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嘩嘩”的水聲,小手絹兒站起了身子,吩咐說:“行啦。趕緊的倒了吧,簡直是惡心死人了。”


    王家有壞笑著說:“您是說這盆子裏的東西?還是說我說的要灌著賣的山泉水惡心人啊?”


    小手絹把臉扭向一邊,皺著眉頭說:“快別說了,都夠惡心人的。”


    王家有不但沒有著急倒,反倒惡趣味的把那盆子湊到鼻子跟前,還聞了聞,壞笑著說:“怎麽可能呢?仙女身上下來的東西,哪裏會讓人惡心了,就算是臭的,聞起來也是香的啊?您信不信,就這黃金水,加點白糖,我能現在就喝下去,這米田共,拿油炸一下,我也敢把它吃下去?”


    這話說的小手絹兒,不由得拿手捂住了嘴,嗓子一陣的幹嘔,她從嗓子眼裏,擠出一陣尖利的聲音,“二驢子,你給我趕緊的倒了!別在這裏,惡心人了,好不好?”


    王家有並沒有著急倒掉,繼續壞笑著說:“這人們都說:人都是嫌別人髒,不嫌自己髒的,您說,這都是剛從您這仙女一般的人兒身上出來的,渾身透著香味兒,哪裏臭了?”


    他終於沒有再聞一下,而是把那些東西倒進了豬圈。


    王家有倒完了,並沒有著急走,而是在那裏津津有味兒往豬圈裏看著。


    小手絹兒催促著說:“還不快走,還愣在那裏幹什麽?不嫌這裏,又髒又臭的呀?”


    王家有不慌不忙的笑著說:“哪裏又髒又臭了?小姑您看,就您剛排出來的,那小豬吃的可香了。”


    “你這狗嘴裏,能不能說點兒人話呀?”小手絹兒捂著嘴,一陣幹嘔著說。


    “狗嘴是用來吃屎的,是說不了人話的。”王家有也捂著嘴,壞笑著說。


    “你這個死二驢子,簡直是越說你越來勁了!”小手絹兒再也控製不住,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猛的再次衝到了豬圈跟前,把腦袋探進了喂豬的矮牆裏麵。


    不過,她可不是去看,那豬是不是真的如王家有所說,在吃她的米田共,而是小嘴一張,對著裏麵狂嘔了起來,簡直連前天吃的炸豬排都吐出來了。


    那兩頭小豬,果然是一點兒也不嫌棄,歡快的跑過來,把她倒出來的東西,吃了一個一幹二淨,還仰起腦袋,用那兩雙黑漆漆的眼睛,期待的看著小手絹兒,盼著她給它們再多倒點兒。


    這讓小手絹兒肚子裏更是一陣翻湧,可惜,再也沒能給它們吐出來,隻吐了兩口黃水。


    王家有早扔了那個便盆,進屋裏拿來了一杯清水,遞給小手絹兒說:“哎呀~小姑,您這是怎麽說的,行啦,別吐了,趕緊的喝口水,漱漱口吧,這可是純正的山泉水,一點兒不會造假的,絕不是那種說是山泉原裝的,卻是拿自來水管子裏灌的。”


    他這話不說還好,這一說,小手絹兒剛喝進嘴裏,正漱口的水,又被她噴了出來,氣的小手絹兒大罵:“你個死二驢子,能不能把你的臭嘴給我閉上啊!”


    王家有一臉無辜的說:“我說什麽了?我可什麽都沒有說啊?是不是您又想多了呀?看來,這聯想力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啊,沒事兒就愛瞎聯係。還是老話說得好,眼不見為淨啊。”


    說完,樂顛顛的走進屋裏去了。


    隻剩下小手絹兒在那裏氣的幹跺腳。


    一進門,妞妞媽就關心的問:“妹夫,怎麽樣啊?那個美女怎麽這麽長時間啊?不會是便秘吧?要不要,我給她拿點兒藥?”


    “不用,不用,我小姑很快就完事了,咱們先進去喝茶去。”王家有阻止妞妞媽說。


    “喝什麽茶呀?大家都餓了,”妞妞媽著急的說:“大夥兒現在就等著你和那個美女了,隻要人齊了,咱就吃飯了。這空著肚子喝茶水,越喝越餓。”


    “哦~那就開飯吧,別讓大夥等著急了。”王家有抱歉的說。


    正說著,小手絹兒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妞妞媽一見,忙上去扶著她問:“哎呀~大妹子,您這是怎麽了呀?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麽解個手,還弄成這樣了呀?您不會是有病了吧?”


    “沒事兒,嫂子,”小手絹兒有氣無力的說:“我就是吐了幾口,這會兒,已經沒有事兒了。”


    “吐了幾口?怎麽好好的,還吐了呢?”妞妞媽滿臉緊張的把手放在小手絹兒的額頭上,摸了摸,“也不發燒啊?您這是吃什麽不好的東西了呀?還是懷孕了呀?”


    小手絹兒用憎恨的眼神,狠狠的瞪了王家有幾眼,對妞妞媽說:“沒事兒,嫂子,不用擔心,我真的什麽事兒都沒有?”


    妞妞媽疑惑的看著小手絹兒,“真的沒事兒啊?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咱就吃飯去,大夥兒等著你們了,都等著急了。”


    說完,轉身奔廚房去了,邊走邊小聲的嘀咕說:“哎呀~媽呀,這個王老板看著挺老實的,怎麽這種流氓事兒都幹的出來啊?連他小姑都能弄懷孕了,這還了得呀?這種人,可不能讓他在這裏待長了,待的時間長了,不知道誰家女人還會倒黴呢?得虧我家小姑子早點兒就看出來,這玩意兒根本就不是人來了,早早的跟他離了,若不然,這一天天的,都不夠糟心的。”


    雖然她嘀咕的聲音小,但王家有的耳朵,還是挺好使的,他忙衝著妞妞媽喊:“哎呀,嫂子,根本就不是您想的那樣,您可別沒事兒瞎琢磨啊!我跟我小姑,真的什麽事兒都沒有。”


    “哼!沒事兒能連孩子都有了嗎?沒事兒她能用那種眼神看著你嗎?哼!糊弄誰呢?我也是過來人,什麽看不出來啊?”妞妞媽不屑的嘀咕著說:“那個此地無銀三百兩怎麽說的來著?你越是喊著這地底下沒埋著三百兩銀子銀子,大夥兒越都知道了,那銀子就埋在那個地方,這種老套路,現代人都知道了。”


    王家有這個氣啊!這都哪跟哪兒啊?這怎麽還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氣的小手絹兒狠狠的在王家有的胳膊上,掐了兩把,直掐得王家有直咧嘴,“您這是幹什麽啊?別沒事兒老掐我好不好,掐的老疼了!”


    “再讓你壞!”小手絹兒咬著牙,恨恨的說:“這就叫報應啊,你看看,你壞事兒做多了,就算是你說真話,也沒人相信你了。”


    王家有嘿嘿笑著說:“沒人信,就算了唄,大不了,我對您老人家負責就是了。”


    “少胡說八道,誰要你負責了,你還是負責你那個青青去吧。”小手絹兒又狠狠的擰了王家有一把,挑簾子進屋去了。


    “這!你們女人,怎麽動不動就愛擰人呀!這擰的,也太疼了吧。”王家有看著小手絹兒的背影,咬著牙說。


    他忍著疼,把那隻袖子褪下來一看,好家夥!這幾把給擰的,肉都發青了。


    “這是誰說的,女人都是弱不禁風的?誰再這麽說,我跟誰急!都掐成這樣了,能是弱不禁風的手,能擰出來的嗎?”王家有咬著牙,發著狠說。


    王家有走進屋裏,大家已經擺好了酒菜。


    一見王家有進來,孫傳方就招呼他:“妞妞她姑父,快過來,坐我這邊,有好些事情,我都要跟您好好談談。”


    王家有看了一眼,小手絹兒已經和妞妞奶奶和妞妞媽坐在了一起,有說有笑的。


    就見妞妞媽看著小手絹兒,羨慕的說:“美女,您都吃些什麽啊,能長的這麽高?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啊?我這輩子是指望不上了,但我家妞妞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啊!我真希望將來,我家妞妞也能長得跟您一樣高,那就好了。”


    妞妞奶奶卻不樂意的說:“可不能讓咱家妞妞長這麽高,女人長這麽高,有什麽好處呀?連找個婆婆家都費勁。誰家男人,願意找一個比自己高出這麽多的女人呀?這會讓男人自卑的,還是像咱們這邊,小巧玲瓏的,最好了。別的不說,你看秀秀,長得那麽胖,這是多少年了,都沒有男人願意娶她?幸好現在咱們家秀秀命好,沒有跟著那個王家老三,不管是跟著這個王老板,還是跟著那個淩老板,都算是過上好日子了。你們不知道,在她沒遇到王老板之前,我為了她的婚事,簡直都要愁死了。說起來,這個王老板,還真是我們的大貴人呀。”


    妞妞媽不樂意的說:“媽,您那都是老觀念了,人家現在,聽說外麵,就喜歡長得高的,這女孩子長得高了,找工作都好找。反正,不管怎麽說,我也希望我家妞妞長得高一點兒。好妹子,您就告訴我,您是怎麽長得這麽高的?”


    小手絹兒笑著說:“這也不是吃什麽,就能長這麽高的吧?我覺得應該是遺傳的原因吧?”


    “遺傳?什麽是遺傳啊?”妞妞媽和妞妞奶奶全都疑惑的問。


    “您比如說吧,在我來說,我父母和周圍的人比起來,都明顯的個子高一些,傳到我這裏,我這就算是有了長高個的基因,我遺傳了我父母的高個子基因,我就長的個子,明顯的比別人也高了。”


    “嗯,你這麽說,我雖然還不是太明白,但道理,我應該是懂了,”妞妞奶奶似懂非懂的說:“就像老俗話說的:爹矬矬一個,娘矬矬一窩。這大概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麽遺傳,什麽基因的吧?”


    小手絹兒點著頭說:“大體上,就是這個意思了。”


    妞妞媽泄氣的說:“我還以為吃什麽東西,就能長得這麽高呢?就像外邊好多人說的,種地多上點化肥,那莊稼,就是比我們這邊長得又高又壯,連糧食打得比咱們多多了。比如說尿素啊,二氨啊,磷肥啊。”


    “啊~你說尿素啊?我也聽說了,”旁邊的孫金財接口說:“我原來去妞妞學校,接送妞妞的時候,就見過她們學校的廁所裏麵,就有那麽一拉溜尿桶,讓人們把尿,都尿在那裏麵,我聽說接那尿去,就是去做尿素的,我們去齊家窩棚那邊,他們那邊的廁所裏,也是挨著牆,擺了那麽一拉溜大桶,專門用來接尿的。”


    “啊?原來化肥是這麽來的呀?”妞妞媽驚訝的說:“我還尋思,給咱妞妞是不是也可以弄點化肥吃,讓她長得快一點兒呢。若是這樣,那肯定是不能讓她吃的啦。哎~你說的她們學校的廁所裏,靠牆擺著一溜尿桶,我怎麽就沒有見過呀?”


    “要不說你是女人見識,頭發長,見識短呢?你們女人廁所裏,就是給你放上那個大桶,你也用不了啊!”孫金財不滿的訓斥他女人說:“也真虧你想得出來,還想給妞妞吃化肥?你也不想想,那化肥,都是用人的糞尿做出來的,那人糞尿用來澆菜行,怎麽能給人吃呢?”


    妞妞媽不服氣的說:“我隻聽說人家用化肥給菜上上,那菜就長的好,我哪知道那是用人糞尿做的呀?”


    小手絹兒正用筷子夾起一片萵筍,準備要吃,聽他們這麽一說,卻是怎麽也放不到嘴裏去了。


    她隻好假裝筷子沒夾住,失手把那片萵筍掉在了地上。


    “美女,來嚐嚐這豬肉,這豬,可是我們家自己養的,這肉燉出來,可香了,您嚐嚐。”妞妞媽熱情的招呼說。


    小手絹兒轉筷子,剛想去夾塊豬肉吃,可還沒等筷子夾上,她就想起了剛剛那小豬貪婪的吞吃她嘔吐物的場景,不由得喉頭又一陣惡心,那筷子說什麽也不肯往那邊伸了。


    “美女,您怎麽啦,是不是又害喜了呀?”妞妞媽看著小手絹兒嗓子滾動,剛伸出來的筷子,又收回去的樣子問。


    “沒有,沒有。”小手絹兒否認的說。


    “嗐~不就是害喜嗎?有什麽好害羞的?咱們女人,這一輩子,早晚都得經曆這麽一個過程的。”妞妞媽自以為是的說。


    “不是的,嫂子,不是您想的那樣。”小手絹兒極力的否認說。


    “嗐~你不用跟我解釋的。”妞妞媽不以為意的說:“到了這裏,隻要你告訴我妹夫,讓他別再老是一口一個的老是招呼您小姑了,別人沒人認識你們,也就不會拿你們的事情當笑話說了。”


    小手絹兒聽了直搖頭。這人,若是認準了自己心裏所想的那些事情,你若是想讓他改變原來的想法,那簡直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她很快,就為自己發起愁來,這也不能吃,那也吃不得,那到底能吃什麽呀?總不能就這樣餓著吧?


    最後,她隻好夾點兒雞啊魚啊的肉來吃,別的菜,她是說什麽不肯下筷子了,幸好,別人都在忙著喝酒吃菜,也沒人注意小手絹兒的這些異常行為。不然的話,別人不說,就這個妞妞媽,也會拽著她的手,問東問西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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