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在車裏,焦急的等待了好長時間,孫飛揚才和司機師傅還有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夥子,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孫飛揚拉開車門,坐到王家有身邊,興奮的說:“這回放心了吧,王叔,這位程警官願意陪咱們跑一趟。”


    王家有沒想到,這麽一個白的像個大姑娘似的小夥子,竟然是個警察,忙從前排座位上方伸過雙手,緊緊的握住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程警官的手,“真是麻煩了,同誌,還得讓您跟著我們辛苦跑一趟。這路可遠著呢。”


    程警官的手,肉嘟嘟的,像孫玉秀的手似的,那麽柔軟。


    王家有心裏暗想:“這樣的人,也能保護我的安全嗎?”


    好在,現在的王家有,已經有了相當的城府,喜怒不再形於色,盡管他心裏狐疑,但臉上還是笑的很燦爛。


    程警官客氣的笑著,握住王家有的手說:“王先生不用客氣,保護公民的安全,也是我們做警察的職責嘛。”


    “那~也是太麻煩了,為了我一個人,還要浪費國家的資源。真是太不好意思的啦。”真是挨誰跟誰學,跟著司機師傅走了這麽一會兒,王家有說話,都不知不覺的,說話聲音往上拉了。


    程警官盯著王家有看了一眼,笑著說:“沒關係的啦,等把您送到家,等我回來的時候,您報銷一下我的路費就行啦。”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王家有訕訕的笑著,縮回了自己的雙手,“程警官,您還得等我一下,不怕您笑話,剛剛被他們這麽一下,把我的尿都嚇出來了,我還得去趟廁所。”


    “嗬嗬嗬嗬嗬……”程警官真的被他逗笑了,“您自便,您自便。”


    孫飛揚聽了,忙下了車,跑到王家有這一側,把王家有背起來,就往屋裏跑。


    “哎!哎!飛揚,你知道廁所在哪嗎?你就往屋裏跑。”王家有拍著他的後背說。


    “瞧您說的,我剛才去了一趟了,能不知道嗎?”孫飛揚笑著說。


    “哦~”王家有哦了一聲,“那等一會兒,把我放回去,你去買幾瓶礦泉水,再買兩條好煙,最好買貴一些的,哎~對了,這麽長時間,我也沒見你抽煙,也忘了問了,你抽煙嗎?”


    孫飛揚咧嘴笑了笑:“我父親管的嚴,從來不讓我抽,說抽煙對身體不好。”


    “哦~是是是,抽煙沒什麽好處的。”王家有也笑著說:“但是,出門在外,不抽煙,就顯得有些死板,不會為人處世了。我轉給你錢,買點好煙,再買兩條普通的煙吧,咱們路還遠,別顯得咱太不近人情了。”


    “哎~好的。我知道了。哎呀!您轉給我這麽多錢啊?根本就用不了吧?”孫飛揚看著手機上的金額,瞪大了雙眼驚呼。


    “哼哼……”王家有哼了一聲,“這送禮的煙酒,都是貴的離譜的。你到時候看著買吧,別太寒酸了?”


    程警官看王家有坐進了車裏,正要吩咐司機師傅開車,卻見孫飛揚並沒有上車,而是跑出了派出所。


    “哎哎哎?這位孫哥怎麽回事啊?您這是幹什麽去啊?”程警官喊了兩聲,也沒喊住,回頭問王家有。


    “哦~程警官,別著急,咱們要走很長的路呢,我讓他買點水,咱們路上喝。”王家有客氣的笑著說。


    “嗯嗯~也是,還是您年齡大,想的周到。”程警官點著頭說。


    “這個……”王家有看著出租車司機問:“師傅,您這個駕駛證的分處理的怎麽樣,剛剛咱們闖了好幾個紅燈,沒什麽事吧?”


    “沒關係的,”司機師傅剛想說話,程警官接過了話頭,“剛才,我們上報了,他這輛車,現在歸我們公安機關暫時征用,有個一星半點的違章,按辦案緊急情況,特殊處理。”


    “哦~那就好,那就好。”王家有欣慰的說。


    正說著,孫飛揚拎著兩個大塑料袋跑了回來。先每人給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又從兜裏拿出來兩個東西,隻見那東西下麵是一個造型考究,紋理精美的灰色圓筒錫罐,上麵還有一個金光燦燦的小手,看起來非常的別致。


    隻見他拿著那兩個罐,笑著和程警官和司機師傅說:“這是我王叔讓我給兩位買的東西,說是路遠,讓兩位路上解解乏,提提神。”


    程警官見了,眼睛一亮,放出兩道貪婪的光芒,嘴上說著:“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啊?這也太貴重了吧?”


    手裏卻早已接過了罐子。


    司機師傅疑惑的接了過來,隨口問了句:“這是什麽東西啊?看著倒是挺好看的啦。是不是工藝品的啦?”


    “什麽工藝品啊?這是煙好嗎?不都說吸煙解乏嗎?我跟我王叔,都不怎麽不吸煙,也不知道買什麽牌子的好,我就看著這個樣式的挺好看的,就買了兩筒。”


    “啊?原來是煙啊?”司機師傅一聽,那臉上的興奮勁兒頓時消失了,他失落的把拿到手裏的東西,又推了回來,“我又不吸煙的啦,要這東西沒有什麽用處的啦?”


    “那~“孫飛揚把這罐也遞給了程警官,為難的說:“嗬嗬嗬……您看看,這送東西還送不出去了,既然司機師傅不要,那就都送給您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程警官嘴裏謙讓著,手卻早已誠實把那罐煙搶了過來。


    “既然師傅不抽煙,那就吃水果吧,我買的有水,有水果,有糖,您倆隨便吃。嗬嗬……”孫飛揚說著,把一個塑料袋往前排他倆的座位中間一放,“您倆隨便吃啊,別客氣。”


    司機師傅扒了一顆糖果,塞進嘴裏,發動了車子。


    程警察拿著那兩罐煙,卻並沒有打開,而是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邊,從塑料袋裏拿出來一個桔子,剝開了吃了起來。


    司機師傅看了他一眼,陪笑著說:“程警官,您要是吸煙的話,隨便吸好了啦,我不會介意的啦。”


    程警官看了王家有和孫飛揚一眼,卻笑著擺了擺手,繼續吃他的桔子。


    王家有和孫飛揚也衝著程警官笑了笑,也沒有吱聲。


    “笑什麽呀?難道那煙不是用來吸的嗎?那是用來幹什麽的啦?”司機師傅滿臉狐疑的問。


    程警官見他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才勉強的說了句:“太貴了,抽不起的。”


    “能有多貴的啦?連您們警察同誌都吸不起的啦?”司機師傅不以為然的說。


    “我也不知道有多貴,反正是我以前見過我們大隊長,不知道從哪裏弄了這麽一筒,自己舍不得吸,原封不動的送給了我們局長,局長也是一個老煙槍,可他都沒舍得吸,又轉手給他老領導送去了。我雖然不知道多少錢一筒,可據我猜測,應該是便宜不了的。”程警官滿臉通紅的說。


    “啊?那能有多貴的啦?難道還能比金條還貴了啦?”司機師傅自以為見識也不算少了,他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煙,他回頭問:“老板,這筒煙要花多少的錢啦?”


    王家有撓了撓頭皮,苦笑著說:“我也沒見過,您問我,我問誰去啊?”


    孫飛揚笑著說:“就一筒煙嘛,能有多貴啊?拿著抽就是了。”


    “說說嘛,兄弟,也讓咱長長見識的啦,我這個人,口風還是很嚴的啦,你們不用擔心的啦。”


    “那~”孫飛揚打了個沉,看了王家有一眼,才吞吞吐吐的說:“這一筒煙,大概……也就……一……一……兩萬塊錢吧。”


    “啊?!”司機師傅不由得張大了嘴巴,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好半天都合不攏嘴。“什麽,就這麽一點點東西,就……就值一兩萬塊錢?那……那……裏麵裝的是……是煙啊,還是金條啊?”


    想想剛剛自己隨手就推出去一兩萬塊錢啊!自己又搭車又搭油的,全程擔驚害怕的跑這一趟,也掙不到這些錢的啊!


    司機師傅越想越後悔,自己這是玩什麽呢?自己不吸煙,就是拿著去賣,或者去送禮,那也是一份大人情啊!


    司機師傅越想越覺得虧得慌,但自己親手推出去的東西,再往回要,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啊,他哼哼了半天,才說:“那個,那個程警官,要不,您打開一筒,讓我們也開開眼,見識見識,這裏麵裝的,到底是煙啊?還是金條啊?怎麽賣這麽貴啊?”


    程警官剛想說:“還是別拆開了,拆開就不值錢了。”


    “不用看了,”沒等程警官開口,孫飛揚搶著說:“我買煙的時候,跟您一樣好奇,我就又單花錢買了兩支,看著確實就是從那種筒裏拿出來的,就是真真正正的的香煙,不是什麽金條的。”


    說著,孫飛揚從自己兜裏掏出來兩支煙,往前遞了過去,司機師傅撇了一眼,不屑的說:“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嘛,和別的煙,也沒什麽區別的啦,就這鬼東西,一支就好幾百塊錢,一股煙就沒了,這還真不是咱普通人吸得起的啦。”


    程警官欣喜的雙手接過了那兩隻煙,一隻叼到嘴上,另一隻珍惜的放進了上衣口袋裏,才點上嘴裏的那支,美美的吸了一口,不住的讚美:“哎~別說,這煙貴,還是有貴的道理的,吸著非常的柔滑、細膩,口感很舒服,吸了確實感覺非常的提神。”


    “再提神,也是一股煙的啦,不該值那麽多錢的啦。我想,會不會是那個小佛手是金子做的啦?看著金光燦燦的,含金量應該是不少的啦。”司機師傅看著那兩個小罐上,金光燦燦的小佛手,心疼的嘮嘮叨叨的說。


    “嗯~這個主意不錯。”程警官點著頭,若有所思的笑著說:“有時間,我去鑒定機構驗驗,看看是不是純金打做的?”


    王家有看了孫飛揚一眼,笑著問:“這種煙,一般煙酒店裏,應該是沒有賣的吧?”


    “是是是,”孫飛揚得意的說,“我是聽了您的吩咐,要我買點兒好的,我就看一個店裏寫著,煙酒回收。我就琢磨,這能回收的,可都是好東西,便宜的,人家都看不上眼的。我進去一問,那老板就拿出了兩筒這東西,說是剛收了沒幾天,都是過年過節,領導們家裏收的好東西,拿到他這裏賣的。我一看,這東西還有個小佛手,別的不說,這意義就挺好的嘛,就掏錢買下來了。”


    “嗯~”王家有衝孫飛揚讚許的點了點頭。


    許是經過那麽一嚇,那些歹徒們被嚇怕了,他們出去了一千多裏地,也沒有再見到那輛黑色尼桑車再次出現,原本還多少有些緊張的人們,多少有些懈怠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吃點兒飯,再接著走啊?”司機師傅提議說。


    “是是是,應該的。”王家有連連應著,“師傅您前麵下高速,咱們找個館子,吃口飯。”


    幾個人於是全都注意著前方的指示牌,從路牌顯示,他們在一個叫青羊口的路口,下了高速。又開了七八裏地,才找到有飯店的地方。


    王家有說要請他們去個大一些的飯店,請他們喝點酒。


    程警官沒有吱聲,司機師傅卻反對起來,“咱們這是在趕路的啦,要趕時間的啦,不是請客吃飯的時候的啦,這酒一喝上,就不知道要喝多長時間了的啦,還是找個小一點的飯店,簡單的吃一口就好了啦。再說,大飯店的菜也沒什麽特色的啦,還不如一些小店,更有自己獨特的風味的啦。”


    王家有樂得下小飯店省錢呢,既然見司機師傅如此堅持了,就不再謙讓,他們把車停到一家雲南米線店門口,四個人下車進店,每個人要了一碗過橋米線。


    飯上的很快,王家有以前沒吃過米線,隻是見到很多城市的街道上,差不多都有掛著這種牌子的小飯館,感覺應該是很有特色的一種美食。


    可他吃了兩口,隻覺得不鹹不淡,一股子甜津津的味道,感覺很不習慣。


    他抬頭看了孫飛揚一眼,孫飛揚估計也不愛吃這種東西,沒吃兩口,就扔下了筷子。


    可看程警官和司機師傅,估計這東西,很對他們兩個人的胃口,他們倆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王家有沒有浪費東西的習慣,皺著眉頭,把那碗米線吃完了。


    孫飛揚扔了米線,到前台結賬,順帶拿了瓶橙汁,一口氣喝了大半,去旁邊的超市裏,買了幾根火腿腸,鄉巴佬雞蛋,還有兩袋花生米,外加一個皮囊裝的悶倒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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