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話是開心的鎖,錢是試金的石。同樣的話,讓王家有說出來,人家聽了,就不再那麽生氣了。


    而且,王家有道歉的態度,也確實讓那人也沒法再追著不放了。


    沒等人家那兩口子開口,王家有就主動說:“這位大兄弟,大妹子,不管怎麽說,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既然您二位那麽喜歡吃我們的杏,那是我們的榮幸,說明咱們也還是有緣分的,您看這麽的行不?本來呢,咱們這裏規定的,是五十元一位,隻許吃,不許拿,但為了表示我們對您的歉意,等您回去的時候,我們特別奉送您二位十斤的好杏。還望您幫著我們這杏多揚揚名。”


    王家有的認錯態度都這樣了,那兩口子剛才還橫眉立目的,一直吵著要討一個說法,這會兒也態度緩和了下來。


    那個男人看著女人的臉色說:“媳婦,你看這位大叔,都這麽大歲數了,還一個勁的跟咱們道歉,我看不行,這一篇就翻過去算了,別和她們計較了。”


    那女人借坡下驢的點著頭說:“嗯~這個孤勇者說話,我還是一直都喜歡聽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大老遠的,帶著孩子跑到你們這裏來了。要看剛才那娘兒倆,今天跟她們沒完。但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若是還一直揪著不放,倒顯得是我們小家子氣了。隻要你們以後別再這麽對待消費者了,要我們替你這杏傳傳名聲,這都好說,畢竟,你們這杏,確實是好吃,真的是又大又軟,又白又甜,甜裏還帶著一股玫瑰的清香,我們以前在超市裏,還真的從來沒有買到過這麽好吃的杏,好東西就是要和別人分享的。不瞞你說,我也是一個網紅,剛才,我們所經曆的,我都通過鏡頭,給直播到網上去了,要不是你來給我們道歉,你們這杏,就是再好吃,這回也臭了。”


    王家有一聽,心裏直叫萬幸呀!這兩年,有多少本來挺紅火的旅遊景區,就因為一些個別的黑心商家的宰客行為,被網紅給曝到網上,引起大家的抵製,把整個當地做生意的商家,全都給牽連著,一起沒有生意可做了。


    自己若不是及時趕到,並采取了一係列的急救措施,那自己這麽長時間的籌備工作,可也就全都白費了,這真是再努力,也怕遇上一個豬隊友呀!


    還好,對方還算通情達理,並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就聽那個女人繼續說:“鑒於你良好的認錯態度,我也就既往不咎,不再找你們麻煩,並繼續替你好好宣傳宣傳你們的杏,畢竟,讓廣大消費者,能夠吃到更多更美味兒的好吃的,才是我最大的希望。”


    王家有一聽,更是激動的握住對方的手,動情的說:“那我就更得謝謝美女啦,還請大家忘記剛才的那段不愉快,我們會以更好的服務,來招待大家。”


    這會兒的錢燕兒和一雙,也聽到了剛才他們的對話,也對自己剛才過分的行為,感到後悔不已,真的是幸虧這二驢子及時的趕過來,製止住自己了,不然的話,這場戲,真的就讓自己給演砸了,你說這件事情,跟人家二驢子有什麽關係啊?這賺的錢,還不是都進了自己的腰包了麽?人家二驢子,又沒有得到其中的一分一毫。


    人家二驢子不辭辛苦的這麽為自己家做事,人家為了什麽呀?總不會是學雷鋒做好事吧?


    自己不感謝人家也就算了,怎麽能再拉人家後腿呀?自己到底是哪頭兒的嗎?


    想到這裏,錢燕兒主動的跑到那兩口子麵前,陪著笑臉的承認錯誤說:“對不起了,這位帥哥美女,剛才是我不對,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千萬別記恨我們呀!”


    您說,早知道這樣,你剛才,何苦唱那麽一出呢?這不是賤骨頭嗎?


    人家是原諒了王家有,畢竟,剛才那場罵戰,跟人家王家有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可這錢燕兒,可是正正經經的肇事者,當事人呀,人家就是心再大,這麽一會兒的工夫,也不會兒那麽痛快的忘記過往,把剛才的事情,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呀!


    那美女剛才還笑臉麵對王家有,一聽到錢燕兒說話,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並厭惡的把臉扭到了一邊。


    你剛才不還罵的挺痛快的嗎?這會兒那股子勁頭呢?有本事,你倒是接著罵呀!看你能夠猖狂到幾時?當真是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災呀!


    王家有見錢燕兒過來主動承認錯誤了,也懶得再跟著瞎攪和了,這種人,就該讓她吃點兒苦頭,隻有苦頭吃多了,過去被三傻子慣出來的那一身臭毛病,才會一點兒一點兒的慢慢的改過來。


    王家有招呼著三傻子,想繼續去村裏找穀子去,小手絹兒多了句嘴問:“你倆這是幹什麽去啊?這裏剛解決了,還沒有恢複穩定呢,就又開始逃跑了多少?”


    “哎呀~小姑,是這麽回事。”三傻子搶著說:“二驢子哥讓我領著他,去村裏問問,看誰家還留著穀子呢?有顧客想自己用碾子碾點兒小米吃。這都什麽時候了,人家哪裏還有留著穀子的呀?嗐~隻好瞎貓碰死耗子,去瞎轉轉去吧。”


    王家有也跟了一句:“哎~沒辦法啊,人家粉絲大老遠的來到咱們這裏,既然要求提出來了,咱不滿足人家的要求,好像沒盡到地主之宜似得呀。”


    “哼~”小手絹兒哼了一聲說:“你倆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呀?有這種事情,怎麽就不知道問問我呀?”


    三傻子好像恍然大悟的叫了起來,“哎呀!小姑,你要不說,我還真就想不起來了,你家我土豆爺爺,好像每年都種有穀子的。小姑,你家那穀子還留著的吧?”


    王家有也瞪大了眼睛問:“你這麽說,是不是你家還留著穀子呢?”


    小手絹兒哼了一聲說:“算你倆走了狗屎運,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了,這回還真讓你問著了,我爸知道我愛喝小米粥,每年都要種上二畝穀子,給我留著喝小米粥呢,昨天還跟我說,要去鎮上磨房裏,把那些穀子都碾了,等我回去的時候,讓我帶上。你說那麽多,我一個人哪帶得了啊?我還尋思著,有時間磨出小米來,去集上賣去呢,既然有人想自己買穀子磨,那正好把我家那些賣給他。”


    王家有一聽,頓時樂開了花,這真是正打瞌睡,給送來一個枕頭,來的及時啊!


    “那敢情好了,我跟你去,把你家裏那些穀子都給拉來,憑我三寸不爛之舌,肯定能都給你賣了。”王家有拉上小手絹兒就走。


    三傻子一見,立刻就當這件事情,和自己沒關係一樣,轉身趕緊走開了,得給人家兩個單身男女提供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啊,自己可不能不識趣的去當那個電燈泡了。


    小手絹兒也沒有拒絕,就這麽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走出老遠了,王家有才意識到,自己手裏好像是多了一個什麽東西?


    他低頭一看,在自己那粗糙的大手裏麵,竟然還抓著一隻柔若無骨的玉手。


    嚇得他連忙撒手鬆開了那隻手,並不住的向那手的主人道歉說:“對不起啊,小姑,我剛才不是成心的,隻是因為一時激動,就抓住了您的手。”


    小手絹兒卻一臉幸福的表情,嬌聲的說:“抓就抓了,有什麽好道歉的,我倒希望你往後,能一直就這麽抓著我的手,就這麽一輩子走下去呢。”


    “可是,我……”王家有話都到了嘴邊,又改了口說:“您不是說,不想和我再有什麽關係了嗎?”


    小手絹兒白了他一眼,翹著嘴角說:“那是那會兒,我看你和那個錢青青老是狗扯羊皮的,又和那個王鳳嬌有些不清不楚,我這個人天生的驕傲,是從來不會和別人搶東西的,對那些喜歡玩弄感情的花心大蘿卜,更是深惡痛絕,所以,我寧願退出,把你這個渣男讓給她們去吧。”


    她這番話,說的王家有是如芒在背,更是汗流浹背,真沒有想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竟然是這麽一副壞人德性。


    就見小手絹兒嘴角浮起一抹笑容,繼續說:“可我聽說,最近你在沙海那邊,還是非常老實的,和錢青青同在一個城市,也沒有什麽過多的交往。就算你身邊有一位遠近聞名的俏西施,你也一門心思的,都撲在事業上,沒有搞出什麽花邊新聞來,看來,你這個人,也不是那麽不可救藥,還是可以進行教育的。”


    “哦~原來,我還是一個被教育的對象呀?那我還是少和你聯係吧。”王家有心裏暗自思忖:“我在沙海,也不是不想弄出點什麽動靜來,隻是因為太忙了,根本顧及不上,再一個,我倒是想和人家蘇蓉有什麽花邊新聞呢,可問題是,她根本就不給我這個機會呀!”


    王家有這麽想著,就快步的和小手絹兒拉開了距離。


    小手絹兒不由得著急的一邊快步攆著他,一邊生氣的說:“我說你個二驢子,到底懂不懂的浪漫呀?人家談戀愛,都是兩個人手拉著手,慢慢的走,好像能走一輩子一樣,一邊走,一邊看著夕陽。你可倒好,隻顧著自己走的那麽快,把我拉開這麽遠,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我現在真懷疑,你那會兒追孫玉秀的時候,是怎麽追上的她?該不會是像所有土包子一樣,就知道用錢砸的吧?”


    王家有現在不想和她討論這個問題,隻好借口說:“快點兒吧,小姑,那邊顧客都等了半天,我們再不趕緊回去,人家該等著急了。”


    “成天家就知道忙忙忙,你除了生意,還知道別的不?你還說人家錢燕兒鑽進錢眼兒裏去了,我發覺你簡直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小手絹兒嘴裏埋怨著,但腳下還是加快了腳步。


    這會兒的天,正是大日頭曬的最熱的時候,小手絹兒緊走了幾步,身上就香汗淋漓,本就心情不痛快的她,沒法埋怨王家有這個木頭,隻好又埋怨起了這個鬼天氣,你說這裏也算是北方了,夏天卻一點兒也不涼快,都沒有人家蜀地那南方的氣候宜人呢。


    他們路上行色匆匆,身邊不時的有本地的小孩兒,手拿長長的竹竿,帶著城裏來的小朋友,尋著那吵的最歡的叫聲,去粘那無所不知的知了。


    別說,粘知了這個遊戲,不管是村裏孩子,還是城裏孩子,都玩的樂此不疲。


    那城裏的小朋友,因為穿的比較莊重,再加上這一陣的忙活,也早就熱的小臉通紅,那汗水順著臉頰,滴滴答答的往下滾落了,但他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苦,反倒是滿臉興奮的抹著汗水,跟在光著脊梁,隻穿著一件小褲頭的農村孩子的屁股後麵,兩眼緊張的透過樹葉,尋找著在樹葉的深處,盡情歌唱的盛夏小號手。


    它們的叫聲,在人們聽來,簡直就是一種對人煎熬的噪音,可那些黑色帶翅膀的昆蟲們,卻毫不疲倦,不厭其煩的歌唱著:“知道了!知道了!”


    也不知道它們知道了什麽?反正最後,大多數都被這一群群的孩子們,用細長的竹竿,加上嚼爛的麥粒做成的獨特釣竿,一個個的粘住了翅膀,捉進了他們早就預備好的用油桶改裝成的裝知了的大桶裏,這麽多知了,集中到一個桶裏麵,那更是叫的吵翻了天,那些孩子也不嫌鬧的慌,還不時的聚在一起,互相比賽,看誰逮的更多。


    當然,小朋友們在這裏可以玩的,可不是隻有這些,還有什麽捉螞蚱,捉蜥蜴,捉蝴蝶,捉蜻蜓,追野兔,捉野雞。


    那野雞還是挺警惕的,母雞倒是灰不溜秋的,藏在地裏,羽毛的顏色和那黃土地幾乎差不多少,要發現它們,實在是不容易。


    倒是那些公野雞,拖著五顏六色,鮮豔而又長長的尾巴,隱藏在稍微長一點兒的麥茬,或者長的有膝蓋高的棉花地裏,稍微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會“咯咯咯咯”的尖叫著,從你的頭頂飛著掠了過去,直把那些城裏的孩子們急的,直叫“可惜!我若是再長的高上那麽一點點兒,伸手就能抓住它那漂亮而又長長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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