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無所事事的黃書郎打算繼續窩在屋裏。有許多細節還需要好好琢磨琢磨。細節決定成敗可不是一句空話。一件小事一個細節做不好帶來的連鎖反應有時候是不可想象的。當一件事走上軌道了以後,取決成敗的往往都是一些細枝末節。正當黃書郎坐在屋裏發呆的時候,送站回來半天的胡錚夫妻跟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出什麽事了?”黃書郎看他們三人的臉色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麽緊急情況才會這樣。


    “春桃不見了!”夫人急切的說道。


    “你這個不見了是什麽意思?”黃書郎問道。


    “今天我們送蘇大哥臨出門前,春桃跟我說要去鎮上開點東西。我當時著急走也沒多想就答應了。剛才我們回來就發現春桃沒在府裏。剛開始我們也沒當回事,還是林大哥覺得好像有點問題就去鎮上打聽了一下。結果發現春桃今天壓根就沒到鎮上任何商家買東西。我這不就拉著他倆上你這了嗎?你說這麽大一活人怎麽就憑空消失了那?她是不是被人綁票了?還是遇到拍花的了?這可真急死我了!你說她一黃花大閨女萬一要是再出點什麽別的事可咋整啊?”看的出來夫人是真心著急。


    “林大哥?鎮上所有商家你都問過了?”


    “全都問了一遍。今天春桃壓根就沒從鎮上過過。鎮上的這些商家都認識她。她是胡府大丫鬟,月例銀子也多花錢也大方所以今天春桃要是在鎮上出現就算沒進店鋪也會有掌櫃夥計看見的。”胡管家肯定的說道。


    “大嫂先別著急了。找人是第一要務。如果被綁票綁匪一定會跟咱們聯係要贖金的。要是遇到拍婆子的就麻煩了些。畢竟過了這麽長時間人肯定轉移出去了。這樣林大哥你現在開車沿著出鎮子往上海的方向開車追找。多打聽打聽附近的人看看今天有沒有跟春桃打扮想像的女子路過?如果有相熟的江湖朋友也可以拜托他們打聽打聽?畢竟他們耳目縱多。林大哥你先這樣趕緊去。”黃書郎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胡管家轉身離開。


    “我怎麽覺得這件事好像沒那麽簡單那?這個關口春桃失蹤了?”黃書郎沒把下麵的話說出來,夫人還在這為春桃的失蹤而傷心。這時候做這樣的猜測不太好。事已經發生了既然發生了那就見招拆招吧!一切等胡管家調查完回來再說吧。


    直到傍晚時分,胡管家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趕了回來。一進府就急匆匆的跑回來稟報。“老爺夫人二爺,我沿著出鎮的路一路往上海開,沿途也問了無數人,今天白天是沒有人看見跟春桃裝扮差不多的年輕女子路過。我跟萬管家通了電話將這事拜托於他 ,如果有消息他會第一時間通知府上。”


    黃書郎覺得最一開始的判斷是對的。這事沒那麽簡單。興許是昨天將春桃看管起來的舉動把春桃驚動了也或許是昨天這些人反常的舉動迫使春桃必須趕緊跟其主子匯報?又或許是春桃有了相好的了?反正黃書郎覺得春桃興許是自己走的並不是被人擄掠或者是脅迫。總之這就是春桃失蹤留給黃書郎的第一直覺。


    “大哥大嫂啊!有沒有這種可能啊?我隻是瞎猜不一定準確啊。說出來大家探討一下。春桃有沒有可能是自己主動選擇離開的那?”黃書郎說完望向夫人。


    “不可能的!她是我從小在外麵撿到府裏養大的。雖說她的身份是大丫鬟但我可一直把她當姑娘看待從沒虧欠過她。再說了她又不是賣到胡府的也沒有身契她要是自己想離開跟我說一聲就行啊。隨也不能攔著她不是?前幾天我還跟她說要是她那天想要成家立業了我就把她當姑娘一樣給她找個好人家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她當時還說死都不離開胡府要一直陪著我。你說她今天這一出去活生生的大活人就沒影了?不行咱們報警吧?興許他們會有辦法那?咱們也不能就坐著幹等著吧!”夫人現在已經開始慌張起來了。畢竟這麽多年情同母女這大姑娘說沒就沒了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報警?你指望那些黑皮狗給你找人?你要是報警了他們要是不第一時間上門要銀子我胡錚跟你姓。還是等萬管家的信吧!這時候江湖朋友比警察靠譜。畢竟三教九流可以不和當地警察打交道但是你讓他不拜碼頭試試?”胡錚第一時間就打消了夫人的愚蠢想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這可怎麽辦啊?我的春桃啊?你到底去哪裏了?這今晚要是回不來那她的清白不全毀了嗎?”夫人此時芳心大亂,不由自主的哭訴起來。


    “大嫂你先別急著哭了。哭要是能解決問題大家都坐一起哭就行了。林大哥你現在去院裏打聽一下,昨天咱們談完事後,後院柴房裏是誰收拾的?誰關心打聽過後院柴房的事?還有昨天你是什麽時候將春桃放出來的?放她出來她跟你說什麽了嗎?”黃書郎一邊安慰著大嫂一邊詢問著胡管家。


    “昨天咱們這完事了我就給她放出來了。她什麽也沒問倒是我叮囑了她幾句叫她不要在院裏亂說話。她當時也乖巧的答應了。沒什麽反常的地方?”胡管家想了想後說道。


    “或許我的推測可能是對的!這樣我剛才交代的事趕緊去查。查清楚了馬上回來。”黃書郎在屋裏不停的走著。


    “明白了二爺 我這就去。”胡管家轉身離開房間。功夫不大胡管家回來了“昨天收拾柴房的後廚幫廚徐婆子。昨天晚上唯一跟徐婆子問起柴房情況的隻有春桃。徐婆子也沒隱瞞她。將屋裏見到的看到的都跟她說了。”胡管家跑的滿頭大汗不停的用衣袖擦拭著。


    “連火盆裏都是紙灰也說了?”黃書郎聽完問道。


    “說了!徐婆子跟她說的原話是給老爺太太二爺閑的,一群人沒事跑柴房燒紙玩真夠胡鬧的!萬一給柴房整著了可咋整。”胡管家問話問的很仔細。


    “大哥大嫂看來春桃沒丟啊!這是她自己選擇離開去給她的主子報信去了。”黃書郎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不可能!她三歲入府平時除了偶爾出去買點女人用的東西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去哪認識什麽新主子啊?”夫人不相信黃書郎的話,她現在更願意相信春桃是被人擄掠走的。


    “大哥!我本來不想過問你家家事的,但是現在不得不問了?你家的情況到底如何?是否家族裏有與你不對付的?”


    “唉!估計兄弟你也看出來了。家族裏二房三房四房跟我都是麵和心不和。背地裏下陰招使絆子那更是經常幹的事。這要說起來造成今天局麵還得怨我祖上雪岩公。當時他感覺自己將要大難來臨,所以就強迫分家,並要求族長將我們這一支逐出家族。所以我們這一支是沒有家族認可的。當時雪岩公將自己的一些資產也全都交給族中管理並聲明這些資產托管可以但是每年要將三成純利交付給我們用以存活。這些年我們就靠著這份紅利活著。直到這兩年情況開始變了。二房現在背靠大樹好乘涼盤上高支之後就想著要改變規則。這兩年的紅利壓根就不給了。一問不是生意慘淡就是世道艱辛,總之是一堆堆的理由在哪擺著就是不給你了你能怎麽著?唉!你大哥看似風光其實也是一肚子苦水啊!都是同宗同族的親人可做的事太下作了!”胡錚簡單的將家族情況告訴了黃書郎。黃書郎聽完半天沒說話。隻是在屋子裏來回的溜達麵色深重。


    “按照大嫂的說法春桃平時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裏就有個問題憑著大嫂對春桃的疼愛,什麽樣的力量能讓春桃選擇背叛?”


    “這個就不好說了啊!按照常理春桃是沒有背叛的理由的啊?胡家對他就跟對待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啊?前幾年小少爺沒出生的時候夫人都動了將春桃收為養女的打算。”胡管家的話讓黃書郎茅塞頓開。


    “我感覺差不多能摸到線頭了。林大哥你說除了咱們院裏的這些人之外還有誰能經常上門而且跟府裏的上上下下關係都不錯?必須是男的?”黃書郎將問題拋給了胡管家。


    “除了府上這些護院夥房廚師夥計以外能經常來家裏的就沒幾個人了。老爺的朋友一般很少進內府大多都是在外堂會客。除了蘇家大爺。陳府少爺對陳府少爺以前經常過來。因為離得近都是左鄰右舍的所以對他倒是不怎麽設防。畢竟院裏也不是就一個人,他以前喜歡跟夫人探討一些文玩字畫之類的問題。有時間還會拿些古玩惜珍什麽的讓夫人鑒賞。這段時間倒是來的不勤了。大約半個多月沒上門了。是不是夫人?”胡管家問完看向夫人。


    “確實!這段時間陳家小子確實沒上門了。也差不多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夫人回憶了一會肯定了胡管家的話。


    “那差不多就真相大白了。春桃一離開胡府肯定是去找了陳少爺去了?隻有相鄰的左鄰右舍才是最好的隱蔽地點。燈下黑嗎!”黃書郎笑著說道。


    “既然能確定在陳府那我立刻帶人去陳府要人?”胡管家看向黃書郎問道


    “為什麽去要人啊?你又憑什麽去要人啊?再說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你去要人能確定人肯定藏在家裏嗎?要是人家來個四敞大門讓你隨便搜你沒搜到怎麽收場?話說回來了剛才大嫂也說了春桃不是買來的丫鬟她又沒跟咱家簽死契你又憑什麽理由去找陳家要人啊?春桃是個自由身她想去哪就可以去哪啊。”黃書郎''仔細的解釋著每個可能性。


    “那這事就這麽算了?春桃不找了?”夫人不甘心的問道。


    “我的大嫂啊。一個白眼狼你找她幹啥啊?再說了大嫂你難道到現在都沒猜測到春桃為什麽要跑嗎?”


    “無非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嗎。你說這丫頭也是的,喜歡陳家小子你就跟我說嗎?為什麽要跑啊?真要是喜歡我就可以替她做主嗎?我去找陳家小子他還敢不答應迎娶春桃嗎?真的是搞不懂這丫頭是怎麽想的?”夫人不停的說著。


    黃書郎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難怪別人都說旁觀者清當事者迷啊。夫人這麽聰明的人居然在這件事上也隻看到了表象。春桃要是真像她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


    “大嫂啊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吧。春桃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事情也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這裏麵可是一環套著一環的。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就連斐兒這次意外摔傷都是靜心布局的一盤棋。”


    “不會吧?”黃書郎的話把夫人驚呆了。她此刻不知道是該相信自己的眼光還是相信黃書郎的判斷。


    “大哥,要是我沒判斷錯的話,在今年某些時候春桃是否引誘過你?而且這事還被大嫂在日後知道了。你倆還因為這事吵鬧過。你辯解是春桃主動引誘你的大嫂肯定不相信?說你禽獸不如對春桃也能下去手?情況是否如我所說大哥大嫂給個回話吧。”黃書郎說完看著胡錚夫妻。胡錚夫妻此時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這種隱秘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他才來幾天啊這不科學啊?


    看著目瞪口呆的夫妻倆黃書郎就知道他猜對了。“大哥大嫂啊,虧你們還都是八麵玲瓏心的聰明人啊?怎麽這件事上就看不透那?就因為她是你們曾想收養當做養女的丫鬟嗎?這個虧你倆吃的一點都不怨啊!”黃書郎說到這頓了一下,緊接著繼續開口說道。


    “你倆先不要開口爭辯或者否決我說的問題。我現在就跟你倆說說這整件事的過程你倆看看是否如我所說一樣。我猜測這件事應該發生在今天夏天的某一天的晚上。具體我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啊大哥可能是心煩意亂或者高興開心反正當天晚上大哥喝酒了。而大嫂對大哥喝酒之事一直深惡痛絕因為大哥酒品不好喝完酒愛幹些不著四六的事。所以當天晚上大嫂肯定沒有陪著大哥而且因為喝酒還大吵了一架。之後那戲劇性的一幕就開始上演了。不管是大嫂安排的也還還是春桃主動提出的反正春桃是跑去大哥喝酒的地方了。因為大哥一喝酒就願意往多了喝嗎?所以大哥喝醉了很正常,之後春桃進來了後自然就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說不定連大哥喝的酒裏都有催情的藥物也不好說。之後這事原本可以隱瞞住大嫂的。但是在那夜之後大嫂突然發現春桃有些不太對勁。沒事的時候總喜歡躲到角落裏流淚哭泣。在大嫂再三追問下春桃終於跟大嫂吐露了當晚發生的事。她的說法是大哥喝多了強行與其發生那種事。因為她身軟體弱所以她抗拒不了所以就那啥了啊。這個就不多說啥了,大哥都懂的啊。之後得知真相的大嫂開始暴擊大哥,大哥當時一定會說這事是春桃引誘他的他當時喝多了把春桃當成大嫂了。可大哥越這麽說大嫂越來氣所以這場爭鬥持續了很長時間。以至於很多時候大嫂一看見大哥就氣不打一處來。大哥大嫂你們說說吧我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沒有?”黃書郎一口氣說完了他猜測的事件全貌。


    “兄弟啊,說實話我是真的佩服你啊。整場事說的是分毫不差啊,就跟你在跟前看過一樣?你是怎麽做到的啊?”胡錚這把真的服了,服的是心服口服啊。


    “這會你該相信我這算無遺漏絕不是量的虛名空穴來風了吧?”黃書郎驕傲的說道。他現在手裏就缺把扇子沒這個工具他覺得很不順手 裝x犯沒有工具加持那哪行啊。


    “招兄弟你這麽說?這發生的一切都跟春桃這丫頭有關?她為什麽要設計出這件事啊?對她有什麽好處啊?”夫人依舊不解的問道。


    “好處?這麽做對她的好處大了去了。這麽說吧,假設她做完了過幾個月珠胎暗結大嫂你會怎麽辦?”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也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了。將她納進府裏當個小星。除此之外還能怎麽辦?我總不能將這家醜宣揚的滿世界去吧。”


    “這第一種可能就是她當了小妾壞了大哥的骨肉一旦這個骨肉落地是不是就是大哥的骨肉血脈啊?如果等過了幾年孩子慢慢長大,大嫂你跟斐兒某天突遭意外,那這偌大的家產將會是誰的啊?”黃書郎的假設一嚇得大家都默不作聲了。這種假設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的。


    “這第二種可能就是她沒懷上大哥的孩子。這時候怎麽辦那?畢竟大哥以前多年沒有子嗣,這對府裏情況了如指掌的她來說對此信心也不是很足。而且因為大嫂已經知道這事了所以肯定不會給她單獨跟大哥共處一室的機會。所以這個時候她就需要一個工具人了。陳家少爺閃亮登場了。原本她隻想勾引陳家少爺上鉤讓她能迅速懷上孩子。但是陳家少爺卻是懷有其他目的來接觸胡府上下的。於是在各種情況的加持下春桃背叛了胡家。她的目標也從變成胡家主母該換成其他目的了。至於我說斐兒意外也有可能是她刻意為之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估計她是想兩條線一起抓那條都不放手。直到昨天咱們的舉動驚了她了。她被臨時看管起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慌了。她知道一旦她做的這些事被發現那她絕對沒生路可走的。可她走需要有人掩護有人幫助但是沒有利用價值的她走了之後的生活怎麽保證?於是她冒險跟徐婆子套話知道了柴房裏的一些情況。這才決定第二天一早就選擇離開。這也是今天她跟夫人說要上街買東西的主要原因。她一出門估計就直接跑去了陳府。估計現在她跟陳府大少爺已經在大哥的某個敵人哪裏呆著了。咱們這邊的情況算是徹底露了。”黃書郎將所有的猜想跟推測說完,屋裏頓時陷入了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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