月塵封的記憶片段拚湊起來,卻隻感受到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每一次嚐試,都像是在揭開一道未愈的傷疤,讓那些深埋心底的黑暗與孤獨再次湧上心頭。


    哪怕這份黑暗與孤獨並不屬於他,但也足以讓他感受到絕望。


    除了分離光明,主人格也把自己的一部分黑暗給分離了出來。


    那部分黑暗經過孕育竟也誕生出了一個人格。


    那個人格繼承了主人格部分厭世的性格,是個極端的瘋子,做事完全不考慮後果。


    不過還好,在大部分情況下主導權都在自己身上。


    人生,就是一場即興的荒誕劇,人們既是自己的觀眾也是自己的演員,有時還得客串一下編劇,給自己的人生加點戲碼。


    白礪翻了個身,木床再次發出不滿的吱嘎聲,仿佛也在抗議這不公的命運。


    第四境·巔峰的修為,白礪雖然不知道具體有什麽威能,但從自己的煉肉修為等於第一境·三重這個換算來看,恐怕這是個自己難以想象的強大境界。


    白礪能感覺的到,那潛伏於自己血脈中的力量,隻要自己想,隨時都能調動,但在不清楚相變轉化會造成怎樣的動靜之前,白礪覺得還是不要隨便嚐試的好。


    想著想著,白礪的思緒漸漸被疲憊的潮水淹沒,這些關於力量、命運與過往的沉重話題,緩緩沉入心底的深淵。


    他閉上眼睛,讓呼吸與木床的吱嘎聲合為一體,仿佛整個世界都隨著這節奏緩緩安靜下來。


    麵在夢境的邊緣,天空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流轉著璀璨的星辰之力,每一顆星辰都蘊含著庚金的力量,仿佛觸手可及。


    他站在一片無垠的虛空之中,腳下是飄浮不定的星雲,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靈氣光輝。


    此時遠處的星辰逐漸匯聚,一股古老而威嚴的氣息彌漫開來,星辰之力緩慢地凝聚成形,逐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虎虛影。


    白虎仰天長嘯,其聲震天動地,引得四周的虛空都為之顫抖。


    隨著它的動作,周圍的星辰之力更加洶湧澎湃,仿佛整個宇宙都在響應它的召喚。


    白礪站在白虎的投影之下,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的壓迫感向自己襲來,讓自己體內那股潛藏的力量蠢蠢欲動,與這白虎虛影產生共鳴。


    隨著白虎的逼近,那股力量愈發強烈,它們仿佛有生命般,在空中編織成一張璀璨的網,緩緩向白礪籠罩而來。


    白礪隻覺體內血脈沸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體內激蕩,仿佛要衝破束縛,與這天地間的偉力相融合。


    白虎虛影猛然加速,化作一道流光,直衝白礪而來。


    那速度之快,讓白礪隻覺眼前一花,整個世界便已被那耀眼的光芒所吞噬。


    當白礪再次睜開眼時,白虎的虛影已經消失無蹤,映入眼前的隻有那破舊不堪的天花板與蜘蛛網,還有一隻近在咫尺的大蜘蛛。


    白礪無語地瞪著那隻悠閑的大蜘蛛,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憤。


    “這年頭,真是連隻蜘蛛都比我自在!”他忍不住低聲吐槽。


    白礪坐起身子,手一揮,差點將那隻無辜的大蜘蛛拍成蜘蛛餅。


    白礪此時準備去隔壁的三十七號生活區的暗界中去接一些任務來改善一下生活質量。


    卻不料開門時,不小心用力過猛,隻聽“啪”的一聲巨響。


    那扇本就年久失修、嘎吱作響的木門,竟在這一擊之下,如同被狂風驟雨洗禮過的老樹,轟然倒地,塵土飛揚,連帶著門框都顫了三顫。


    大蜘蛛倒是機靈,趁著這突如其來的“天崩地裂”,嗖地一下逃之夭夭,隻留下一臉愕然的白礪和滿地狼藉。


    白礪愣在原地,望著那扇已經徹底“躺平”的木門,嘴角抽搐,心中五味雜陳:“這……這算不算是開門大吉了?”


    “咳咳,看來今天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白礪自我解嘲道,隨即彎腰撿起幾塊還算完整的木板,試圖給這門來個“臨時急救”。


    但顯然,他的木工技藝並不比他的廚藝好多少,一番折騰下來,門不僅沒恢複原狀,反而看起來更像是一件抽象藝術品。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不用擔心晚上有小偷光顧了,畢竟這扇門在某種意義上比防盜門還管用。


    白礪無奈地搖了搖頭,放棄了對木門的最後掙紮,轉身從衣櫃裏翻出一件外套披上,臨行前,他還特意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


    白礪推開門框搖搖欲墜的“新門”,踏入了第103號死區裏那熙熙攘攘的街道。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雖已灑落,卻似乎被這片區域的喧囂與繁雜所吞噬,隻留下一片混沌而生動的光影交錯。


    街道上,小攤小販們早已忙碌起來,各式各樣的攤位密密麻麻,如同雨後春筍般湧現,將本就狹窄的巷弄擠得滿滿當當。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那是食物、香料、油煙與不知從何而來的奇異氣息交織在一起。


    仿佛經過了十八般工藝精心調配,又似是歲月沉澱下的獨特韻味,不小心吸上一口,神仙都誇你會快活。


    “老張的煎餅果子,皮薄餡大,香飄十裏!”一個中年漢子一邊熟練地翻動著鍋中的煎餅,一邊大聲吆喝著。


    旁邊,王嬸的豆漿油條也不甘示弱,熱氣騰騰中帶著一股淡淡的豆香。


    不過與這空氣中的那股仙味一混合那簡直香的能要人命。


    白礪穿梭在這已經被醃製入味的街巷中,心中暗自嘀咕,這暗區的煙火氣,真是比經濟區那裏強多了。


    白礪正欲前行,一陣更為激烈的吆喝聲突然響起,猶如平地驚雷,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


    “李家麵館,百年老湯,一碗入魂,不吃後悔一輩子!”


    一位身穿圍裙,頭戴高帽的大廚站在自家麵館門口,手持錢勺,聲情並茂地介紹著,那架勢仿佛不是在賣麵,倒像是在打劫。


    白礪循聲望去,隻見對麵不遠處,另一家名為“趙記刀削麵”的店鋪也不甘示弱。


    店門口站著一位膀大腰圓的漢子,正手持一把鋒利的大刀,在空中舞得虎虎生風,每一刀揮下,都伴隨著一片薄薄的麵條輕盈落地,宛如雪花紛飛,引得圍觀群眾陣陣叫好。


    “趙記刀削麵,一刀一世界,麵中藏乾坤,吃過都說好!”


    那漢子一邊展示著絕技,一邊大聲吆喝,聲音洪亮,氣勢逼人,仿佛他的每一刀都削在了李家麵館大廚的心上。


    這老趙的刀功倒是越來越好了,不行,照這樣下去,要輸!李鐵柱看著人們全跑到對麵的趙記刀削麵去了,暗道不妙。


    “我說老李啊,你那湯再老,能比得上我這刀削麵的勁道?”趙記的漢子挑釁地看了一眼李家大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哼,勁道又如何?食之道,在於味,我李家麵館的味道,是時間沉澱的精華,豈是你這速成之功可比?”李鐵柱也不甘示弱,回敬道。


    “是嗎?那你就等著認輸吧!哈哈哈!”


    “哼,話不要說太滿,我等著呢!”


    兩人你來我往之間火藥味十足,但周圍的人群卻是看得津津有味,顯然對這種別開生麵的商戰頗為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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