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也不禁抬頭看向剛進來的這個人,隻見這個人一米八幾的大個兒,黑黢黢的一張大臉,臉上是大麻子套著小麻子,簡直進了麻子地了。一雙乒乓球似的大眼珠子,此時變得通紅,就像剛吃了死孩子的野狗,剃著錚亮的光頭,留著連鬢絡腮的大胡子,乍一看,還真是一個凶神惡煞似的大漢。


    王家有心說:“怪不得蘇家父女見到他會吃驚呢,這家夥這塊頭,可是真夠唬人的呀,原來感覺,像大缸子,馬家哥仨的塊頭就算大的啦,沒想到,這家夥這塊頭,比他們還壯,簡直就跟個沒毛的大狗熊差不多。”


    王家有正在尋思這家夥的來路,就聽老蘇頭兒氣哼哼的說:“你來我家裏幹什麽?收保護費,難道還收到家裏來啦?”


    “話可不能這樣說啊,老蘇頭兒,”大漢噴著滿嘴的酒氣,嘿嘿訕笑著說:“我現在可是公家的人了,再不能說收保護費了,那樣說不好聽,現在叫收管理費了。”


    老蘇頭兒冷笑著說:“哼~公家用你們這道號的人,來管理我們,還真是找對了人了呀?”


    大漢用手摸著自己的光頭,得意的笑著說:“那是!他們不用我們,還能用誰啊?他們自己出來執法,你們動不動就去上邊告狀去,上邊迫於壓力,隻能處理他們,弄的他們自己現在都不敢下來執法了。可是,你們這些擺攤賣貨的,又確實需要整頓和管理,所以,現在,他們隻能是把權力下放,聘用我們這些社會人員來管理你們了。你說,找那老實巴交的人,誰能管得了你們這些刁民呀?還不是得用我們這些人,才能震懾住你們啊?所以說,隻要是有本事,不管是什麽社會,他都得用得到我們。而且,我們這些人,還都不在編製,你們就是去上邊告狀去,他們頂多也就是罰倆錢,意思一下就算了,他也沒法開除我們。”


    蘇蓉冷笑著說:“我說麻三,我聽別人說的,你們不是都被派出所的抓進去了嗎?怎麽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就又被放出來了呀?”


    “呸!”麻三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氣濃痰,嘴裏罵罵咧咧的說:“也不知道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去馬家哥仨家買東西去,也不知道他家有什麽好買的?結果那家夥露了白,讓馬家哥仨起了貪心,把那家夥給劫了。這事兒也怪我,我隻看到馬老三拿著那麽大一箱子錢來玩,也沒有問一下,他那些錢是打哪裏來的,當然了,問也白問,像那些常在我們那裏玩的人,有幾個手裏那錢是正路來的呀?我一時貪心,就跟他賭上了,還連我自己所有的家當都押上了。結果,馬家哥兒幾個幹事不利索,讓人家告到派出所去了,派出所一聽,這麽大的案子,自然是非常重視了,出動了十多個人去老馬家抓人,最後竟然順著線,抓到我們那裏去了。哎~可惜我好不容易攢了一點兒家底,這回全被當成賭資給沒收了。”


    王家有聽了,頓時心裏一動,這麽看來,肯定是孫飛揚已經脫離了危險,才報的案。若不然,看那個老馬頭他們那麽怕馬三寶他們的樣子,有誰會去管這種閑事?去派出所替他們主持公道的?


    知道孫飛揚也安全了,王家有心裏高興,也沒計較那個麻三罵他烏龜王八蛋。


    就聽那個麻三站在那裏,搖搖晃晃,喋喋不休的還在白話:“這還是幸虧咱現在,也算是半個公家人,和派出所關係也不差,他們看在都是自己人的份上,這才沒有把我拘留,就把我給放出來了,那些人,到現在還在裏麵關著呢。”


    這家夥說著,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的看向蘇蓉,也不知道現在捂得嚴嚴實實,穿的鼓鼓囊囊,跟個大棉包似的蘇蓉有什麽好看的?


    就聽麻三恨恨的罵著說:“他媽的,我現在大半的家業,都讓派出所當賭資給沒收了,這一肚子的邪火,都沒處發泄,現在就隻有找你來泄泄火了。”


    說著話,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的,撲向蘇蓉。


    蘇蓉往旁邊一閃,氣憤的指著麻三罵:“好你個麻三!你敢動老娘試試?別忘了你哥是怎麽死的?”


    麻三愣了一愣,但很快就恨恨的說:“你那個死老公,都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麽好依仗的?我現在就動你了,看現在,誰還能給你撐腰?”


    說著話,又撲向了蘇蓉,邊撲邊說:“我倒要嚐嚐,你這個小娘們兒,到底有什麽滋味兒,能讓我哥對你那麽神魂顛倒的?”


    蘇蓉被嚇得哇哇亂叫,她想跑出去,可到了外屋,可能是外麵被麻三鎖上了,沒能跑出去。


    “救命啊!殺人啦!”蘇蓉隻好在屋裏轉著圈的跑,一邊跑,一邊抓起屋裏的東西,衝著麻三亂丟。


    那麻三好像渾不在意,眼睛裏像是隻有一個蘇蓉,他晃著狗熊一樣的身子,左撲右撲的,幸虧這家夥喝的有點多,腳下沒跟,好幾次沒撲到蘇蓉,他自己倒差點兒摔個大跟頭。


    但這屋子狹窄,照這樣下去,蘇蓉遲早會被他抓到的。


    “畜生啊!畜生!”老蘇頭兒氣得渾身哆嗦,甩手把那個尿盆子砸向了麻三,也不知道是他的手抖,還是那東西不規整,飛出去之後,不按既定路線走,反正是斜斜的飛出去,沒能砸到麻三,卻幫了倒忙,把逃跑中的蘇蓉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嘿嘿嘿嘿嘿……你倒是跑啊?該你讓我得到的,連老天爺都要幫我,你還反抗什麽呀?”麻三熊瞎子一樣撲到弱小的蘇蓉身上,就開始猴急的去解蘇蓉的衣服。


    蘇蓉拚命的抵抗,可她那點兒力氣,在麻三看來,簡直就像是小孩子在嗬癢,不但沒能抵擋住麻三,反倒激起了麻三的欲望,這家夥一邊動手,一邊淫笑著說:“哈哈哈哈哈……這小娘們兒果然有味兒,怪不得我二哥寧願牡丹花下死啊?果然是做鬼也風流!真是越辣越有味兒。哈哈哈哈哈……”


    說著,更加瘋狂的撕扯著蘇蓉的衣服,那些堅實保暖的衣服,在麻三那巨大的熊爪之下,就像是早已腐朽的裂帛,一觸之下,紛紛碎裂。


    蘇蓉在他的壓迫下,隻能是無聲的哭泣。


    “畜生!我家這是造了什麽孽了呀?讓我家遇到你這麽一個畜生!”老蘇頭兒坐在炕上,氣得抓無可抓,扔無可扔,連身邊的被子,都被他丟出去了,可那東西輕飄飄的,沒等飄到麻三身上,就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王家有想爬起來,過去和麻三拚命,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現在人家遇到了危險,自己怎麽能坐視不理啊?


    可他爬了兩爬,卻沒有爬起來。


    王家有也想像老蘇頭兒一樣,抓點東西,砸向麻三,可東西都被老蘇頭兒扔沒了,他隻抓到了一個塑料的夜壺,那東西輕飄的,別說砸人了,撓癢癢都不夠使。


    還好王家有正憋了一泡尿提醒了他,他抓住尿壺,抓緊時間解決了自己的方便。


    哎呦~這泡尿憋的可夠足的,那麽大一個夜壺,被他一個人尿了一個滿滿登登。


    這回再抓起那尿壺來,嘿!整個一個撒手錘啊!


    “去你個狗日的吧!”王家有毫不遲疑,撒手就把手裏的夜壺,砸向了那個正在得意的獰笑著的麻三的腦袋。


    麻三猝不及防,被砸了一個正著。那尿壺也真給力,雖然沒能砸傷麻三,但那滿滿的一壺熱乎乎的金黃色液體,瞬間傾覆,流了麻三一個滿頭滿臉,麻三伸舌頭舔了舔,還是鹹的。


    “這是什麽鮮湯啊?”麻三嘴裏一邊品著味兒,一邊咕噥著,再用鼻子聞了聞,一股子濃烈的騷臭味兒,“哎呦~我的那個親娘哎~這哪裏是什麽鮮湯呀?這分明就是不知道從哪裏,剛剛新鮮出爐的熱尿呀!這不?還熱乎乎的冒著熱氣呢嗎?”


    這玩意兒,他麻三也給別人喝過,隻覺得這麽整別人挺爽的,他自己可從來沒有嚐過,這到底是什麽滋味兒的?沒想到今天有幸嚐到了。


    “啊呸~”麻三又狠狠的吐出了一口,這他媽的,這玩意兒的滋味兒還真不咋的。


    “誰啊?敢他媽的這麽消遣他老子?”麻三呼的站起身來,攥著沙包大的拳頭,四下裏尋找,他長這麽大,還沒有一個人敢這麽對過他,這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記得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怕有人打攪,都把門給鎖上了呀?這是誰從哪裏冒出來的呀?仨鼻子眼兒,非得多出這口氣兒,跑到這裏來管閑事?你也不打聽打聽爺爺我是誰?在這一片裏,有誰敢惹我們哥們兒?


    他找了半天,才發現炕上還坐著一個渾身赤裸,滿身是傷的光頭醜男人,正在怒眼圓睜,惡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吞下去。


    麻三看了兩眼,不由得笑了,他指著王家有,嘲諷的笑道:“我以為是誰呢?就你這弱不垃圾,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醜東西,還沒有我長得好看呢?也想跟爺爺我搶女人呀?”


    他伸出蒲扇一樣的大手,用手指頭戳點著王家有的腦門兒,嘲笑著說:“你配嗎?醜八怪?”


    王家有剛想說:“就算是我不配,也比你強迫女人的好。”


    可沒等他張嘴,“啪!”麻三揚手一巴掌,就摑在王家有的臉上,這家夥好大的勁兒,王家有自己翻身都費勁,卻讓他抽出兩溜滾兒去,王家有摸了摸,後槽牙有兩個都讓他抽的鬆動了。


    “操你媽的,操你姥姥,操你大爺,操你祖宗,有種你殺了我呀!”王家有現在動彈不得,沒有反抗能力,所做的,隻有能動嘴罵了,他扯開嗓子,吐著血沫子,破口大罵,祖宗奶奶的,把麻三的祖上十八代,都挨個的問候一遍。


    麻三被他罵的火起,一步踏上炕來,一手薅住了王家有的耳朵,一手從腰裏抽出了一把剔骨尖刀,壓在王家有的脖子上,凶狠的罵著:“他媽的,你當爺爺我不敢殺你啊?告訴你,殺你就跟殺個小雞仔一樣,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不能殺他!”蘇蓉在後麵苦苦的哀求的說:“他跟我們家什麽關係都沒有,隻不過是一個從外地來的老板,是昨天晚上遇到狼,讓我弟弟給救回來的,求求你,放了他吧。你不是就想要我的身子嗎?給你,什麽都給你,你隻要放了他就行。”


    蘇蓉說著,自己主動的解開身上的衣服,露出自己雪白的胸膛。


    “來啊,你不是想要嗎?你過來啊!”蘇蓉哀求著,盡力的放出自己的媚態,以圖把麻三勾引過來,讓他放了王家有。


    “作孽啊!我上輩子這是做了什麽孽了呀?讓我這輩子遇上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啊?”老蘇頭兒倚著牆壁,坐在炕上,閉著眼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呼天搶地的哭嚎著:“老天爺啊!你讓我死了吧!為什麽要讓我看到這些啊?”


    “蓉蓉!別管我,你讓他殺了我吧,你趕緊跑,出去喊人求救,找人來抓他!”王家有麵對麻三手裏的利刃,怒目而視,大聲的呼喊著:“殺呀!有種你就殺了我,不殺你就不是娘養的!”


    “什麽?你是從外地來的客商?”麻三並沒有理會蘇蓉現在裸露出來的身體,卻聽到了蘇蓉所說的話,他挪開了壓在王家有脖子上的尖刀,疑惑的問王家有:“你就是去馬大寶家裏買東西的那個老板?”


    王家有扯著嗓子吼著:“是又怎麽樣?是馬大寶讓你來殺我的,還是馬三寶讓你來殺我的啊?愛誰誰去吧!反正他媽的,我現在也豁出去了,誰愛殺誰殺吧!大不了爛命一條,再過二十年,又是一條好漢!來吧!”


    “這個~”麻三的手卻遲疑了,那光亮的大禿腦門子上,竟滲出了冷汗。


    眼前這個醜八怪,若真是他在派出所聽說的,那個去馬大寶家去買東西的那個人,他麻三還真惹不起了。


    這個人,麻三在派出所可是聽說了,據說,這個人在洪城市,憑一己之力,竟然扳倒了權傾一時的副市長,就連當地的很多人也都因他而丟官罷職,進了局子。


    還是這個人,剛到沙海市,就差一點點兒,讓本地的名企,天狼夜總會關門大吉,裏麵的好多人都被抓了,若不是秦所長求情,那麽大一個夜總會,沒準兒真的就再也開不下去了。別人不知道,他麻三還能不知道嗎?那個天狼夜總會,可是連他麻三都招惹不起的地方,有後台不說,裏麵可是有好幾個殺手,殺他麻三,就跟殺隻小雞一樣的。


    可那又怎麽樣呢?沒等這個人來,那幾個殺手,就嚇得遠遠的躲出去了,都沒敢著這個人的麵。


    還是這個人,去了一趟老馬家,馬家哥兒仨狗眼不識金鑲玉,有眼不識老泰山,


    見財起意,想要殺人越貨,結果現在哥兒仨都在看守所蹲著呢,說是若是再找不到這個人,那哥兒仨全都得吃槍子了。


    好嘛,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兒啊?竟然能攪的到處天翻地覆,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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