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相比較夏沫江羽銘顯得淡定多了。略微拉開自己與夏沫的距離,因為領口還在人家手裏江羽銘隻能探著腰。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每次出現都要給我惹禍。嘴長在她身上她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說我也不痛不癢的,你為什麽要去潑人家?”


    “呃?”餘光裏夏沫的主任不知道在哪裏掏出一個手絹擦著汗。


    “說話,呃什麽呃?”


    “說你就是不行。”看見雲洛的表情江羽銘掛不住麵子了,那叫情敵哎,夏沫你在你主任麵前同事麵前對我耍潑我都不怕的,你幹嘛要在我的情敵麵前對我惡聲惡氣的呢。


    想著江羽銘就撅起了嘴,皺著眉毛孩子氣十足的扣住夏沫的手腕拉了兩下。


    “放手啦。你淑女點好不好。”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二遍。”


    “你敢說我就把你嘴撕了。”


    “吹牛。”


    “……”看戲的三個人麵對著這兩個“頑童”對視片刻同時向門口走去。


    辦公室裏的兩個人絲毫沒有被打擾,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得不可開交。主任站在走廊上看著雲洛笑著問:“雲大主播與夏沫私交甚好?”


    “認識一陣子了,算是不錯的朋友。”雲洛模糊的回答。


    “夏沫是個有才氣的人,隻可惜……”


    “主任但說無妨。”


    “有的時候太自我了。”


    雲洛隨口問道:“自我不是主持人成功的第一要素麽?”


    “這……”工作上可以自我,這為人處事上……主任尷尬的笑了笑。


    “莫不是主任心裏有別的想法?”雲洛豈能看不出主任那欲語還休的樣子。


    主任考慮再三決定說的直接一點。


    “我們係列台一直少一位有經驗可以壓住全場的主持人,不知道雲大主播有沒有興趣?”


    雲洛恍然大悟,剛要回答考慮考慮,又一想不對啊。


    “我來了夏沫怎麽辦?”


    “這,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吧。


    “你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雲洛搖搖頭直接拒絕:“夏沫磨好了會是一把寶刀哦。”


    主任笑著點頭,沒再多言。


    每一次與江羽銘吵架夏沫都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坐在沙發裏夏沫不去理會坐在自己身側嬉皮笑臉的江羽銘。


    “還生氣啊?”江羽銘捉住夏沫的手擺了擺。


    夏沫將腦袋扭轉13度,留個側臉給江羽銘。


    “中午了,是不是該吃飯了?”江羽銘向夏沫的臉側貼了貼,夏沫皺眉又扭了扭身體。


    “生氣很容易老的。”江羽銘用肩膀碰了碰夏沫。


    “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夏沫一個轉身甩開江羽銘的手。


    “哎。我怎麽叫動手動腳了?”江羽銘看著夏沫陰沉的臉也不高興了:“不是我替你出頭鏟除毒瘤不對了,我賠禮道歉你還得扣個流氓罪把我送進去唄?”


    “對,一會兒我還真得送你去公安局。”


    “夏沫,你別不識好歹啊!”江羽銘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夏沫。


    夏沫仰著臉,看著江羽銘氣的通紅的臉也是肝一顫心一緊,可是嘴卻沒管住:“我不識好歹,江大導演,我就不識好歹了,您請啊,走人啊,你不就會走人麽?沒你這兩年我過的消停著呢。”


    “你……”


    “我怎麽,我告訴你江羽銘,別以為就你會走,人身上都有兩條腿,我不走是因為舍不得你。現在我舍得了,你不走是不是,我走。咱倆也換換,讓你也嚐嚐我這些年的滋味。”夏沫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幾年過的可憐可悲可歎,一口氣上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能像江羽銘走的那般灑脫不顧江羽銘是不是真得會如她那般守候,反正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單位也被攪的一團亂,夏沫三步並成兩步走出辦公室剛想找主任請假就看見雲洛和主任兩個人肩並肩靠在牆上,倒是像上學的時候被老師罰站牆腳的學生。


    “呃,主任。”鳩占鵲巢的夏沫臉都燙起來。


    “你們聊完了?聊完了咱們去吃個飯,我做東,夏沫去把江導請出來。”


    “哦。”剛扔下豪言壯語的夏沫低著腦袋沒動腳步。


    “怎麽了?”主任又問。


    夏沫抬起頭就看見雲洛溫柔的笑臉:“我去叫她。”雲洛說完轉身走了。


    夏沫和主任麵對麵站著大眼瞪小眼。


    “呃,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夏沫準備回辦公室取包。


    “夏沫啊,我希望你不要將生活裏的小矛盾帶進工作裏好不好?”


    “知道了主任。”夏沫轉身向辦公室走去,主任的目光隨著她,夏沫覺得自己的腳步越加沉重。


    雲洛進辦公室的時候江羽銘正玩著手裏的煙。


    “做什麽不出來,她們主任請吃飯。”雲洛站在門邊問。


    江羽銘皺著眉頭腦海裏反反覆覆都是夏沫的那席話。舍不得到舍得,夏沫的生命裏出現了一個雲洛,她便舍得了。對。雲洛。


    一抬眼,咦。


    “你怎麽在這兒?”江羽銘吃驚。


    “我站這半天了我對你講話你沒有聽見啊?”雲洛氣。


    江羽銘滿臉疑惑。


    “得,我再說一遍,夏沫主任請咱們吃飯,勞您移駕。”


    “擺駕吧,小雲子。mianhuatang.info”江羽銘把煙夾在耳根處向門口走去。


    雲洛趁著兩個人擦身而過一把扯下她耳根處的煙。


    “一個女孩子幹嘛痞裏痞氣的。”說完把煙扔進了垃圾桶。


    江羽銘定在門口深深的看了雲洛一眼。


    飯店是好找,可是去飯店的路有點難。


    這一上午記者們先是發現新聞裏贈送一位雲洛又看見警車來訪,就算不是做這行的人都生出了八卦的心,本應在收集了一些資料之後離去的記者竟然硬生生的又等到了中午。


    夏沫的車剛開出來就被圍的水泄不露。


    “江導,今天上午來的警察是不是與你們有關呢?”


    “聽說江導在樓裏與人起了衝突是不是確有其事?”


    “雲洛你這次來是為了夏沫的新節目開播麽?”


    “下午你們是要去警察局麽?”……


    聽著這些問題夏沫心裏有數,這個王葉估計是給哪個同事打電話了。想起自己還因為她與江羽銘吵架,真是不值得,想著就去看坐在身邊的江羽銘。這家夥低著腦袋玩著手機。


    “看什麽呢?”夏沫探著頭去看。江羽銘卻一下把手機扣在肚皮上,瞟了夏沫一眼。


    夏沫看她那小表情就知道這家夥沒什麽好事,伸手就搶她的手機。


    “隱私你懂不?顧名思義:隱蔽,不公開的私事,你懂不懂?”下巴一揚,江羽銘本是掩藏在帽子下的眼睛瞪的圓圓的。


    夏沫本想上手去搶卻聽見開車的雲洛裝模作樣的咳嗽,這才想起主任還在車裏。


    收回半空中的手,夏沫惡狠狠的瞪了江羽銘一眼,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不聽話,殺無赦。


    餘光裏那人滑開手機看了一眼,手指就劈裏啪啦的打字。


    我已經將你拉入我人生的黑名單。那人回複完就收了手機靠在椅背上假寐。


    夏沫看著手機短信又看看江羽銘,黑著臉將手機收進包裏。小樣兒的,你的人生裏功能真全麵。


    一路上隻剩下主任與雲洛熱絡的聊著時事,夏沫隻在主任點名時偶爾作答。


    到了飯店由服務生引領著進了包廂,入了座,夏沫看著左手邊的江羽銘滿桌得尋。


    “你好,幫我上一壺熱水。多拿一隻杯子。”夏沫轉身對身後的服務生說。


    “請稍等。”服務生轉身進了隔間。沒一會兒,拿了五隻杯子走出來,門外的服務生端進來一壺熱水。


    給主任與雲洛倒了熱水,又拿起杯子倒了半杯,夏沫一邊聽主任和雲洛聊天。一邊拿起空杯子折著那半杯水。


    熱氣透過玻璃杯輕輕的灼著夏沫的手指。一個不小心就被熱水燙了手指,夏沫縮了手,雲洛瞄了一眼見江羽銘接過夏沫的杯子一言不發的繼續折著。


    感覺到溫度差不多了江羽銘把那半杯水推到夏沫麵前,夏沫揉著手輕聲說:“給你的。”


    “我再折。”說完又倒了半杯水拿著空杯子慢慢的折。


    “夏沫和江導認識很久了?”主任見兩個人的樣子問。


    江羽銘隻是默默的做著手裏的活兒,把話語權交給了夏沫。


    夏沫看了一眼江羽銘回答:“十幾年了吧。”


    “十六年零五個月。”那人頭不抬眼不睜的糾正。


    “哈,江導記性真好。”主任恭維。


    江羽銘抬起眼淡淡的回答:“還行吧。”


    坐在一邊的雲洛笑起來,這個江羽銘上來一陣就和小孩子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家夥多驕傲呢。


    夏沫尷尬的看了主任一眼。


    “嗯。”主任覺得和江羽銘聊天有點困難,轉而又去找雲洛聊。雲洛從容自若,夏沫坐在位置上情不自禁的又拿著江羽銘與雲洛比較了一次。


    動筷的時候夏沫在心裏默默的做了一個結論:江羽銘不像人,雲洛像天神。


    哎,可惜自己沒有那麽好的命消受這美眷。


    望著端莊賢良的雲洛夏沫唉聲歎氣的模樣引來江羽銘的白眼,一筷子的菜扔進她盤子裏,江羽銘撇嘴說:“太油膩了,你吃。”


    “呃?”牙車塊你和我講清淡。夏沫夾起雞絲咬在齒邊對江羽銘齜牙。


    江羽銘歪歪頭鼻腔裏發出輕輕的“哼”。


    “主任,那記者招待會就與節目的開幕放在一起咯。”夏沫聽見雲洛熱情洋溢的聲音,一口吞下雞絲看向主任。


    “雲大主播名不虛傳啊。”主任對雲洛的提議滿意至極。


    夏沫和江羽銘麵麵相覷。


    “怎麽了?”見主任以茶帶酒舉起杯子,江羽銘直接問。


    “江導為了夏沫願意兩肋插刀咯。”那句話扔了回來,江羽銘讚賞的看了雲洛一眼,原來不隻自己一個人喜歡拿別人的話噎人啊。


    “插刀沒問題,至少得讓我知道怎麽插法兒吧?”江羽銘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自己心不在焉。


    “周三我們係列台出資開一個發布會,主要就是夏沫的新節目首播順便澄清一下今天發生的這些事。”主任看著江羽銘手指卻一點一點的示意著夏沫。


    夏沫知道主任是怕江羽銘塘塞想讓自己幫腔。作為第一位嘉賓江羽銘必定要參加這次發布會。可是自己不想勉強她,或者說自己沒有信心指使的動她。


    “哦,這樣啊,我回去問問我助理那天有沒有時間。”江羽銘舉起杯說:“不過還是預祝夏沫的節目開門紅。”


    “謝謝。”夏沫擠出笑心卻是失望至極。


    吃過飯送主任回了台裏,夏沫簡單交待了一下又載著雲洛與江羽銘去警察局。


    路上雲洛像被掏空了一般沉默不語。


    夏沫開著車心裏怨著江羽銘也不主動開口,江羽銘更是悶葫蘆,躺在後座望著車棚。


    “我怎麽沒聽說你有助理或者經紀人啊?”快到警局的時候雲洛回頭問江羽銘。


    江羽銘蹺著二郎腿,雙手交疊枕在腦後漫不經心的回答:“我本來就沒有經紀人啊。”


    “呃?”


    “我就是不喜歡你擅自作主。”江羽銘斜了雲洛一眼。


    “我擅自作主?如果不是你在她單位搞那麽一出,今天怎麽會有這樣的局麵,你可以在大眾麵前出櫃是你的事,夏沫同意了麽?她本來過的很安穩很平靜的,你這樣弄的人盡皆知她以後怎麽做人啊?這是一個小城市不是你生活的那個文藝城。”


    “呃?”沒想到雲洛會這麽大聲講話江羽銘晃動的腿停下來,轉過頭盯著雲洛的眼睛。


    “我好不容易說服她主任開這個發布會就是我們三個坐在一起把她從這個漩渦裏拉出來,你呢,就給我那麽一句?”雲洛火冒三丈,恨不得一巴掌拍在江羽銘的腦袋上。


    “哦。我去就是了,你發那麽大火做什麽。”一個翻身背對著雲洛,江羽銘蜷成一個團兒。


    “哐當”。


    “哎……”雲洛在這個突然的刹車時一把抱住椅背,眼睜睜看著江羽銘像個肉球滾了半圈兒,正好落在了腳墊上。


    “下車吧,到了。”解開安全帶,夏沫偏頭對這兩個驚魂未定的人說。


    “腰,腰。”江羽銘揉著腰齜牙咧嘴的坐了起來,眼圈都紅了。


    “正好,我一會兒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反正下午我也不回單位了。”瞟了那人一眼夏沫甩手下了車。


    雲洛看著被重重關上的車門抱著椅背對江羽銘低聲說:“你非把她惹火了,活該。”


    “喂,你不那麽多話她能生氣?”大聲辯駁,江羽銘忍著痛爬上後座。


    “我?你才是罪魁禍首。”懶得和白癡講話,雲洛解開安全帶也下了車。


    坐在車上的江羽銘看著夏沫關心的問雲洛有沒有受傷,又拉著她左看右看的關切,忙套上鞋下了車。


    扶著隱隱作痛的腰挪到那兩個笑容滿麵的人旁邊,還未等開口,兩個人默契的轉身向警察局裏走去。


    江羽銘在她們身後張著嘴剛想喊,一股子冷風吹過來,嗆她眼淚直流。


    “哦~fuck!”江羽銘一跺腳,引來腰間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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