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陸十一的耐心指導下,傅珹終於將陽台上的盆栽都擺放完了。


    想到丈夫每次聽到花名時的小迷茫,陸十一還覺得挺可愛。


    原來他也有不自信的時候啊,哈哈哈……


    當然,這隻是陸十一自己在心裏偷笑下下,不會當他麵。


    畢竟術業有專攻,她是喜歡花,所以才了解的多了些,丈夫不知道很正常。


    盆栽擺放完沒多久,早餐就到了。


    兩人吃飯時候。


    傅珹同妻子道:“你把你身份證給我下,我今天上班時,抽空把你電話卡補辦下。”


    陸十一正吃得香呢,聽到丈夫這話,她詫異地抬起頭,“你幫我補辦?”


    她沒想到,丈夫會主動幫她辦這個。


    這次受傷以來,貌似丈夫把什麽都幫她提前考慮著呢,不等她提出,他就全部安排妥當了。


    這麽體貼又心細的男人,再加上還長得帥,說實話,她半點不心動是假的。


    但鑒於之前的教訓,她覺得,還是盡量控製下,別去多想。


    他幫的多,她多回報就是了。


    “你走路不方便,我公司樓下剛好有一家營業廳,抽空就能去辦,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陸十一想了想,回道:“那行,謝……”


    她另一個謝字還沒說完,就聽傅珹繼續道:“順便再給你買個手機。”


    “買手機?”


    陸十一正夾菜的手,頓了下。


    一個手機要好幾千呢……


    她回答丈夫道:“手機就不用了,我身上有錢,自己買就行。”


    傅珹抬眸看向妻子,似是想到了她會拒絕。


    他語氣清淡地道:“你剛不是送了我禮物嗎?我回禮是應該的。”


    “可你也給我買拐杖了啊,剛好抵消,手機還是我自己買吧。”


    陸十一依舊堅持。


    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欠人情。


    何況,她和傅珹兩人還簽了協議,萬一最後兩人分道揚鑣,那這一筆筆的,算起來得多麻煩啊,還傷人。


    傅珹聽聞,緊蹙起眉,嘴裏吃的飯都不香了。


    他沒想到妻子會那麽堅持。


    默片刻後,他回道:“我們是夫妻,你不用跟我分那麽清楚,如果真要細算,那你每天給我做飯,收拾我們小家,還有每天的家務,這些我是不是都要按市場價折算成工資付給你?現在的人工費很貴,這些錢,可不是一個手機就能抵消的……我說這些,不是當你成保姆,我想表達的是,你為這個家付出,我也為這個家付出,隻是我們的方式不同而已……”


    傅珹一頓輸出後,餐桌前的兩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其實,類似的‘我們是夫妻……’這種話術,傅珹最近都不知說過幾次了。


    怪隻怪,之前他的冰冷把陸十一拒得太遠,尤其是婚後協議的存在,讓她對婚姻最初的那點美好憧憬,都一點一點地消磨沒了。


    現在他想靠近時,陸十一那丫頭就跟個刺蝟似的,他還沒怎樣呢,她就渾身是刺地縮成一團,可勁戳他的心窩子。


    陸十一抿了抿唇,傅珹他是懂得詭辯的……


    她沉思片刻後,回道:“那行吧,你別買太貴的,我對電子產品沒什麽要求,能用就行。”


    傅珹淡淡嗯了聲,唇角卻勾出道隱隱的弧線。


    她願意讓他花錢,他心裏就高興。


    本來嘛,他的錢就是給老婆花的。


    ……


    兩人吃過飯後,傅珹將陸十一送到自習館,又將該注意的事項都安排妥當後,才開車去公司。


    畢竟妻子現在是傷員,他理應考慮周全些。


    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傅珹正專心辦公,賀澤過來了。


    匯報工作是其次,主要,今天的他,精神狀態不太好。


    大概是想來傅珹這裏,尋求點安慰??


    賀澤坐下後,傅珹抬眸看他的第一眼,就察覺出了異樣。


    “怎麽?昨晚沒睡好??”傅珹問道。


    賀澤撇撇嘴,嗯了聲,但沒細說。


    昨晚他回家後,腦子裏始終想的都是,唐怡然最後給他說的那句話,‘你有我的號了’。


    以至於他的前半夜,基本所有時間都花在查看通訊錄上。


    怪隻怪他平時的交友太過廣泛,一個一個翻看,一個一個排除,眼都快瞎了。


    直到他翻到一個備注是‘唐惡女’的聯係人。


    當時那女人詛咒他,結婚了會離婚、有女朋友了也會分手、沒女朋友更糟糕,會一輩子單身,簡直太惡毒了。


    他當即就給拉進了黑名單。


    直到此時,他才徹底想起來,為什麽聽到唐怡然名字時,會覺得耳熟了。


    原來,她就是他手機裏的‘唐惡女’。


    額……


    多麽殘酷的現實啊……


    接著,後半夜的他,就徹底失眠了。


    此刻的賀澤,正頂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坐在傅珹麵前。


    他都不知該怎麽開口。


    可不說出來,他又憋的難受。


    畢竟他跟傅珹的性子不同,沒那麽能憋心事。


    這不,賀澤糾結地半晌都沒憋出一個字時,傅珹就跟沒看見似的,也不問,隻管忙自己的事。


    最後,還是賀澤主動開的口。


    “那個,老傅,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接客戶時有人刮花公司商務車的事嗎?”


    傅珹抬眸,淡淡問道:“怎麽了?還沒解決?”


    “那倒不是,當時刮花車的人,就是嫂子的那個閨蜜,唐怡然。”


    傅珹再次抬眸,“你對她很感興趣??”


    賀澤:“……”


    老傅這思維著實有點跳躍。


    不過他也沒否認。


    又繼續道:“當時她不是用口紅在紙巾上留電話嗎?還把我西裝給染色了,然後我倆就在電話裏吵了一架,還把彼此拉黑了,我是今天才知道,原來當時那人就是她。”


    傅珹:“所以呢?你有事求我??”


    賀澤:“…………”


    老傅這家夥,是一點情緒價值都不給他提供啊!


    “老傅,你就說我當時該不該生氣?”


    他就想通過別人的嘴來告訴他,當時他跟唐怡然吵架,那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並不是他在尋事生非。


    因為隻有這樣,他心裏才能稍微舒服些,少些懊惱和悔責。


    結果傅珹直接來句,“是唐怡然讓你把紙巾揣進褲兜的嗎?”


    賀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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