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呼哨連綿而起,原在外圍埋伏的黑衣人全部出動,齊向此間匯聚。形成合圍之勢,將三人困在垓心。


    三人到毫無懼色,冷冷望著四周的黑衣人。


    這時林中有人冷森森地道:“金大俠、康大俠,我奉天幫待你們不薄,為何不辭而別?這於情於理都不盡人意,也辜負了奉天幫的一片好意。”


    那女子冷哼一聲,並不作答。陶慧望去,隻見說話的之人,寬膀細腰,麵似銀盆,眉目清秀,目若朗星,通關鼻梁,方海闊口,穿的戴的都那麽幹淨利落,特別是兩隻眼睛放出兩道寒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位武林高手。隻見他神情冷峻,正是方才往來調度布陣的為首頭領。


    那頭領又道:“金大俠、康大俠,還有那陸小姐,你們還是隨屬下回去為好。”


    女子道:“笑話!我們好不容易出來,豈有聽你幾句話便回去的道理?”


    那頭領道:“你們此次突施大逆潛逃,其罪不小,隻要回去,從輕發落。”


    那三人沒有再搭理他,那頭領又道:“你們出逃,幫主已經知曉,他十分震怒。我奉天幫還未出過此……”


    女子冷冷截道:“你們扣留我父親,想讓他們歸屬於你們。為了控製他們,還在他們身上下毒,你們也太鄙卑無恥吧!”


    那頭領聽罷此言則哈哈大笑道:“我奉天幫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個不被幫主下過藥?否則他們會為幫主賣命?正因為金大俠、康大俠在江湖上大有名氣,所以幫主才如此地看重你們。否則,你們還會有今天?”


    陶慧這時才知道,這些人用這麽大陣仗,就是來圍捕他們的。


    那頭領又道:“金大俠、康大俠,還有陸小姐,你們的行為不但大逆不道,而且還觸犯了我們的幫規。凡是我奉天幫的人遇到,人人得而誅之!”


    那頭領又頓一頓,緩和了一下語氣道:“金大俠、康大俠、陸小姐,此次幫主唯獨派屬下前來,用意明顯,望你們三思後行。”


    那女子道:“正因為有三思後行,才有今日。”


    那頭領動容道:“隻要你們跟屬下回去,屬下便替你們求情。否則,屬下也是無奈。”


    女子淡然道:“若要動手,便隻管來吧,休怪我手中劍無情!”


    那頭領道:“刀劍無眼,若傷到金大俠、康大俠和陸小姐,屬下難辭其咎,內心不安。”


    女子嗬嗬笑道:“這些日來,你們於後緊緊追蹤,無半點懈怠,如今算在我先,抄前設伏,戰又不戰,你待怎樣?”


    那頭領道:“近日武林大會之後,所有門派都將歸順於我奉天幫,將來你我都是奉天幫的人。日後你們便是幫主的紅人,你們在幫主麵前出言能有份量和說服力。所以請體諒在下,這隻是屬下職責所在,請你們隨在下回去。”


    女子笑道:“讓武林門派歸順於奉天幫,豈不是癡人說夢。別人不說,首先我們就不會歸順於你們。少說費話,要不放我們走,要不劍下見真章。”


    那頭領麵容一寒,單臂疾揮,大聲道:“先將那女子拿下!”


    此令一出,身後黑衣人紛紛飛掠,幻化隊形,組成刀陣,向前攻來!


    那女子冷哼一聲,腕間一抖,藍光暴閃,繞身飛射而出。如同一片浮空之海跌落平川,炸出無窮浪點,八方激射,其勢驚人!


    隻聽嗆啷之聲不絕,先衝上來的一圈黑衣人,驚叫聲連連後退。居然一招未及攻進,手中刀己被擊得七零八落。虧得身手敏捷,各自縮身後撤。又一批黑衣人飛掠上前,填補空位,並迅速將女子圍住。


    陶慧可是看的清楚,見那女人被困危險,便飛身想去營救。可這時卻見一道金光,斜刺射來,鏜地一聲,將圍攻上來刀磕蕩開來。來人喊道:“是曼姐姐嗎?”


    那女子大喜:“賀聰弟!我們又見麵了。”


    來者正是賀聰,隻見他刀鋒運起,光華萬道,如雨潑出,阻住黑衣人的來勢。


    原來他沿路迎出數裏也不見有人馬,於是急忙回趕。半路卻聽見林中怒喝連連,劍氣激蕩,過來一看,原來是陸小曼被人追殺,這才出手相救。


    賀聰見陶慧也已過來,便對陸小曼道:“這是我陶慧姐姐!”又對陶慧道:“這是我陸小曼姐姐!”


    乘此空隙,陸小曼忙把賀聰和陶慧引到金大俠和康大俠身邊,眾人相見格外高興。陸小曼把從奉天幫出逃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下,賀聰也為金大俠和康大俠的身況感到擔心。


    陶慧忙詢問他二人中毒情況,於是從身上取出一藥盒,拿出藥丸讓二人吞下。又對賀聰道:“快給他二人打通血脈!”


    賀聰也不多言,當下伸出左掌,抵在金大俠後心,伸出右手抵在康大俠的後心,默默運功。自己丹田中真氣鼓蕩,自腹至臂,自臂及掌,傳入他體內。


    金大俠和康大俠不敢再說話,立即運氣行功,引著賀聰的真氣,循經而行,直待真氣循行一周。過不多時,那二人脈搏漸強,呼吸也順暢起來。過了好一陣,賀聰才把手掌緩緩收了回去。陸小曼見二位父親好轉,心下稍慰。


    陶慧說道:“再過半個時辰,二人一切都會恢複如初。”


    這時那黑衣人又圍了過來,賀聰道:“姐姐們先護著二位大俠,這些惡人由我來對付!”


    賀聰躍起迎了上去,刀劍相交,一個照麵,雙方己知對方斤兩,心中各自一驚。


    那頭領見賀聰手中刀,當時了然。拱手道:“原來是賀少俠到了,你把那三人交還於我。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我便井水不犯河水。”


    賀聰也一拱手回禮,看著此人一時卻難想起是誰。


    那頭領道:“在下葉淳有命在身,無暇與少俠敘舊,請少俠讓開,好教在下救人。”


    聽他出言生冷,極不客氣,賀聰心中不悅,哈哈笑道:“我看葉兄出手,卻無救人之意。”


    葉淳目中一寒:“賀少俠要管這檔閑事?”


    賀聰道:“他們是我賀某的朋友,他們的事,自然不是閑事。”


    葉淳冷然一笑:“你可知他們是什麽人?”


    賀聰哈哈笑道:“金大俠和康大俠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問此話何意?”


    葉淳氣勢奪人道:“金大俠和康大俠是我奉天幫的人,此乃我幫中之事。所以,勸你還是將他們交還予我的好。”


    陸小曼道:“我們不是奉天幫的人,也不會跟你走的!”


    葉淳道:“葉某此行就是為了救他們回去,所以你們大概是誤會了罷!”


    賀聰道:“方才我若非出手相攔,隻怕現在他們已被你們所害。葉兄出手不留餘地,恐非救人之舉。”


    葉淳語聲冷硬:“葉某出手自有分寸,少俠又不是我,怎知我出手不留餘地?”他這話已經極是強橫。


    賀聰則樂了起來,不由地哈哈大笑。


    “你樂什麽?”葉淳則不知他笑什麽,則問道。


    “我不樂別的,直覺得你這人說話可笑。上嘴唇碰下嘴唇倒輕巧。讓我把人交給你到也可以,但你也必須給我拿出兩下子來。你要把我贏了,別說放人,要我的腦袋都現成。假如你不是我的對手,他們跟不跟你走,就由不得你說了算,你也休想強迫於他們。”


    葉淳饒是極有涵養,也不禁微微皺眉道:“他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這可由不得你!他們是我奉天幫的人,你外人休得多管閑事,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免得傷了和氣。”


    這時陶慧上前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是奉天幫的事,外人不得幹涉。那我能不能管?”


    葉淳不由地一楞,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你們奉天幫幫主張複生的夫人陶慧!你說我能不能管?”陶慧不陰不陽地說道。


    此話一出口,不但那葉淳一驚,就連金大俠、康大俠和陸小曼也是大吃一驚。那葉淳忙道:“請幫主夫人見諒!我葉淳不識夫人,多有得罪還望海涵。不過夫人的海棠俠女名頭可是如雷貫耳,失敬!失敬!”葉淳此時顯得畢恭畢敬,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奉天幫幫主夫人,我和金大俠和康大俠是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奉天幫的陰謀也休想得逞!”陸小曼有些怒道。還後她又對著賀聰大聲道:“好你個賀聰,我一直相信於你,把你當作我的弟弟,沒想到你也投靠了奉天幫。好!即然已此,那我們就恩斷義絕,你也沒有我這個姐姐,我也沒有你這個弟弟。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就是仇人。”


    賀聰想解釋,可守著眾多奉天幫的人又如何能多說。


    陶慧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於是說道:“葉淳!如果你當我是奉天幫幫主夫人,你就趕緊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這裏。我還要去參加武林大會,還要與幫主共謀大業,沒有時間來耽誤。至於有什麽事由我與幫主交涉,如果再糾纏不休,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那葉淳一聽幫主夫人發怒,如何敢相拒?嚇得他忙令所有人迅速撒離。


    見奉天幫的人都已離去,陶慧對陸小曼說道:“小曼妹妹!你可真冤枉賀聰弟弟了,他可沒有加入奉天幫。雖說我是幫主夫人,可我與奉天幫走得不是一條路。這次武林大會,奉天幫想殘害武林,我和賀聰弟正是要趕去製止和揭露他們的陰謀和罪行。詳情我就不多說了,隻是你要相信賀聰弟,他可是光明磊落的少年英俠。”


    一直未說話的金大俠和康大俠這時也說道:“這位陶夫人所言值得信賴,如果她要幫奉天幫耍陰謀,就不會、也用不著替我們除掉身上的陰毒,賀少俠也就不會幫我們打通血脈。我們也聽說奉天幫想利用這次武林大會來鏟除和陷害武林正義之士,他們還要在會場布置炸藥,想炸死所有正義人士。所以我們得到這個消息後,就千方百計地逃出奉天幫,想來告訴武林人士,並揭露他們的陰謀。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們,這也是天意,好讓我們趕快拯救他們。”


    陶慧則說道:“沒想到金大俠和康大俠身陷險境,還記掛江湖,還舍身忘死來救護大家。真乃是大俠也!不過我也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們的賀少俠已經把奉天幫想陷害武林人士的炸藥全部給毀掉了。下麵的好戲和重頭戲很快就會上演,奉天幫也將被徹底鏟除。”


    “你是奉天幫幫主夫人,你怎麽會與奉天幫作對?”陸小曼疑道。


    賀聰忙道:“陶慧姐姐雖曾是奉天幫的幫主夫人,她卻與奉天幫有著血海深仇。”於是把陶慧的身世和遭遇簡單地述說一遍。


    這時陸小曼和金大俠、康大俠才明白過來。


    現在金大俠和康大俠吃了陶慧的解毒藥還在恢複階段,不過二人都已覺得身體各機能恢複了許多,隻要再過半個時辰,就大功告成。


    陶慧說道:“二位大俠可要切記,這剩的半個時辰可是最關鍵時刻。可能會上吐下泄,這是在排毒。但切記這時萬不可動用真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金大俠和康大俠的安全,賀聰和陶慧商議暫時還不敢隨意離去。這時卻聽到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個憤憤的聲音傳來:“你們五人一個都不得離去!”瞬間,那葉淳帶著他的人又折返了回來,並把賀聰他們團團圍住。


    陶慧怒道:“大膽葉淳,你未必又想犯上作亂?”


    葉淳道:“剛才聽說我奉天幫的一船炸藥被毀,這作案人卻是賀聰,我們必須要將他捉拿歸案。幫主夫人應該不會反對吧!”


    陶慧仍怒道:“先前我已經說過,這裏的事由我全權負責。可你則不聽指揮,出爾反爾,難道就不怕幫主怪罪下來?”


    那葉淳哈哈笑道:“怪罪不怪罪那倒不要緊,隻怕幫主夫人的心已不在我奉天幫了。你身在曹營心在漢,我葉淳可不做了背信棄義的小人。現在沒什麽可說的了,我們已經布置好了天羅地網,你們是無處藏躲了。隻有一條路,要麽把兵刃扔下跪倒請降。如果你們願意痛改前非,還可能保住條狗命,執迷不悟死路一條,我們可是要格殺無論的。”


    陶慧聽他此言則笑道:“你不愧是奉天幫的人,三句話不離本行。你們不就是奉天幫的走狗嗎?今天竟敢在我麵前發威,我讓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事已至此,已無話可說,賀聰已從葉淳那浮動不定的神色上,瞧出了他的用心。於是對陶慧和陸小曼說道:“你二人全力保護金大俠和康大俠,這些惡人就由我來對付。”說罷兩邊擺開了陣式,他也知道麵對強敵,要格外注意。於是就把刀舞得‘呼呼’直響,便於葉淳相鬥起來。


    由於性情所致,那葉淳刀法粗獷狂放,往往疾風暴雨,於細膩處少有體會,專以強橫的內勁和大開大合的刀法贏人。他曆來是求極於剛道,鋒芒畢露,霸氣凜然。雖則威力無窮,足以摧枯拉朽,卻不夠圓潤空明,顯得咄咄逼人。


    賀聰生性謙和穩重,雖然刀法中滿含剛烈之氣,但刀道畢竟與心境相合。倆人很快就打了三十多個回合沒分勝敗,賀聰心裏明白,今天是一場硬仗,打仗要求快速,幹淨利落。


    兩個人這時打得是難解難分,群賊都在旁邊看著,也不由地暗挑大拇指。那葉淳的能耐也真了不起,使的是刀術能一招分八招,八招變化成六十四路。可以說是神出鬼沒,刀華繚繞,伸手抬腿全有獨到之處。那刀術可以說爐火純青、登峰造極。按他這個歲數有這麽一身本領,真是不可多得。二人戰多時,葉淳能有些這等功夫,能打到這種程度,可見他身手不凡。


    因此雙方都加緊刀術頻頻發動進攻,就見刀光劍影,人來人往殺作一團。五十多個回合沒分勝敗,兩旁觀戰的無不喝彩。


    賀聰忽起一念,忖這內勁既可加於兵刃,何不在刀劍相交之際傳於對方兵器之上,引起震顫,令其抖手棄之?所以心念一起即改刀路,是以他的刀法使出來時,總蘊著一股氣勁空靈飄渺,讓人難以捉摸。其目的是勢在速戰,越快越好。於是賀聰抱定主意,用敗中取勝的辦法贏他。


    賀聰刀法加緊,這時瞧準對方一刀又到,便使了個旱地拔蔥往空中一縱,刀勢仿佛走空。賀聰往地下一落,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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