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時候,四人都準備去吃飯了。曹洪才過來找曹劉,荀諶和周登跟著一起去了,周倉就留在了客棧。


    曹洪帶著三人,向東城區而去。穿過了曹劉之前見過的富人區,又走了一大段路,都快出了東城區。當又轉過一小片樹林後,就見到一個大宅院映入眼簾,宅門外已經停了不少的車馬。


    四人來到宅門前下了馬,馬上就有幾個家仆,上前接過了馬匹。門旁的一個女婢,將四人引進了宅院。一跨過大門,就看到一個三層樓閣,正門牌匾上寫著“洛香閣”三個大字,門前還站著兩個俊俏的女婢。


    宅門口的女婢隻將他們帶到了這裏,就施禮離開了。其中一個俊俏女婢走上前來,曹洪對他晃了晃手中的一塊牌子,這女婢就引領四人,走向了側麵的連廊。從門內傳出了,陣陣鶯鶯燕燕的笑鬧聲。周登路過門口時,還向裏麵張望了一下,曹劉其實也想看看,但看到曹洪和荀諶,目不斜視一本正經的樣子,曹劉就收起了心思。


    一陣香風從前麵的女婢身上傳來,曹劉心裏有了大致的猜測。這就應該是傳說中的青樓了,之前曹劉在城裏轉了兩天,也沒看到過青樓。今天倒是曹洪直接帶他來了,看來還得有本地熟人。不過這家位置有點偏啊!還有這繞來繞去是要去哪?曹劉現在心裏還有點小激動。


    沿著連廊走,繞過了閣樓,來到了宅院的裏麵,又穿過了一道門。就見眼前,一個挑高足有五米的,四麵都有許多扇門,麵積最少四五百平的房廳,被流水環繞其中。


    俊俏女婢將四人帶過木橋,來到房廳門前,就施禮離開了。這時又有兩名靚麗的女婢,將四人帶入了房廳內,在左側僅剩下的幾個席位坐了下來。


    曹劉有點不習慣的跪坐在那裏,四處打量著。沒錯,現在這是一人一席,一人一座。應該是酒肆和客棧裏,受到劉宏喜歡胡族起居用具的影響,都已經流行用桌子凳子了,曹劉一直都沒體驗過這種。


    不是今天來這,曹劉都快忘了。東漢末年,在正式場合和禮儀活動中,跪坐被視為端莊有禮的象征。看來這時候,逛青樓也是正事。看了眼荀諶,仍然一臉淡然,看來這老小子,沒少逛青樓,回頭得討教一下。周登嘛,都懶得看他,一副沒見過世麵的豬哥樣。


    本來應該是主位的地方,並沒有安排席位。而是一群樂師或坐或站的,在那裏演奏著。樂器種類還挺多,編磬,古琴,鼓,琵琶這些,曹劉還是認得的,其他的就都不認識了。


    場中央,一群衣著單薄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動作並不繁雜,卻向眾人展現著,那完美的身姿。曹劉就喜歡這簡單的舞蹈,不用費腦子,目光明確。穿越前,那些高雅的,寓意豐富的,特別是女舞者長的一般的舞蹈,曹劉表示真的欣賞不來。


    “問道哥,這裏咋樣?這可是整個洛陽權貴子弟才能來的地方。而咱們現在坐的這裏,一般權貴子弟可是來不了的。”曹洪不無炫耀的說道。


    還沒等曹劉開口,對麵就響起了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


    “我還在想,今天最後這席位是誰訂下的。原來是阿瞞的小跟班啊!子廉你怎麽沒跟著去濟南國,還有空來這裏喝酒?阿瞞近來可好啊?”對麵席上一個長相還不錯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臉傲然的說道。


    “大兄在濟南國一切安好,勞煩公路兄長掛念了。”


    能看出曹洪不太想跟對方說話,但還是開口應道。那人也並未再說什麽,自顧自的看著場中舞姬的表演,連曹劉和荀諶這邊看都沒看一眼。


    “問道哥,這人就是袁術,袁逢的嫡次子。是和我大兄一起長大的夥伴,但是這人傲的很,有點看不起我們曹家的出身,我大兄和他關係很一般。”


    曹洪就開始給曹劉介紹起,屋裏的人了。坐在袁術那一側的,還有皇甫嵩和朱儁的兒子,坐在我們這邊的是蹇碩和張讓,郭勝的兒子。都是正當權的官宦子弟。


    曹劉吃著手中的水果,先看向了對麵的袁術和皇甫嵩。朱儁的兒子。曹劉印象中的袁術,絕對是世家二代的反麵教材典型,傲慢自私狂妄,好像就沒他看得起的人,得了玉璽就敢稱帝。不過記得他最大的愛好是喜歡喝甜水,回頭把糖搞出來,這是個大客戶。皇甫嵩和朱儁的兒子,就沒多少印象了。又看向附近那幾個左擁右抱的宦官子嗣,更是沒有一點印象。倒是那個蹇德身後的男子,有些不同,他隻是一個人在那喝著酒,感覺不像是和這群人是一起的。


    “蹇碩和張讓,郭勝不都是宦官嗎?咋還有兒子?”


    此時正好音樂停了,就顯得曹劉的聲音有點大。宦官子嗣那邊的人都看了過來。曹劉倒是很無所謂的,衝著他們笑了笑。那個沒有抱著女人的男子,看人的眼神有點陰冷。


    “哥,你小點聲。都是過繼的子嗣,那個蹇德,跟我大兄還有仇。”


    “哦!說來聽聽。”


    “這個蹇德原來是蹇圖的孫子,蹇圖就是當年。被我大兄打死的那個蹇碩的叔父。”


    這個故事,曹劉還真聽過。不記得是聽老郭的單口相聲講的,就還是當年邊畫圖邊聽百家講壇時聽到的。


    接下來曹劉幾人,就邊吃邊聊,邊欣賞著舞姬跳舞。期間也有幾個美人兒坐到了他們身邊。要照以前陪客戶的情形,曹劉也會稍微放開點,但看著那些宦官子弟的醜態,頓時感覺興趣缺缺。


    曹洪聊天時,有意無意的打聽,在曹劉那裏喝的酒,是從何而來。還希望曹劉幫他搭下路子,他對這酒很感興趣。難怪曹操集團裏,曹洪是最有錢的,頭腦很靈光啊!不過吝嗇這個特點,還沒看出來。


    又是一曲奏罷,曹劉正期待的等著看,下一波清涼舞姬們的表演。這時袁術不和諧的聲音又響起了。


    “子廉,聽說你們曹家,多了一脈遠房親戚啊?曹公最近可是很忙,很是辛苦啊!偏遠苦寒之地的人,還得花錢舉孝廉,哈哈ha ~~你們曹家真是出人才啊!”


    “公路兄,也不能如此說,我聽聞此人也是投身義軍,抗擊黃巾的有誌之士。”皇甫堅壽開口說道。


    “嗬嗬~曹家不過隻是一些,好勇鬥狠之輩。”蹇德此時也插了一句。


    看來曹家在洛陽的官宦之中的地位,也不咋滴啊!老曹頭這宦官之後的身份,像袁氏這種老牌世家的人,壓根瞧不上,難怪後麵會花那麽多冤枉錢去給自己搞個三公的名頭。曹操年輕時,剛正不阿,又把宦官這邊的給得罪了。連本是一樣出身的,也瞧不上曹家。倒是皇甫嵩的兒子還不錯,武將出身這邊,看來關係還可以。不過你這麽些貨瞧不起曹家,帶上老子幹嘛?


    曹劉按住想要開口說話的曹洪,自己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邊走出去便說道:


    “在下遼東曹劉,應該就是幾位口中所說之人了。我遼東一脈如今,雖然家道中落,人丁單薄,但在下不才,也是從小勤習六藝。今日給大家獻上一曲,也請各位賞鑒。”


    曹劉說完,一口喝掉杯中酒,把酒杯交給了彈古琴的樂師,自己坐到了古琴前。


    隻見曹劉的右手,開始有節奏的拍擊琴頭。1234,1234,噠,噠噠,噠,噠噠噠。。。。。。一首bad guy古琴版洗腦神曲的聲音響起。(本來想用文字描寫一下,但真的不通樂理,如果沒聽過的可以自行去搜索一下,那個諸葛撫琴版本的。)


    這是一種在場所有人,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古琴彈出來的節奏和聲音。感覺非常的怪異,既不似散音發出來的深沉、渾厚、宏大,餘音綿長,給人以悠遠之感。也不似泛音的高亢、清脆、純淨,富有穿透力。給人以超脫、飄渺的感覺。就是簡單的音節反複,但是有著很強的節奏感。


    再加上曹劉在彈奏時,跟著樂曲,陶醉的在那裏,有節奏的搖頭晃腦。在第二遍重複時,所有人聽著琴聲,再看著曹劉,都有一種也想跟著晃動起來的念頭。當這一念頭冒了出來,場麵就開始變化了,有第一個人開始跟著節奏晃動起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連在一邊等著上場的舞姬們也忍不住,跟著節奏動了起來。


    這首曲子是曹劉唯一會彈的古琴曲,還是刷視頻時看到的,記得還有個騎馬敲頭的動畫畫麵,也是配的這個bgm。後來在一次陪女兒學古箏時,看到那培訓班那擺的古琴,就去嚐試了一下,還得到了一個美女老師的指點。因為曲子確實不算複雜,曹劉還真就學會了。


    看了下被洗腦神曲,帶著晃動起來的眾人。曹劉心裏冷笑,一群古代沒見過世麵的小趴菜,還敢嘲諷哥。不過曹劉還是注意到了,那個坐在蹇德後麵的人,紋絲不動。並且還感受到了,有一個目光在盯著自己,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曹劉又看了眼袁術,記得說這貨年少以俠氣出名,那為啥後麵幹的事,完全沒有一點俠氣的味道?那就再加一點猛的。曹劉在彈了兩遍神曲後,並沒起身,而是撥弄著琴弦找了個音,隨意的彈奏起來,開口唱起:


    “我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我四海為家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總會有艱難和精彩


    每一次坎坷的時候


    就獨自看一看遠方


    好男兒胸懷像大海


    雖經曆了人生百態世間的冷暖


    我仍會微笑麵對”


    (改自許巍的曾經的你,那個請各位輕噴。)


    曹劉唱完,起身微笑著,對眾人拱了拱手,沒再說話,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眾人經了神曲的洗腦,又聽了曹劉把自己的想法,直白的唱出後。沒有人點評,也沒有人嘲諷,但在心裏都記住了曹劉這麽個人。不過從這天以後,曹劉彈的那曲子,被有心的樂師給複製出來。每當這種歌舞娛樂時,總會被彈起,眾人都會跟著舞動,開啟了漢末蹦迪的先河。


    接著奏樂接著舞,新的一批舞姬也再次登場了。這是一群身穿胡服的舞姬,雖然不再是清涼打扮,但這異域風情,更加吸引眾人的目光。


    曹劉坐下後,曹洪就激動的表示,很喜歡這個魔性的神曲。荀諶則吐槽曹劉這並非六藝之樂。周登就是幹脆的表達,我大哥就是牛。曹劉聽著三人在耳邊的話語,目光卻被新上來的舞姬中,那個拿著胡琴的姑娘吸引住了。感覺沒錯的話,先前的那道目光,就是來自這個姑娘,這姑娘上來了,還又看了他幾眼。


    曹劉心中感慨,自己這無處安放的魅力,隨便露一手,就會迷倒小姑娘們。不過這丫頭怎麽感覺有點眼熟,這身高這身材,特別是側身的時候。曹劉穿越後,遇到美女很少,看這張臉,絕對沒有見過,。而且這臉感覺有點怪。就隻看麵容,也是一個美女,但絕對不能算是極品美女,就這個臉型和眉眼,怎麽感覺都應該更美。


    就在這時,那美女一個側身微抬頭的動作,讓曹劉神情一振。他想起在哪裏見過了,這舞姬是那天解開魯班鎖,戴麵紗的女子。這一發現,讓曹劉更加好奇了,那天這個女子給他的印象,絕對不應該是名舞姬,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曹劉喝著酒,跟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但目光始終沒完全離開那個舞姬。這時隻聽樂曲的旋律變得高昂,台上上所有舞姬趴伏身姿,隻有那舞姬,在場中疾步繞圈舞動著,從內往外,越來越靠近坐席。曹劉坐直了身體,心裏想著,要有好戲看了。對周登說了一句,保護好老荀。與曹劉一樣發覺異常的還有一人,那個坐在蹇德身後的男子。


    就在曹洪,荀諶和周登三人,聽到曹劉說的話,還在感到詫異的之際。當場中那舞姬從曹劉麵前轉過,來到了蹇德的席前。


    那美女突然停住了腳步,就見她將懷中的胡琴,丟向了蹇德背後的男子,手中不知何時多出的一把短劍,刺向了蹇德。從趴伏的舞姬中和演奏的樂師中,分別跳出兩人,兩女兩男,手持匕首殺向了張讓郭勝的兒子那邊。


    蹇德和張讓郭勝的兒子,反應出奇的一致,都是拉起身邊的女婢擋在了身前。最先動手那舞姬,倒是收住了即將刺中女婢的短劍,但另外四人卻刺在了,被拉來做到擋箭牌的女婢身上。


    那蹇德身後的男子,反應更加迅速,揮臂打開了扔過來的胡琴。手中也多了一把寶劍,起身殺向了最先動手的舞姬。蹇德等人身後的屏風裏,也衝出了七八個手持武器的私兵,殺向了另外四人。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使得屋內一陣雞飛狗跳,沒有參與的樂師和舞姬紛紛四散逃離,其他賓客身邊也有家仆上前保護。曹洪也退到了曹劉身邊,做保護狀,但是被曹劉拉到了身後,嫌他擋住了視線。周登上前把荀諶護在了身後。


    曹劉吃著水果,饒有興致的,看著場中的打鬥。雖然曹劉有著一顆行俠仗義的心,但如今謀劃正在一步步順利進行著。而且並不清楚情況的前提下,還是選擇隻是旁觀熱鬧。心中又有些奇怪,蹇德這邊似乎早就做了準備一樣。


    行刺一方的五人,武藝都挺不凡,雖然手中武器吃虧,但也打得有來有往。後麵出手的四人更是,殺掉兩個私兵,奪取了長劍。反倒是首先動手的那個舞姬,情況看起來就不太好了。那個與她交手的男子絕對是個高手,舞姬手中短劍更是吃虧,被壓著打。


    這時就聽屋外一陣喧嘩,就見一個校尉打扮的人,帶著一隊軍士衝了進來,軍士手中還持有箭弩。


    那首先動手的舞姬,見此情形,躲過交手男子一劍後,急身後退,手向腰間一探,甩出一枚暗器射向蹇德。那男子揮劍打飛了暗器,但是好巧不巧的,這暗器改變了軌跡後,射向了曹劉的腦袋。


    我靠~老子就知道,不能隨便看熱鬧,又來了。曹劉心中暗罵,不過如今的曹劉,反應也相當的快。一偏頭就躲開了暗器,躲開後才起來,後麵還有曹洪他們,趕緊回頭看去。很幸運,那暗器從三人間穿過,釘在了地麵上,看起來有點像苦無。


    那舞姬也沒想到會這樣,也趕忙看向了曹劉,曹劉再轉回頭時,正對上女子的目光,心中有些異樣。那美女舞姬見曹劉無事,口中響起一聲低鳴,轉身殺向軍士反方向的屋外,另外四人聽到低鳴,也準備撤退。


    “我尼瑪~敢用暗器偷襲老子。”


    曹劉見到那打飛暗器的男子,還要繼續追趕那美女。抓起席間裝酒的銅壺大喊一聲,向那美女逃離的方向扔去,但此時那男子也在銅壺砸來的路徑上,男子趕忙閃身躲開銅壺。就見那銅壺速度不減,但並未砸到那美女,而是砸在離女子不遠的木柱上,直接嵌在木柱裏。那男子看了眼銅壺,又忌憚的看了眼曹劉。那美女也被嚇了一跳,回頭也看了眼曹劉。


    曹劉心裏想的是,傻妞快點跑你的,還拋什麽媚眼。但這時異變再起,衝進來的軍士直接開始放箭了。另外的四個刺客見狀,放棄了向外逃走,直接衝到了那美女的身後,幫她擋箭。這直接是一輪無差別的射擊,追上去的那幾個家兵也紛紛中箭,曹劉能看出,以那四個刺客的身手,有些箭應該可以躲開的,但卻無一人躲閃,生怕有箭射到了那美女,此時那美女已經跑到了門邊,回頭見此情景竟然停下轉身,想要往回衝。可就在這時,一支弩箭射在那美女的胸膛上,那美女被箭射中,向後倒退跌入了屋外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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