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鶴整個人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


    兩個月不能動手……


    那次焚風真的有對自己造成這麽高的傷害嗎?


    他真的不覺得啊!


    雖然當時痛是真的痛,躺在床上的時候也覺得身體裏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似乎是有毀滅之力侵入了身體。


    但是事後自己就隻是在床上躺了幾天就和正常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了,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更沒有虛卒化。


    就這還不能動手?


    但是一扭頭,看到飛霄那警告中略帶威脅的眼神的時候,丹鶴瞬間就慫了,呆毛都軟趴趴地垂了下來。


    “不去就不去嘛,這麽凶幹嘛……”


    丹鶴嘀嘀咕咕,開始自我安慰。


    算了算了,之後也總會有機會的。


    以純美騎士團和他們無名客一樣喜歡滿宇宙跑的習慣,說不準下次在匹諾康尼還能見到,到那時候再打一場吧。


    看著師兄完全是一副沒能被主人牽出去玩的小狗一樣不開心,飛霄就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臉:“你這個家夥……”


    丹鶴臉瞬間紅了起來:“嗚……不許扯我的臉!”


    “就扯就扯。”


    飛霄還惡趣味地捏住了他的鼻子,看著師兄在麵前胡亂掙紮,笑得像是隻正在逗弄獵物的狐狸。


    ……或者說她本就是狐人,狡詐才是她性格的底色。


    而另一邊銀枝也和穹打得火熱——不過現在就連穹都能感受到銀枝放水了。


    好在穹並沒有什麽太強烈的自尊心,畢竟他並不覺得打架的時候對麵給自己放水是什麽很讓人不快的一件事。


    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對自己放水呢。


    畢竟宇宙比自己強的人多的去了,但是有心思陪自己這個弱小者來一場看起來勢均力敵的切磋的人卻少之又少。


    現在銀枝算是其中之一。


    隻是……


    瓦爾特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拐杖一伸就架住了銀枝的槍,隨後本人也介入了二人之間的戰鬥:“很抱歉,現在的我得打斷二位的……興致。


    “還請原諒我掃興的舉動——二位,我剛與姬子商榷,現在的情況或許比想象中更加緊急。”


    情況緊急?


    穹與三月七麵麵相覷,而銀枝則是收回了長槍,點了點頭:“抱歉,瓦爾特先生,是我太過專注與穹之間的交流,以至於差點忘卻我原本的使命——那麽現在,也該正式介紹我登車拜訪的初衷了:是為合作解決麵前的【危機】。”


    頓了頓,銀枝繼續說道:“我原本駕駛【希世難得】號穿梭於銀河間——但在旅途中偶然發現落難的公司職員維利特,便將他從不慎掉入的巨大山洞裏帶了出來。


    “救出維利特後,我準備護送他安全抵達原本的目的地,進而改變了航線,沒想到巧合卻因此發生,靠近了列車行駛路線。”


    “維利特是誰?”穹挑了挑眉毛,問。


    銀枝解答道:“據維利特自述,他是星際和平公司的一名職員,這一路他受到諸多驚嚇,現在應該就在車廂中休憩。


    “他也因旅途見聞,心悅誠服,發誓追隨女神【伊德莉拉】。”


    “追隨女神【伊德莉拉】……”


    穹抽了抽嘴角。


    這真的不是維利特用以敷衍銀枝的回答嗎……?


    銀枝接著說道:“我們剛啟程不久,突然發生了震蕩——我當時認為是被不明太空物堵截,抬頭一看船外的景象便變化了!在看向船外的那一刻……追尾也同時發生了。


    “於是我便帶維利特一起上了星穹列車,希望能與列車組的各位齊心協力解決現下危機。”


    齊心協力嗎……


    丹鶴低聲說道:“宇宙間名聲最好的除了我們列車組的無名客們,就是純美騎士團的純美騎士們了,或許有的無名客會做出違反無名客教條的事情,但是純美騎士絕對不會——


    “他們將純美看得比生命還重,讓一名純美騎士違反純美騎士團教條的難度不亞於讓繁育複活。”


    或許也是看在純美騎士團的好名聲上,瓦爾特頷首,算是接受了銀枝的幫助:“我謹代表列車組全員無名客感謝你的到來,這是列車第一次與【純美騎士】合作。”


    “我很榮幸。”銀枝笑道。


    隻是眼見著列車被卡住不能動彈,窗外的景色也變得愈發不妙,穹就忍不住有些焦躁:“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享受當下。”銀枝給出了回答。


    “?這就是你的辦法?”


    丹鶴也被這個回答嗆了一下:“……很好,這很純美騎士團。”


    飛霄也有些無奈:“我也聽說過純美騎士團,他們的教條就是在哪兒倒下,就在哪兒欣賞美……或許是追隨純美的人都有著奇奇怪怪的發現美的天賦?”


    “應該,大概,或許?”


    這群騎士就是唐吉訶德式的人物,看問題看世界看宇宙的視角與正常人完全不同。


    但是或許也正因如此,他們才總能在最汙穢的地方發現美,並將之發揚光大。


    有著好名聲的純美騎士團在某種程度上與他們列車組一樣,都是群頭鐵的二愣子。


    “所以我們就這樣幹等著?”


    銀枝搖了搖頭:“你並未理解我所說的話語,現在我需專注享受宇宙的紅夜,才能發現不和諧的音調——它們存在共通性,一旦發現,我必將出手消滅。”


    瓦爾特頓了一下,方才點點頭:“……不過最好還是不要耽擱太久的比較好,事態隨時可能惡化。”


    隨即他就轉頭看向一旁的穹,問道:“能否麻煩你先去檢查一下那位維利特先生的狀況?他看上去嚇得不輕,我們應該禮待來客。”


    “好,我這就去。”


    穹點了點頭,伸手推開了通往後麵車廂的門。


    而那位名為維利特的公司職員正坐在椅子上,看起來臉色蒼白——的確是被剛剛的情況嚇壞了。


    也是這個人看上去就是個在公司裏上班跑龍套的職員,普普通通的像是個npc,並沒有什麽亮點。


    或許平日裏過的也就是三點一線的平淡生活,最多也就是像現在這樣搭乘艦船往返於各個世界中談生意,隨後就又回到家中繼續三點一線,生活平淡如水,和他們這些無名客與純美騎士完全相反……


    銀枝和維利特他們看上去完全不是同路人!


    為什麽會一起出現?


    眼見著有人到來,維利特立即抬頭,發現不是銀枝之後,渾身上下似乎都放鬆了下來。


    “幹嘛?來給我打雞血的?你那點小心思,就差直接寫在腦門上了!”


    穹呃了一聲,撓了撓頭。


    他有這麽明顯嗎?


    或許是也發現了自己的語氣不好,維利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心態之後才繼續開口:“事先說好哦,我就是個被銀枝捎上你們列車的公司小職員,跑龍套的——我沒啥想法,也幫不上你們的忙。


    “唉……我本來隻想等堵車結束,然後早點回家吃飯……沒想到情況居然會變成這樣……”


    後麵的穹正在被迫傾聽公司小職員的話語,麵前的丹鶴卻是微微擰緊了眉頭。


    而在他身邊的飛霄同樣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蟲子?”


    “蟲子。”


    肯定的語氣。


    丹鶴對這種氣味並不陌生,之前在模擬宇宙的時候那個阿哈把繁育的核心概念丟進了模擬宇宙裏,以至於到現在黑塔都好像還沒修好——


    不過或許也可能是因為黑塔還在研究模擬宇宙裏遺留下來的繁育概念,並沒有去修複模擬宇宙的緣故吧。


    還挺懷念之前去黑塔空間站做一次實驗就能夠拿到豐厚報酬的日子的。


    “蟲子的遺孑在這片宇宙並不算少,繁育隕落,但是命途還在,並沒有被何人吞噬,”丹鶴托著下巴,“之前黑塔空間站鬧蟲災的時候,外麵密密麻麻的全是蟲子,看起來特別嚇人。”


    “這次估計也隻有一隻,不過車廂裏或許已經出現了蟲子。”


    飛霄拍了拍丹鶴的肩膀:“你就坐在這兒吧,我去看看情況……既然龍女大人說了不許動手,那你就不許動手,一會兒你就坐在這裏看著,遇著危險了就喊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的。”


    “……哦,好吧。”


    要不然為什麽這次列車組內部亂糟糟的,所有人都在動,就隻有丹鶴和飛霄兩個人沒有動?


    飛霄得看著被明令禁止動手的丹鶴,要不然後者估計在剛剛穹和銀枝切磋的時候就要衝出去,拿著劍就和銀枝來一場真男人之間的搏鬥了。


    而就在飛霄站起身的那一刻,帕姆也從後麵的車廂裏跑了出來,兩條小短腿像是個風火輪一樣掄得飛快。


    “帕姆?怎麽了?”


    丹鶴很意外。


    他從來沒有見過列車長帕姆被嚇成這副模樣,在記憶裏的列車長一直都是很沉著冷靜的,雖然偶爾也會因為擔憂他們而說話有些顫抖,但是也絕對不會是這副慌慌張張的模樣。


    帕姆啪嗒啪嗒地跑到丹鶴麵前,指著車廂,顫顫巍巍:“有……有奇怪的聲音——可怕,可怕帕!丹鶴乘客,你聽到了嗎?


    “以我對列車的熟悉程度……剛才那絕對、絕對不是列車發出的聲音帕!”


    在一旁的姬子放下了手裏的咖啡杯:“會不會是因為之前的震蕩導致列車哪裏破損……最後讓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溜進了列車?”


    丹恒仍舊沉著冷靜,問道:“找到聲音源頭了嗎?”


    帕姆的聲音都有點發抖,或許是真的被那些奇怪的聲音給嚇壞了:“好像是客房車廂……但又好像是列車長室帕!”


    三月七無奈搖頭:“……這完全是不同的方向好嘛!要不…我們各自回自己的房間檢查一下?”


    “也好,那就去房間裏檢查一下。”


    丹鶴點點頭,站起身,但是又被還沒有離開的飛霄按了回去。


    “我替你去。”


    丹鶴試圖掙紮:“……但是那是我的房間哎。”


    “你的房間怎麽了?難不成你在裏麵放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成?”


    師兄沒有任何不良嗜好,黃賭毒他是一樣不沾的,也從來不抽煙,喝酒都隻會在同伴願意喝的時候才會喝一點點。


    畢竟他得看著飛霄,要是飛霄喝醉了發酒瘋,隻有丹鶴製得住她。


    所以房間裏應該不會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才是。


    “還是我自己去吧,這樣有點太過於麻煩你了……”


    眼見著丹鶴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飛霄瞥了他一眼,聲音略帶冷意:“你敢動一下試試看。”


    “……不敢動,不敢動。”


    她輕哼一聲,轉身離去,留下汗流浹背的丹鶴如坐針氈。


    ……


    (在抽空給下一本書寫大綱,因為有了個更好的點子就把原來的存稿刪了,好在還隻是試著寫了兩章而沒有大量囤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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