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那額頭鮮血直流、模樣淒慘的趙子明,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薑太玄。


    曹小剛和劉川風頓時神色一變,噌的一下從原地站了起來,二人二話不說,分別朝著兩人快速跑去。


    劉川風朝著趙子明奔去,曹小剛則徑直來到薑太玄身旁。


    曹小剛看著地上虛弱得無力起身的薑太玄,趕忙伸手搭上他的脈搏,仔細探查了一番後。


    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傷得著實很重,不過所幸還有一口氣在,性命倒是保住了。”


    這邊劉川風看著倒在地上、額頭鮮血汩汩直流,下陰處也有鮮血滲出的趙子明,同樣無奈地歎了口氣。


    神色凝重地朝著曹小剛說道:“老趙這金剛橫煉的功夫被那小子破,活不了了。


    哎……”話語中滿是惋惜與感慨,畢竟相識一場,此刻見趙子明落得這般下場,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片刻之後,倒在地上的趙子明身體開始劇烈抽搐起來,嘴唇抖動著,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那額頭處不斷湧出的鮮血,很快就將他整個人染得如同血人一般,看著甚是可怖。


    沒過多久,他的身子猛地一僵,徹底倒在地上,沒了任何動靜,顯然是已經斷了氣。


    這時,一直在旁焦急等待的張玉林和張雲虎趕忙跑了過來,俯身查看薑太玄的傷勢。隻見薑太玄麵色慘白如紙,又猛地噴出大口鮮血,整個人氣息微弱,已然奄奄一息。


    就聽一旁的曹小剛再次歎息一聲,說道:“這小子暫時還死不了,隻是受的傷太重了,渾身骨頭都斷了好幾根,得趕緊送去醫治才行,要是拖得太久,他可真就沒命了。”


    說完,曹小剛便小心翼翼地將薑太玄交給了張玉林和張雲虎。


    隨後,曹小剛轉頭朝著趙子明走去,看到倒在地上滿是血跡的趙子明,他又微微歎了口氣。


    而劉川風則走上前去,絲毫不在乎那滿臉的鮮血,伸出手輕輕幫趙子明合上了雙眼,一臉肅穆,口中緩緩說道:“老趙,一路走好啊!”


    話語中滿是對逝者的惋惜與告別之意,盡管此前有過爭鬥,但此刻麵對生死,隻剩感慨。


    轉眼便過去了三天,薑太玄迷迷糊糊中悠悠轉醒,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身處一間屋子內,屋子被收拾得格外幹淨整潔。


    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可剛一動彈,身體各處就傳來鑽心的疼痛,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又重重地躺了回去,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就在這時,隻見一個身著白色布衣的姑娘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


    姑娘瞧見薑太玄醒了過來,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趕忙開口說道:“你終於醒了呀!


    你可千萬別亂動,你身上的傷太重了,我這就去叫你的朋友們過來。”


    說完,姑娘便轉身匆匆往外走去,生怕耽擱了時間似的。


    片刻之後,就見張玉林和張雲虎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看到已經轉醒的薑太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張玉林趕忙說道:“薑道長,你可終於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可差點把我們給嚇死了。”


    說著,張玉林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張雲虎向來不善言辭,隻是默默走上前,關切地開口問道:“薑道長,你這會兒感覺好些了沒?”


    薑太玄勉強微微笑了笑,那本就蒼白的麵色顯得越發沒有血色了,他輕輕點了點頭,接著開口問道:“老張,虎哥,咱們這現在是在哪裏?”


    一旁的張玉林趕忙擦了擦眼淚,回答道:“薑道長,咱們現在在炎黃會溫神醫的家裏,剛好溫神醫就在四川。


    當時你傷得太重了,一般的醫院根本就治不了你的傷,所以我們就趕忙把你送到這兒來了。”


    薑太玄聽後,若有所思地微微皺眉,隨後開口問道:“溫神醫……”張玉林笑著接話道:“剛才你見過了,就是進來瞧見你醒了,說去叫我們的那位姑娘。”


    薑太玄頓時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忖道:“這炎黃會果然是臥虎藏龍,到處都是高人。”


    稍作停頓後,他又一臉凝重地開口問道:“那最後趙子明怎麽樣了?”


    張玉林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仍心有餘悸,不禁打了個寒顫,說道:“薑道長,那天到了最後關頭,你成功破了趙子明的金剛橫練功夫,他……他已經被你給殺了。”


    薑太玄聽聞這話,沉默了半晌,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隻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似是感慨,又似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時,薑太玄又接著問道:“那劉川楓和曹小剛兩位前輩呢?”


    張玉林笑著回應道:“他們倆現在也在這裏呢,畢竟他們和你立的是君子之約,所以就一直在這兒等著。


    要是你一口氣沒緩過來,他們倆估計也就走了,我和虎哥肯定是攔不住他們的,幸好老天爺保佑,你終於醒了。”


    薑太玄聞言,無奈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候,那位溫神醫端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輕聲說道:“時間到了,該喝藥了。”


    隨後,張玉林見狀剛想起身去接藥,溫神醫卻冷冷地說道:“還是我來吧,他現在這狀況根本動不了,就你這粗手粗腳的,難道還想再把藥灌到他鼻子裏去?”


    聽到這話,張玉林尷尬地一笑,朝著薑太玄說道:“薑道長,那你先喝藥,我和虎哥先出去了,有事叫我們就行。”


    說完,便帶著張雲虎匆匆離開了屋子。


    薑太玄仔細打量起這位溫神醫,隻見她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容貌甚是秀麗,猶如春日裏綻放的嬌花一般。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隻是簡單地用緞帶綁在身後,卻更添了幾分溫婉的韻味。


    一身白色的布衣穿在身上,讓她整個人顯得出塵脫俗,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薑太玄虛弱地開口說道:“多謝溫神醫救命之恩。”


    隻聽那溫神醫說道:“行了,先喝藥吧。”隨後,她便拿起枕頭,動作輕柔地一點點將薑太玄墊高,讓他靠在枕頭上。


    接著,溫神醫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喂薑太玄喝藥。


    喝到一半的時候,溫神醫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這藥有點苦,你要是嫌苦的話,我可以幫你拿點蜜餞來。”


    薑太玄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苦,我能喝得下去。”


    溫神醫聽後,略帶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薑太玄,而後便繼續喂藥,沒一會兒的功夫,一碗藥就全喂完了。


    瞧著薑太玄把藥喝完,溫神醫笑著誇讚道:“這藥很少有人能一口氣喝完,沒想到你居然一點都不怕苦呀。”


    薑太玄笑了笑,回應道:“苦口良藥嘛,況且溫神醫您有救命之恩,我這還沒謝呢,又怎會嫌藥苦。”


    這時,溫月淺淺一笑,說道:“不要叫什麽溫神醫了,聽著太顯老,我的名字叫溫月,你可以叫我溫月就行。”


    薑太玄笑著說道:“那就多謝溫月姑娘了。”


    緊接著,溫月一臉好奇地問道:“他們都叫你薑道長,而且我看你蓄著長發,你是道士呀?”


    薑太玄點了點頭,笑著回應道:“我叫薑太玄,是全真道弟子。”


    溫月又繼續問道:“你這人怎麽搞的呀,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據我所知,炎黃會高手如雲,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呀。”


    薑太玄隨後苦笑著說道:“溫月姑娘,我並不是炎黃會的人,剛才進來那兩位才是,他們是我的朋友,這次我幫他們執行一項任務。


    沒想到遇到了特別厲害的高手,這才被傷成這樣了。”


    溫月聽完這番話後,臉色不由一冷,冷哼一聲道:“哼,堂堂炎黃會執行任務,居然連個像樣的高手都派不出來。


    還得勞動你這位道門高手幫忙,結果卻讓你傷成這樣,可想而知,這次的任務凶險程度有多高了,他們這安排也太不妥當了些。”


    話語間,滿是對炎黃會這般做法的不滿與嗔怪。


    薑太玄聽了這話,隻是淡淡一笑,並未再多說什麽,一副不願多計較的模樣。


    隨後,溫月便細細打量起眼前這位小道士來。


    隻見他容貌甚是俊秀,滿頭黑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著,更襯托得整個人透著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特別是眉間那一點朱砂痣,宛如點睛之筆,讓他愈發顯得出塵脫俗。


    溫月看著看著,一時間竟不禁臉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由我負責照顧你了。


    你要是有什麽事兒的話,直接跟我說就行啦。


    至於你那兩位朋友,你可別指望他們了,你剛被送過來的時候,讓他們幫忙喂個藥,那場麵,差點就把藥灌到你鼻子裏去了呢。”


    說著,她自己都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似乎回想起當時那有些滑稽的場景。


    薑太玄一聽差點把藥灌到自己鼻子裏這事兒,不用細想也能猜到肯定是張玉林幹的呀。


    腦海中仿佛浮現出那副手忙腳亂的畫麵,當下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間屋裏滿是輕鬆的氛圍。


    就在這時,溫月略帶幾分害羞地問道:“薑道長,你今年多大了?”


    薑太玄雖不太明白她為何這麽問,但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道:“我今年18歲。”


    溫月一聽,頓時笑了起來,說道:“我今年21歲,可比你大三歲,你可以叫我溫月姐。”薑


    太玄聽了,笑著點了點頭,喚了聲:“溫月姐。”


    恰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溫月趕忙起身,轉頭看去,隻見劉川風和曹小剛兩人走了進來。


    劉川風略有所思的樣子,嘴上說道:“不好意思啊,看來我倆來得不是時候呀。”


    說完,便轉頭作勢要走。


    這時,溫月急忙站起身來,臉一下子就紅了,趕忙說道:“他剛喝完藥,你們要是有什麽話,就慢慢聊吧!


    不過可得注意了,他現在傷得太重,千萬別讓他亂動。”


    說完,紅著臉便匆匆離開了屋子。


    劉川風見狀,麵露古怪之色,笑著打趣道:“小子,可以啊,你這重傷在身,還有心思在這兒談情說愛。”


    薑太玄聽完,趕忙著急地開口解釋道:“劉前輩,您這話可千萬別亂說。


    溫月姐隻是給我治傷罷了,這話要是讓她聽見了,她一生氣撂挑子走了,到時候這傷您來給我治!”


    劉川風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調侃道:“你這小子剛醒就‘溫月姐’叫得這麽順口了,這要是提前醒個幾天,估計到現在都得改口叫媳婦了。”


    薑太玄頓時一臉尷尬,臉都漲得有些紅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


    這時,一旁的曹小剛趕忙上前解圍,說道:“老劉,你就別打趣他了。”隨後,曹小剛上前幫薑太玄把被子掖了掖,搭了搭脈。


    點了點頭說道:“脈象暫時平穩了,接下來可得需要一段時間好好靜養了。


    小子,你這次確實超乎我和老劉的預料了,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能在最後關頭破了老趙的金剛橫練功夫,還把他給反殺了。”


    薑太玄聽了,隻是輕輕歎息著,說道:“我也隻是病急亂投醫罷了,當時也是實在沒別的辦法了。”


    曹小剛依舊笑著說道:“不管是實力也好,運氣也罷,總之最後是你贏了,你這次的任務也算是圓滿結束了。


    老趙死了,你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要是你死了,就憑老趙那喜怒無常的性子,出去之後還指不定要再殺多少人。”


    薑太玄這時忍不住開口問道:“那趙子明這般喜怒無常,怎麽會和二位前輩做朋友呢?”


    曹小剛聽了,隻是笑了笑,緩緩說道:“都是江湖人嘛,在這江湖之中,大家因緣際會,有時候即便性格迥異,也會因各種緣由結交,過往的事兒,哪能說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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