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局。


    趙昊又輸了。


    他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眼中滿是不甘,目光緊緊地盯著邵雲飛的手,仿佛要從那雙手上看出什麽端倪來。


    “不是,哥們。”


    趙昊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帶著濃濃的難以置信:


    “真就一把不輸嗎?我不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最後一把!”


    “石頭,剪刀,布!”


    第二十一局。


    趙昊還是輸了。


    “再來一把!”趙昊大聲喊道。


    對麵的邵雲飛隻是笑而不語,靜靜地將手背在了身後,姿態從容淡定。


    第二十二局。


    毫無意外,還是趙昊輸了。


    “哈哈哈哈,師兄,趙道友,你們莫要再玩了,趙道友,你不了解我師兄,像這種小遊戲,你跟他玩一天也是他贏。”


    一旁的周冰捂嘴道,眼中閃爍著笑意。


    “嗨呀,周美女,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你絕不能侮辱我的能力!什麽叫玩一天都是他贏,雖然他長得是比我帥了一點,但是這種東西不能光靠長相來決定的,來,再來一把,我就不信了。”


    趙昊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地說道。


    對麵的邵雲飛哈哈一笑,擺了下手:


    “趙兄弟可真是個妙人,不過我師妹說的沒錯,像這種小把戲,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一般都會是我贏的。”


    “怎麽,你開掛了?”趙昊眉毛一挑,眼中滿是懷疑。


    “開掛?何意?”


    邵雲飛有些不解,俊朗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困惑。


    等旁邊的幾個玩家大致解釋了一下開掛的意思後,旁邊的周冰歪了下腦袋:


    “按照這種說法,我師兄他還真是開掛了。”


    “不瞞各位道友,在下自幼便有種特殊的體質,可以粗略地感受到因和果,通常就是用來趨福避凶,像這種無關利益的小遊戲,無論怎樣都會是我贏的,希望趙兄弟可不要怪罪。”邵雲飛笑容溫和,沒有絲毫自得之意。


    “真是見鬼了,還真有專門猜拳的體質,那你豈不就是我猜拳小王子一生之敵?”


    趙昊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邵雲飛。


    “行了行了,猜拳小王子,咱們趕緊出發吧,光看你倆在這猜拳了,一會兒連湯都喝不到了,我還尋思遇到個什麽牛逼哄哄的法寶呢。”一個玩家看了看隻剩下他們這一群人的空地,滿臉焦急地說道。


    “這麽大地方,往哪走啊,要不咱們分開?”另一個玩家提議道。


    “你傻啊,沒看電視上分開走的死的最快嗎,尤其是這還是個墓地呢。”旁邊一個玩家反駁道。


    “那老大爺不是說了嗎,這墓主人是個好人,一般不把人往死裏弄,怕啥”


    正在眾人討論要一起走還是分開的時候,趙昊大喊了一聲我有辦法,然後將鞋子脫了下來朝著天上一扔,指著鞋尖的方向:


    “不用想了,聽我的,老祖宗的辦法最管用,絕對靠譜,咱們往這邊走。”


    在趙昊收到了一眾白眼後,他隻能無奈地將鞋穿了回去,嘴裏還嘟囔著:


    “哼,你們不懂。”


    這時,趙昊身邊的邵雲飛突然開口道:“其實在我的預感中,趙兄弟說的這個方向可能真的有好東西,要不咱們去那邊看看?”


    眾人一聽,愉快地同意了。


    “不是,哥幾個,你們不信我的老祖宗指路法,結果他一句感覺你們就信,這合適嗎?”趙昊覺得自己的腦門多了幾道黑線。


    “石頭剪刀布遊戲中,每一局獲勝的幾率是三分之一,剛剛邵老哥連續贏你二十二局,而連續贏二十二局是一個獨立事件重複發生的概率問題,因為每一局的勝利不會影響到下一局的結果,所以概率就是三分之一的二十二次方,這種概率的事都能發生的情況下,我們選擇相信他是有依據的。”


    為了防止讀書不多的趙昊聽不懂,葉知秋還專門在空中用陣紋寫了下來。


    趙昊沒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


    “果然,老祖宗的法子還是有用的。”


    一行人穿過石門,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來一場與神器的相遇之旅,畢竟人家都說了,這裏沒什麽要人命的禁製。


    “話說,這裏麵也太安靜了吧,按理說像這樣的地方不是應該有那種特別大的石像,咱們一到它跟前,那種石像就會像瘋了一樣砍人。


    或者是有那種密密麻麻的蟲子鋪天蓋地地朝人撲來,再不就是什麽暗箭機關之類的。”趙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他對墓地其實是沒什麽概念的,因為在趙昊的觀念中,墓地其實是一種沒什麽用的東西,他雖然讀書少,但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鬼神之類的他不怎麽信。


    所以墓地在他這裏也就是個紀念的作用。


    那麽問題就來了,趙昊是個孤兒,不是形容詞的那種。


    他的家人應該隻有那個老院長了,但估計他自己需要墓地的時候,老院長早就嗝屁了。


    “按照一般邏輯來說,通常這種安靜並且沒有什麽意外的時候,馬上就會來意外,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得給自己上個保險。”


    說完,趙昊的神情突然變得虔誠起來,先是在胸口比了個十字,然後雙手合十念了句無量天尊,緊接著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塊牌子遞給旁邊的徐淑婷:


    “來,幫我把我的寶貝牌子綁到我的背後。”


    話音剛落,一股仿若來自九幽深淵的強大威壓,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


    這股威壓毫無征兆,眾人在猝不及防之下,仿佛被無數條堅韌的繩索緊緊束縛,全都被死死地鎮在了原地,絲毫動彈不得,隨著時間的推移,威壓愈發濃烈,猶如一座巍峨的巨山,壓在每個人身上。


    與此同時,一陣強烈得近乎刺眼的白光,如同一輪烈日在眼前猛然爆發,迅速充斥著眾人的視線,那光芒太過耀眼,仿佛要將人的神魂都灼燒殆盡。


    趙昊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滑落,他拚盡全力,如同一隻陷入泥沼的困獸,緩緩地朝著那光芒的源頭轉過頭去。


    那刺目的白光之中,趙昊驚愕地發現,原本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玉棺,竟開始緩緩地轉動起來,每一次轉動,都似乎帶著某種神秘的韻律,仿佛在喚醒沉睡千年的古老力量。


    趙昊心急如焚,他試圖運行體內的真氣來對抗這股威壓。然而他卻發現此時的自己就像是深陷在一個巨大無比的蜂蜜罐子中,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化作了濃稠的黏液。


    他每移動一絲一毫,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好不容易,他以一種極其艱難的姿態勉強站立好身體,卻看到周邊的玩家宛如一尊尊石塑,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疑惑,直直地盯著緩慢移動的趙昊,那目光中仿佛在詢問:


    為什麽他能移動?


    “牌...”


    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如同一縷若有若無的輕煙,緩緩地傳入趙昊的耳中。


    趙昊急忙循聲看去,隻見錢平平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又費力地擠出了兩個字:


    “牌...子”


    趙昊下意識地看向手中拿著的那塊刻著“小趙醫館”四個大字的招牌,那招牌在這強光的映照下,泛著一種奇異的光澤。他張了張嘴,艱難地問道:


    “怎麽做?”


    “來..”錢平平僅僅吐出這一個字,嘴角便滲出了一絲鮮血,鮮血沿著下巴緩緩滴落,在這白色的光芒中顯得格外刺眼。


    “身....邊”


    一旁的錢安安也同樣吃力地說道,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喉嚨深處硬生生擠出來的,說完後,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好在趙昊瞬間明白了兄妹倆的意思,他抱緊了招牌,就像抱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兄妹兩人的方向挪動。


    每一步落下,都像是有千鈞之重,他的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每一次抬起都需要鼓起全身的勇氣,每一步都仿佛要將他的體力和意誌消磨殆盡。


    而在趙昊走到兄妹倆人的身旁時,兩人也終於能和趙昊一樣緩慢地移動自己的身體,錢平平舔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也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塊牌子。


    “呼”


    就在錢平平拿出牌子的那一刻,三人周圍那如實質般的黏膩感,就像冰雪遇到了暖陽,一下子便消失了很多。


    那種束縛著他們的無形枷鎖仿佛在這一刻被一雙雙無形的大手解開。


    三人像是從水底浮出水麵的溺水者,不約而同地長長出了口氣,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果然有用。”錢平平拍了一下懷中的招牌。


    三人照葫蘆畫瓢,走到其他玩家身邊,等所有人都將招牌拿出來之後,他們周邊的空間終於恢複了正常。


    “趙兄弟,這是?”


    邵雲飛心有餘悸地看著趙昊懷中的牌子,剛剛他雖然沒有覺察到死意,但是天道在上,那種窒息感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邵雲飛不傻,剛剛那種情況的發生肯定與這塊平平無奇的牌子有關。


    它既是誘因,又是解藥。


    趙昊高傲地瞥了邵雲飛一眼:


    “爾等凡人,怎可直視神物,快,跟我一起說,願宗主與你同在。”


    說完,趙昊將手裏的招牌又舉得高了些。


    砰,砰,砰。


    連著幾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邵雲飛與身旁的周冰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周邊地麵上散落的數塊木質招牌。


    “師妹,剛剛這裏是不是有一群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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