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幹什麽的呀?”孫玉秀憤憤不平的說:“我進來,還需要有你們帶著,保安才讓進小區呢,他們進小區,保安怎麽就不擋住他們啊?”


    這會兒的王封臣,氣稍微喘勻了一些,他歎了口氣,“那個女人,叫白麗娜,是我的老婆,當然也曾經是這裏的女主人,那個男的,叫何立群,曾經是我的徒弟,他們原來都在這裏,也是住了好幾年的,當然是有門禁卡,跟那些保安也是認識的。”


    “啊?那個何立群,看著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沒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個人?您當時怎麽就沒有看出來,他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白眼狼呢?還肯把自己看家的本事,教給這種人?”孫玉秀不滿的說:“我可知道,當時,我家老王,想要跟您學手藝的時候,您可是左一個不願意,右一個不願意的,老是刁難他呢。”


    “秀秀,別亂說話。”王家有站在王封臣背後,趕緊又擺手,又小聲的提示孫玉秀,這事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就別再提起了,免得惹老爺子不高興了。


    王封臣卻好像知道王家有在背後的小動作,他苦笑了一聲,“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這事兒,早晚你們也會知道的,我也就顧不上丟不丟人了,都說給你們算了,就算我不說,那兩個不知羞恥的人,早晚也會說的。我這個人,一輩子淨琢磨木頭了,自認為不論是什麽樣的木頭,隻要讓我看一眼,摸一下,聞一下,就能判斷出來,是什麽木頭?可是,說到看人識人,我這雙眼睛,簡直就是白長了。那個何立群,長得文質彬彬的,說話嘴也甜,能說會道的,關鍵是這個人文化高,還心靈手巧,學東西一看就會,我過去,還以為撿到了寶,收了一個好徒弟呢。說實在的,這事也怪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那個時候,我原配妻子還沒有和我好好的過著日子呢,,那個白麗娜,在一次古董鑒定會上,遇到我,就說是我的什麽粉絲?對我十分的仰慕,從那以後,她就多次的找機會與我接近,我還曾經以為我們的每次遇見,都是一種巧合,就像她說的,我們是上天注定的緣份,於是,就老不知羞的和她開了房,讓她做了地下情人。還幻想著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可是,這種事情,哪裏會有不透風的牆呢?我倆幽會了沒有幾次,就被我老伴抓了現行,我當時鬼迷心竅的,還幫著這個白麗娜,別讓我老伴打到她。老伴一氣之下,當即與我離了婚,到美國找我們的兒子去了。從那之後,她們娘兒倆,就跟我斷了聯係,再沒有了一點兒音信。白麗娜就順理成章的進了我們家,成了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我也不想想,我倆年齡相差那麽大,我怎麽能夠滿足她的需求呢?實際上,何立群那個時候,早就出徒了,但還時不時的,會回來看看我,而白麗娜與何立群兩個人又年齡相當,見麵的機會多了,兩個人難免會生出些感情來。一來二去,他們倆就有了奸情。這男女之間,有了那種事情,想瞞是瞞不住的,被我發現了端倪,我就也對他們進行了捉奸,結果,見事情敗露,白麗娜索性直接離開了這裏,跟著何立群遠走高飛了。從那之後,我感覺人心難測,對收徒弟,也徹底灰心了,寧願自己這點手藝,帶進棺材去,也不想再收徒弟了。若不是那次大王以為你要跳河尋短見,不顧自己的安危,奮不顧身的跳進河裏去救你,我是絕對不會收他做徒弟的。”


    “老師,聽他們的語氣,他們從那次離開以後,也曾經回來過?”王家有問。


    “是回來過。”王封臣憤憤的說:“我是真心想和白麗娜過一輩子的,和她在民政局登過記的。所以,她若是想和何立群長久的在一起,是需要先和我離婚的,她們來找過我好幾次,都被我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給罵出去了。”


    “要依我說,老王,既然,那個白麗娜已經和你沒有了感情,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您還不如幹脆放手,跟她離婚,讓她倆愛滾多遠,滾多遠好了,省得她們還一趟一趟的往這裏跑,還惹得您生氣。”小王在旁邊出主意說:“從這方麵來說,您都沒有我灑脫,我跟我男人沒有了感情,立馬就跟他離了婚,他一開始,也是死活不同意,說我是不是外麵有了野男人?有沒有野男人?我自己還不知道啊?哪裏有什麽野男人,就是感覺,和他那個酒鬼日子過夠了,那家夥,不喝酒挺好的,隻要是喝多了,也不知道犯了什麽邪性,逮住你,就往死裏打,還是連打帶罵那種,我不甘心,一輩子和這種人天天過下去,真怕哪一天被他打死了。所以就是一心想著和他離婚。感情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沒感情了就是沒感情了,在一塊兒湊合著過日子,也挺沒意思的,還不如互相放手,讓彼此自由的尋找自己的真愛。”


    “沒想到王姐,您思想比我還解放呢。這種事情,放在我身上,我都不一定能夠這麽灑脫的。”孫玉秀佩服的說。


    “這人結婚過日子,也不能是隻講感情吧?還有親情,責任和義務,若是都動不動就拿沒有感情了,就鬧著離婚,我估計天底下也沒有幾個完整的家庭了。”王家有在一旁幽幽的說。


    “哎~”王封臣歎了口氣,“我和這個白麗娜哪裏來的親情?隻和我原來的老伴有親情,可是,那個時候,卻被我不知道珍惜的放棄了。其實,有時候,我也想過,是不是應該放手,讓他們從此離開我的視線。可是,每次一見到他們,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要生氣。”


    “其實,都怪那倆人心急,”小王也氣憤的說:“你說,你倆若是真心願意在一起,可以先和老王離了婚,她們倆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去,都是自由人,誰也管不著了。可恨就可恨在,這個白麗娜還和老王過著日子,天天要老王養活著,卻背地裏拿著老王的錢,養她的野男人,這樣讓一個男人戴綠帽子的醜事兒,不但讓老王丟了錢,關鍵還丟人,你說這種丟麵子的事兒,誰碰上能不生氣?沒準這事兒若是擱我身上,我早拿著刀子,把她倆砍了!”


    “啊?王姐,沒想到您人長得瘦瘦弱弱的,這麽厲害?妹妹我佩服你!”孫玉秀衝著小王挑起了大拇指。


    “嗨~我也就是這麽一說,你以為真到了那時候,我還拿得起來刀子嗎?其實我早就渾身哆嗦,堆成一團了。”小王被她誇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到底怎麽處理,還是讓老師自己拿主意吧,我們就別在這裏跟著瞎摻和了,老師,你自己靜下心來,想想怎麽辦吧,我趁著這個機會,去淩老公板那裏去一趟,我和淩老板,也好長時間沒有見麵了,既然來了,應該去看看的。”王家有說。


    “去吧去吧,該走動的,盡管去走動去。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朋友是要常走動的,不然的話,慢慢的,就生疏了。”王封臣大氣的揮揮手。


    “老公,我也和你一起去。”孫玉秀攀住了王家有的胳膊,撒嬌的說。


    “你還是在家裏的多陪陪老師吧,我去去就回。”王家有柔聲安慰她。


    “讓她跟你去吧,你老婆黏糊你,那是好事兒,可別不耐心了,倘若哪一天不理你了,那你可就麻煩了。”王封臣往王家有身邊推了推孫玉秀。


    “哎。”王家有沒再說什麽,拉著孫玉秀出了門。


    兩人打了一輛出租車,往新海市城北郊區的淩飛紅木加工有限公司駛去。


    車子在城區的街道上左拐右拐,一路穿行。


    王家有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不住的回頭觀望。


    “老公,你看什麽呢?”孫玉秀看著王家有疑神疑鬼,小心謹慎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


    “我感覺我們好像被跟蹤了。”王家有心事重重的說。


    “不會吧?”孫玉秀卻感覺很好玩,她興奮的也跟著往後看,“什麽人啊?這麽無聊,還跟蹤咱們?咱們這身上,總共都沒有幾樣值錢的東西。在這新海市,咱都算得上窮人了,就算打劫,也不應該找上咱們倆啊?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怎麽沒有看出來,哪輛車像是跟蹤咱們的?”


    “師傅,您能不能開快一點兒,我感覺後麵有輛麵包車,好像要對我們不利。”王家有不無擔憂的說。


    “哦~我盡力吧,咱這新海市,這幾年汽車數量增加的太快,城市道路卻沒有跟上發展建設,這道路動不動就堵車,我們這些出租車也是幹著急沒辦法啊!”司機師傅無奈的搖著頭。


    出了城區,到了郊區,不用王家有再催促,出租車的速度開的飛快,後麵的一輛灰色的麵包車,果然一路跟蹤而來。


    “操!這是誰啊?到底他想幹什麽啊?”孫玉秀憤怒的捶著自己的大腿,“師傅,停車,讓我下去看看。”


    “別聽她的,師傅,馬上就到地方了,您再往前開開。”王家有急的大喊。


    可是,後麵的麵包車,卻沒有了耐心再一直跟在後麵,突然加快了速度,和出租車搶起道來,並不斷的用車身來碰撞出租車,試圖把出租車逼停。


    出租車司機舍不得把車碰壞,這車哪裏若是有個磕碰,可都是要自己花錢維修的,這要多少天白跑,才能掙回來啊?至於乘客,他們的糾紛,就讓他們自己承擔去吧。


    他主動的停了車,向王家有和孫玉秀求饒道:“兩位老板,您還是自己下車解決問題去吧,別讓我這小老百姓,跟著您們,擔這風險,好嗎?我們普通老百姓,擔不起風險,架不住折騰的。我就不收您錢了,就當我這次白跑了。”


    “這是說的什麽話呀?老公,你給他錢,我去看看,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光天化日,大白天的,就敢攔道行凶。”


    說著,推開車門,伸著巴掌,衝了過去。


    王家有扔給司機一百塊錢,也趕緊跳下車,跟在孫玉秀後麵。


    那輛出租車,狼狽的從他倆的身邊,倒退著飛馳而去。


    不等孫玉秀走到那輛灰色麵包車跟前,那車的車門“呼”的一下打開,從車的兩麵跳下來七八個發型怪異,哎呀咧嘴的年輕人,個個手裏拎著棒球棍,鐵管,嘴裏怪叫著,氣勢洶洶的撲奔了他們兩個人。


    孫玉秀一見對方這麽多人,而且個個手拿凶器,如同妖魔鬼怪一樣的殺奔她,嚇得“媽呀!”叫了一聲,扭頭就往回跑。


    王家有看看前麵,離著淩飛紅木加工有限公司的門口,已經不遠,若是往前衝,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往回跑,看這架勢,會被這些人,不給打死,也要打個半殘,最起碼半個月下不了床。


    他一咬牙,拽著孫玉秀就向那幫人迎麵衝了過去。


    那些人也是一愣,大多數人見了他們,都是嚇的轉頭就跑,還沒有見過幾個敢向著他們衝過來的,他們剛一發愣,王家有和孫玉秀已經衝到了跟前,這些人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掄起手裏的鐵管,棒球棍砸向王家有和孫玉秀兩個人。


    這種兵器,離的遠了,呼呼掛風,聲勢嚇人。可是到了跟前,反倒沒了什麽威力。


    王家有不等他們的棍棒打在自己身上,已經搶進了當先一個染著一頭火紅色頭發的小子懷裏,迎麵一拳打在那家夥的鼻子上,那家夥當時鼻子裏竄出了血來,疼的他蹲下了身子,捂著臉直喊疼。


    王家有不再理他,繼續往前衝,跟在後麵的孫玉秀一腳把他踢進了道邊的流水溝裏。


    迎麵兩個小子,一個掄著鐵管子,一個掄著棒球棒,向王家有砸了下來,王家有不躲不避,低頭硬抗了鐵管砸在後背上,那後背登時火辣辣的疼痛,但王家有顧不上理會,他繼續往前衝,用那光光的腦袋,一頭狠狠的撞在掄棒球棍的那家夥胸口上,撞的那家夥胸口發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後麵的孫玉秀嚎叫了一聲,不等另一個家夥再次舉起手裏的鐵管,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臉上,扇的那個家夥原地轉了仨圈。孫玉秀一把奪下了他手裏的鐵管,又一巴掌,也把他扇倒在地上。她邁步剛想跟上王家有的腳步,嫌那個坐在地上的拿棒球棒的家夥礙事,一腳把他踢了出去。


    王家有還想繼續往前衝,可是,對麵兩根鐵管掛著風聲,當頭砸向他的頭頂。


    那風,吹的王家有光禿的頭頂,直冒涼氣,嚇的王家有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若不是被後麵趕過來的孫玉秀扶住,他險些被剛躺在地上那個被他撞坐在地上,又被孫玉秀踢出去的家夥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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