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人,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齊刷刷看向陸江年。


    元婉如這一次,真的覺得,他是有點瘋批的氣質在身上的。


    他可是陸鬆唯一的嫡子,把他逐出陸家,這種主意,他也說得出口?


    陸江年無比淡然:“不然呢?”


    “人是我娶的,因為莫須有的幾句話,我就要拋棄她?”


    “我做不出來這樣無恥的事情。”


    “反正爹不止我一個兒子,斷親也是事出有因,以後我照樣孝順爹娘。”


    “如此一來,祖母的命保住了,我們夫妻關係也不受影響,可謂皆大歡喜,我覺得,這個主意,甚好。”


    陸柏氣得跳腳:“好個屁!”


    他實在被陸江年的話,激得顧不上文雅了。


    “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簡直太胡鬧了。”


    “大哥,你就看著他這樣亂來嗎?”


    陸鬆無奈搖頭,當初他逼著陸江年娶元婉如,是各種原因揉在一起,逼得他做了那個倉促的決定。


    逼他娶了人家,難道他有臉逼著兒子,再把人休了嗎?


    他可真沒這個臉。


    “兒子大了,我管不了。”


    “何況,我不是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隨他吧。”


    汪敏錯愕,侯爺他是認真的?


    陸鬆看向妻子:“你呢,你同意嗎?”


    好半天,汪敏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若是沒有別的辦法,這個也是折中的法子。”


    兒子兒媳都是她的,斷不斷親隻是形式上的事情,還能因此斷了母子之情嗎?


    再說,往後指不定還有什麽轉機。


    總之,這個主意比休了婉如,好了不少。


    兒子果然是個有擔當的好兒郎。


    陸柏真的不明白,自家大哥大嫂這是撞邪了嗎?


    “一點都不好,我絕對不會同意這個方法。”


    陸江年冷哼:“不如你先把二嬸休了,大家一起沒了妻子,我心裏好受多了,可能會考慮你和二嬸的意見。”


    元婉如心裏五味雜陳,他這是做戲?


    還是真心話?


    她已經提前告訴過他,陸老夫人的病症,他知道容恕的話,都是無稽之談。


    所以才能輕飄飄說出“逐出家門”的話。


    若是,他不知道有別的方法可以解救陸老夫人的時候,他還會不會這麽堅定選擇和她共同進退?


    她心裏,亂糟糟的,有點感動。


    陸柏被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你……”


    容恕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樣,他的主子告訴他,這一次的目的,是逼著陸家世子夫人下堂。


    主子從來沒說過,要讓陸世子斷親啊。


    “陸世子,這件事情……”


    誰知,陸江年抽出軟劍,忽然刺向容恕,惹得周芳失聲尖叫:“你要幹什麽?”


    他難道要殺人滅口嗎?


    陸鬆也嚇了一跳:“江年,冷靜。”


    容恕當時,真的以為陸江年要殺了他,差點嚇得跪地求饒了。


    可是,他裝了多少年了,偽裝就是本能,這一刻,他隻能穩穩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冒著寒光的長劍,直衝他的麵門而來。


    陸江年眉眼一挑,沒想到,這個死禿驢還有些定力。


    他轉手一劃,劍刃落在了容恕的上臂,他雪白的僧袍瞬間就被染紅了。


    陸江年站在容恕的身前,冷眼看著他:“我既然說了你有血光之災,你必有血光之災,我的話,比你的靈驗。”


    “什麽精通命理的大師,不過如此。”


    “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還想要算計我?”


    “滾回你的雲間寺,等我祖母醒了,我必然要把那間破廟,拆了解氣。”


    周芳平日裏最相信這些東西,看到陸江年對容恕如此不敬,驚怒交加:“你如此大不敬,簡直不知所謂,你要害死你祖母?”


    陸江年從容自若收回了手中的軟劍。


    “二嬸本就不夠機靈,被他騙了也正常。”


    “聽說這個人是二嬸找來的,等明日祖母醒來,二嬸可要好好給我娘子道個歉。”


    “不用太多,送個兩三百兩表示歉意就行。”


    陸柏還沒明白,為什麽陸江年會突然刺傷了容恕,陸鬆已經抓住了重點:“江年,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救你祖母了?”


    “明日你祖母就能醒過來?”


    陸江年微微頷首:“不錯,祖母究竟為何一睡不醒,我已經知道了原因。”


    “隻待明日,她便能清醒過來。”


    “所以,這個人攛掇你們逼我們夫妻分離,居心叵測,給他一劍都算是便宜他了。”


    陸柏也明白過來了,怪不得陸江年一直咬死不肯休妻,原來是心中早有成算。


    他沒有懷疑陸江年是不是尋找借口拖延時間,因為陸江年素來言出必行。


    這樣一來,“方才你為何不早說?”


    顯得他們枉做小人了。


    陸江年微微勾唇,看著元婉如說了一句:“我得讓有些人知道,我和她不一樣,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我都不會放手。”


    對上他的眼神,元婉如心中一緊,這麽說來,這場戲,是演給她看的?


    他幽深的目光,死死鎖住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元婉如能夠看得出來,他就是這個意思:瞧瞧,為夫對娘子不離不棄,娘子應該感到羞愧。


    嗬嗬,他多麽忠貞,她卻是個不負責任的逃兵是嗎?


    她剛才居然還感動?


    真是真情喂了狗。


    陸柏訥訥道:“知道了,我們都知道了。”


    沒想到,一向冷情的侄子,還是個情種,情願逐出陸家都不願意和元婉如分開。


    “那這禿驢,怎麽辦?”


    容恕一個右手,都被染紅了,可見陸江年刺得多深。


    容恕的心裏,一片驚駭,主子不是說,陸老夫人絕對不可能醒來嗎?


    為何陸江年說得這麽篤定,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


    陸江年隨意瞥了他一眼:“讓他滾回去,等明日祖母醒了,我再找他算賬,也好讓他心服口服。”


    元婉如看了眼驚懼不定的容恕,又看了一眼陸江年,福至心靈,已經明白了陸江年的打算。


    看來,他是準備用容恕,釣出他身後的人。


    那些人知道了,一計不成,應該會采取動作。


    隻要有人動了,陸江年就能接著查下去。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心眼不是一般的多,怪不得常常抓住一點空子,就給她下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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