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啊你,安雲清都讓我撬訓練室的門了,你林大小姐隻是缺覺睡了。”挨了處罰的程耀見林梔沒什麽事的第一件事,告狀。


    “我讓林校幫你消除處罰。”這事因林梔而起,程耀都過來告狀了,林梔肯定得負責。


    “……處罰可以消,但錢必須得出。”林梔都開口了,林魅沒什麽拒絕的餘地,但聯邦軍校的餘錢不多,她林魅一筆一筆算著呢,讓她出這個錢她一百個不樂意。


    “出就出唄,我有得是錢。”一說到錢,程耀富家公子哥爛德行又起。


    “真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安雲清習慣了把程耀當空氣,一向不愛聽他說的話,因為安雲清覺得程耀這狗嘴裏吐不出什麽象牙來。


    “真沒事,你們也不用過來了,我打算直接回去了。”林梔再三為自己的健康狀況保證。


    “好。”安雲清一向努力勤奮,沒有特殊情況,很少曠課早退。


    “好吧……”程耀倒是想曠課早退,但林魅正盯著他呢,她一個電話他程少的零花錢就沒了,他哪敢啊……


    “送我回去。”將一切安排妥當的林梔,終於舍得施舍身邊的鬆睿淵一個眼神。


    “不行。”聽到林梔的話,幾家歡喜幾家愁,林魅第一個不同意。


    “鬆睿淵,把脖子伸過來。”林梔沒有反駁林魅的話,她隻是從存儲器中拿了一個項圈出來,對著鬆睿淵晃了晃。


    不管林梔的手上是什麽,鬆睿淵都會乖乖的聽林梔的話把自己的脖子伸過去。


    林梔替鬆睿淵戴好項圈以後,又將項圈開啟,看向林魅,麵上看起來十分的好商好量,“精神力控製器,可以了嗎?”


    “……”林魅都無語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林梔多好說話一樣,實際上沒一個能讓她林梔心甘情願聽勸的。


    “過來。”見林魅沒有在說話,林梔默認林魅心裏麵已經認同她的決定,轉頭看著鬆睿淵勾了勾手指。


    見鬆睿淵乖得很,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林梔將手搭在鬆睿淵的脖子後,發送指令,“走吧。”


    鬆睿淵懵得很,他想過林梔醒過來以後最壞的情況,可能罵她幾句,也可能不屑於罵他。


    林梔冷冷的看鬆睿淵幾眼,就能讓他鬆睿淵心如刀割。


    可鬆睿淵萬萬沒想到是這種情況,林梔主動和鬆睿淵產生肢體接觸這一點,就足以讓鬆睿淵大腦充血,心髒狂跳,腦子發懵。


    懵歸懵,將林梔抱起時,鬆睿淵還是懂事得用自己的製服將林梔包了起來,像是在保護美麗又易碎的瓷器。


    “去你的住宅。”可她林梔從來不是花瓶,她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鬆睿淵陷入兵荒馬亂的困境之中。


    “……好。”剛上了飛行器,林梔就發出了新的指令,可無論指令的內容是什麽,他鬆睿淵唯有執行。


    鬆睿淵的住宅在首都郊區的半山上,離聯邦軍隊的軍事基地很近,住宅裏裏外外都有聯邦軍隊的士兵把守。


    “你來首都的這幾個月,被刺殺過?”這住宅把守的士兵多得讓林梔覺得不正常,事實證明,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的。”鬆睿淵的回答,乖巧得不像話。


    “幾次?”鬆睿淵的精神力等級是聯邦檢測出的唯一一個sss級,按道理不應該會因為一兩次刺殺就如此大動幹戈。


    “七次。”果然,鬆睿淵回答的次數可不少,他回首都的時間五個月都不到。


    “聯邦軍隊內不安定?”林家在聯邦軍隊上的涉及近幾年才變多,軍權一直都是聯邦權力的核心,它的變動性在近幾年也一直很強,林梔了解得並不多。


    “現在已經沒事了。”鬆睿淵回答得輕巧,但林梔知道,聯邦軍隊內的腥風血雨自然不會像鬆睿淵說的那麽簡單。


    “哥哥幫了你。”這才是林梔此行的目的。


    鬆睿淵輕手輕腳的將林梔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安分的回答林梔,“是的。”一邊朝屋內看守的士兵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脫去聯邦軍隊製服的鬆睿淵此刻穿著黑襯衫,帥得太過引人注目。


    林梔不客氣的拽過鬆睿淵的領帶,讓他隻得蹲在自己的麵前,“既然是合作,還希望鬆將軍明年好好遵守合作規則。”


    “好的。”鬆睿淵單膝跪地,仰頭看著林梔,眼神專注。


    還沒等林梔說話,她手腕處的通訊器響起,是林筠的影像通話申請。


    林魅叛變了。


    在鬆睿淵和林梔走出醫務室的下一秒,林魅就向聯邦政府申請了林副主席林筠的影像通話。


    “梔梔,你在哪?”林梔接聽影像通話的下一秒,通訊器傳來林筠著急詢問的聲音。


    “哥哥。”通話是影像的,林筠自然能看到林梔和誰在一起。


    “……”林筠看到鬆睿淵乖巧的單膝跪在林梔麵前時,欲言又止,開口時,發現想說的話已經沒有必要。


    林筠想讓自家妹妹離鬆睿淵遠一點來著……但是他們距離近得可怕,林梔手裏麵還拽著鬆睿淵的領帶……


    “哥哥,我給鬆睿淵帶了精神力控製器,你不用擔心。”林梔察覺到林筠的遲疑,主動開口安撫林筠的情緒。


    “梔梔……”意識到林梔心裏麵自有打算的林筠明白,他說的話並不能阻止林梔想做的事,故而隻是叮囑,“一個小時,梔梔。一個小時後,我去鬆宅接你。”


    “好,哥哥再見。”林梔和林筠互相好商好量的掛斷了影像通話。


    “聽到了嗎?鬆睿淵,你隻有一個小時。”和林筠結束影像通話的林梔低眸看著麵前的鬆睿淵。


    “聽到了。”鬆睿淵確實乖,但話確實一直少得可憐。


    “我以為你會有很多話想對我說。”談不上是循循善誘的引導,林梔隻是簡單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或者說她隻是直白的說出一個事實。


    “是的。”鬆睿淵的眼神一直注視著林梔,“我有很多話想說。”


    一向忠誠卻又格外的忠犬,終於向他的主人坦白他無法隱藏的愛意。


    “我愛你。”


    林梔同樣注視著鬆睿淵,她對著鬆睿淵輕笑,仿佛是另外一種方式的鼓勵。


    “我很愛你。”


    鬆睿淵慎重又認真的向林梔說出愛的誓言。


    “我從很早之前就無法自拔的愛你,梔梔。”


    這是鬆睿淵第一次這樣當著林梔的麵稱呼她,這也是鬆睿淵第一次這樣當著林梔的麵對她說愛她的話。


    愛林梔的話,鬆睿淵在無人之處說出無數次,明明是可以熟練說出口的話,但他仍然語氣逐漸哽咽。


    “我當初……離開首都,並不是因為奶奶離我而去,是因為那是我少有的機會。”鬆睿淵眼睛含淚的注視著眼前人,他的愛人,“少有的可以憑借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跨越我們之間階級鴻溝的機會。”


    “梔梔。”因為鬆睿淵愛林梔,所以他必須拚命把握住那個機會,“我不想以一個低微的陪讀身份站在你的身邊。”


    “我想,我起碼要以和你旗鼓相當的身份,站在你身邊。隻有這樣,我才能讓你看到我……”林梔伸出手,輕撫鬆睿淵臉頰上的淚痕,聽著他繼續哽咽的說,“哪怕你……不愛我……”


    聯邦史上精神力最強者,聯邦最年輕有為的鬆睿淵將軍,那個意氣風發又前途無量的人,隻願意為林梔一人臣服。


    哪怕這份洶湧的愛意,得不到一絲回應。


    “我怕我追不上你,所以隻能永遠在你身後看著你的背影……那樣的話,你就真的永遠都不會看我,我也永遠都不配站在你身邊……”


    我一直認為,愛到深處,愛會讓人忍不住自省不足,愛會讓高位者自願抬舉,愛會讓上位者自覺低頭,愛會讓贏家甘願認輸……


    如果在愛裏麵一定要分輸贏,那我一定會一直是那個輸家,我一定會讓你一直贏。


    我會在你麵前心悅誠服的跪下,親自為你戴上,屬於我們的,愛之皇冠。


    “梔梔,我很愛你。在離開首都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鬆睿淵那六年必勝的信念裏,包含的全部都是對林梔滾燙熾熱的愛意。


    “我無條件的愛你,我的愛,不是交易,沒有代價。”


    鬆睿淵對林梔的愛,是單方麵的,不求回報的,無怨無悔的愛。


    哪怕林梔不愛鬆睿淵,他鬆睿淵也甘之如飴。


    “所以我一定會遵守規則,幫林副主席坐上他想要的位置,我以性命發誓,梔梔不要擔心。”為增加自己說話的可信度,鬆睿淵以性命起誓。


    林梔從頭到尾就靜靜的看著鬆睿淵,聽他言語哽咽,見他滿臉淚痕。


    “聯邦軍校新生演練的晚宴,你在偷聽。”林梔終於緩緩開口,“我在林家看到數次模糊的身影,也是你的。”


    “……是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的鬆睿淵語氣一頓,又很快如實回答林梔的問題。


    “那你應該聽到了。”林梔看著鬆睿淵淺淺微笑,從容不迫的開始對鬆睿淵循循善誘,“我喜歡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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