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的丹鶴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那本日記藏起來。


    雖然說那玩意也不是什麽日記,充其量就是本隨筆,但是那裏麵寫了太多有關於飛霄的東西,要是其他人來的話,估計都看不出來那些發癲文案全都是他寫的。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怎麽昨天晚上就不記得收進去了……”


    他的房間一般不會有人進來,因此日記本也經常放在書桌上,方便他寫東西。


    結果沒想到……


    丹鶴想站起身,但是卻又想到那個警告的眼神,又不得不繼續端坐在沙發上,像是屁股下生了針一般扭來扭去。


    “算了算了,看都看了,最多就是社死而已,不會有其他什麽事的,沒關係的……嗚……”


    阿q精神勝利大法在什麽時候都很好用,如此一安慰自己後,丹鶴果然不再緊張,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窗戶外赤紅色的天空。


    就是越看這天,他就覺著越不對勁。


    “就算是蟲子來了,天也不至於是這個顏色啊……”


    丹鶴緊緊盯著赤色的宇宙,隻見那些星辰像是巨獸的眼眸一樣在赤色的海洋中一閃一閃……


    不對,不是星辰。


    是蟲子的眼睛!


    而且密密麻麻的,全是衝著他們星穹列車來的!


    丹鶴霍然起身,也不管會不會丟臉了,直接大吼出聲:“瓦爾特先生!姬子!三月七!丹恒!穹!飛霄!外麵也全是蟲子!朝著我們來了!!”


    “外麵?”


    聽到了丹鶴的吼聲,所有人都通過窗戶看向窗外。


    隻見密密麻麻的蟲群嗡鳴著飛來,一雙翅膀震動頻率高到近乎於看不見,像是一群接到了什麽命令的死士一般朝著他們星穹列車悍不畏死地撞了過來。


    身為普通人的維利特高聲尖叫起來。


    “該死……”


    丹鶴被下了命令不能動手,要不然現在早就領域一開,蟲群全都得被他殺完了。


    “我來吧。”姬子從車廂內走出,說道。


    姬子的軌道炮一直都處於準備鋪設的狀態,就是為了在這樣緊急的時刻能夠及時給予敵人打擊。


    “好。”


    砰!


    第一隻蟲子狠狠地撞在了星穹列車上,隨即爆炸。


    因為有著開拓的庇護,列車並未受損,隻是狠狠地顫了一下。


    但是外麵的蟲群數量簡直是誇張,就算是有開拓庇護,星穹列車也不一定能夠扛過去。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震蕩開來,列車搖搖晃晃,看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要斷裂一般。


    “不行,星軌不知為何出現了問題,無法躍遷帕……”


    帕姆滿頭大汗地從前麵的操控室走了出來,很顯然,剛剛帕姆這位列車長已經嚐試了許多次能否直接躍遷離開此處,隻是都失敗了。


    一旁的瓦爾特點點頭:“現在可以確定是蟲子搞的鬼,這些真蟄蟲身上的粉末有致幻催眠的作用,剛剛銀枝先生都已經中招了……咦,你要做什麽?”


    丹鶴起身往前走,一直到站在了盆栽前。


    他伸出手,往裏麵摸了摸,很快就捏到了個什麽東西。


    “這裏也有隻蟲子。”


    丹鶴把手抽出來,指尖捏著一隻相比於它的同族的體型相當袖珍的蟲子,正在他手裏不斷掙紮,還想扭過頭去咬丹鶴的手指頭。


    “這隻蟲子怎麽這麽小?”


    三月七好奇探頭,想要戳一下那隻被捏住的蟲子,但是那隻小小的蟲子卻張牙舞爪地嘶鳴,聲音尖銳到足以刺破耳膜,惹得三月七隻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丹鶴搖了搖頭,目光投向丹恒,“丹恒你見多識廣,你知道這蟲子是個什麽情況嗎?”


    “不確定,讓我看看。”


    “能找個玻璃瓶子來嗎?越硬越好,我們把它關起來,總捏著它容易被它跑了。”


    “好。”


    至於捏死?


    丹鶴冷笑一聲。


    這小玩意來頭還不小嘞,哪會被他輕易捏死。


    剛剛抓住這小蟲子的時候,丹鶴的手就已經下意識地用力想要捏死它了,但是沒想到這小玩意外殼還挺硬的,用了三成力都沒捏死它,甚至連外殼都沒碎,還在他手裏活蹦亂跳。


    要知道以現在的丹鶴實力,三成力都足以把普通的蟲群給一巴掌拍成真二次元,而他手裏的這蟲子體型可要比那些蟲子小了不知道多少,三成力都捏不死,可見它的不簡單。


    三月七把從黑塔空間站買來的特化玻璃罐拿來了,也是他們列車組特意采購的,就是為了養一些奇特的生物。


    玻璃很堅硬,蟲子根本撞不開,丹鶴也就放心地將這隻小真蟄蟲丟進了玻璃罐裏。


    “這玻璃可是那些大蟲子都撞不開的嘞,關住這一隻小蟲子還不是輕輕鬆鬆……”


    隻是還沒等三月七把話說完,丹鶴就出了聲:“玻璃被這隻蟲子吐出來的酸融化了。”


    三月七:“?”


    不能吧,黑塔空間站會給他們殘次品?


    “不是玻璃的問題,普通的蟲子它自然是能夠防住,但是這可不是什麽普通蟲子。”


    丹鶴樂嗬嗬地將它抓在手裏,一雙湛藍色的眼眸直勾勾地與它的那一對複眼對視,唇角微微勾起:“畢竟它可是令使,世稱幻螟王蟲的存在——雖然說它可能是六大繁育令使中攻擊實力最弱的那位令使,但是它的翅粉威力之強足以讓這片宇宙裏的大部分生靈陷入幻境,就連我都不知不覺中了招。”


    (根據文本,目前來看繁育有六大令使,碎星王蟲、幻螟王蟲、惑世王蟲、孕災王蟲、殘照王蟲、孳孽王蟲,具體可以確定姓名的目前隻有碎星王蟲斯喀拉卡巴茲,定位應該是主要負責帶隊進攻的蟲群統帥,也有可能是繁育令使中最強的那一位)


    一聽到丹鶴的話,那隻原本小小的蟲子就開始劇烈掙紮起來,像是被戳穿之後的惱羞成怒。


    但是現在的丹鶴實力早已與少部分較弱的令使相當,甚至有可能超過了景元,因此這隻蟲子無論怎樣掙紮,都無法掙脫那雙像是鐵鉗一樣夾住它翅膀的雙手。


    “別掙紮了,讓我想想……一位令使可值錢了,我得好好考慮把你賣給誰……”


    “放了我,卑賤的龍裔。”


    “喲,會說話。”


    丹鶴等人都是一陣意外。


    “卑賤?你那位跟隨的繁育大蟲子都是從我老祖宗不朽身上下來的,你這話就像是兒子罵爹,倒反天罡。”


    丹鶴也不生氣,敗犬狂吠罷了。


    而且他有無數種方式能夠整治這個小家夥,後麵甚至還可以把它賣個好價錢,天才俱樂部的黑塔一定會對它非常非常感興趣。


    畢竟這可是一位活著的繁育令使,遠比死的要值錢,研究它說不定能夠得到許多寰宇蝗災的秘辛,就不信黑塔他們這些致力於研究星神的天才不動心。


    “對哦,繁育誕生於不朽,以至於現在的龍裔都不能……”


    飛霄欲言又止。


    嗯,以至於現在的龍裔都生不了孩子。


    “嘿嘿,你們說我們要不要搞個拍賣,公開拍賣這隻繁育令使?”


    穹出了個餿主意。


    “還是算了,萬一被那些瘋狂科學家買走了,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幺蛾子呢……更何況這可是個令使,別看它現在被我捏在手裏隻能無能狂吠,看起來弱小得不堪一擊,但是它終究是個令使,若是實力不夠的話很容易把它放跑的,一會兒來找我們星穹列車尋仇就不好了。”


    丹鶴搖了搖頭,說道:“但是黑塔實力足夠強,她可是智識令使,兩次拜謁星神的那種,拿捏這麽一隻小家夥可以說是和喝水一樣簡單。


    “所以把它賣給黑塔空間站吧——穹,你聯係一下黑塔,問問她能開多高的價。”


    “好。”


    “該死!該死!我不是商品!你們這些卑賤的野獸!宇宙就該是我們……”


    “吵死了,再多說一句就把你放絞肉機裏去。”


    丹鶴煩不勝煩,沒好氣地用力地捏了捏它,瞬間就把後麵的話語給掐斷了。


    飛霄好奇地看著它。


    繁育令使自從繁育隕落之後就銷聲匿跡了,隻有偶然發生在宇宙邊邊角角的一些蟲災還在堅持不懈地向宇宙宣告,他們繁育的勢力還在,並沒有隨著神明的死去而消亡。


    “之前黑塔空間站不是說鬧了一次蟲災嗎?”


    “昂,不過沒出多大事情。”


    丹鶴點了點頭。


    當時他正在模擬宇宙裏和被歡愉丟進來的繁育星神血肉激情互啃呢,後麵還暈過去了,外麵發生了什麽都是聽著那些科員說的。


    “那場蟲災鬧得整個宇宙都是沸沸揚揚的,幾乎是現存的所有蟲子都跑出來了,不過好在隻是奔著黑塔空間站去的,沒對路過的文明做什麽。”


    飛霄戳了一下那隻小蟲,惹得後者拚命掙紮:“那麽現在我們抓住了這個令使,應該能走了吧?”


    “應該是可以。”


    外麵的蟲子數量越來越少,姬子的軌道炮不斷蓄能轟炸,許多蟲子隻能哀嚎著發出嘶鳴聲,化為飛灰。


    但是……


    “你們知道為什麽你們走不了嗎?哈哈哈哈……因為你們可是在我們蟲子的肚子裏啊——”


    “閉嘴,再多說一句把你捏死。”


    丹鶴眼眸微沉,怪不得天是紅色的……


    感情他們是在人家的肚子裏,那紅色的天其實是胃壁?


    但是什麽蟲子這麽大?居然能吞下星穹列車?


    難不成是另外一個繁育令使?


    “既然是在肚子裏……”


    “諸位不如聽我一言。”


    眾人一扭頭,發現居然是銀枝。


    “我為自己的突兀道歉。”


    銀枝舉著長槍,緩慢而堅定地說道:“事實上,就在剛才,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受:身為純美騎士,這是我必須麵對的一戰——


    “我想可由我下列車去,正麵迎擊那頭將我們吞下的巨型真蟄蟲——用長槍向其胃壁攻擊,令其痙攣,將列車嘔吐出來。”


    “什麽?”


    眾人驚愕,丹鶴臉色微變:“你還真的是符合我對純美騎士的刻板印象,都是不怕死的愣頭青。”


    銀枝沒有回答丹鶴的話語,隻是繼續說道:“我難以形容這種現象……但在目睹某些事物時,我會自心底裏產生【美】的情緒,它含糊不清,也隻可憑本能感知。


    “或許是我獨行銀河太久,難以理解這種感受究竟源自何處。但我知道身為騎士,我的職責便是守護蘊含【美】的種子,站在它身前,抵擋一切……


    “而現在,星穹列車就是這枚種子。這裏令我產生歸屬感,一種有如【家】的溫暖,我相信這源自你們彼此深厚的情誼。


    “因此,我誓要以身作盾,扞衛這一縷溫暖,而非苟且居安,讓它反過來成為保護我的盾。


    “我願一次又一次,守護這些【美】的種子,令其綻放純潔晶瑩的花,以向祂證明我的虔誠……這是在名為【銀枝】的旅途中,所必然發生的……”


    穹沉默,最後隻是低聲說道:“如有機會,再切磋一次吧。”


    “那是自然。”


    銀枝含笑點頭,手提長槍,轉身離去,背影帶著決然。


    維利特咬著牙。


    “這個……蠢貨!他難道不知道那是送死?!不行,我得去找他吵一架!他不能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走!”


    他急忙追了上去。


    “喂!”


    銀枝已經站在了列車門口,聽到了維利特的呼喚,便扭過頭來。


    “你究竟在想些什麽?!”


    維利特情緒激動:“你這麽做真是有點沒頭腦!你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裏了!一定要履行你的騎士職責?換種方式不行?我們這種俗人實在難以理解。”


    銀枝笑了笑:“難道你是在關心我?或許你也未察覺自己靈魂的高貴——表征雖與我不同,但仍有自己的風采。我希望我能守護住我的誓言:助你抵達終點。”


    突然收到誇獎的維利特一怔,滿心的憤怒也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你……


    “算了!腳一跺牙一咬,我維利特也能有點骨氣。要是你聽不進去,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反正我這命也是你撿的,哎唷,雖然我這力氣幫不到什麽,但多少也能打點下手……”


    銀枝搖了搖頭,打斷了維利特的話語:“我很感謝,但你無需勉強。”


    維利特一噎,滿腔熱血瞬間消失無蹤:“哼……你……我真搞不定你……行吧。


    “我突然覺得,我們要不是因為意外相識,一定是毫不相關的兩類人,完全不會成為朋友。


    “你的人生叫英雄傳說,我呢就叫三流小說。”


    沉默了一會兒,維利特最後問了一句:“所以……我們沒得商量啦?必須得在這告別?那……


    “那你可別把自己交代在這裏啊!我會等你回來的!等我們搞定這次危機,你就要幫我在公司做點代言!重要的是你千萬別死在這裏——”


    銀枝仍舊笑著,完全沒有麵對未知與死亡的恐懼,唯有對信仰的狂熱與執著:“請勿擔心,我會高喊【純美的女神伊德莉拉美貌蓋世無雙!】!


    “在保證列車安全脫出後,我必將自尋出路,平安脫險,以待我們的下一次相見。


    “倘若您能見證這一切…您便可理解我狂熱的理想。


    “在宇宙的猩紅長夜裏,我的一生比赤子更為忠誠!”


    最後的話語消失在風中,維利特麵前已經沒有了那位紅發騎士的身影。


    維利特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車廂。


    “他走了。”


    “……”


    丹鶴搖了搖頭,眾人都是神色沉重。


    就在沉默的氛圍中,列車再度震顫起來,而且這一次的震顫幅度比之前的都要大。


    “嗚啊啊啊啊啊啊……我們這是在經曆宇宙爆炸嗎!?”


    三月七差點從沙發上滾到地上。


    “看窗外!”


    丹鶴忽然喊道。


    飛霄也抬起眼眸望向窗外,隻見不遠處的景象正在飛速倒退,原本無法前進的列車速度被瞬間拉滿,將所有還想破壞列車的蟲群都甩脫在身後。


    與此同時,赤色的天穹逐漸變成了熟悉的黑藍色,宛如煙花一般色彩繽紛的爆炸綻放,仿佛在慶賀他們得脫危機。


    但是……


    他能夠看見這一場因他的英勇而綻放的煙花嗎?


    ……


    (又在b站看二次元足球聯賽,稻妻vs進巨,開局兵長就進球了,進巨隊甚至從摔倒在地的門將綾人身上跨過去慶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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