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院裏,比起之前的各行其是,現在的兵器院團結一心,幹得熱火朝天。


    歲歲剛走進兵器院,正準備去找石頭和大牛看看修正後的連弩,便讓歡天喜地的甘鐵匠給截了胡。


    “歲歲小姐快來看,這是你想要的袖箭嗎?”甘鐵匠跟抱著個大寶貝一樣,拉著歲歲走到牆角後才打開給她看。


    歲歲踮起腳尖朝甘鐵匠手裏看去,袖箭總體不大,從表麵看,就像一個皮質的成年男子的腕飾。


    甘鐵匠將袖箭戴在歲歲手腕上,略大了些。不過他講得認真,“歲歲小姐,有了這個後,你遇到壞人隻需要將這根線拉動,就能射出一支帶有劇毒的箭矢。可惜,差就差在隻能射這一次。”


    “不會不會。鐵匠哥哥你好厲害啊,歲歲隻是簡單說說,你就真的做出來了。”歲歲轉動著手上的袖箭,撥弄來去,隻覺得這些匠人的手實在太巧的。


    甘鐵匠嘿嘿一笑,“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石頭和大牛的幫忙。小姐,你覺得要是可以的話,接下來我就給小姐做一個小的袖箭,就是要多耗費些時日,做得精巧些。”


    歲歲聞言,反倒是拒絕了,有係統在,她根本不用怕這些。看出甘鐵匠的錯愕,歲歲連忙提出要將現下這個拿給虞承巋試試。


    甘鐵匠自然沒有話說,但他看著甜甜遞過來的四十兩銀子,還是決定在私底下為歲歲做一個,哪怕歲歲不需要。


    “爹爹,爹爹,你看歲歲拿到了什麽寶貝。”歲歲笑成了一朵花般,朝著虞承巋在軍營的書房裏跑去。門口守著的士兵們對於歲歲,不用通稟便能自由地跑進跑出已經見慣不驚了。


    隻是在歲歲左腳踏進門的時候,提醒道,“歲歲小姐別跑,小心摔著。”


    “哥哥,歲歲不怕摔的。”


    自從歲歲作為傷病院小祖宗的名頭傳揚出去後,軍營的士兵看歲歲是既喜愛又尊敬。


    後麵傳出,歲歲是王耳朵的師父,是那群木匠的老祖宗。還做出了連弩這等好東西,士兵們對她的喜愛就更加溢於言表了。


    歲歲對於士兵們突如其來的關心早已經習慣了,所以在聽到係統提示屋裏有其他人存在時,她踏進去的半隻的腳早就收不住了。


    諾大的書房裏,朝右側走私虞承巋平日裏處理公務的地方。書案後,是一麵結結實實的書牆,和各類賬目、消息。


    朝左走,迎麵便是一麵猛虎下山的檀木屏風。推開屏風後,就能看到擦拭得光亮的木椅。平日裏虞承巋若是和眾人將軍商議戰事,便是在左邊談論。


    此刻,屏風讓人給移開了。書房內的一切,一覽無餘。


    此時的虞承巋,正在接見押送軍餉來邊疆的方令允和石天開。見剛進門的歲歲讓陌生的兩人嚇得搖搖晃晃地站在原地,進退不得。


    虞承巋忙站起來,大跨步走去,接住了險些摔一跟頭歲歲。


    他將人摟在在懷裏,見沒回過神的歲歲,下意識寶貝懷裏的一個腕飾,虞承巋便順手將腕飾藏進衣襟中。


    之後,當著方令允和石天開的麵,淡淡斥責歲歲兩句。“怎麽進進出出這幾日,還這麽莽撞?”


    在虞承巋麵前的方令允,沒有了之前在驛站的傲氣,他對著歲歲拱拱手道,“這位就是歲歲小姐吧?果然生得明眸皓齒。聽說小姐還有個酒坊呢?年紀小小便能開動一個酒坊,當真是無虎無犬子啊!”


    歲歲對著不認識的方令允羞澀地笑了笑後,便任由虞承巋抱著她坐到了上位。


    “小女兒家不懂事兒,我們繼續談論方才的事情。”


    虞承巋對於方令允的奉承,並沒有如談虎等人的話那麽開心。他眉眼微垂,不再如方才那樣情緒外放地盯著方令允,隻是時不時扯動著歲歲不平整的衣角,好像這衣角比他們所商討的軍餉更令他在意一般。


    “你放才是說,糧食發黴,長芽是因為什麽來著?”


    方令允心裏暗罵一聲虞承巋畜生,連女兒在懷裏抱著,都不見他臉上的寒霜消融。


    隻是他不敢罵出口,反倒隻能低聲下氣地說道。“是,王爺。這一路走來,山山水水,大家吃掉了不少。其他地方又頻繁下雨,我們人數不夠,這才讓糧食受了潮。”


    “石天開,你怎麽說?”


    石天開一直站在方令允身後沒有言語,好像他隻是一個木頭人一般。直到虞承巋點名了,他才簡潔地吐出兩句話。“王爺,方大人說的句句屬實。”


    “王爺您看,下官真的沒有必要騙您的。”方令允將放在椅子上的一個盒子,雙手端著,低頭彎腰走到虞承巋麵前。“王爺,這就是這次運糧的賬目和軍餉,悉數都在這裏了。請王爺察看。”


    虞承巋不言語,並沒有接過這個明顯有貓膩的燙手山芋。要真接受了,日後出現什麽對不上賬目的紕漏,方令允就有了跟他瞎扯皮的機會。


    他就著石天開和方令允的話,將歲歲的衣角撫平後,抱著歲歲轉過身,撥弄著歲歲額間跑亂的碎發。


    【統統哥哥,爹爹這是在生氣嗎?】歲歲鼓動著肉嘟嘟的臉頰,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不確定地問起了係統。


    【當然,歲歲你不是看出來了嗎?這兩人嘴裏就沒一句實話。這軍糧、軍餉可是你爹的命脈,他讓人這麽糊弄,怎麽會不生氣?】


    【糊弄?】歲歲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轉到了虞承巋胸襟上繡著的代表福氣的蝙蝠,伸出手戳了戳它。


    虞承巋沒動,隻是任由歲歲玩著,死一般的寂靜在書房裏流淌著。


    【歲歲你忘記了嗎?你之前跑到甘鐵匠那兒玩兒的時候,不是好在抱怨在,這天怎麽這麽熱,什麽時候才能下雨。你回憶回憶,當時甘鐵匠說什麽來著?】


    【鐵匠叔叔說,他聽到各地收到書信的士兵們都在談論。今年的天氣怪,到處都沒雨。】歲歲恍然大悟,【啊,那個叔叔說的糧食發黴,長芽是假的。隻是他為什麽這麽說呢?這是不對的!】


    【自然是為了錢。】


    係統的話剛傳到歲歲耳朵裏,虞承巋便開口了。他麵上表情不變分毫,隻是冷麵拒絕道,“軍糧尚未清點完,這軍餉、賬目,日後一並交上來吧!”


    方令允聞言,抓著木盒的手一緊。“王爺,皇上吩咐,這賬目和軍餉一定要交到您手裏啊!”


    “是嗎?半點兒功夫都不能耽擱?”虞承巋這時抬頭,冷冽的目光落到方令允身上,要不是想著這是在軍營,方令允都險些叫出聲來。


    方令允:“放……暫時放下官這裏也行,也行。”


    等到石天開帶著腿軟的方令允離開後,歲歲伸出嫩藕節似的手臂將虞承巋抱住,“爹爹不生氣,不跟壞人生氣。”


    虞承巋擦拭著歲歲因為被他抱在懷裏,額頭上冒起的小汗珠。冷麵維持不住,隻覺得心裏熨貼。“爹爹沒事兒。”


    他到這時都還記著歲歲方才的行為,將懷裏的腕飾拿了出來,“這是什麽?給爹爹買的腕飾嗎?”


    歲歲看著袖箭,立馬想起了來找虞承巋的初衷。“爹爹,這不是腕飾,這是鐵匠哥哥做出來的袖箭。”


    “袖箭?什麽袖箭?”


    “就是像袖子一樣,可以綁在手腕上,遇到壞人,爹爹就能射他了。”歲歲小手在虞承巋腕間,搬著虞承巋的大手伸進袖箭裏。“這樣爹爹就不會被人欺負啦!誰欺負爹爹,爹爹就用這個射他,射方才的大壞蛋!”


    猶如冰山融化,虞承巋笑出聲來。“好,爹爹用這個射大壞蛋。隻是歲歲你怎麽知道方才那人是大壞蛋?他還誇了你的。”


    虞承巋說完,又自言自語道,“我倒是忘了上次在書房的審訊了,歲歲你有這等神技在身也不知好不好?”


    好不好的,睡著的虞承巋肯定不知道了。歲歲半夜在虞承巋魁梧的胸膛上踩過,如小珍珠似腳拇指墊著挪動,走到房間外麵。


    此時的甜甜已經拿著衣裳準備好了,給歲歲收拾立整後,甜甜目送著歲歲和香香朝著方令允休息的房間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降福星,兩歲幼崽炸翻全皇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甜梨和青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甜梨和青棗並收藏天降福星,兩歲幼崽炸翻全皇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