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宴會的路上路寧兮見雲洛憂心忡忡的模樣忍不住歎:“該幫的你也幫了,你若是再放不下為什麽要默許了分手呢?”


    “因為知道沒結果,說起來要謝謝你的幫忙,我都沒有正式表達過我的謝意。。”雲洛回答的很坦然隻是心裏還是因為分手這這兩字難過了一下。


    路寧兮微微一笑,說:“這麽見外。”


    “我知道你是不願意理這閑事的。”宴會廳的門緩緩打開,雲洛低聲向引著她走進去的路寧兮說。路寧兮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輕輕擺手掩嘴偷笑:“雲洛你真是第一次這樣與我講話,為了這個我也覺得我答應你是對的,何況凱文那裏我還討了一個好。”


    雲洛聽她如此講話,笑著拍她的後背:“哪裏有你這樣占了便宜還賣乖的。”


    兩個人說笑著就遇到了第一波熟悉的記者,一幫人圍在一起聊著八卦家常,一掃先前的針鋒相對。雲洛在人群中看到秦星炎一個人站在角落,悄悄的退出人群走了過去。


    “秦大記。”雲洛靠在窗簾邊對著秦星炎露出笑容。


    秦星炎波瀾不驚的看著她,淡淡的回了一句:“雲主播。”


    兩個人一時無言,雲洛看著秦星炎,她比自己高出一點點,雲洛自認那是高跟鞋作祟,秦星炎麵目清冷,尖尖的下巴可以看出來這個人必定驕傲,上揚的眼角有種拒人千裏的氣勢。雲洛想這秦星炎長的雖然美若天仙,性子必然是棘手的,可惜可惜。


    秦星炎自然沒有遺漏雲洛對自己的深深度量,心裏冷哼:和夏沫不清不楚也就算了,現在又來如此打量自己。可是秦星炎自石墨言與柏寧離世之後一直是謹言慎行,對任何事都有一種回避的態度,自然也不想掀開了大家的麵子惹雲洛難堪。


    “秦大記是要在這裏長留?”


    秦星炎禮貌的回答:“剛剛調任到這裏的分社。”


    雲洛一聽,笑著說:“這裏比你們那裏倒是差很多。何況社會新聞比娛樂新聞更有意義吧?”雲洛本想傳遞出一個友好的訊息給秦星炎,誰知秦星炎略微皺眉,語氣稍有不快的回答:“娛樂新聞更有深意。”說完還諷刺的睨了雲洛一眼,雲洛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她隻能默不作聲。


    “呦,星炎,雲洛。我剛要介紹你們認識。”路寧兮適時的出現打破了尷尬的局麵。


    秦星炎見到路寧兮露出笑容,雲洛在一旁看著她的側臉,心裏默想:這姑娘原來也會笑啊。


    “星炎,我給你介紹的房子怎麽樣?”路寧兮問秦星炎。


    “很好的,昨天下午我已經入住了。”秦星炎沒有說謝謝,可是眼角眉梢卻都是謝意。


    路寧兮聽她滿意,露出驕傲的模樣:“我就說你會喜歡。”


    秦星炎隻是笑也不講話,雲洛不明白路寧兮為什麽這麽驕傲,笑著問:“一個房子又不是你裝修設計的你這是驕傲的哪門子?”


    “你不知道,她啊。挑剔的很。”路寧兮說著想拍拍秦星炎的肩膀,又想起她不喜歡與人有過多的身體接觸,訕訕的又收回了手。


    雲洛觀察的仔細自然看到路寧兮這個半途而廢的舉動,又瞄了瞄秦星炎,心下有了算計。


    “夏沫來了。”正待雲洛要開口,秦星炎看著宴會廳門口說。


    夏沫一個人走進宴會廳的時候心裏還在想著江羽銘,想著江羽銘畫的那隻紙杯。如果沒有江羽銘的那個紙杯旋轉木馬,自己也許真的會緊張的出糗。也許冥冥之中,江羽銘就是自己的定數。她明白自己,也懂得如何使自己放鬆。可是夏沫又總是害怕,江羽銘像個長在山崖上的奇珍,吸引人卻太危險。


    夏沫專心想心事,也沒注意自己差點撞到別人身上,好在雲洛拉了她一下,夏沫回神的時候麵前已經站了三個人,路寧兮,雲洛還有秦星炎。秦星炎如此出現在自己麵前還是讓夏沫有點緊張。


    “想什麽呢?這入神?”路寧兮問她。


    夏沫搖頭微笑,不願回答,路寧兮心想夏沫是怕秦星炎在這裏,也不再問,轉了話題:“聽說你下午還要去海航飯店?”


    夏沫聽到是工作的事便回答:“是啊,在那裏錄節目。”


    “帶我們去吧?”路寧兮倒是很有興致。


    夏沫沒應,路寧兮接著說:“總在那裏宴請賓客,後廚倒是沒去過,想看看。”


    夏沫與雲洛知道路寧兮家世顯赫,也知道她的前夫是何許人物,夏沫笑著回答:“路姐好命飯菜吃膩咯想著參觀後廚的事了。”


    路寧兮笑著回答:“我這個小妹妹來了這裏我還沒有給她接風。我訂了那裏一桌席。”


    “原來是路過看我。”夏沫開著玩笑。


    路寧兮笑了。雲洛看著秦星炎,心裏想著這位秦大記者麵子還是不小的,路寧兮這樣注重她,也不知她們是什麽關係。


    四個人裏隻有兩個人說話話題自然冷清。夏沫中途又去與同行招呼,感謝幾位老記者嘴下留情,又送了送散客,一忙乎也就到了去飯店的時間。去同路寧兮她們打招呼準備離開,誰知雲洛出乎意料的要留下。夏沫看著雲洛望著秦星炎的眼神,酸酸的。


    心下也知道雲洛也許是被路寧兮絆住了腳,可是她那疑惑,好奇,興趣盎然的眼神還是令夏沫第一時間將秦星炎這三個字在心裏畫了一個大紅叉。


    到了飯店,夏沫剛下車,就看見助理小咖啡站在雪地裏瑟瑟發抖。


    “怎麽不進去等?”穿著襯衫就敢在寒冬臘月得瑟,果然是年輕人,血氣方剛。


    “江導還沒來,打電話沒接。”小咖啡一看車上下完了人,也沒有江羽銘都快哭了。


    “什麽?”夏沫也感覺一陣暈,這節目要開始錄了,嘉賓卻不見了。這是出師未捷啊。忙掏出電話打出去,電話裏傳來亂七八糟的音樂,隻是遲遲無人接聽。夏沫更是著急,這個江羽銘不會在這種時候給自己撂挑子吧。


    時間是一點一點的過去,雪越下越大,路寧兮她們三個人看到夏沫的時候夏沫已經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串。


    “家裏找過沒有?”雲洛說完就後悔了,偷偷看秦星炎。秦星炎坐在沙發裏低頭擺弄手機。


    “找了,小翎說沒回去。”


    “那?”雲洛不想在秦星炎麵前多吐露夏沫的隱私。


    夏沫看了秦星炎一眼,又去看路寧兮。路寧兮剛要去叫秦星炎與自己上樓,秦星炎拿著手機走過來遞給夏沫說:“沒事,應該是騎這個沒辦法接電話。”夏沫接過她的手機看到江羽銘在半個小時之前發了一張照片,是她騎著那輛被自己送給莊嚴的哈雷。不過照片上她的麵容被遮的嚴實。


    “我都不知道她微博是這個名字。”沒有實名沒有大v。


    “我是記者,無孔不入。這是她的馬甲之一。”秦星炎自嘲。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沫感覺秦星炎的語氣忙解釋。


    秦星炎一聽夏沫誤會自己的意思也解釋道:“你放心,我工作與私人時間分的很清楚,私人時間裏我看到聽說的一切都不會出現在我的稿件裏。”


    夏沫感激的笑了笑,就聽見酒店門口一陣轟隆隆的聲響。江羽銘停下哈雷,帥氣的摘掉帽子長腿一抬下了車向大廳裏的幾個人走過來。


    “我沒遲到吧。”在江羽銘眼裏,隻有夏沫。最多還有個雲洛。所以她隻是看著夏沫,又掃了一眼雲洛的方向。如果不是在公眾場所又有眾目睽睽夏沫絕對會一巴掌招呼上去,自己不讓這家夥騎這個肉包鐵這家夥沒聽進去就算了,還在這個大雪天騎,還在這麽重要的時候騎。夏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回頭就向後廚的方向走去。


    江羽銘站在原地看到跑過來的小咖啡,隨手把帽子和鑰匙扔給她,疾步入場。


    後廚為了夏沫的這個節目單獨開辟出來一塊小天地,江羽銘進去的時候夏沫正在與廚師長聊天,節目組的人忙著將準備好的配料挪過來清點。江羽銘感覺到燥熱的氣息看著一排一排火苗上竄的爐灶小腹一緊,想去衛生間。


    “江導,這邊請,廚師長會為你講解一下注意事項。還有這裏有個文件需要你簽名。”小咖啡引著江羽銘向夏沫的方向走去。


    江羽銘小心翼翼的躲著三米開外的火苗,一副怯貓的樣子。


    “江羽銘。快點。”夏沫早就被江羽銘的失蹤事件搞的沒了耐心。


    江羽銘委屈的看了她一眼,捂著側臉瞄著火一路小跑到了夏沫麵前。


    “這位是李廚師長,他會向你介紹一下,我去上妝。”夏沫扔下這句話就走了。江羽銘冒著冷汗看著自己麵前這位麵容俊俏卻有點身體走形的廚師長。


    李廚師長很友好的交待了注意事項。又告訴江羽銘下菜的步驟,看到江羽銘的汗珠,他微笑的說:“這裏熱,你們不習慣吧,我們成年在這裏習慣了。”


    江羽銘擦著汗禮貌的回答:“我不是熱,其實我是怕火。”


    “怕火?那你怎麽想著來參加這種節目啊?”


    江羽銘沒回答,廚師長也沒在意,見江羽銘記住了便去忙了。江羽銘本想出去換口氣,又被小咖啡拽著去上妝。剛做到椅子上江羽銘就看見夏沫已經化完了正在試音。


    “夏姐上妝之後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小咖啡興奮無比。


    江羽銘不可否認,夏沫上完妝簡直令人驚豔,再也不是那個平庸的女人,也許這就是她能出境的原因,既上妝又上鏡。江羽銘還記得以前有個主持人本人很漂亮還纖細,誰知一上鏡,顯得又胖又黑。江羽銘若不是見過她本人,絕對會認為她是個奇醜無比的胖子。


    想著這些江羽銘看夏沫的眼神裏多了更多的溫柔與笑意,夏沫看她的時候就看見她那張夜叉臉上,明亮的目光深深的柔情。夏沫不自覺的報以微笑,心下暖暖的,也就忘了這家夥遲到不聽話的事。


    “注意事項都記好了。”走到江羽銘麵前,夏沫捏著她的肩輕聲問。


    “嗯。”江羽銘被化妝師擺弄的張不開嘴。


    “這不是直播,記著有什麽事別有壓力。”夏沫怕這些火啊,工具啊燙到江羽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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