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頭往左擰,“停雲”的身軀也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像是裝滿沙子的麻袋一樣,揚起一陣煙塵。


    一縷帶著奇異色彩的火焰自那殘破的身軀中浮現凝聚,在虛空中燃燒。


    而那軀體也化為火焰燃燒的柴薪,逐漸化為飛灰,風一吹就消散開來,原地隻剩下一個淺淺的印子,證明曾有一個名為停雲的狐人少女存在過。


    “歲陽。”


    飛霄冷嗬一聲:“早就聽說絕滅大君中有一個沒有身軀的家夥名為幻朧,擅長從內部瓦解毀滅一個勢力,沒想到本體居然是個歲陽。”


    “說的沒錯,所以我一直在渴求一具軀體……而建木給予了我這個能夠擁有屬於自己身軀的機會……”


    那縷火焰嗬嗬笑著,從原先的停雲聲線變成了更加成熟的禦姐音:“我會在鱗淵境等你們……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將見證仙舟羅浮的毀滅,以及我的新生!”


    放狠話環節結束,火焰憑空消失。


    “歲陽是什麽?”穹問。


    “歲陽,隸屬於無形目·魂精科·歲陽亞種,為不定形的純能量生物,充滿惡意,極為致命,其記錄上可追溯至仙舟漂泊的【孤航時代】,引發了【奪舍之禍】等一係列災難。”


    飛霄科普完,目光投向遠方因為擬造恒星即將落下海平麵而變得金黃的古海,一雙眼眸仿佛穿越了無盡距離,看到了那建木玄根的所在:“景元就是在擔心它?也是……他在帝弓七天將中或許是實力最弱的那一位,對抗幻朧這等老牌強者恐怕會力有不逮……


    “不過就算是景元實力遠超於它,他估計也不會輕舉妄動,畢竟一名絕滅大君的破壞力,寰宇間的勢力都是有目共睹。”


    “……”


    丹鶴微微眯起眼,隨後微微抬頭,看向天穹之上。


    那是模擬出來的天空,誰的眼眸都無法穿過那片天空看到真正的宇宙。


    但是丹鶴似乎能。


    “你在看什麽?”


    飛霄也抬起頭看向蒼穹,卻什麽都沒有看見。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丹鶴收回目光,低聲說道。


    “具體一點?”


    “隻是有一種預感罷了,隻希望是我的錯覺。”


    丹鶴搖了搖頭,問道:“它說要在鱗淵境等我們,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明日出發,元亨,利貞。”符玄突然開口。


    丹鶴、穹、三月七:“?”


    飛霄解釋:“元亨,利貞,代表著運勢大吉。”


    “你怎麽知道?”


    “這個是我聽一個在太卜司當差的朋友說的。”


    朋友:指元太卜。


    誰說下屬就不能當朋友了?


    (元太卜:如果說成為將軍的朋友是要背黑鍋的話,那我寧願當場魔陰身發作)


    “……”


    符玄不說話。


    符玄已經看穿了一切。


    她那雙眼眸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仿佛從此刻開始,她就是整個仙舟聯盟——不,甚至說是這整片宇宙,最智慧的存在!


    這位飛霄將軍好像比景元將軍更不靠譜的樣子,一聽就很扯的謊話那是張口就來,都不需要打草稿……


    這個仙舟聯盟果然還是需要自己來挑大梁!


    丹鶴看著不遠處臉上已經露出奇怪笑容的符玄,忍不住往飛霄的方向靠了靠:“她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飛霄聳聳肩。


    當然,作為一名成熟的、懷有野心的打工人,符玄自然不可能一直會保持著這種暢想未來的狀態。


    “咳咳咳。”


    所以她咳了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來,“窮觀陣已經給出了答案,諸位明日即可動身前往鱗淵境,也即與丹鼎司隔海相望的羅浮持明族古海洞天。”


    “……”


    眼見著擬造恒星已經落入地平線,最後一絲夕陽的光亮消失在了羅浮仙舟。


    與此同時,一輪同樣是擬造出來的明月悄然升起,替代了恒星的存在,將柔和的月光撒下古海,微風拂過海麵激起一片的波光粼粼,仿佛有巨龍在其中翻騰。


    “……好眼熟的場景。”


    丹鶴喃喃自語。


    “眼熟?”


    飛霄驀地扭過頭去看著丹鶴,眼中閃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希冀。


    “想不起來,頭有點疼……”


    頭又開始疼了。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


    少年持明揉了揉太陽穴,甩出這些紛飛的思緒,笑著對身邊的飛霄說道:“不管這些,等到這些事情都結束之後,我們要不要在羅浮好好逛逛?”


    “就我們兩個?”


    “就我們兩個。”


    “哦~我可以理解成這是你對我發起的約會邀請嗎?”


    飛霄先是故意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隨後抱著胸口,故意湊近丹鶴耳邊壓低聲線輕聲問道。


    每一個字都帶著調侃和不明意味的挑逗之意,溫熱的氣息刮過耳廓,一下又一下,有點癢,又有點熱。


    這一舉動直接把丹鶴這個毫無戀愛經驗的小白給撩的滿臉通紅,尾巴和呆毛開始不受控製地搖晃起來,像是喝多了酒一般暈暈乎乎的。


    “那……那是自然……”他結結巴巴地開口。


    “好啊,那我可就等你的消息了。”


    飛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臉,離開了。


    丹鶴在原地待了好一會兒,直到口袋裏的手機振動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一打開,原來是穹。


    【穹:我們找到丹恒了】


    【穹:原來他比我們更快到丹鼎司,隻不過在我們來之前就走了】


    【穹:現在他也在客棧】


    【丹鶴:好,我就回來】


    關了手機,丹鶴最後看了一眼古海,眼眸微暗,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丹鶴是被電話叫醒的。


    迷迷糊糊的少年持明從被窩裏鑽出來一個腦袋,被拆開的銀發亂糟糟的鋪滿肩頭後背,說話也帶著一股早起的懶散勁:“不買保險不買車不買房,家裏已經破產倒欠銀行二百萬,正在還債中……謝謝……”


    “丹鶴。”


    是飛霄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碎碎念。


    丹鶴瞬間清醒了。


    嗯?自己沒有存她的聯係方式嗎?


    看了看手機屏幕,果然沒有備注。


    “嗯……對不起……我沒有存你的聯係方式……”


    “你的道歉隻停留在口頭上嗎?”


    明明是質問的話語,聲音卻帶著笑意,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如果穹在這裏的話,閱言情小說無數的他應該會直接驚呼出聲——


    因為這就是一部分言情小說裏男主角追女主角最常用的話!


    就隻有丹鶴這個隻喜歡看古代言情話本子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飛霄的甜蜜陷阱裏去了,還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那飛霄你想我怎麽道歉?”


    隔壁房間裏,早就已經換好衣服的飛霄舉著手機,滿臉都帶著狡黠的笑意。


    她可是步離混血啊,以狡詐著稱的步離人最擅長的就是狩獵了,無論是挖陷阱還是吸引獵物,她都相當擅長。


    所以丹鶴自然而然就成為了她狩獵的目標。


    “列車原來的下一站是匹諾康尼,是嗎?”


    “嗯。”


    “那就懲罰你——”


    飛霄故意拖長了語調,丹鶴微微瞪大眼眸,尾巴不受控製地拍打著被窩,一顆心也變得七上八下起來。


    “是什麽?”他迫不及待地問。


    “那就……到了匹諾康尼之後,你必須一直跟著我,無論我做什麽說什麽,你都不能反抗或者是反對,必須堅定執行。”


    “啊?”


    這算是什麽懲罰?


    丹鶴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這……


    這不是獎勵嗎?!


    “你不願意?”


    “不不不,沒有沒有。”


    丹鶴瘋狂否認,尾巴都蜷起來了。


    隻有付出沒回報的是舔狗,有付出也有回報的那就是人生贏家。


    當然不是說舔狗不好,想追求別人必然是要付出的,如此不計回報的付出在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了舔狗的確情真意切。


    但是當對方根本不喜歡、甚至是厭惡舔狗的時候,這種付出就變成了笑話。


    所有健康的感情都是需要雙向付出的。


    無論是飛霄還是丹鶴都很清楚這一點。


    飛霄都能想象到丹鶴那副瘋狂解釋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所以,現在起床,帶你去吃早飯。”


    “好!”


    他起床不是因為他喜歡吃早飯,而是喜歡跟喜歡的人一起吃早飯。


    丹鶴光速起床換好衣服,洗漱完收拾好自己,再三在鏡子前確認自己的形象沒有什麽問題之後,方才推開了房間大門。


    “終於舍得出來了?”


    飛霄微微偏頭,唇角微揚。


    丹鶴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不是不能亂七八糟地出來見人嘛,所以就多收拾了一會兒。”


    看著師兄的確被他收拾得一絲不苟的衣領與頭發,飛霄頗為滿意地點點頭。


    “那就走吧。”


    “哎。”


    丹鶴屁顛屁顛地跟上去了,穹剛推開自己的房間門,就看到銀發的持明少年跟著白發女狐人並肩而行的背影。


    “耶,還想著找他去吃早飯來著……”


    不過一個人去也沒關係。


    穹也走出了客棧,在街上隨意找了一家餐館坐下。


    “兩籠水晶蝦餃,一籠豬肉蒸餃,粉蒸排骨,黃金糕……”


    羅浮的早餐店份量不大,所以像是穹這樣大胃口的得點很多才能吃得飽。


    微微一瞥眼,剛好看到丹鶴與飛霄二人坐在對麵店的門口。


    他們點的東西更多,幾乎都要把桌子給擺滿。


    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武人向來不拘小節。


    所以穹能看到丹鶴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著什麽,看嘴型有可能是曾經他跟隨著星穹列車的冒險故事。


    而對麵的飛霄隻是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丹鶴,時不時應和一聲——


    應該是類似於“厲害啊”“接下來呢”之類的話語,相當的能夠提供情緒價值。


    而丹鶴收到了正麵的情緒價值,講的更起勁了。


    穹觀察了許久,忽得一拍大腿。


    那個狐人飛霄臉上壓根就沒有任何崇拜的神色!


    一看就知道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或許丹鶴所經曆過的那些冒險在她眼裏都隻是稀鬆平常!


    不過之前因為飛霄在他麵前親口承認喜歡丹鶴,那真相就隻剩下了一個!


    她在把丹鶴當小孩子哄!


    穹有些擔憂地看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超滿足的丹鶴,咂吧咂巴嘴,嘖了一聲。


    這要是再哄下去,好兄弟都要變成持明卵了!


    ……


    (*銀河粗口*,小鹿上課碼字,坐大教室裏,前後左右都有人,寫著寫著就有個周易的卦象不大清楚,於是打開百度搜索,看著第二個沒有帶廣告的標誌、還有正經問答的頁麵,小鹿就直接點了進去,結果*銀河粗口*是h,還死活退不出來,都是關機重啟了才退掉,直接紅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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