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中尉凝視著夏因,眼中掠過一絲欣賞的光芒。


    “閣下,你準備好了嗎?”他低聲問道,聲音低沉,如雷鳴般震撼人心。


    話音剛落,他隨即扭了扭脖子,脖子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劈啪”聲。


    如同豆子在鍋中爆裂一般。


    夏因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手中的軍刀被他握得更緊,體內的力量在隨著呼吸湧動。


    他已不再是那個平凡的貴族子弟,如今的他渾身充滿了自信與力量。


    “中尉,我準備好了。”


    如同本能一樣,夏因緊了緊握刀的手,感受著刀柄與掌心之間的摩擦,雙腳微微分開,與肩同寬,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蓄勢待發的姿態,隨後回應道。


    雷蒙德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讚許的神情更加濃烈。


    雷蒙德緩緩伸手,從腰間猛然抽出他的武器——一把略短卻厚重的配刀。


    那刀刃沉重無比,鋒利的刀尖猶如猛獸的獠牙,寒光在刀刃上閃動,仿佛連空氣都被它撕裂。刀柄的裝飾雖簡潔,卻透出令人壓抑的力量感。顯然,這是一把曆經無數生死搏殺的戰鬥利器,飽經血與火的洗禮。


    “這是我的刀。”雷蒙德輕聲說道,語氣中滿是自豪。“它伴隨我多年,從未讓我失望。”


    他說話的同時,緩緩閉上雙眼,雙手緊握著刀,將它豎立在身前,動作莊重且充滿力量。


    如同進行著某種神秘古老的儀式。


    片刻後,他的眼瞼緩緩睜開,刹那間,夏因感受到一股銳利如刀鋒般的寒氣撲麵而來,那冷冽的氣息刺骨入髓。


    雷蒙德整個人瞬間與他手中的刀融為一體,周身散發出一種鋒利到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夏因頓時呼吸一滯,胸口似乎被無形的刀刃壓迫著,每一口空氣都變得沉重冰冷。


    僅僅站在他身邊,夏因便感覺到五感被無形的利刃一一割裂,聽覺開始刺痛,耳邊的聲音變得刺耳無比,眼前的景象似乎被拉扯變形。


    連空氣的微弱流動都帶著冰冷的切割感,無處不在的刀鋒在周圍遊走。


    汗水沿著夏因的脊背緩緩滑落,但每一滴汗水滑過皮膚時,帶來的竟是刀鋒劃過般的細密疼痛,那種尖銳的痛感在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間蔓延開來,如同被無數刀刃切割。


    “那東西現在應該就在圖書館的大廳,可能還在看書。”


    雷蒙德中尉突然開口,語調雖然輕鬆,但話裏透出的冷意猶如鋒利的刀刃劃過夏因的耳膜,聲音低沉而刺耳,帶著一種隱隱的壓迫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沒有一絲溫度,目光如刃般直射夏因。


    “你感覺到了吧?”他繼續說道,聲音壓得更低,空氣都變得沉重,“那股讓人惡心的東西,它狡猾、陰險,本應學識廣博,但是現在卻充滿了危險。”


    夏因微微頷首,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眼神卻越發冷峻。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刀柄上緊了緊,麵部線條在緊張的氣氛中顯得更加堅毅,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


    雷蒙德中尉看了看夏因,冷笑了一聲,嘴角的笑意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殺意。


    他輕輕眯起眼睛,刀在他手中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


    “很好,行動開始,跟緊我。我們現在就去結束它。”


    然後,雷蒙德中尉轉身,大步邁出房間。


    他的步伐極為輕盈,盡管他穿著厚重的軍靴,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他並不是在行走,而是在陰影中滑動。


    夏因見狀,緊隨其後,心跳隨著每一步驟急促加快。


    他們一同來到了二樓的長廊,長廊盡頭的月光黯淡,地板在兩人腳下顯得愈加寒冷。


    “看。”雷蒙德中尉再次說道。


    但這聲音是貼著夏因耳畔發出輕微的低語,他的目光如同利刃,死死鎖定前方。


    夏因順著他的視線,凝視向圖書館大廳的中央。


    他立刻看到了那東西——一個巨大的怪物,詭異地蜷縮在圖書館大廳的中央。


    它的身軀幹癟如同被風幹的屍體,皮膚像腐爛的樹葉般脆弱不堪,裂紋與膿包覆蓋全身,滲出令人作嘔的液體。


    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從未被愈合的創口,它的雙眼深陷在幹涸的眼窩中,幾乎看不見瞳孔,那些眼睛如同兩個死寂的黑洞,毫無生氣。


    怪物的肢節像枯死的樹枝,每一根肢節的尖端都長有鋒利的、發黑的指甲,那些指甲就像剃刀般閃著寒光,似乎輕而易舉地就能撕裂人的皮膚、肌肉,甚至是靈魂。


    它那張古怪的扭曲臉龐上布滿了裂開的縫隙,貪婪的大嘴不知饜足,牙齒尖銳而密集,宛如蠹蟲的口器般排列錯落,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最令人作嘔的是,它全身附著著數十張人類的麵孔,那些臉似乎從皮膚中生長出來,痛苦地扭曲著,每一張臉都張大了嘴,在無聲地尖叫。


    有些麵孔的眼睛尚能移動,凝視著手中的書本,似乎正在“閱讀”。


    它們那幹枯的舌頭在書頁間翻動,濕潤的聲音在寂靜中異常刺耳,而那怪物則好似得意地扭動著它的節肢,那些多如蜘蛛的關節在每一次動作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怪物看起來非常“享受”這片刻的安寧,竟似在沉浸在書籍的世界裏。


    它一邊讀,一邊輕微顫動著,扭曲的麵孔發出古怪的笑聲。


    它的某種病態愉悅在作祟。


    夏因站在原地,目睹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卻沒有一絲凡人該有的恐懼。


    那本該讓人顫栗的景象在他眼中不過如此,失去了應有的威脅感。


    而讓他感到不可忽視的,是胸膛中逐漸湧動的另一種情感——一種破碎的、壓抑不住的欲望在內心深處蠢動,仿佛一隻猛獸在蘇醒。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臭與黴味,但這些外界的刺激對他來說似乎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夏因的感官已經脫離了常人的範疇,那怪物的每一處醜陋、每一個怪異的細節,都隻是在挑動他內心深處某種渴望的神經。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微微發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強烈的欲望,破碎又鮮明,仿佛要將他撕裂。


    夏因迅速的使用係統觀察這個怪物。


    下一刻,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


    【凶險又狡詐蠹魚】


    雷蒙德中尉的聲音再次打破寂靜,低沉如陰影般籠罩在他身旁。


    “當你凝視它時,它也在凝視你。當它的惡意能影響到你,同樣的,你的惡意也能影響它。”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字字句句猶如一道重錘,直擊夏因的神經。


    “在它眼中,你們主仆二人才是入侵者,它認為這片領域是它的地盤……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中尉輕輕冷笑,聲音中藏著一絲厭惡,“它還沒有誕生出靈慧,終結它,還不算晚。”


    說罷,中尉的身影在夏因的眼中閃了一下,隨後驟然消失,速度之快,連空氣都未能跟上他的步伐。


    那一瞬間,中尉融入了圖書館的陰影中,化作虛無。


    夏因本能地扭頭追尋中尉的蹤跡,幾乎是憑借一種直覺,他捕捉到了中尉那如鬼魅般出現在書架頂端的身影。


    此時,中尉的身體以一種詭異到無法形容的角度彎曲著,雙膝微屈,一隻腳踩在細窄的書架邊緣。


    看似脆弱的木架在他腳下卻如同磐石般穩固,他整個人緊繃得仿佛下一刻便能爆發出無法預料的致命力量。


    肌肉線條如雕刻般綻放,緊繃的肌肉像拉滿的弓弦,每一條筋絡都在為一瞬間的爆發蓄力。


    空氣被這種無法抗拒的壓迫力震懾,頓時凝滯了片刻。


    緊接著,夏因才感到一道微不可聞的震顫才從遠處的空氣中傳回,像遲鈍的雷聲追隨著閃電,宣告著雷蒙德中尉的行動軌跡。


    夏因的瞳孔微微收縮,胸膛頓時被一種難以抵抗的壓迫感充滿。


    他能夠感受到那無形的力量撲麵而來,太快了,快到他的眼睛根本無法捕捉到中尉每一個細節的動作,眼前隻殘留著一片淡淡的影跡,。


    就在那瞬間,夏因的肌肉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激活,劇烈地繃緊起來,體內的力量洶湧而出。


    他被自己的野性喚醒,心髒狂跳,血液在血管中轟鳴如雷,激蕩著每一寸肌肉,像狂風呼嘯般在他體內燃燒。每一根纖維都在呼喚釋放,渴望衝破桎梏。


    夏因突然意識到,自己竟也能夠感受到那種和中尉相似的力量呼喚。


    他不再壓抑這種野性,反而完全放開了對身體的控製。腳下猛然發力,地板在他腳下幾乎崩裂開來,他的身體像被彈射出的箭矢般飛向二樓邊緣,然後無聲無息地降落在書架頂端。


    動作之輕盈,夏因並非憑借力量,而是借助空氣中的浮力完成了這不可能的跳躍。


    每一次腳尖輕點,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如同經過了精準的調校,宛如流水一般順暢地流動在狹小的空間中。


    書架上微微的木質震顫被他化作了一種無聲的律動,像掠過石間的溪流一般,無縫融入環境中。


    他的身體蜷伏在書架頂端,姿勢詭異得如同一隻盤踞的猛獸。全身肌肉依然在微微震動,像隨時準備撕裂獵物的緊繃之弦。


    他的手掌微微抬起,指尖觸及木架的邊緣,指節間傳來的震動連同他的脈搏一起在空氣中回蕩,整個身體的每一部分都與周圍融為一體,下一秒便可迎來致命的爆發。


    就在此時,夏因聽到了雷蒙德中尉低沉的獰笑,那笑聲如同某種野獸發出的低吼,充滿了瘋狂與興奮。


    中尉的聲音猶如炸裂的雷霆,伴隨著他的笑聲,響徹在夏因的耳畔,戰鬥的號角已經吹響。


    “狩獵,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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