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正在想著對策,那個田有光看著王家有他們,一個個都是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禁“嗬嗬”笑著說:“我說王總、蘇總,你們大半夜的,把我找來,我當是有什麽急事呢?原來就是為了這點小事兒啊?”


    王家有苦笑著說:“這還是小事兒啊?你當我們,都跟你們房地產大佬一樣,天天牛逼哄哄的,個個幾百億,上千億萬億的資產,不知道,我們現在,缺的就是錢啊?”


    “嗬嗬嗬嗬嗬……”田有光抱著他那像是懷了九個月身孕的大肚子,又嗬嗬的笑了,“二哥,我聽他們都把你吹的跟財神爺一樣,還以為,你有多神呢?原來,就這點小事兒,都能把你難住啊?在我們圈裏,現在最流行的一句話,就是:能拿錢解決的事兒,那都不叫事兒。”


    王家有聽他說這話,就樂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可就把希望寄托在兄弟你的身上了啊?說實話,你們才是土財主,比我們有錢多了。”


    “哎呀二哥,不用不用。”田有光拍著大肚子,搖晃著豬一樣的大胖腦袋,一副不以為然的說:“你們這是圖什麽啊?自己手裏揣著大把的鈔票,卻像個叫花子似的,伸著手四處借錢,能不能別讓人這樣笑話啊?”


    “啊?手裏揣著大把的鈔票?”王家有一時沒反應過來,但隨即想到了,他說的應該是股票。


    他剛想說話,沒想到王星輝卻替他說了,“田叔,您說的是我們手裏,自己公司的股票吧?我們手裏的股票,是有六個月的限售期的,現在根本就賣不了錢,而且,就算是能賣,我們也不會隨便賣的,因為一賣,我們就有可能會失去在集市的大股東地位了。”


    還有話,王星輝不便明說,那個發達投資有限公司,一直在謀求成為集市的控股股東,就因為他和王星耀、王家有三個人的股份加起來,占公司股份的大半,而且他們還能結成一個整體,所以才能牢牢的把控著大股東的地位,你沒見那個紀總監一直在關注著王家有的離婚事宜啊?因為,雖然他們三方加起來,所占的股份比例占多數,但也僅僅是多出那麽一星半點,隻要是王家有這裏出現一星半點的差池,他們這一方聯合起來的控股股東地位,就將會被發達投資有限公司超越,公司有可能會被易主。別看這個集市運營中心,是王星輝他們辛辛苦苦發展起來的,但要說到真正的如何運作,如何能夠做大做強,他們還真是遠遠的不如後來加入的發達投資有限公司經驗豐富,所以,近段時間以來,發達投資有限公司,和他們展開了無數次的明爭暗鬥,幾次想要把他們這原來的主人拉下寶座,都沒能如願。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又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的賣掉手裏的股票呢?那不成了要把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轉手送給別人嗎?


    這些都是王星輝的心裏話,當然是不能當著這麽多人明說的啦!


    好在,這個田有光,也是在商場混跡多年的老手,雖然說他老丈人的房地產公司,因為國家政策的原因,沒有能夠登上交易所,但這裏麵的各種故事版本,他可是沒少聽說。


    所以他理解的笑了笑說:“王總,你說的,我能理解,但是,用錢不一定非要賣股票啊,若是確實需要錢,又想不到籌錢的門路的話,可以把手裏的股票進行質押啊,質押給銀行或者證券公司,就像咱們需要貸款,是可以把房子或者車子抵押給銀行,隻要是在規定的時期內,把貸款和利息還給銀行,房子和車子,還是屬於自己的。”


    王星輝用試探的眼光,看向王家有和王星耀,“你們看,這個方法可行嗎?”


    王家有立刻表示說:“既然能拿到錢,那股票所有權又不會發生改變,那就用這個辦法吧。”


    王星耀站起來說:“王總,這次的事故原因,主要是在我們,既然要質押股票的話,就質押我們的吧。”


    王家有也表態的說:“不管怎麽說這個回收公司,也有我一半的股份,要說責任,我也跑不了的,我也質押一些吧。”


    那個紀總監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這就對了嘛,誰的責任,就應該由誰來承擔嘛,像這種因為個人原因造成的事故,別動不動的就召開什麽董事會議,搞的這麽勞民傷財,卻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那個尚老板派來的小夥子,卻笑著說:“誰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啊?我感覺這一趟,還是讓我學到很多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的,我倒是希望,這種董事會,能多開幾次的好。”


    田有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小兄弟,這社會上的學問,那是一輩子也學不完的,這可都不是念幾本書就能學會的。有的知識,你想從書上看,都沒有寫的。”


    那小夥子立刻知趣的恭維他說:“大哥教訓的是,我爸也常跟我說,別隻盯著書本看,要我沒事兒多出來走走,多到社會上曆練曆練,說社會這所大學裏所教的知識,是任何書本上都沒有記載的。要學,隻能自己走進去,親身體驗一把,一味的待在象牙塔裏,是永遠學不到的,一旦冷不丁的從象牙塔裏,踏進社會這所大學,會讓很多大學生,都感覺到自己就是一個傻子,連一個大字不認識的農村老太太,都可能耍的你團團轉。”


    “對對對,”田有光再次用他那胖手拍著年輕人的肩膀說:“孺子可教也,不像我那兒子,我也跟他這麽說過,可你聽他怎麽懟我的?他說:讀萬卷書,就等於行了萬裏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就你們那些滿腦袋土坷垃的腦子裏,能有什麽東西值得別人學的?你說,我這麽一個大字不認得一籮筐的聰明人,怎麽會生出了這麽一個滿肚子大糞,卻狗屁不通的傻兒子來啊?跟你比起來,我那個傻兒子,簡直都傻實心了,真是讓學校裏那些笨教員,給教傻了。”


    田有光正滿口唾沫星子的抱怨他那個飽讀詩書,卻對現實生活一無所知的生活低能兒兒子,那個紀總監卻突然推桌子站了起來,冷冷得說:“咱們這個會,是不是沒有什麽可說的啦,如果沒什麽事兒了,這就散會吧。公司董事會,可不是讓大夥兒來聽你們嘮閑嗑的。”


    紀總監這麽一說,連一直樂樂嗬嗬的田有光,也開始皺起了眉頭,以一種非常不友善的目光,看向她。


    那個紀總監對他的怒視毫不畏懼,同樣以一種挑釁的目光斜睨著田有光,冷笑的說:“看什麽看?你再這麽看下去,小心你姑奶奶我控告你非禮我!”


    田有光氣得一蹦多高,他“啪”的拍了會議桌一巴掌,用手點指著紀總監,大聲的吼著:“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我還非禮你?你真當自己是範冰冰、林誌玲,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長得跟個骷髏精一樣,瘦得就剩一個骨頭架子了,我會非禮你?我怕多看你兩眼,晚上都會做噩夢。”


    紀總監被他的刻薄語言氣得渾身顫抖,嘴唇哆嗦,她的嘴抖了半天,才說:“你自己長得這麽難看,還好意思說別人?你要是沒戴鏡子,姑奶奶借給你,照照你自己,你看看你長得肥頭大耳,胖的跟過年要宰的豬似的,就你胖成這樣,不用走路,就坐在這裏,都累得呼哧帶喘的,要是再走兩步路,怕是就得累的把自己憋死。你說你活成這樣,簡直就是受罪,還活著幹什麽啊?還不如撒泡尿在地上,你一個猛子紮裏麵去,把自己淹死得啦。省得活著浪費糧食,雖然我減肥,不吃豬肉,但我可以割幾斤送給親戚朋友,她們有不嫌肉肥的。”


    這回又輪到田有光氣的直噶幾嘴了。他氣得張嘴說不出話來,就掄起巴掌,想要給紀總監幾個耳雷子。


    那個紀總監卻毫不畏懼,隻見她跳著腳,把臉主動的伸到田有光幹咋呼,卻遲遲不敢落在來的巴掌前,挑釁的說:“怎麽著,說不過,就想打人啊?有本事兒,你打呀!看我不告得你,連老婆兒子都賠給我?”


    那個小尚倒是會來事兒,他連忙站起來,把身子插在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中間,勸解著說:“兩位前輩,都消消氣,您兩位無冤無仇的,這是何苦呢?不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嗎?大家都是同事兒,都互相讓一讓,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別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弄得跟個仇人一樣。”


    王星輝也覺得,在公司董事會上,讓本來不應該有什麽交集的兩個人鬧起來,確實是自己有責任的,也趕忙拉著田有光的手,勸解的說:“田叔,田叔,您消消氣,看在我們的麵子上,千萬別在這裏鬧事啊!您倆若真是在這裏鬧起來,我們兩口子,就簡直成了罪人了。”


    蘇醒也拉著紀總監的手,往後拽著說:“紀姐,您別動這麽大的肝火,這件事情,是我們辦的不對,您有什麽氣,衝著我兩口子撒就行了,千萬別和田總動氣啊,紀姐,求你了。”


    說實話,田有光隻是一時氣急,揚起了胳膊,你真讓他把巴掌打出去,他真怕一巴掌把那個女人打飛了,你看她瘦的,掐吧掐吧不夠一盤子,摁吧摁吧不夠一碗,瘦的渾身沒有二兩肉,真禁不起他那厚厚的一巴掌。


    可打贏了,又能怎麽樣啊?又有誰,會因為你打贏了一個女人,誇你兩句夠爺們兒的?沒有人笑話你跟女人動手,就已經夠給你麵子的啦!


    更何況現在的社會,哪裏還容得下打架?當真是打輸了住院,打贏了坐牢,還帶賠錢的,雖然他現在也不差那幾個錢,可是,再有錢,也沒有這麽花的呀?


    所以,田有光一見中間有人解圍,也就順坡下驢,痛痛快快的放下了巴掌。這種女人,真是惹不起,隻有躲得起了,真要是一巴掌呼下去了,怕不被她纏一輩子才怪?被這種女人纏上一輩子,簡直想想就夠頭疼的。


    田有光主動退讓,那個紀總監卻得理不饒人,饒是蘇醒一個勁的拽著她,她仍然把一顆梳理的紋絲不亂的腦袋,直往田有光懷裏紮,嘴裏還喊著:“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你來啊!你打啊!我讓你打!”


    田有光看著這麽一個瘦巴巴的腦袋直往自己那大肚子上撞,他倒真有些心虛了,不住的往後倒退著,嘴裏不住的嘟囔著:“碰上你這麽一個瘋婆娘,算我倒黴,算我倒黴。”


    於夢露見這個紀總監鬧起來沒完,她嫂子蘇醒一個人拉都拉不住,就也連忙過來,和蘇醒一邊一個,架著紀總監往外拖,邊走邊勸說:“哎呀!紀總監,您這是幹什麽啊?您一個女人,和老爺們兒鬧個什麽勁啊?鬧來鬧去的,吃虧的,最後不還是咱們女人嗎?”


    “憑什麽讓咱們女人吃虧啊?你們別拉著我,我今天倒是要讓他們男人看看,咱們女人不是好惹的!”紀總監不服不忿的往下打著千斤墜,不想被她們妯娌倆拖出會場。


    你說好巧不巧,就在她們經過謝春芳的時候,那個一直哭鬧不止的孩子,謝春芳不論怎麽哄,也哄不住,就想換個姿勢抱著他,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孩子的身體向外,衝向她們。


    而那個紀總監為了不讓蘇醒和於夢露把她拖出去,就使勁兒的往下墜著身子,所以,她的身體呈半蹲狀,整整比蘇醒和於夢露的身體矮著一半。


    就在她們經過謝春芳和她懷裏的孩子的時候,那個孩子穿著開襠褲,露出的小雞雞上,竟然如水槍一般的,呲出了一條水線,整個的澆在了紀總監那剪裁合體的黑色小西裝上。


    紀總監正一邊使著千斤墜,一邊慷慨激昂的說著:“我今天就要給咱們女人爭口氣,讓他們不敢再小看了咱們女人!”


    突然,她隻覺得後背上熱乎乎,濕漉漉的,同時,鼻子裏還聞到了一股騷氣哄哄的味道,她嚇得當時就“媽呀!”的驚叫了一聲。


    她這一叫,把蘇醒和於夢露也嚇到了,不禁同時也大叫著,撒開了雙手,跳到了一邊。


    紀總監正使著千斤墜,往下墜落的身體,沒了她倆的拖拽,立刻失了重心,一屁股仰麵朝天摔倒在地上。


    此時的謝春芳,也感覺孩子好像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忙一邊道歉,一邊端著孩子屁股往旁邊甩,免得孩子尿在紀總監的後背上。


    可誰曾想,她往旁邊轉身子,哪個紀總監竟然也往那個方向躺倒了過去,那泡尿,可倒是不會尿在紀總監後背上了,卻整個尿了她一個前臉前胸,隻可憐,紀總監還在張著大嘴驚叫著,也就難免會有幾滴滴了進去。


    田有光看得興奮,不由得拍著巴掌,大笑著說:“這個瘋婆子果然有病,喝幾口童子尿,正好下下火,靜靜神,這真是正打瞌睡,遞過一個枕頭來,怎麽這麽巧啊?哈哈哈哈哈……”


    聽他這麽一笑,又看到麵前的人們,人仰馬翻的樣子,剛剛撒完了尿,渾身舒服的孩子,竟然不再哭鬧,“嘎嘎嘎嘎嘎……”的樂了起來,隻差沒有拍巴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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