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正在哄寶寶睡覺,見到我們進來,說道:“我這都哄好大一會了,寶寶總是不睡。”


    紅妮接過孩子,說道:“寶寶一到晚上,就有點認生,她隻要在我懷裏,一會兒就睡著了。”


    海燕開玩笑的說道:“你一家人今晚上都說是你們的孩子,我看呀這寧寧以後就你們帶著吧,我哄好大一會了,就是不睡覺。”


    “好呀,隻要你舍得,過了年我就帶走,反正我看兩個三個孩子都是看,這樣還省得兩個大的上學了,我在家閑著沒事做悶得慌。”


    說來也怪,寧寧在紅妮懷裏沒幾分鍾睡著了。


    紅妮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後拿出紅包,“這是給寶寶的壓歲錢!”


    海燕客氣道:“不要,留著給丫丫買吃的吧!”


    我說道:“你要不是嫌少,就收著吧,我們這名義上的寶爸寶媽,這大過年的多少要意思意思。”


    海燕說了聲謝謝,然後把紅包放到了床頭櫃上。


    我在等著紅妮回去睡覺,可是紅妮也坐到被窩裏去了。


    “你還去我那屋睡嗎?”


    “你不嫌累!”紅妮有點傻乎乎說道。


    海燕聽到紅妮這樣說,臉上露出一種詭異的表情。


    像是紅妮去我那睡,就是為了做二人運動一樣。


    然後紅妮輕聲說,“你自己回去睡吧,你那床太小,昨天一晚上把我擠得都沒睡好,還是海燕這床大,我們幾個人睡在一起,寬敞的很。”


    我便回到了自己睡的房間。


    回到房間後,我點支煙,輕輕把窗子拉開一條縫隙。


    站在窗前,思緒漸漸飄遠。看著窗外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


    因為我內心清楚,自從海燕來到這裏以後,我的心時常飛過千山萬水來這個城市,思念著海燕,想著海燕懷著的寶寶。


    有人說:男人心中都有兩個女人,一個不能離,一個不能娶,前者是責任和心酸,後者是遺憾和思念。


    我想紅妮應該就是前者,她是我的妻子,我要對她和家庭負起責任,這是我本應有的擔當。


    而海燕可能就是後者,我們的愛情留在內心的是思念和遺憾,就像兩條平行的鐵軌,無論怎樣努力靠近,終究無法交匯。


    眺望這座城市,夜幕下的珠江兩岸,一幢幢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光彩耀人,變成了燈的海洋,光的世界。


    彩燈勾畫出的雄偉輪廓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一座座五彩繽紛的大橋橫跨江麵,猶如一條條彩色的絲帶,讓人有一種詩情入畫的感覺。


    新中軸上,“小蠻腰”像一位穿著七彩衣裳的少女翩翩起舞,撒出一道道光彩奪目的光芒,使人眼花繚亂。


    東塔和西塔像兩名穿著銀光閃閃鎧甲的勇士守護在“少女”的兩旁。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煙花聲,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開來。


    我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感慨。


    人生的曆程本應該像煙花一樣,是怒放的生命。


    而我在這不惑之年,像是凋謝的花蕾,沒有了盛開的欲望。


    如果說事業有成,那是自欺欺人,古人就說過:家有三鬥糧不當孩子王。


    而我現在成了嘎子小學的校長,也隻不過徒有虛名,成了不足一百的人學校的孩子王。


    如何再向上走一步,還回紅海中學,明顯是回不去了。


    不僅要麵對眾多老師異樣的目光,還要見到那個和“熊大”一樣的木校長。以木校長的為人,我去了就是自投羅網,他一定會在我麵前作威作虎。


    想到這些不免有些失落,也許正如《貨郎擔》裏的一句話:“天無絕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花有榮枯之期,水有無盡之流。”


    隻希望快點走出這一“榮枯之期”,去實現一個新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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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念之間,我腦海中又閃現出海燕的影子,她像是幽靈般的存在,她對我的感情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讓我琢磨不透。


    也許我們之間的這段感情,會隨著章易寧的出現,而畫上圓滿的句號,從此不再有任何的糾葛。


    可是寧寧的親生父親到底又是誰?


    像是霧裏看花,根本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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