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聽了,和書記員耳語了幾句,才說:“那好吧,今天就放過你了,你反映的事情,等我們核實一下再說。”


    說著,把王家有從椅子上放出來,送回了臨時禁閉室。


    想到能讓王大腳那個老家夥,也能到這裏麵挨收拾,王家有為此,高興了半天,才睡著。


    但是,第二天,人家孫飛揚和王鐵頭、全被放出去了,卻唯獨沒有放王家有、二毛子和那個浪漫洗頭屋的女孩兒們。


    孫飛揚不由得大急,“哎!你們怎麽回事啊?我和我王叔,因為同一件事情,被你們抓進來的,我們現在都能出去了,為什麽我王叔還不能放呀?”


    孫飛揚緊緊的抓住一個警察,非要問出一個究竟不可。


    王鐵頭也大吵大鬧的說:“就是,我們都是一起的,憑什麽把我們放了,那個二驢子和二毛子還被關著呀?你們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給個說法,我們還就住這裏不走了。”


    這王鐵頭,紙糊的驢__大嗓門兒,就他一個人吵吵,能嚷的整個公安局的人,全都能聽到,簡直是攪得人家沒法上班了。


    終於有一個科長一樣的人,走了出來,指著王鐵頭訓斥的說:“你嚷什麽?再嚷下去,小心以擾亂公共秩序罪,把你也抓起來啊!”


    他這麽一說,王鐵頭更來了勁了,“好啊!好啊!你大爺我正愁沒地方管飯吃呢,正好,你把我抓進來吧!正好,有地方可以養老了!”


    那個人大概也認識王鐵頭,知道這家夥,胡攪蠻纏,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也不知道這家夥被抓起來有過多少次了,可是,不管這家夥被關到哪裏,他都給你惹禍,弄的好多看守所,監獄一見到他的大名,都直搖頭,對那些押送他的警察說:“哎呀~我說你們就不能少抓他幾次啊?你看看,我這裏就因為收監他,給我惹了好幾回禍了,弄的我好幾次提幹,都讓他給攪黃了,你們就不能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呀?”


    弄得那些警察都為難了,“您說,人家受害人受到傷害了,報警處理,讓他賠錢,這家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您說我們能怎麽辦?隻能是把他送進來,關幾天,讓受害者消消氣啦。您說,若是不抓他,那些老百姓,不更說我們是白吃幹飯的啦?”


    到最後,隻要是一把這家夥抓起來,不管是看守所,還是監獄,都是互相推諉,誰也不願意接收他,好幾次,都是讓他在公安局白吃了半個月,好吃好喝好招待,才把他送走的。不好好招待?不行啊,這家夥張嘴就罵人,抬手就打人,好幾個臨時被關進來的人犯,都被他打的受了傷,偏偏人家家裏,還有錢有勢,鬧到公安局,非得讓公安局給個說法。


    這家夥光棍一條,要什麽都沒有,拿什麽賠償人家?隻能是公安局裏托人情,找關係,甚至是讓公安局的警察們集資捐款,賠償人家受害人的損失,平息人家家屬的憤怒,再把王鐵頭多關幾天,才了事兒,您說,這麽下去,誰受得了啊?


    現在,連公安局裏見了王鐵頭,都是腦袋都疼了,真拿他沒辦法。


    你說一生氣,打他一頓?嘿~這家夥滾刀肉,就不怕打,一打,就鬧著要住院治療去,住院花錢,還一直嚷嚷著要吃好吃的。你不答應他?那醫院那麽多人,讓他那大嗓門兒,喊得滿醫院的人,都知道公安局虐待犯人,這誰受得了啊?這公安局長,還幹不幹了?


    還不是得公安局裏大夥給他掏錢啊?何況現在,上邊三令五申,不再允許隨便體罰犯人了,對付這種人,更是讓人頭疼了。


    見他這樣,那個科長口氣也不再那麽強硬了,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說:“我說王叔,真不是我們非要難為您說的那個王老板,實在是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呀?您說,他若是跟您一樣,就堅持說沒有嫖娼,現在也跟您一樣,就能放他走了。他是千不該,萬不該,自己不承認也就算了,偏偏還要舉報別人嫖娼。您說,他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這事兒,王鐵頭也知道,昨天晚上,確實有警察找二毛子和他問過,王家有說的那個王大腳,到底是個什麽人?


    二毛子當時還神氣活現的,把見到過那個王大腳去找過多少次小姐,還有他家庭住址什麽的,都告訴了人家。


    人家當時還對他挺客氣,說舉報有獎,一旦核查情況屬實,會給予他獎勵的。


    二毛子當時還幻想著,等人家警察罰了王大腳以後,能給他幾百塊錢的獎勵呢!


    沒想到,現在竟然和王家有一樣,別人都放了,就把他倆給留下了。


    王鐵頭疑惑的問:“這位大兄弟,我問一下,你們不是說,舉報有獎嗎?這怎麽情況屬實的事情,你們不但沒有獎勵舉報人,反倒把舉報人給控製起來啦?”


    “哎~”那個警察歎了口氣,“你們舉報別人,也許還能有個獎勵,可您也不看看,舉報的是誰啊?”


    他小心的往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才小心的說:“你們舉報的那個王大腳,他有個兒子,是不是市容監察大隊的?”


    王鐵頭眨巴眨巴眼睛,不確定的說:“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聽二毛子這麽說過。”


    “這就對了。”那個科長的聲音壓的更小了:“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啊。你就是以後再來找我,我也不會承認的。”


    王鐵頭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來氣,催促說:“放心吧,你說了,我就當沒聽見就是了,過後不會再找你的。”


    那個科長這才繼續小聲的說“就你們舉報的那個王大腳他兒子,和我們公安局的好幾個領導都是哥們兒,經常在一起喝酒蹦迪洗桑拿的,您說,您舉報到他老子頭上,我們這裏,是抓呀?還是不抓呀?”


    王鐵頭詫異的說:“怎麽,他兒子,跟你們領導是哥們兒,你們就不管啦?合著,你們就會欺負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啊?”


    王鐵頭說著話,那嗓門兒不覺間,又提高了起來。


    “小點兒聲,我的大爺!”嚇得那個科長,趕緊捂住了王鐵頭的嘴,又把他往角落裏拽了拽。


    看他這畏首畏尾的樣子,使得王鐵頭,打心眼兒裏看不起他:虧你還是人民警察呢,怎麽說起這些不正之風,怎麽這麽膽小怕事啊?你們作為正義的化身,不是應該昂首挺胸,用鐵拳把那些敢於違法亂紀的行為,砸個粉身碎骨的才對嗎?怎麽反倒好像你成了做壞事兒的?這麽偷偷摸摸的啦?


    就見那個科長苦著一張臉,哀求著說:“您可別吵吵啦,再吵吵,就會連我也連累到啦!求求您了,我的王大叔,王大爺。”


    王鐵頭看他那個樣子,也覺得他挺可憐的,你說人家,好心好意的,把實情告訴你,你再讓人家因為這事兒,受到牽連,受到處分,這不成了喪良心了嗎?


    想到這裏,王鐵頭也小聲的說:“行啦,你接著說吧,我不會讓你受牽連的。”


    “那好,您聽我說,”那個科長這回聲音小得,簡直得把耳朵湊到他嘴邊才能聽到了,“現在,人家王大腳那邊,已經跟我們領導說了,要告那個王老板,還有二毛子他倆一個誣陷罪,這個罪名,一旦成立,少說也得關個三年五年的啦,還有那些個洗頭房的小姐們,若按照往常,關個十天半月的,罰倆錢也就放了,這回,怕是也得多關幾天了。”


    “噢~原來是這樣啊?”王鐵頭人雖然渾,但可不傻。


    他撓著大黑腦袋,抱怨的說“你說,這叫什麽事啊?我們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好老板,願意帶著我們哥們弟兄,掙個正經錢,可我們剛樂嗬半天,還沒開始呢,你們就為了這麽屁大點兒的事兒,連老板給抓起來啦,你們這不是逼著我們,繼續去幹那些偷雞摸狗,違法亂紀的事情去嗎?”


    那個科長也點著頭說“是啊!誰說不是呢?哎~說實話,我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公平,可,那又有什麽辦法呢?誰讓我,人微言輕,說話不好使呢?我的意思呢,您最好先出去,找找人,看看有沒有什麽比那個王大腳家裏更管用的人?能把他們救出去了。您就別再在這裏吵吵了,就是吵吵也沒有用。上邊不發話,沒人敢放他們走的。他們這事鬧大了,您知道嗎?”


    “哦~那謝謝你的好心了啊。”王鐵頭聽了,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好像想起來什麽,回頭問:“這位大兄弟,還沒問你姓什麽呢?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啊。”


    “我姓包,包子的包,您在我們這裏一問,就我一個姓包的。”科長小聲的回答說。


    “好嘞,我記住你了。”王鐵頭說完,頭也不回的,拉著孫飛揚就往外走。


    “哎~怎麽回事?”孫飛揚不明所以,打著吊樓,不肯跟王鐵頭走。


    “有事兒,咱先出去再說。”王鐵頭一邊往外拉著孫飛揚走,一邊低聲的說:“咱們在這裏鬧,沒有用的,鬧不好,連咱倆也關起來了,到那時候,真就沒有人管他們了,不如咱們先出去,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孫飛揚聽王鐵頭這麽說,也不再掙紮了,乖乖的跟著王鐵頭往外走。


    兩個人出來,先把扔在觀音街的那輛車開回來,找了一個地方,吃了兩碗羊肉泡饃,墊墊肚子。


    兩個人,邊吃,邊想辦法。


    孫飛揚問:“王大叔,我們剛到這邊沒幾天,初來乍到的,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出了事兒,也不知道找誰幫忙去,您在這裏,是坐地戶,肯定認識很多人,您想想,咱們這事兒,找誰能幫上忙啊?”


    王鐵頭嘿嘿苦笑著說:“就我認識的那撥人,全都是沒權沒勢的窮老百姓,你若說讓他們偷雞摸狗,扒誰家牆頭,砸誰家玻璃,他們倒是在行,若是讓他們辦這種事情,恐怕借他們幾個膽子,也沒有人敢幹這事兒。公安局的大門,這些人躲還躲不過來呢,誰敢往那裏轉悠去啊?我看你跟二驢子你倆,現在倒是混的人五人六的,能掙到大錢的,都是有本事的人,按說,你們才應該有辦法才是啊!”


    孫飛揚也歎了口氣:“不瞞您說,若是我王叔在外邊,他肯定能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可他現在,讓人家弄到那裏麵去了,連電話都不讓通,你說,我一個打工的,能有什麽辦法?”


    “哎~”孫飛揚說到這裏,突然好像想到一個人,“走!咱去找那個人問問去,看他能不能給咱們幫幫忙呀?”


    “誰呀?能有這本事?”王鐵頭看孫飛揚好像突然信心大增的樣子。有些疑惑的問。


    “到那裏,就知道了。”孫飛揚眉飛色舞的說。


    孫飛揚拉著王鐵頭再次來到黃楊派出所。


    秦所長一見到孫飛揚,就打趣的說:“哎呦~孫兄弟,看來,您那個王老板,還真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啊!我看他是哪天若不弄出點兒大動靜來,心裏就癢癢的慌是吧?”


    孫飛揚以為,秦所長指的是他們被抓的事情,就不好意思的說:“到底您是公安係統的人啊,什麽事情,都瞞不過您去啊。”


    “這跟公安係統不公安係統有什麽關係啊?”秦所長瞪著眼睛,疑惑的看著孫飛揚說:“該不會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那個王老板,現在,在咱們沙海市,可是成了網絡名人啦!我想,這回恐怕在咱們整個沙海市,也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你們爺兒倆了吧?”


    “不會吧?”孫飛揚仍然有些疑惑的說:“我王叔在他們老家那邊,確實是做到了家喻戶曉,人盡皆知了。但自從來到這裏以後,也沒有進行過幾次轟動性的直播啊?就是搞了幾次,也是以蘇蓉妹子為主,我王叔都沒怎麽露過麵啊,他哪來的那麽大的魅力,能讓你們沙海市的人都認識他呀?”


    “嗐~你還不承認?”秦所長把手機掏出來,點出了現在網上瘋傳的有關王家有的那段視頻,給孫飛揚看,“你看看,這段視頻,是不是拍的你那個王老板啊?我說兄弟,你們王老板可以啊!不管是好名壞名,總是霸占頭版頭條啊!我看以後,新聞單位,應該給你爺們兒開辟一個專版了。”


    孫飛揚一看,就來了氣,憤憤不平的說:“這是誰啊,這麽沒有道德素質?竟然把人家別人的隱私,給發到網上,給自己引流,這也太可恨了,不行,我得告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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