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正想著,眼角的餘光,瞥見路邊一個彌漫著粉紅色燈光的門口,一個打扮妖豔,穿著薄露透的衣服,盡全力展示自己膚白貌美大長腿的魅力的女人,斜倚著門框,正在擠眉弄眼的朝他們一夥人招手。


    王家有知道,那就是他們所說的,做皮肉生意的小姐們。


    王家有趕緊收攝心神,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的路。


    可是,他轉而又想:“我來這裏,來幹什麽來啦?不就是來找一個和她們做同一行業的一個老鄉,打聽事兒的嗎?你不看她,怎麽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想到這裏,都已經走過去的王家有,又回頭多看了那個女人一眼,以確認自己以前,確實沒有見過她。


    這一眼不打緊,原本還隻是斜倚著門框招手的女人,竟然以為確定過了眼神,這位醜大叔,就是要來給她送錢來的金主,竟然甩開兩條麻杆似的長腿,一步三搖的扭動著腰肢,向王家有走了過來。嘴裏還招呼著:“哎呦~大哥,進來坐一會兒啊?”


    王家有確認了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人之後,忙果斷的回絕說:“不不不不不,我不是來找你的。”


    說完,忙催促孫飛揚,攙著他快點兒走,免得被這個女人纏上。


    那個女人,見王家有沒有鳥她,就叉著腰,站在那裏,憤憤的罵著說:“你個醜八怪,不是找我的,你老是瞅我幹嘛?純粹浪費我的感情。”


    轉而她又看見了王鐵頭,正在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就又堆起笑臉,招呼王鐵頭說:“大哥,進來玩玩嗎?我們這裏,可是服務周到,消費不高,還有各種絕活,大哥,要不要進來玩一會兒啊?”


    王鐵頭剛從裏麵出來沒幾天,都說班房裏蹲三年,老母豬賽貂蟬,現下正饞女人身子的時候,見那個女人溫柔的把胳膊挎向自己,就意亂情迷的問了一句:“多少錢啊?”


    “便宜的很,大哥,五十塊錢,就能打一炮。”女人見王鐵頭動了心,更是把整個身子,都倒在了王鐵頭的身上。


    “五十塊錢還不貴?都夠我一個禮拜的饅頭錢了!”王鐵頭摸了摸兜裏,兜裏那兩個子兒,比他的臉還要幹淨,哪裏能消費得起她呀?


    但他還是不死心,就滿臉訕笑的問:“嘿嘿嘿嘿嘿……這會兒我身上沒錢,沒錢能玩嗎,美女?”


    “切~”那個麻杆女人一聽泄了氣,轉身就往回走,嘴裏還嫌棄的嘟嘟囔囔的罵著:“真晦氣,沒想到遇到的,盡是一幫窮鬼,沒錢,還來這裏轉悠什麽呀?”


    “嗐~你這個女人,怎麽說話呢?我沒錢怎麽啦?我沒錢,才來這裏轉的嘛,我要是有錢,早就去天狼夜總會,去找那些又年輕又漂亮的妹子啦!還能到這種破地方來,看你們這種黃臉婆啊?”王鐵頭見到那個女人鄙夷的神情,頓時憤憤不平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的嚷著:“你都到這裏來做生意了,你難道就是有錢人了嗎?還不是跟我一樣,一分錢買倆燒餅__都是不值錢的貨嘛,還瞧不起我了?你還不是天天被別人罵做賤貨?”


    二毛子忙拉著他往前走,嘴裏勸著:“哎呀~老大,走走走走走,您跟她生什麽氣啊?她們這種人,就是這種見錢眼開的貨,不管誰有錢,都是她親爹,您要是沒錢了,就是她親二大爺都不好使。咱沒錢,就別和她較勁了。您要是不解氣,哪天咱們掙了大錢,把弟兄們都叫來,拿錢砸死她。”


    王鐵頭這才憤憤不平的一邊往前走,一邊罵著說:“你等著,看哪天老子有錢了,非讓你喊我親爹不可!”


    那女人也嘲弄的朝他喊著:“哎呦~這位大爺,您說的話。我可都聽到了啊,到時候,您可別說話不算數啊,隻要是您有錢了,別說是讓我喊您親爹,就是叫我管您叫爺爺,我也是巴不得的呢!”


    王鐵頭被這女人氣的,簡直是無語了,他恨恨的罵著說:“二毛子,你說,天底下,怎麽還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啊?她怎麽就不知道,丟人害臊多少錢一斤啊?”


    二毛子心說:“您都到這裏,來找她們這種女人了,跟她們還有什麽區別啊?還提什麽要臉不要臉?丟人不丟人的呀?”


    卻勸著王鐵頭說:“老大,您消消氣,您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幹什麽?她們這種女人,若是還知道要臉的話,還能來幹這種生意嗎?行啦,行啦,別生氣啦。”


    他們兩個人,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去追王家有和孫飛揚兩個人,沒想到,前麵卻打起來了。


    原來,王家有和孫飛揚兩個人,因為要找可能認識的那個老鄉,所以,就對那些站在路邊的女人格外的注意。


    他們這種目光,自然也是把那些做這種生意的女人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你看別的男人,從這裏路過,雖然是眼睛朝前看,但那眼角的餘光,卻是不斷的往她們身上溜的。


    可這兩位,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瞪著四個大眼珠子,不不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對小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瞅向她們,對兩旁的事物,竟然瞧也不瞧。


    這都不用問,肯定是來花錢找樂子的主兒嘛。


    這都不用她們這些專做這種生意的女人去猜,就連那些擺攤賣菜的老頭兒老太太都看出來了,紛紛衝著他們兩個人撇嘴,“你們看看,這家夥走路,自己都走不了了,還得讓別人攙著呢,竟然還有心思,來這裏尋歡作樂?這才是癩蛤蟆蝌蚪攆鴨子__死命催的呢。”


    一個老頭兒卻羨慕的說:“你們知道什麽呀,人家這叫活明白了,像你老兩口子,倒是不會找樂子,都要走不動路了,還要忙活著種地賣菜,這不是賤骨頭嗎?掙那麽多錢,留著給誰花呀?還不知道,等你們癱在炕上,那些小輩的,肯不肯孝順你們呢?我倒覺得,像人家他們這樣的人,這種死法更好,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還省的以後兒女們伺候,成天的給你們白眼受了呢。我就希望,等我死的時候,就是死在一個又年輕又漂亮的小姐肚子上,而不是死在被成堆的屎尿包圍著的炕上的。”


    他對麵的,那個賣野薺菜的老太太冷嘲熱諷的說:“你就盼著那麽死吧,可千萬別死沒死成,卻隻死了一半,半死不活的,讓你兒女給你拉回家去,到了那時候,你讓你的兒子閨女的,都丟了大人,看他們誰還肯伺候你?”


    那些打扮妖豔的女人,可沒時間,聽他們瞎咧咧,一個個的,全都放棄了矜持,不再進行試探,而是扭動著腰肢,顯示出來她們做為女人,最大的魅力,不斷的向著王家有孫飛揚兩個人拋著媚眼,款款的衝了上來,把兩個人圍在了當中。


    這個拉著孫飛揚的胳膊,溫柔妖媚的喊著:“小哥哥,來我們店裏吧,我們店裏,空調熱水,美女,應有盡有,進來消費一下,絕對會包讓您兩位滿意的。”


    另一個拽著王家有的袖子招呼著說:“來我們這裏吧,我們這裏,能讓您玩的更刺激,有姐妹倆的,有母女倆的,還有兄弟倆的,不管您兩位,想玩什麽花樣?我們這裏,都能給您呈上來。”


    王家有和孫飛揚兩個人,聽了簡直都驚呆了,“什麽?這都是些什麽人啊?怎麽,現在這行業,都已經這麽卷了嗎?我還以為,是個女人,往這一躺,就能掙錢呢?沒想到,現在的人們,竟然玩的這麽花花?竟然連兄弟兩個都能上來了,那到底是誰玩誰啊?該不會是那個什麽人妖吧?哎呦喂~這人們的口味,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王家有和孫飛揚兩個人,正被一群花枝招展,香氣撲鼻的女人們圍著,喊的暈頭轉向,無法脫身之際,就聽到一個年輕的聲音,在圈外對他們喊著:“兩位大爺,您別聽她們的,她們說的,比唱的都好聽,等您跟著她們進去了,就由不得你們啦,她們那裏的女人,全都是五六十歲的老幫子菜啦,不管你們做沒做,都得乖乖的給她們掏錢,不掏錢,她們就要給派出所打電話,讓警察過來抓你們,讓你們掏的更多。您們還是跟我們走吧,我們那裏,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年輕姑娘,個頂個的年輕漂亮,而且,還沒有那些歪的斜的,您跟著我來吧,絕對讓您倆那錢花的舒心,絕對的物超所值。”


    那口音,還真的,是和王家有那邊的口音一模一樣,而且,那聲音,不隻是王家有,就連孫飛揚聽了,都覺得耳熟。


    “王叔,您聽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啊?”孫飛揚把嘴湊到王家有耳邊說。


    “是啊,我也聽著好像是。”王家有不確定的說:“可這孩子,怎麽能跑到這裏,來幹這個啊?你回家,幹什麽不能混口飯吃啊?家裏又不缺你這幾個錢?”


    他倆正在猶豫,卻見那些本來圍著他倆的女人,呼啦一下子散開,又重新圍成了一個新的包圍圈。


    這回的女人們,可不再像剛才對待王家有和孫飛揚那麽溫柔了,就聽一個女人惡狠狠的指著那個女人罵著:“哪裏來的野丫頭啊?也敢來這裏,跟我們搶生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就見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往那個王家有熟悉的聲音的女人身上一扯,一件衣服就飛了起來。


    “我操你媽?!我操你妹妹!我操你祖宗!”那個被圍住的女人大聲的罵了起來,同時,伸手和那個女人廝打了起來。


    “好像是一雙?”孫飛揚疑惑的看向王家有。


    “就是這個傻丫頭,趕緊的去救人!”王家有也聽出來了,吩咐孫飛揚說。


    “等等,王叔,我先把您放到靠邊的地方。”孫飛揚忙攙著王家有,往邊兒上靠。


    “啪!”一個女人,摑了被圍在中間的一雙一巴掌,嘴裏狠狠的罵著:“你她媽的,不知道這裏是我們地盤啊?也敢在我們麵前撒野!”


    “對!扒了她的皮!”一群女人擁上前去,把一雙按在地上,是又打又罵,一件一件的衣服,也隨風飛起。


    “別管我了,快去救一雙,再不去,這丫頭就倒黴了!”王家有顧不上自己,一使勁兒,把孫飛揚推了出去。


    由於用的勁兒大了,他自己“噗通”一聲,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孫飛揚還想把他給扶起來,王家有連喊帶推的吼道:“快去!再不去救,就晚了!”


    孫飛揚無奈,隻好轉身,用力撕扯著那些打做一團的女人們。


    可那些女人們,此刻就像瘋了一樣,衝向被壓在最底下的女人,孫飛揚竟然拉扯不動。


    “救命啊!哎呦!殺人啦!哎呦呦呦呦!我操你大爺!我跟你們拚啦!哎呦呦呦呦呦呦!”就聽到一雙尖利嘶啞的求救聲和呻吟聲,和叫罵聲。


    裏麵還不時的夾雜著別的女人的尖叫聲:“哎呦!這她媽的是誰呀?你她媽的下手看著點兒啊!怎麽連我都掐呀?哎呦!哎呦!這是我的大腿!哎呦!你們別掐錯了啊!哎呀?我的絲襪!哇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最後,那個女人也不再罵了,也跟一雙一起,加入了哭喊美聲二重奏。


    孫飛揚扯了半天,也沒有扯動分毫,聽到裏麵的一雙,聲音越來越嘶啞,聲音越來越痛苦,他再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瞬時運起氣力,對著那些女人們打了過去。


    “嘭嘭嘭嘭嘭嘭嘭!”


    “啪啪啪啪啪啪!”


    “哎呦!你個天殺的!你幹什麽呢啊?”


    “哎呦!砸死我嘍!”


    “哎呦!你這女人,怎麽踩爛我的菜啊?哎~你別走,這菜你得賠錢,不賠錢,我老婆子跟你玩命!”


    “嗬嗬嗬嗬嗬嗬……都說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我還以為,那都是童話故事,那裏麵都是騙人的呢。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美女從天上往懷裏掉的呀?哎呀~這皮膚白的,來~美女,香一個,mu啊~”


    “啪!”


    “哎?你這個這仙女,怎麽這麽凶啊?不香就不香,怎麽還打人呐?”


    “滾你媽那個大蛋的,做什麽白日大夢呐?還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掉下來,也輪不到你個老不死的呀!”


    一時之間,巴掌打在皮膚和肌肉上的聲音,還有被扔出去,女人們尖叫的聲音,還有孫飛揚四處亂扔,好幾個女人砸在王家有身上,還有路邊賣菜的老頭兒老太太身上,還有菜上,水果攤上的聲音,尖叫聲,痛苦聲,叫罵聲,爭吵聲此起彼伏,叫聲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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