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已補全)


    丹鶴一直都有暈車的症狀——當然,這得分情況。


    一般來說他不暈車,這些年跟著星穹列車開拓的時候,就算是列車遭受猛烈撞擊、車身瘋狂搖動,坐在位置上的丹鶴也不會出現暈車的症狀。


    但是以前丹鶴還在曜青仙舟的時候,隻要飛霄一開星槎,他下車之後必然會嘔吐。


    四個人裏貊澤開星槎最穩,因此大部分時候四人出行都是由貊澤開車。


    椒丘開星槎的風格稍微激進一點,但是也還在法律紅線之內。


    而丹鶴因為總考不過星槎駕駛證的原因不能開星槎,每次充當的都是導航地圖的角色。


    而飛霄開星槎的風格相當狂野——或許是曾經客串過一段時間的狐人飛行士,她開星槎有一種不顧所有人死活的美。


    飛霄開星槎的時候要是沒人在旁邊看著,她能直接把星槎幹到貨運星槎頭頂上去。


    就連天舶司裏經驗最為老道、世麵見過最多的道路管理員都不知道這位將軍是怎麽開星槎的,簡直是曜青星槎之神。


    那張飛霄在開到貨運星槎頭頂的星槎內探出頭對鏡頭比耶的照片還被天舶司收藏,每年都要當成反麵例子反複教育曜青民眾不要危險駕駛——尤其是禁止某位將軍把民用星槎當戰鬥星槎開。


    所以這真的不怪丹鶴每一次坐都要吐,就算是不大暈車的椒丘和貊澤兩個坐後排也會覺得胃裏翻江倒海。


    在飛霄開星槎的時候,暈車藥和嘔吐袋已經成了必備品。


    “丹鶴?”


    飛霄晃了晃手裏拎著的丹鶴,後者完全沒有反應,隻有呆毛偶爾還會抖一下,證明他還活著。


    呃,好像也僅僅是活著而已……


    “對了,好像有暈車藥來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丹鼎司出品的暈車藥藥效很好,無論是還沒暈還是已經暈了吃了之後都能好過不少。


    飛霄把藥塞進丹鶴嘴裏,後者下意識地就咬住了她的手指頭。


    “……師兄,我不能吃。”


    狐人將軍無奈,想把手指頭抽出來,但是丹鶴就像是咬到鉤的魚一樣,不肯鬆嘴。


    “……”


    丹鶴尾巴無意識地甩了甩。


    他沒暈過去,隻是意識模模糊糊,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天旋地轉的。


    不過在一顆丹鼎司出品的暈車藥下肚後,被攪和成一團糟的大腦也在逐漸清醒。


    等到他察覺到自己好像咬著什麽東西的時候,一抬眸視線就與飛霄那雙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對上了。


    “好吃嗎?”她問。


    丹鶴下意識地就舔了一下:“有點鹹……呸呸呸!”


    他總算是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咬了個什麽東西,急忙鬆口,滿臉通紅:“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能站穩嗎?”


    飛霄收回手指,轉移了話題。


    丹鶴忐忑不安,畢竟就算是再單純,他也知道異性之間咬手指這種事情充滿了某種暗示……


    “可以……”他說話的底氣都沒有了。


    飛霄暗笑,表麵卻是不顯:“那你學不學?”


    “學什麽?”


    “滑雪啊,你總不想下次再出來又滾出一個雪球吧?”


    “我學,我學,求你別說了……”


    丹鶴崩潰捂臉。


    為什麽會這麽丟臉啊——


    在喜歡的人麵前滾成雪球不說,甚至還咬了人家的手指頭……


    因為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心緒之中,丹鶴完全沒有發現,飛霄其實一直都在笑。


    現在的師兄少了很多責任,也更容易把自己真實的一麵暴露出來。


    曾經師兄要是被滾成了雪球,就算是再暈也要強撐著自己站起來。


    因為他是曜青仙舟的劍首,更是曜青仙舟的臉麵之一,絕對絕對不能丟臉。


    ……畢竟不靠譜的有飛霄就夠了。


    但是現在成為無名客後的師兄很明顯,整個人都不再強行端著,偶爾也會示弱——


    當然,他本人完全不覺得自己在示弱,甚至可能還覺得這挺正常。


    但是飛霄是見過曾經的師兄的——那樣的師兄很可靠,但是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疏離。


    對,就是疏離。


    他用一種名為責任的東西裹住了他最真實的那一麵,飛霄有的時候以為看到了全部的他,實際上那隻不過是師兄偽裝出來的堅強的那一麵而已。


    師兄也是會偷偷哭的。


    師兄也是會示弱撒嬌的。


    師兄也是會大膽地來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的。


    這或許也不是師兄的全部,但是至少他已經卸下了部分偽裝,願意稍微將最真實的自我展現給他人。


    “先這樣……再這樣……哎哎哎你站穩點!”


    丹鶴又飛了出去。


    “嗚啊啊啊啊啊啊——”


    眾所周知,滑雪新手經常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平衡,也常常無法掌握方向,更沒辦法靠著自己的力量停下來,到最後隻能用臉刹或者是屁刹。


    丹鶴摔了個四腳朝天。


    因為腳上有板子,無法站起,撲騰了半天都隻能像是個蛤蟆一樣在地上亂轉。


    “我突然有點後悔了。”


    眼見著站不起來,丹鶴直接開擺,躺平失去夢想的模樣像極了一條鹹魚。


    反正臉已經丟光了,愛咋咋地吧。


    飛霄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了丹鶴背後,隨後彎腰,一隻手就把人拎起來:“有點進步嘛,至少可以自己停下來了。”


    對於長生種而言,這種程度的磕碰並不算是大問題。


    “……我總感覺你在笑我。”


    丹鶴以前也不會滑雪,因為以前他能禦劍在天上飛,學這個沒有必要。


    “怎麽會呢。”


    飛霄矢口否認——雖然她的確覺得現在的師兄真很好笑。


    但是這樣的話怎麽能夠說出來。


    “但是你在笑……”


    丹鶴無奈,仰天長歎:“我知道我很丟人,但是你這樣笑得我更難受了……”


    “好了好了,這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就算是丟人也隻有我看見了,沒事的。”


    “你看,你也覺得我丟人是不是……”


    “沒關係的,新手都是這樣嘛,多練一練就好了……”


    飛霄努力收住笑容來安慰自家師兄。


    “……”


    “沒關係,再多練幾遍就好了。”


    飛霄耐心地教,心裏早就樂開花了。


    嘿嘿,師兄的手……師兄的肩膀……師兄的背……嘿嘿……


    教學肯定免不了肢體接觸,但是丹鶴恍若未覺,一點曖昧的氛圍和心思都沒有。


    但是飛霄倒是摸爽了。


    尾巴和角是暫時的禁區,不能摸,摸了師兄會急眼,甚至有可能會被嚇跑。


    但是其他的地方嘛……


    飛霄從未如此感謝過師兄的榆木腦袋。


    現在的師兄不拒絕這些觸碰,那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得寸進尺,然後……


    嘿嘿嘿……


    就在某些不能過審的十八禁念頭在飛霄腦子裏產生時,丹鶴陡然感到一陣惡寒,頭頂的黑色呆毛直接立正。


    他有些疑惑地扭過頭去看著飛霄,卻見後者隻是專注地糾正他的動作,表情眼神也是一切正常。


    “奇怪。”


    “怎麽了?”


    “總感覺有人饞我身子。”


    飛霄動作一僵,隨後尷尬一笑:“啊哈哈……有嗎?會不會是你的錯覺?”


    “希望吧……”


    丹鶴吧唧吧唧嘴,調整好了動作,再次開始嚐試。


    又是一個完美的……呃,臉刹。


    但是落地的動作成功從四腳朝天變成了狗啃泥,他看不見飛霄臉上的表情了,而她也看不見自己的表情。


    隻要我看不見,我就不尷尬。


    真的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我不學了……”


    飛霄又把丹鶴從雪裏撈起來。


    “就差一點了,就隻是有點小錯誤而已,糾正了就好……而且就算是老手也會時常摔跤的,不丟人。”


    “嗚……真的嗎?”


    “真的。”


    師兄還是很好哄的,飛霄就是幾句話,丹鶴的那些不開心就都消失了。


    隻是這邊一片歲月靜好,另一邊的貝洛伯格城內就是一團糟。


    托帕完全沒有想到,公司的提議居然遭到了貝洛伯格居民的一致反對——就算是有支持的那也隻是少數而已。


    “為什麽?”


    她不理解。


    如果光靠他們自己的話,貝洛伯格根本不可能實現複興。


    外債加上內部的建設所需要的資金之多,或許再給生產力低下的貝洛伯格幾百年都沒辦法完全湊齊。


    托帕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會拒絕,而且是言辭果斷地拒絕——就算是上層區的那些貴族老爺也破天荒地在問卷上選擇了拒絕。


    “我大概知道為什麽。”


    穹啊了一聲,說道。


    “為什麽?”托帕問。


    “那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來一個地方。”


    “沒關係,請帶路吧。”


    托帕雖然不知道穹想要做什麽,但是星穹列車一貫以來的好名聲還是讓她選擇了相信。


    而穹也沒有辜負這份信任。


    他將她帶去了一個巨大的平台之上。


    “這是……”


    巨大的冰雕將雙手高高托起,仿佛是在舉起一個星球的未來,又好似是在祈求上蒼給予最後的希望。


    “這是可可利亞,是貝洛伯格上一代的大守護者,在與星核結合之後,她為了貝洛伯格與步離人戰至生命的最後一刻,最終化為冰雕,永遠守望著這片土地。”


    穹介紹道:“這裏曾經有無數戰士犧牲,下城區的地火與上城區的銀鬃鐵衛並肩作戰,和曜青仙舟的雲騎軍士卒一起擊退了入侵的步離人。”


    “步離人……啊,我記起來了,之前有提到過步離人的諸鐵部落對路過的星球展開了掠奪……”


    托帕瞪大了眼。


    原來雅利洛就是被掠奪的星球之一,要不是有曜青仙舟前來,或許這片土地上最後的文明火種也要熄滅……


    “他們會拒絕也是情理之中,付出如此巨大代價才得到的複蘇,絕對不會允許隨意出賣……托帕小姐恐怕要失望了。”


    “無妨……”


    托帕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


    除了可可利亞的冰雕之外,還有一座巨大的紀念碑和眾多的小紀念碑,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名字。


    除此之外,還有列車組全員的雕像,栩栩如生。


    ……


    (寫不出來……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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