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弄明白,那兩個押王鐵頭進來的警察,見狀,忙甩了王鐵頭,上去合力,把王家有從那個臉上有胎記的家夥身上扯了下來。


    “警察叔叔,你們可得看好這個二驢子啊!”獲得了解放的胎記,滿臉委屈的望著親人,訴苦的說:“這個二驢子,簡直就不是人啊!他是一條瘋狗!”


    王鐵頭鄙夷的看著他們,冷笑著說:“虧你們還有臉來幹這種活兒,難道你們沒來之前,就沒有打聽打聽,這二驢子這身上的傷,是從哪裏來的嗎?你大爺我就告訴你吧,他這條小命,就是前幾天,剛從一群惡狼的嘴裏撿回來的,我聽說他當時是被一家貧困的人家給救的,那一家離著城裏很遠,又沒有好一點兒的交通工具,所以,就把打疫苗這件事情給耽誤了,若是按照潛伏期來說的話,現在差不多正好應該是狂犬病發作期了。哎~這可憐的二驢子,怎麽咱哥兒倆剛離開這麽一會兒,你就變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啦?哎呦喂~這位大兄弟,你這臉上這傷,該不會就是讓二驢子給咬的吧?哎呦呦!壞啦壞啦!你怕是等過幾天,也會變的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啦,哎呀哎呀~不行,我可得離你遠一點兒,可別再讓你把我也給咬上了,那可就麻煩大啦!”


    這會兒,那個叫做白老鼠的家夥,見警察已經把王家有製住了,這才心下稍定的走過來,向那兩個警察投訴說:“兩位警察叔叔,您趕緊把我倆放出去吧,我們可不敢再跟這個二驢子住一個屋裏啦,這他媽的也太嚇人了吧?這簡直就是一條瘋狗啊!”


    他不說還好,他這麽一說,王家有又呲牙咧嘴的掙紮著,又要撲向他,嚇得他一蹦多高,再次躲的遠遠的,再也不敢往這邊湊了。


    弄得那兩個警察,憋不住的暗笑,心說:“剛才是誰,死乞白賴的,非要住到這裏來的呀?這會兒你又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啦?”


    不過,他倆想歸想,又做不了上邊的主。


    至於這倆人,人家局長都特別交待了,要大家給他們提供各種方便,他們兩個人還能說什麽呀?要放,那就放他們出去唄。


    兩個警察打開房門,把有胎記的家夥,和白老鼠兩個人放了出去。


    兩個警察臨走之前,還沒忘了問王鐵頭:“王鐵頭,這個王家有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可要小心點兒了啊,可別也跟他一樣,變成瘋狗啊!”


    “放心吧兩位,我這個兄弟,以前是一個仁義的人,就算是瘋了,他也是隻會咬那些壞人,才不會咬好人呢。”王鐵頭毫不介意的嗬嗬笑著說。


    “怎麽樣啊,兄弟?”王鐵頭把王家有從地上扶起來說。


    “沒事兒,還活著呢。”經過這麽半天的折磨,王家有早就累的有氣無力了。


    “那我還是把你扶到那個床上去吧,這地上太涼,就你這麽弱的身子骨,千萬別再涼壞了身子。”說著話,王鐵頭一把把王家有從地上架了起來,送回了床上。


    “我聽說,你們已經被放出去了,王大哥您怎麽又回來啦?”躺到了床上的王家有,無精打采的說:“也不知道飛揚現在怎麽樣了?哎~都怪我,自作聰明,隻想著把那個王大腳給拉下水來,沒成想,沒逮著狐狸,還惹了一身騷,連你們也給連累了。”


    “沒有沒有,”王鐵頭安慰王家有說:“你沒有連累到我跟飛揚,隻是,他們沒有把二毛子,還有你那個小老鄉那夥人給放了。”王鐵頭一屁股坐在王家有床邊,鄭重的看著他說:“他們的主要目的,主要就是為了收拾你。我想那些人之所以沒放他們,是因為他們都是知情人,怕把他們放出去了,他們會滿世界的嚷嚷那個王老頭兒逛窯子的事兒,多關他們幾天,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罷了。至於我,我就是因為知道了,有人要對你不利,才故意又犯錯誤進來的。”


    “您這是何苦呢?為了我,不值得。”王家有不禁感動的流下了眼淚。


    “怎麽不值得啊?”王鐵頭滿臉真誠的說:“從那天,你一說要給我那幫哥們兒弟兄都安排工作起,我就認定了你這個兄弟,為了兄弟,兩肋插刀,那都是應該的。更何況,那幫鱉孫子,做事也確實太不地道,你說我犯法,我承認,我接受懲罰就是了。可憑什麽他們有關係的人,就可以不用接受懲罰啊?難道他們跟咱不一樣啊?我也沒見他們長著倆腦袋啊?既然大家都一樣,你就別給我搞什麽雙標,你敢給我玩雙標,我就敢給你耍無賴,看咱誰玩的過誰?”


    本來渾身疼痛,虛弱無力,想著休息的王家有,被他這雷人的念頭,給逗樂了,他吃力的坐起身子,勸解王鐵頭說:“鐵頭大哥,您這是何苦呢?您別老是抱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一套想法,一直這麽蠻幹,難道您就沒有想過,還有那麽一句話,叫光棍不鬥勢力嗎,就憑您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抗衡一個龐大的群體力量,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您看看,您這麽鬥來鬥去的,人家什麽影響都沒有,可您卻剛出去沒半天,就又被關進來了。不管怎麽說,這裏麵,他也沒有在外麵,自由自在的好吧?”


    “行啦行啦,”王鐵頭不耐煩的說:“若不是為了你,我才懶得進來呢。你還有臉說我?昨天吃飯那會兒,二毛子他們不是跟你說了嗎?人家那個王大腳,他三個兒子,在本地那可是個個都是混的開的人物,我也承認,你二驢子出去這麽幾年,就混的人模狗樣的,也算是一個有本事兒的人,但跟人家王大腳家比,在這裏,你還差得遠著呢,可你不還是照樣,拿著雞蛋去碰石頭,把你自己碰了一個頭破血流嗎?你有臉說我,你怎麽就不知道說說你自己呀?嗐,還是什麽都別說了,還是趕緊想辦法,怎麽把你弄出去吧,你若是還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誰能保證,他們說的那個什麽家寶,會不會再派別人過來收拾你呀?也許這次,他們是有些輕敵了,沒有想到,你會這麽狠,下次,他們若是多派幾個硬茬來,我怕就沒那麽好過了,你別以為,有我在你身邊,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要知道,我現在也不是年輕人啦,你是不知道,咱們這些老家夥,耍流氓是耍流氓,但多少的,還是有所顧忌的,就是打人,也不會往致命的地方打。可現在那些小孩子,可不管你那些,尤其是那些狗屁不懂的毛蛋孩子,他們是真敢拿刀子,往死裏捅你啊。”


    王家有無語了,說起這些,他又何嚐不知道呢?他老娘,不就是被那麽一夥兒不懂事的未成年人給……哎~王家有想起來,就覺得他窩火,他曾經問過那些警察,人家告訴他,那是那些少年們,知道害怕逃跑了,就算他們沒逃跑,被抓到了,也不會被判死刑的,說是有什麽未成年人保護法?


    既然用法律保護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未成年人,那成年人的權利,又由什麽法律來保護呀?這麽一來,是不是有點兒縱容那些狗屁不懂的少年們犯罪之嫌呐?你保護了那些施暴的未成年人,那被他們傷害的未成年人的權利,又拿什麽法律來保護呀?說好的人人平等,怎麽真到了時候,又老是變卦了呀?


    “哎~咱老百姓,什麽也不懂,說了也沒用,隻有受著的份啊!”王家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王鐵頭說的沒錯,若是不趕緊想辦法出去,就一直老實的在這裏待著,擎等著人家出招,那簡直就太被動了。


    雖然說這一關過去了,誰知道下一次,人家會派什麽人來呀?又會派多少人來呀?


    這回,他們輕敵,派了兩個廢物點心過來,下次呢?下次恐怕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若是真弄來幾個沒輕沒重的小崽子,把你往死裏打,難道,就真的為此,跟他們拚命嗎?他們覺得值,我還覺得不值呢!我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的副總,跟幾個小毛孩子拚命,丟不丟份兒啊?


    更關鍵的是,他們捅死我,不用抵償對命,我若把他們打傷了,不但法律饒不過我,沒準那輿論上,光唾沫星子就能把我淹死,這怎麽算,也是吃虧的啊!


    王家有越想越鬱悶,越想越著急,他著急的問:“鐵頭大哥,您既然有辦法進來,有沒有辦法把消息傳出去呀?我得想辦法,趕緊的出去,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這個~”王鐵頭撓著他那新剃的腦袋,不確定的說:“反正我是讓你那個保鏢在外麵活動了,讓他試試那個包科長,看他能不能看在同情咱們的份上,幫咱們傳遞一下信息,人家能不能答應,我就不知道了,過去我也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啊。”


    “哦?您說那個包科長,他同情我的遭遇?”王家有疑惑的問。


    “嗯~我看著,像是那麽回事,”王鐵頭點著頭說:“畢竟這個社會,還是好人多嘛。好人是看不慣那些擅用職權,為自己謀私利的不正之風的,隻是他們人微言輕,說話不管用,又怕被打擊報複和排擠,所以才不敢向上級提出反對意見的,但不代表,他們也會跟著那些人同流合汙,任由那些人胡做非為呀!”


    “嗯~有人同情我們,那就好辦了。”王家有一想到有了希望,就連渾身的傷痛都給忘了,開始迅速的開動大腦,思考如何破局的辦法。


    上次,王家有僅憑他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身份,竟然能引起洪城市的官場地震,那全靠著他自己網紅的名人效應,鼓動起大夥兒的輿論浪潮,靠著媒體的熱度,引起高層領導的注意,才把那個權霸一方的高市長給拱下了台。


    但幾十年前,把王大腳從台上掀下來的經曆,雖然讓王家有看到了群眾運動的力量,那種力量,可以說摧枯拉朽,無堅不摧,但那種力量,一旦不受控製,它所造成的傷害,那也是無法想象的,所以,王家有如果不是形勢所迫,無路可走,他是真的不願意去走那一步啊。


    更何況,他現在被人家關到這裏,別說上網尋求廣大網友的力量了,他現在,連手機都摸不到了,那種想法,還是想都不用想了。


    可是,網友的力量借不上,他王家有在這裏,還有誰可以依仗的呀?


    王家有思來想去,把目光移到了對麵床上,正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哼唱著他那百唱不厭的小曲十八摸的王鐵頭身上。


    “鐵頭大哥,您認識的那些朋友,大概能召集起多少人來呀?”王家有滿懷希望的問。


    “朋友還是不少的,你打算怎麽辦?是不是要用到他們了呀?”一提到他那些朋友,王鐵頭頓時來了精神,這些年,別的他沒攢下,就攢下了一群狗肉朋友了,這回是不是要用他們出點兒力了?


    “我想讓他們成群結隊,打著旗幟,標語,在街上宣傳一下發生在我身上的冤屈。”王家夥一聽王鐵頭說他有不少朋友,就興奮了起來,他鬥誌昂揚的說:“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在官場的大人物,一個都不認識,要想找人來替咱們說話,就隻能采取這種辦法,讓廣大人民都看看,那些想要收拾我的人,是如何執法犯法,枉顧私情的。隻有這樣,才能給高層領導一個壓力,讓他們把我放出去。”


    “那行。”一聽這話,王鐵頭頓時高興了,他眉飛色舞的說:“二驢子,你要是說讓那幫人來這裏搶人,他們是絕對不敢,但要是說讓他們上街去出風頭,那些人比誰鬧的都歡。可是,你說的,還要弄什麽旗幟標語什麽的,那需要不少錢吧?我那幫哥們兒,你要說讓他們掏錢,那些家夥們,一個個的,可比誰都奸,沒人肯出這個血的。”


    王家有眯著小眼,那眼睛裏爍爍的放著寒光說:“您就告訴他們,給我往大裏弄,越大越好,不怕花錢,隻要是我出去了,我是不會虧待那些弟兄們的。”


    “好嘞!二驢子!”王鐵頭“啪!”的和王家有對了一掌,興奮的說:“那你就擎好吧!我這回,要給他來一個群雄大鬧沙海市,讓他們也知道知道,咱們這些窮屌絲,不是他們想怎麽捏吧,就能怎麽捏吧的,也是能攪起大浪頭,鬧他一個天翻地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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