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不知不覺的從右邊徑直往前走,季怡樂隻顧著說丫鬟,丫鬟也是不敢說什麽,隻低著頭聽季怡樂的斥責。


    後麵丫鬟意識到不對時,連忙出聲:“小姐,這地方怎麽好似有些奇怪,要不我們回對岸去吧。”


    季怡樂哼了一聲,“有什麽奇怪的,大驚小怪的幹什麽,難不成走大街上還有人敢做什麽不成?”


    說是這樣說,季怡樂也是皺著眉頭的,她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一樣,於是往環顧四周,路上的行人都在自顧自的走路,還有些已經喝得大醉,被人攙扶著走路,也有摟著女子調笑的男人,不遠處還有在門口攬客的人。


    這一看,季怡樂的腳步是半步往前走不得,原地轉身,“......還是回去吧。”


    快走兩步,眼不淨為淨。


    丫鬟連忙跟上。


    殊不知從她們一路走來,便有人已經盯上了她們。


    季怡樂正要往橋那邊而去,豈不料出現了意外情況。


    一名臉上有疤的男子將她們攔住,嘴裏一邊叫嚷著,“你這婆娘,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家裏老娘還等著你回家煮飯,你倒好,出門來玩了。”


    這男子一邊說,一邊伸手欲拉著季怡樂就要往回走。


    季怡樂連忙往後退,怒目而視,“本小姐都不認識你,連見都沒有見過,還有,把你的髒手給本小姐拿開,若碰了本小姐一根手指頭,你的手也別想要了。”


    此時季怡樂有些後悔沒帶護衛出門,否則哪裏會碰上這等事。


    丫鬟小杏也是呸了一聲,“哪裏來的登徒子,莫不是喝醉了酒胡亂認人,當心回府告訴我們世子去,定要拿你入獄。”


    季怡樂重重的哼了一聲,聽到小杏的話點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旁邊因為這動靜圍了數人,季怡樂自然不肯讓別人看她的笑話,側首示意,“小杏,我們走。”


    見男人還站在麵前不動,季怡樂皺著眉一臉不耐,“還不給本小姐讓開!”


    季怡樂向來驕縱慣了,除了在季舒洵麵前像隻鵪鶉,其他時候簡直和孔雀一般,高傲蠻橫得不行,那帶疤男子下意識後退一步,發現自己竟真的聽了這小丫頭的話,心中有些惱火起來,一臉凶狠的模樣朝著季怡樂說道:“都嫁進我老李家了,就算你是大小姐又怎麽樣,快跟我回去。”


    這時,另有一男一女也來幫襯著,“老李,你家媳婦又不肯回家啊,你這得好好管一管。”


    季怡樂兩人被幾人圍住,這才有些慌張起來,見周圍的人都像是相信了他們的這番言辭,連忙出聲道:“快來人趕走他們,本小姐壓根就不認識他們。”


    一旁就有人站了出來,“這小姐說是.......”


    話都沒說完,直接被那刀疤男子絆倒在地,他冷嗤著,“站都站不穩,就別學什麽英雄救美了。”


    季怡樂和小杏被那圍著布巾的女人以及身邊的男人推著往前走,季怡樂徹底慌了,她連忙說道:“你們知道我兄長是誰嗎,祿陽侯府的季世子便是我兄長,竟敢如此放肆,當心你們的腦袋。”


    人群中有聲音傳出:“.....季世子。”


    話音剛落,這時一輛馬車在一旁停下。


    幾人也有些遲疑起來。


    季怡樂出特意沒有穿得那般招搖,首飾不過也是略讚了兩枚簪子,穿得和平時相比素淨很多。


    這幾人是熟手了,專門拐些貌美姑娘,他們都識不得什麽衣服料子,又見她們從青樓出來,想來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但見季怡樂和她身邊丫鬟的姿態舉止,尤其是那副蠻橫驕縱的品行,或許真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也不一定。


    於是有些搖擺起來,要不要放掉。


    與此同時,為數的刀疤男卻升起另一想法來。


    若真是祿陽侯府的千金小姐,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將人擄走去,再一封信送到祿陽侯府告知那季世子,想必那季世子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妹妹被綁,屆時想要多少銀子,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一想到這裏,心中狂喜不已,甚至想到了以後不愁銀錢的生活。


    不過.....


    這季世子可不是尋常人,若是得罪了他,有沒有命享用這銀子都另說。


    心中思緒萬千,刀疤男子麵上卻是不顯。


    他很快就下定決心來,拚一把!


    直接將人帶走綁起來,等拿到銀子後他立馬就離開上京,就不信那季世子有天大的本領能找出他來。


    於是動作更為迅速了,拽著季怡樂就要離開,還惡狠狠的衝著前麵人道:“讓開,我帶我家婆娘回去做飯,攔路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前麵看熱鬧的人見他凶神惡煞的模樣自是不敢擋路,往一旁讓路。


    後麵小杏嘴裏一直在說話,張嘴往旁邊的人求救,刀疤男子正示意頭圍布巾的女人將她的嘴給捂住,那女子已經先一步捂住她的嘴了。


    這場麵再逗留怕是會惹下麻煩事來,於是幾人快步而走。


    但沒走幾步,就被兩名侍衛給攔了下來。


    刀疤男子喝道:“你們是誰?”


    雖然表情凶狠,但幾人心中已然是有些慌了。


    兩名侍衛朝後一行禮,“三少爺。”


    來人是兵部侍郎家的三少爺梁通,就見他道:“大膽賊子,皇城腳下,竟敢如此囂張,還不快把季小姐放開。”


    “真想吃板子不成。”


    幾人連忙將主仆二人放開,另兩人看著架勢,生怕轉頭就被送進牢獄中去了,拜了兩拜,說看錯了,然後抬腳就走了。


    走的速度極快,像極了怕將他們拿下。


    為首的刀疤男子心有不甘,梁通眼睛微微一眯,身後的侍衛便拔出劍來,“還不快走!”


    不敢再有別的想法,隻好潰逃奔走。


    而梁通朝著尚在驚嚇中的季怡樂溫聲道:“季小姐,賊人已經被我趕走了,你沒事吧?”


    季怡樂瞪大了眼睛,往四周一看,果真不見那幾人的身影,這時長呼一口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等回過神來,她突然想起什麽,問道:“你為何叫我季小姐,難不成認識我?”


    說到這裏還有些奇怪,她剛到上京,怎麽會有人認識她。


    而且,是個麵生的男子,季怡樂敢肯定自己從未見過他。


    季怡樂後退一步,微蹙著眉,“我今日剛到上京,你是怎麽認得我的?”


    一臉防範,語氣中的質問十分顯而易見。


    這話倒是讓梁通愣了一下,解釋道:“適才小姐身邊的丫鬟說小姐的兄長是季世子,在下便聽到了。”


    若不是聽到了季舒洵的名字,梁通也不會讓人停下,還將這嬌小姐救下。


    救下她還不知感恩,一副防範質問的表情,實在讓人有些不爽。


    不過為了心中想法,便不得不裝作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見季怡樂抬腳就要走,梁通咳了兩聲,出聲道:“季小姐留步。”


    季怡樂回過頭來,一副不解的模樣,“公子還有何事?”


    梁通也實在想不到,季舒洵的妹妹是這種性子,一副盛氣淩人蠻橫的模樣,救了她連聲謝謝都不曾說就要離開,實在無禮。


    果真和她那兄長一樣討厭。


    季怡樂這時也想起,朝人微微笑著,“剛剛之事還得多謝公子,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小女子改日定會拜訪一番。”


    “不必如此,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在下正要去吃飯,不知季小姐可用過膳嗎?”梁通將手中折扇緩緩合攏,裝作一副溫雅的模樣,“若是沒有的話不妨一道。”


    他自是知道女子喜歡何等模樣,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副溫文爾雅的類型在女子中倒是吃得開的。


    季怡樂下意識就是搖頭,素昧蒙麵的陌生人而已,還是個男子,這點防範心她還是有的——


    雖然不多。


    “多謝梁公子好意,孤男寡女怕是不太方便,傳到我兄長耳邊的話他定會說我的。”


    聽到這話,梁通微微挑眉,眸中閃過微光,不過很快就恢複成溫雅的模樣,“在下定不是那等輕浮之人,季小姐不必擔心,況且在下剛救過小姐,不過是邀小姐一同用膳罷了,小姐再三推辭.....”


    邊說邊搖搖頭,還歎了一口氣。


    見狀,季怡樂也不好再推辭了,不過是吃飯而已,況且這人還救下了她,是該謝一番。


    於是點點頭,覺得麵前的公子翩翩有禮,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之後季怡樂還點點頭,覺得自己這話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梁通轉過頭,微彎唇角,勾起一抹略有邪氣的笑容來。


    若是季怡樂見到,必定說什麽都不會跟著去。


    但可惜她並沒有看到。


    季怡樂跟著往前走,心想著要不要把今天遇到這些事和季舒洵和季元洲說,後麵丫鬟小杏輕輕拉了她一下,季怡樂張嘴就要罵她不長眼睛,而對上小杏的眼睛,就見到瘋狂在給她使眼色,讓她抬頭往上看。


    季怡樂抬頭一看,就見這梁公子要帶她來吃飯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她剛剛走錯地方的紫金樓。


    她瞪大雙眼,滿臉歇著問號:這不是青樓嗎?


    這樣想著,季怡樂不知不覺間也這樣問了出來。


    梁通腳步一頓,他回頭笑道:“季小姐還是見多識廣,不是剛到上京來嗎,難不成是季世子和你說過?”


    話中意思季怡樂自然聽不懂的,她搖搖頭,直言說道:“是我剛剛走錯了,沒成想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梁公子,這裏真有特色的膳食嗎?”季怡樂對此有些懷疑,一副他是不是在騙人的模樣。


    她心裏是怎麽想的臉上就是怎麽表現出來的。


    梁通自然也能看出,他將手中折扇一揚,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笑道:“季小姐不必擔心,待會你吃過便會知曉我是不是在騙你了。”


    季怡樂半信半疑的跟著他上樓了。


    不過她留了個心眼,和身邊的丫鬟低語了幾句才上樓去。


    要不說季怡樂沒經曆過什麽事,否則斷不會跟上去了。


    她一方麵是心大,一方麵就是自信且沒經曆過這種事,還有一方麵就是覺得這梁公子是個正人君子,畢竟剛剛還救下了她。


    最開始吃飯的時候十分正常,梁通也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言辭客氣有禮,並無一點僭越之處。


    這樣下來,季怡樂也就沒再提防什麽了,覺得自己隻是多想。


    但這事幾乎用腦子也想得到,哪裏需要人說。


    哪裏會有正經人家的少爺小姐第一次見麵是邀到青樓去吃的。


    雖然是上京中最大的青樓,但不也是青樓嗎?


    季怡樂吃得不亦樂乎,說沒想到這裏的膳食確實有過人之處,難怪他會特意來吃了,還說若是有機會,下次可以繼續來吃一遭。


    梁通但笑不語。


    就連理由,麵前的這傻姑娘都替他想好了。


    真是和她那兄長完全不一樣啊。


    還是這樣傻乎乎的人瞧著順眼些。


    最後吃著吃著,季怡樂突然有些昏昏沉沉起來,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不遠處的丫鬟見狀正要上前,與此同時,站在她身側的侍衛直接劈了她一掌,暈倒在地。


    梁通側頭示意讓屋裏的人都出去,最後一人出去之前往地上瞥了一眼,想了想還是沒將人挪出去,畢竟少爺沒發話。


    梁通站起身,朝季怡樂走去,一邊邪笑著,“美人,要怪就怪你的兄長季世子,誰讓他先前得罪了我。”


    這梁家三少爺原本就和季舒洵有些恩怨,還被季舒洵教訓過幾回,但哪怕再是怨恨,也是拿季舒洵完全沒辦法,反倒是季舒洵隨便幾句就能決定他的前路。


    他雖是嫡子,但既不是長子,又比不上庶弟出色,再加上得罪了季舒洵,就連家中父親也是搖頭歎氣。


    實在讓人心生怨恨。


    他那話說得確實有道理,不過對象說錯了。


    應該說是他得罪了季舒洵,季舒洵不想讓他好過罷了。


    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說季舒洵是短命鬼,而楚成曄隻是一時情急再加上氣堵在喉嚨,方才失口說出,沒有理由楚成曄被打被罰,這梁通什麽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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