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手後的歲歲連入睡都是香甜的,隻是第二天清晨,甜甜便慌慌張張地叫醒了歲歲,“小姐,小姐快醒醒。”


    “腫麽了?”歲歲艱難地睜開眼,往房門前一瞥,見屋外天都還是黑的。


    甜甜見歲歲醒了,卻是慌慌張張地給歲歲套上衣裳,“剛才明雨叫侍衛偷偷傳話,說蒲嬤嬤獨自一人去了廚房,手裏還拿著什麽藥。”


    甜甜兩句話,將歲歲的瞌睡蟲瞬間嚇跑。“什麽藥!毒藥?她想毒死我不成?”


    毒藥的出現,讓著急的歲歲正要扶著甜甜的手跳下床,可反應過來後,歲歲站在窗沿上不動了,“甜甜你怕什麽呢?都知道蒲嬤嬤下毒了,歲歲不喝不就行了嗎?”


    甜甜習慣性地抱著歲歲讓梳妝台走去。她來不及解釋那麽多,隻能說了句,“蒲嬤嬤去後院了,明雨跟著,像是往聽雨軒去了!”


    “什麽!”歲歲立馬掙紮著跳下地,“不梳頭了,香香呢?叫她抱著我飛到聽雨軒去,救娘親要緊!香香——”


    聽雨軒內,冬生恭恭敬敬地將親手提著食盒的蒲嬤嬤請進屋內。


    “蒲嬤嬤,您慢點兒,小心腳下。”有了之前蒲嬤嬤命明雨強行拉起睡熟的郭餘花,扒開衣裳檢查肚皮的事情在,冬生對蒲嬤嬤是有八分懼怕在的。


    蒲嬤嬤就像一條蟄伏的毒蛇,寄出殺招前,總是不動如風的。


    她將食盒遞給冬生,不見半點兒異樣。“郭侍妾沒起來嗎?我給她端來了吃食,算是對之前冒犯她的事情道歉了。”


    冬生惶恐,“蒲嬤嬤說笑了,主子已經起了,已經起了。”


    其實要不是蒲嬤嬤一頓折騰,導致郭餘花睡得日夜顛倒,郭餘花在這個天不亮的時辰,怎麽都不會醒過來的。


    蒲嬤嬤走進屋裏,看著收拾妥當站著等她的郭餘花,滿意地點點頭。“在定安城裏,侍妾之流,就是會像郭侍妾你這樣,早起晚睡好伺候男女主子的。”


    郭餘花笑得艱難,但好在昏黃的燭光遮掩了她的不滿。“是,蒲嬤嬤說得是。”


    蒲嬤嬤看著歲歲的親娘對她如此恭敬,心裏總算是找回了兩分快意。她坐在圓桌邊,拿喬般地伸手向桌子上的茶杯,看著郭餘花不說話。


    郭餘花明了,立馬像伺候虞承巋一樣,親手給蒲嬤嬤倒了杯水,“蒲嬤嬤,您請喝。”


    這杯茶喝得蒲嬤嬤,肚子上讓歲歲砸出來的淤青疼都散了許多。“還是你懂禮,不像府上的歲歲小姐,叫武王嬌慣得跟個破皮猴子似的,整日隻會折磨人。”


    “沒有!”一說到歲歲身上,郭餘花腰杆都挺直了。見蒲嬤嬤望向她,她也不懼。“王爺說,他就喜歡看著歲歲上躥下跳的活潑樣。蒲嬤嬤沒看出來嗎?王爺最喜歡我們家歲歲了。”


    甭管虞承巋有沒有說過這句話,可他對歲歲地寵愛可是全軍營,全白平城都知道的。要不然那日隻是落水,也不會嚇得馬家拿出大半身家抵罪。


    就這,馬老爺和馬夫人還在慶幸自家生了個好女兒,能討得歲歲的歡心。要不然恐怕連一半家產都留不下了。


    蒲嬤嬤立馬掛著個馬臉,她將手裏的茶杯重重一放,嚇得在場的幾人一跳。“看來是缺少主母教養,有嫡子嫡女在前,歲歲這個庶出的小姐,怎麽能擔得上一句‘最喜歡’。”


    見幾人讓她一句話嚇得不敢言語,蒲嬤嬤心裏暢快兩分。想起來的目的,便道。“行了,我清早給你端來粥飯賠罪,你吃兩口就當是原諒了,吃完我就離開。”


    郭餘花:“……是,蒲嬤嬤。”


    熬得濃濃的蔬菜粥,翠綠的青菜葉子和幾絲淡黃的薑絲,濃稠的白粥搭配在一起,熱氣騰騰,叫人看得心裏一軟。


    郭餘花沒有多想,一心隻想著趕緊喝完,趕緊把蒲嬤嬤這個大佛請走。


    勺子舀起一勺粥,就要喝到嘴邊時,一聲嬌喝傳來,“娘親別吃!香香!”


    哢嚓,郭餘花手裏的粥碗碎了一地。


    “啊!”冒著熱氣的粥落在郭餘花手心,燙得她叫出聲來,甩起了手。


    歲歲鬆開掛在香香脖子上的手,渾身跟抹了油似的,絲滑地從香香身上滑落。她沒關心郭餘花有沒有燙到,隻是急切地問道,“娘親,你沒有喝下去吧!”


    掌心的疼痛讓郭餘花眉頭聚攏,聽到歲歲的問候,心裏的抱怨帶到麵上。“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歲歲聽著一頭犀利的亂糟糟的頭發,轉身死死盯著在震驚於她的到來的蒲嬤嬤,“你說,你為什麽要在粥裏下毒!”


    “什麽!粥裏有毒!”郭餘花望著蒲嬤嬤,連退兩步,直到推到冬生身後,這才敢學著歲歲質問,“蒲嬤嬤,你為什麽要給我下毒!”


    蒲嬤嬤眉頭一挑,沒有如之前和歲歲交談時一樣,一兩句話就氣得跳腳。


    “下毒?什麽毒?歲歲小姐人小看不清就算了,郭侍妾你長得人高馬大的,跟一頭壯牛一樣,你看不見嗎?那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粥而已。”


    郭餘花讓蒲嬤嬤一問,心裏也泛起了嘀咕,她回憶方才粥的香氣,又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粥。“歲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歲歲沒第一時間回答,這嚇得偷偷傳話的明雨忍不住離開蒲嬤嬤朝後躲去,生怕歲歲為了說服郭餘花,把她扯出來。


    蒲嬤嬤聽到聲響,回頭看著害怕躲避的明雨,猜到了什麽,怒容浮現。但現在是在聽雨軒,她隻能壓下收拾明雨的想法。


    【統統哥哥,這粥裏沒毒嗎?】


    【有,但不多。想來隻是讓人覺得不舒服而已。】係統沒有托大,直接建議,【歲歲若是不放心,叫佟夏至來看看。統隻能檢測有沒有毒,不能檢測到這毒有什麽作用。】


    歲歲聽完係統的建議,立馬道,“香香,你讓人叫佟叔叔來一趟。”


    蒲嬤嬤明知明雨有異,但她表現得像是不知道一樣。


    隻是在歲歲提出找佟夏至時,笑出聲來,甚至笑得輕蔑。“好啊,歲歲小姐不相信老奴,就去叫那個府醫來就是了。不過這要是沒毒,歲歲小姐可想好了,該怎麽向老奴賠禮認罪。”


    歲歲等了蒲嬤嬤一眼,“巡察的侍衛可是看見你下毒的,你別得意,佟叔叔厲害,一定能查出來你的壞心思。”


    明雨心下一鬆,見蒲嬤嬤猶疑地看向她,她微微一笑。


    不管明雨有沒有背叛她,蒲嬤嬤都隻覺得,明雨是個好收拾的。她將明雨的事情放在一邊,看著香香出門喊人,信心十足地說道,“若是查出這粥裏沒毒,歲歲小姐之後可就要單獨跟老奴學習禮儀了。”


    “行!”歲歲根本沒在怕的,她能整蒲嬤嬤一次,就能整她兩次。


    蒲嬤嬤笑得和藹,似乎勝券在握。“到那時,香香可就不能在身側了,畢竟學習禮儀,要專心。”


    “你說這麽多,是因為心虛嗎?”歲歲不讓蒲嬤嬤牽著鼻子走,說道,“要是有毒,我就讓爹爹砍了你的腦袋。”


    蒲嬤嬤眉頭皺得更深,“小姐果然要好好學學禮儀,一個小姑娘,怎麽能隨時將殺人放火放在嘴上,惡鬼轉世之人都比不過你!”


    冬生看了眼不說話的郭餘花,想到虞承巋的威脅和自己的親親情郎,忍住對蒲嬤嬤的害怕,站了出來。


    “蒲嬤嬤,我們都是下人,你怎麽能如此跟歲歲小姐說話?小姐哪裏會是惡鬼,她明明是百世的大善人,要不然也不會投胎成為皇家貴族。”


    蒲嬤嬤到底是太後的人,她的態度在白平城代表的就是太後的態度,要讓她這句‘惡鬼轉世’傳出去,外麵指不定會說歲歲什麽壞話呢?


    歲歲在係統的教導下,哪裏會相信鬼神之說呢?


    冬生為她說話,她就對著冬生笑笑。


    蒲嬤嬤罵她,她就板著一張軟乎乎的小臉,道,“你別得意,等查出來有毒,爹爹一定會收拾你的!”


    蒲嬤嬤:切,還當你們家的府醫能有什麽好醫術呢?要真好,能閃個腰,化個淤青都弄得我死去活來的?明明是個庸醫,我就不信了,他能查出什麽來?我弄不死你,還弄不死你娘給自己受的苦報仇嗎?你給我等著,死丫頭!遲早我也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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