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視一笑,路寧兮說:“夏小姐這幾天很煩惱?”


    “呃。叫我夏沫吧。”不知如何回答夏沫選擇了回避。路寧兮不在意的對她說:“本來我是應該參加你們台的例會的,不過我家裏還有一個孩子要照顧,我想我還是先與你麵談為好。”


    “麻煩你了。”夏沫拿起自己的杯子對其他三個人說:“午休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倆不過去了,有點事。”莊嚴忙擺手。夏沫心下奇怪,莊嚴這個吃貨怎麽會拒絕,又看凱文心想也許這兩個人有話要說也沒勉強。


    “夏沫走吧,他們有話聊。”路寧兮率先邁開步伐,夏沫回頭又看了一眼莊嚴,莊嚴明明很渴望。


    “呃。路姐。”夏沫追上路寧兮,路寧兮偏頭看她突然以手遮麵,袒露給她的麵容上竟是一個鬼臉:“莊嚴怕我,他才不敢同我一起吃飯。”說完又吐了一下舌頭。


    夏沫沒想到路寧兮還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不知做何表情。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停車場,夏沫打算去取車,誰知路寧兮在昏暗的地下停車場裏竟拉了拉她的袖口。


    “不介意我帶一個人吧?”


    “安助麽?”夏沫想起那陣子這樓裏瘋狂傳播的流言。


    路寧兮笑容明亮,歪著頭看著夏沫隻是略微點頭。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一直是一起吃午餐的。”路寧兮解釋。


    “不會的。”說話間停車場裏傳來一陣腳步聲,夏沫與路寧兮向電梯口看過去,安然隻穿了一件襯衫夾著手袋舉著電話走向兩人。


    安然在電話裏反複的強調著一件事,見到夏沫夾住電話伸出手,夏沫忙與她握了握,安然收回手又舉起電話對路寧兮就點了一下頭率先走在兩人前麵。


    “她忙起來就這樣。”路寧兮解釋。


    夏沫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望著安然的背影就想起了江羽銘,那副桀驁的模樣,沉默下洶湧的情感,安然與江羽銘相似的地方太多。


    一直坐上了安然的車安然才掛斷電話。


    “夏小姐不好意思,局裏這幾天有些忙。我是安然。”安然擰著身子對坐在後座的夏沫說。


    “安助,你叫我夏沫就好。”


    副駕駛的路寧兮見兩個人這會兒客套上了,拽著安然的袖口問:“你是不是想換人啊?”


    “沒有啊?”安然對路寧兮綻放笑容。


    “可是你在蓄意餓死我。”路寧兮控訴。


    安然哭笑不得的看著路寧兮啟動了車。


    “夏沫,你路姐更年期,見諒啊。”路上安然如是說。


    吃飯的地方選在一個隱蔽的小餐吧,安然與路寧兮坐在夏沫的對麵,路寧兮與夏沫聊著周三發布會的事,安然看著手機。


    上菜後夏末看見對麵的兩個人默契的將對方喜歡的食物放在彼此的盤子裏,路寧兮一個眼神安然就知道她想要什麽。那種渾然天成的默契令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江羽銘。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信:吃飯沒有?


    路寧兮見夏沫拿手機,便問:“給雲洛?”


    “不是。”夏沫搖頭。


    路寧兮歪著頭認真的思考了半刻,直截了當的問夏沫:“夏沫,我想問你一件事……”夏沫剛想說你問誰知路寧兮壓根沒打算聽她的答案:“你與江羽銘還有雲洛到底是什麽關係?”


    夏沫一時不知作何回答,安然看她愣住了笑著說:“你路姐就這樣,你要適應哦。”


    “啊,不是。總覺得有人這樣問我和女生的關係感覺怪怪的。”夏沫解釋自己的失常。


    “哦。你看我倆也沒瞞你,你就說直接點,這對我工作也有好處。”路寧兮循循善誘。身邊的安然替她羞愧,總是這樣強勢,咱倆那點事兒樓裏都傳遍了,你想瞞還瞞不過呢,竟然大言不慚的拿出來誘惑別人的秘密以飽你的窺視欲。


    “其實我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婚禮的時候被迫出櫃了,電視台的老人兒都知道,江羽銘是我的發小,雲洛是前女友。”簡單概括,夏沫看到本來對自己的事不太感興趣的安然都放下筷子準備聽聽八卦。


    “哎。”想著江羽銘腦袋就疼,夏沫不知從何說起。


    路寧兮見她如次糾結,好奇的問:“你喜歡哪個你總知道吧?”


    夏沫想了想剛要作答,手機發出短信接收的聲音,夏沫拿起來一看是一條彩信:江羽銘齜著牙趴在茶幾上,左手抱著一杯果汁。手機下方寫著:一人已餓死,另一人急需搶救。


    夏沫羞愧的低下頭將手機舉給路寧兮與安然。


    “噗”路寧兮毫不給麵子的笑起來,安然忙給她順氣。


    “江導還如幾年前可愛。”路寧兮感慨。


    “呃?路姐認識江羽銘?”夏沫問。


    “認識,不過那個時候她還不是導演,我見她這人有意思就記住了,估計她是不記得我的。”路寧兮言簡意賅,也沒說自己與江羽銘如何相識什麽情況下相見。


    夏沫想問又怕探了路寧兮的隱私,也是默默不語。


    “雲洛給我打電話,大概說了一下情況,你收到咱們周三要用的新聞稿了吧?”路寧兮回到正題。


    “嗯。”想著主任給她那稿子時殷殷期盼的眼神夏沫就頭皮發麻。


    “那回答問題的時候照著背就好了。”


    “如果有的地方我不想那麽回答呢?”夏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問。


    “那,可能會見領導咯。”路寧兮看看安然,安然解釋:“你這件事鬧的滿城風雨不好,畢竟你不是藝人,你和雲洛江羽銘的性質還不一樣,夏沫,要麽你就破繭成蝶,如果你不想,就要安安穩穩,否則你就會狼狽不堪。”


    與安然,路寧兮道別之後夏沫拿著手機又跑到避風港,給江羽銘打電話。


    “怎麽了?”接電話永遠都是這一句。


    “你吃飯沒有?”夏沫問。


    “吃過了。”那邊吵的聽不清楚江羽銘的聲音,夏沫皺著眉毛把電話拿開一點,問:“你在哪呢?”


    “買機車呢。”江羽銘答順溜。夏沫聽了眼前一黑,氣的聲音都發抖:“你買它做什麽?”


    “騎唄。”


    “我還不知道是騎的,我問的是大雪天你騎它做什麽?”不怕摔個腦殘出來。


    “難不成買爬犁,我倒是想,沒賣的。”江羽銘那個腔調若是在身邊夏沫絕對得一巴掌拍死她。


    “不準買。”講不出道理就直接下命令。


    那邊的人不知道對誰講話,半天才回答:“我都付完錢了,現在賣就是二手的,會損失一萬塊哦。”


    夏沫一聽價錢忙問:“你那車多少錢?”


    “13萬多一點。”江羽銘吐出來的數差點沒讓夏沫吐血。


    “13萬你就給我買了一個肉包鐵?你就是個敗家子。”


    “呃?”


    “馬上給我賣了,賣不掉扔了也不準騎。”夏沫捂著額頭摔了電話。


    下午上班的時候夏沫的右眼一直跳,老人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加之知道江羽銘買了一輛摩托車,夏沫這個心就沒踏實過,想再黑江羽銘打電話又怕她真騎著車不安全。心裏翻江倒海的全是為了這個人,雲洛在qq上找了她幾次她都沒看見。


    眼看著到了四點半夏沫拎起早已經準備好的包一溜煙衝了出去。跟在她身後的莊嚴想叫她,她早就鑽進了電梯。


    出了大樓剛走到停車場手機就響了,夏沫著急,低著頭在口袋裏翻。


    “你在哪啊?”剛接起來江羽銘就問。


    “停車場,打算回家了。你呢?沒什麽事吧?”夏沫就怕這家夥有什麽意外。


    “我?我沒事,我來接你了,在一號門啊!”


    “接我?“夏沫一聽忙轉身向樓裏走,走廊上已經湧出了很多人,夏沫舉著電話心想怕是隻有下班才會看到這樓裏人潮湧動的景象。


    出了一號門,夏沫鑽過等班車的人群,剛要尋找江羽銘的身影,就聽見莊嚴的喊聲:“夏沫,這裏。”


    “呃?”銀白的雪地裏,莊嚴站在一位身著黑色機車服頭戴帽盔的人身邊對她招手,就差蹦起來了。那人跨著那輛巨大的,光澤明亮的黑色機車像個王子,夏沫心下再排斥也為江羽銘的帥氣迷了神。


    “沫小寶。”掀開護目鏡江羽銘對著夏沫露出笑容。夏沫頂著寒風跑到她麵前,江羽銘忙拿起另一隻頭盔遞給她:“我來接你回家。”


    “呃?”夏沫打量著江羽銘的穿著。


    “走啊。”江羽銘伸手將頭盔扣在夏沫的腦袋上。


    “這麽冷做什麽開這個東西?”腦袋四周的壓迫感很是陌生,夏沫扯下來,不顧形象的吼江羽銘。


    江羽銘的半張臉都隱在頭盔下,夏沫見她還是跨在哈雷上,伸手拉她。


    “哎。哎,它倒了我可扶不動。”江羽銘大聲喊。


    “扶不動你還敢騎,你不怕把腿壓折了。”不理會四周的竊竊私語,夏沫雙手上前拎住江羽銘的衣領將她拽了下來。機車晃動了一下,立在了原地。夏沫看著同事們投來的異樣目光拽著江羽銘落荒而逃。


    “車怎麽辦?”身後的莊嚴大喊。


    “送你了。”夏沫回了一句。


    “這麽一份大禮啊。”莊嚴拔出鑰匙在指尖轉了一圈笑嘻嘻的追著夏沫。


    進了地下停車場,夏沫鬆開江羽銘自己走在前麵。江羽銘摘下頭盔邊走邊看這停車場裏各式各樣的車。


    “呦,這是誰的勞斯萊斯啊?都落灰了。”江羽銘的聲音在停車場裏回蕩。夏沫回頭瞪了她一眼。


    “這不是大黃蜂麽?我最喜歡看它哭那段,那汽油漏的好像不花錢一樣,你說那個時候誰扔根火柴那是何等壯烈啊?”


    “這是誰的英菲尼迪啊,你說這車像不像大頭皮鞋?夏沫你說呢?”江羽銘正點評的開心,英菲尼迪車燈一閃發出鳴笛的聲音。


    “呃。”沒想到裏麵坐了人,江羽銘嚇了一跳。車門打開路寧兮探出頭對她擺擺手。


    “江導好久不見。”


    走在前麵的夏沫聽見路寧兮獨有的嗓音立刻回身,江羽銘像個做錯事被抓的小朋友尷尬的站在那抹燈光下,路寧兮站在車邊淺然微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暮日冬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礿錦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礿錦烯並收藏暮日冬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