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我,該不是本地天道,給自家天命之女配的主要打工仔之一?


    這狐狸倒疑似他開拓本屆業務的第三單,最近業務繁忙,很有些我道日興隆的意思。


    兩個棘種合起的東西,吃了他數道五雷符後,終於沒了體內黑氣,固定在半個巴掌大小,粉嫩透明。


    “施主,施主你放尊重點,道爺法事隻收真錢,不收肉票,隻收供養,不收包養!”


    楊九兩指捏住這東西後頸,從自己臉頰邊移開。


    沒了體內黑氣,這隻小不點狐狸,似乎也沒了威脅,隻是個果凍布丁似的生物,貼在他臉上,帶來一絲清涼。


    “羅淩菲!”


    “吱!”


    “公主?”


    “吱?”


    “殿下!”


    “吱...”


    好吧,這皇家買賣似乎不管售後,業務全靠強買強賣。


    也不知人魅恢複的怎麽樣,明日要不詐...唬...問問他們?


    一邊感慨自己道心日漸汙濁,邊掏出三枚銅幣,隨手拋撒。


    三次之後卻得兌卦,先天卦序為兌二,後天卦序為兌五。


    決定了,今晚去睡二樓第五間房。


    也不知段天行有沒有這苦惱,這麽多房間,落腳地都不好找。


    這間房不知以前做什麽用,早已被搬空,他掏出一張白茅蒲團,席地盤坐。


    想了想,又掏出一張,把那小東西放在上麵,這狐狸倒是乖巧,拱了拱,閉眼入睡。


    還好,不會打擾我修行,楊九收起明日把它喂雞的想法。


    兩腿散盤,頭領頂懸,舌抵上齶,接通八脈,手掐子午,定住心神。


    謹閉眼耳鼻舌身,再以意存意,六賊盡閉。


    雖然感慨道心蒙塵,但他這境界卻是又稍稍上前一步,由五覺內視,而進境大謹閉六賊。


    他雖喜好清靜,但前輩也曾有說“大隱居塵”,經曆不少世情後,終歸頗有增益。


    周身關竅已經開閉自如,雖然尚不能“金丹一粒”,但下中二丹田已經氤氳其中。


    就是不知道這傳統來說,算是通大周天的境界,對應本界哪一步?


    天尚未明,他已經緩緩睜眼,以“幹沐浴法”、“舒筋法”抻筋活腰,通利血脈後,方才站起身來,打算補上早課。


    起身間卻發現那狐狸腦袋一抬,緊盯住他,隨即突然一躍,跳在他肩上。


    上次那一蒙卦還沒完?


    利貞,已應,牛猛兒平安返回。


    象辭言得此要以果敢堅毅而行,自己這幾次也夠豁出去了吧?


    但這蒙童有求,是不是求的次數多了些?


    好在這東西也還安靜,哪怕他搖頭晃腦,斷斷續續誦經,也沒打擾他。


    真是好日子啊,糊弄完早課的楊道爺心情輕快。


    反正他對權勢又沒追求,反而因此難得無人打擾。


    不知是不是靈氣原因,此地一向氣候不錯,防護大陣擠開死氣,把暖烘烘的陽光迎了進來。


    楊九坐在露台邊,腦袋放空,悠閑發呆。


    前院有些吵鬧,不想搭理的楊道爺,掏出法旗一豎,打算自我封閉。


    直到......一個巨大雞頭緩緩升起,越來越高,越過院牆,伸到他麵前。


    “駙馬,快來為我等主持公道!卯安彤那個逆賊,竟敢隔絕上下,不讓我們見你!”


    雞頭口吐人言,聲音洪亮,把他的清靜轟的渣都不剩。


    “做得好。”楊九不聽讒言,開口肯定卯靈察使,卯使將的功勞。


    “嘎?”卯羽彥一愣,忍不住以鄉音疑問一聲。


    “咱們這城還搶不搶?”他鳥喙裏低聲擠出幾個字。


    “來了?”


    “到齊了。”


    “那...進來坐坐?”


    “好!”


    卯羽彥扭頭看向一旁:“卯安彤,你聽到沒有,駙馬讓我們進去坐坐。”


    “四弟,”他家堂姐抬手,似乎要摸向額頭,又覺得不莊重,最後扶在腰間。


    “你為什麽非要與家族作對?那群藏身在虛實之間的異類,難道比我們自家人還值得信任?”


    “壞了!”卯羽彥繼續在嘴縫裏擠著字,“咱們的謀劃被她發現了。”


    “卯大使,”楊九轉頭就看向卯安彤,“你家堂弟把你當傻子。”


    “你!”卯羽彥差點一雞嘴啄下來,這狗賊到底哪頭的?


    “唉,咱們這心思根本就不可能瞞過,不如大家一起坐下,聊聊?”楊九為了卯家家庭和平,做出重大犧牲。


    “有什麽好聊的?頭發長見識短的雜毛老......”


    楊九覺得卯安彤揍的對,一邊飛身而下,近距離看熱鬧,一邊向卯安彤問了句:“叛逆期?”


    “對!駙馬這詞用的好,就是叛逆期。”


    “楊......哎喲!”


    “聊聊吧?”卯安彤果然是高手,前院的地麵被自家堂弟砸的粉碎,她話語中卻不見一絲波動。


    “各大道國到底是什麽態度,關於那個道源大陣可以解決死氣的說法?”


    雖然不怎麽感興趣,楊九還是直接把關鍵問題拋了出來。


    “說來駙馬可能不信,就我收到的情報,各國對此並不信任,且不打算行動。”


    卯安彤獨自坐在對麵,楊九這邊好一些,身後站著雲隱、卯羽彥和包玄,旁邊房間裏還有被送回的人質:


    邱映容和人魅護衛。


    如果他們恢複,那麽自死域中逃生的猛人人數,將由原先一人,暴增至四人。


    這可真是此界,無人在意的......小事。


    好在大人物不在意,小人物做談資卻不錯,包玄手裏的訊鳥已經飛出幾波,都是在通告此事。


    雖然死氣清理不了,但時間久了,臨時祛除的辦法卻不少,三人看上去恢複的不錯。


    “那終歸有些辦法吧?”楊九似乎沒有準備茶飲糕點的覺悟,就找來幾把椅子,大夥一起幹聊。


    一雙杏眼看了看包玄,包監門不為所動,膽氣又漲不少。


    算了,卯安彤勸自己不要計較,公主府,就是專收這些怪東西。


    “星域廣大,靈眼、靈泉、靈脈、福地,不計其數,大家其實沒那麽急,目前比較公認的說法,


    便是任由死地絕地擴散,而後遷離凡人,把整個星球封印,這也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


    “確實。”楊九點頭承認。


    除了過程會造成大量傷亡和不知多少騷亂,這個方法確實穩妥,可以拖延不少時間。


    “殿下那個方法,是怎麽來的?”楊九向卯羽彥發問。


    “我不能說。”估計是被打太慘,他又恢複公雞原形,語氣生硬。


    “有什麽不能說的,別人又不是猜不到,就是殤民借著他們背後的那些東西,傳出來的。”


    卯安彤看了一眼自家傻弟弟,“地府的解決辦法,各國雖然不少人都認為是條不錯的退路,


    但也有人懷疑,他們的方法會造出更大怪物,駙馬可知有部禁經,名為《入靈經》?”


    知道,雖然沒開口,楊九卻是點了點頭,何止聽說過,我都集齊了,被我一本藏在軟綾劍,一本藏在儲物戒。


    “我們懷疑這經法,就是他們用在外界做實驗的,甚至得到部分老修支持。”


    “哦。”楊九也早猜測過,對此倒不吃驚。


    卯安彤眉頭輕皺,眼前這位是她遇到最難的談判對手,木牌臉就算了,語氣也大多平靜,聽不出波瀾。


    這麽大事,你是不是該像你身後那倆一樣,打個哆嗦,兩腿發軟?


    而不是輕描淡寫的“哦”一聲。


    “至於雲隱先生,您真要依托公主府,而不考慮我四相王庭?”


    看來陣法師果然珍貴,卯安彤竟公然挖人,“封禁星辰,這方法離不了您這些人,天樞院這次難得派出巡守,


    一個是勸各國不要起幹戈,二則是希望咱們殿下能放棄計劃,畢竟她的辦法與《入靈經》一樣,


    很難說最後會不會也是,造出個難以對付的怪物。”


    說完又看向楊九:“駙馬既然是從死域出來,那也該知道,劉三度的死魂與普通死魂大不相同吧?”


    我不知道......楊九發覺這些人對自己高看太多,總是覺得他也接觸到高層秘密。


    唯獨沒想想,自己這些日子做的事不多,卻件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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