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不知道自己價值節節攀升,他在發愁人生的兩大畏途怎麽熬過去。


    酒場、人多疊一起了!


    “主上...不想去?”包玄發現不對。


    “何止不想去。”邱映容在這點上反而比包玄知道多些,自家主上滿腦子都是逃婚,自由之類奇怪想法。


    “可要不去...”包玄指了指外麵。


    “這還不簡單,”邱映容儀態端莊,氣息沉穩,“你和那倆死不了的玩意,攔住龍五,


    我帶主上衝出去!”


    “好主意!”不知什麽時候把自己從牆裏摘出的倆人魅,開口讚了一聲。


    楊九沒忍住,掃了他們一眼:這就被打服了?


    包玄嚇一跳:“二位,龍五國公那實力,你們的確沒事,我可是要死的。”


    “嗨,包監門,”二人竟然稱呼包玄的官職,“其實第一次是會比較緊張,但死多了也就習慣了。”


    什麽叫習慣了...你們還,挺慷慨。


    “反正隻要我們不是被死氣完全侵蝕,幾乎不會被殺,隻要包監門能抗住一刹,我二人再抗住一瞬。


    那邱仙子自然可以帶駙馬去見公主。”


    二人對邱映容的計劃做了補充。


    楊九抬手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這倆還挺精細,瞬,約為0.36秒,刹,約為0.018秒。


    “邱仙子,您隻需再擋住隱藏的其他高手一彈指,隻要一彈指,駙馬爺必然安全了。”


    計劃進一步補充,對邱映容需要做的事也做了安排。


    一彈指......楊九想了想,大概是7.2秒?


    果然!他發現了二人的優點:思維非常周密,不但時間卡的非常緊,


    更是嚴格按照參與人員實力做了區分,凸顯出邱映容與他們之間的巨大實力鴻溝。


    更讓他驚喜的是,這兩人配合邱映容提出的補充,天馬行空,不拘一格,屁用沒有。


    莫不是腦洞大的人,想法就是多?


    “大人,我,我,我其實也,也不是不行。”包玄猶豫許久,最後扭捏說道。


    “罷了罷了,還是去吧,”楊九決定還是給老實人留點活路,“大不了幹吃飯,不說話。”


    為挖掘劉三度棘種秘密行動暫時中止,把符籙的最後幾筆畫完,他決定先去打個盹。


    “主上?”“駙馬爺?”


    四人把他喊住了:這場官宴,總不能就這麽去吧?就算不送禮,好歹正式點。


    次日,在楊九的拒絕中,四人以下犯上,不顧尊卑,很是折騰了楊九一番。


    月白道袍被強行加了藍綴金邊,腰間布條被強行抽走,換成暗藍色絲絛,還給加上靈金鑲靈晶的配飾。


    靈金,需要修士在黃金中注入法力,方才能成,邱映容硬是不惜法力,把金塊灌的直冒光!


    更是急匆匆掏出丹爐,煉成一方中品法寶。


    此寶什麽功能都沒有,唯一的亮點就是把強光煉成流光,邱映容更是在上麵打了數道禁製,


    讓光華流動緩慢不說,還隻能遵循既定路線,勾畫出一個玄奧圖案。


    頭戴山紋法冠,腳蹬流雲布履。


    楊九在鏡子前晃了一晃,瞬間想起了家鄉話:花裏胡哨,好一個騷包少年。


    包玄等人也是精心打扮,尤其自家人魅護衛,土黃的兜帽被換成金黃,灰白罩衫被換成黑色。


    二人不知用了什麽法術,兜帽內多了兩隻綠油油的眼睛,和一張怎麽看都像在冷笑的嘴。


    等楊九把被弄亂的頭發理了理,又把混元簪改成太極簪,接他的飛車已經到了。


    與代步飛輦不同,飛車直拔雲層,方才調整方向,再次飛出。


    楊九這也發現,此次宴會的地點是在西邊一處山脈。


    同樣也發現,這丹芽府城,風水不對。


    城池與不遠山脈,正好構成白虎銜屍,好在虎頭雖高昂,但尚未張口。


    城中本來布局尚好,但因楊家搬走,缺了一道天心。


    不能久住啊...楊九覺得最好不要貪圖安逸,盡快搬家比較好。


    “楊駙馬可是對這裏有所不滿嗎?不知可是缺了什麽東西?”龍南竹恢複的不錯,


    再次見麵依舊是那個溫潤中年。


    “我隻是...”楊九在今天諸事裏挑來揀去,打算找個不撒謊的理由。


    “隻是沒想到我要來吧?“一個俏皮的聲音響起,隱隱讓人覺得熟悉,且心裏發毛。


    “羅...”“公...呃...公““得得得得...”


    羅淩菲!


    楊九顧不得打量燈火輝煌的大廳,猛然扭頭,卻沒尋見人在哪。


    “在這呢!”一雙手捂住他的額頭,向上拽了拽。


    這女人在我頭頂!


    “呼!”一張符籙在他手裏爆燃,楊九瞬間原地消失,出現在門邊。


    “咯咯,”一陣笑聲依舊在他頭頂傳來,“我家駙馬修為精進不少嘛。”


    眼前一黑,一個身影自他頭頂躍下,遮住滿庭光亮,背著燈光,笑吟吟看著他。


    “參見殿下!”她身後除了龍南竹等少數幾人,跪倒大片。


    大廳似乎明亮不少,楊九忍不住把視線越過羅淩菲,看了一眼。


    “是不是很多禿頭?”清純俏皮不見了,羅淩菲語氣滿是幸災樂禍。


    “當年他們為了對抗我,強提修為,結果,都禿了,可惜,依舊不是我對手。”


    “哦,”楊九木然回應,心底剛剛卻泛起驚訝,佛修斷了是別人騙他的。


    “聽說殿下也是突然修為大漲......”


    有人偷偷拉他褲腳,他扭頭一看,卻見邱映容和包玄伏在他身後。


    這倆還算義氣,不像那倆人魅,正在浮誇的扮演公主府狗腿子。


    “我是真的,我是真的。”羅淩菲像孩童般蹦跳過來,抓住楊九的手往自己頭上摸。


    “是真的吧?”


    “真的。”楊九點頭,甚至發質還不錯。


    “楊九!”突然一聲暴喝傳來,“即使如此,為何見我不跪!”


    楊九似乎聽到了“噠噠噠”的聲音,像是什麽硬物的撞擊聲。


    卻見杜炎銘等人瑟瑟發抖。


    這女人威風好大,楊九對她有了新的認識。


    可惜,腦子不好,這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怎麽老斷片呢?


    他掏出那塊聆訊謁者的官牌扔了過去:“我又不當你的官,為何要跪?”


    “哼!”羅淩菲不接官牌,也不理他,反而向大廳主座走去,沿途賓客迅速兩邊分開,


    卻不敢起身,動作又迅速,像受驚的兔子,楊九總結道。


    他倒有些好奇起來,這位殿下到底做過什麽??怎麽連龍南竹,龍五國公也隻是站著,不敢吱聲。


    “都起來入席吧。”羅淩菲語氣低沉,凜若冰霜。


    杜炎銘眾人不敢抬頭,各自爬到座椅上,有人不小心碰的椅子挪了一下,發出有些突兀的響聲。


    那人直接原地跪在地上,看身影,像是楊九認識的某武官。


    “喂!楊九,過來坐我身邊。”羅淩菲又換了語氣。


    楊九不理他,扶起直打擺子的包玄和默然不語的邱映容,把他們送到座椅旁。


    正要轉身,卻覺得胳膊被人扶住了,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正看著他。


    他胳膊一抽,起手就是一個別子!


    道爺今天要麽遁走,要麽升天!雖然沒了虛偽的場麵話、敬酒詞。


    眼下這情景卻更加詭異別扭,不知為何,楊九發現遇到這女人兩次了,次次都讓自己道心搖晃。


    很失望,楊道爺的全力一搏失敗了,羅淩菲一動未動。


    “殿下你......”他裝出一副沉吟的樣子。


    “也變強了?”


    “不,變胖了!”


    嘭!


    楊九猜對了,皇家貴胄,養尊處優,必然以瘦為美。


    羅淩菲用他的招式狠狠還了一記。


    而後被扶上主座。


    走到龍國公麵前的時候,楊九明顯看到他挑了挑眉。


    大概是要鼓勵一下入了虎口的羔羊。


    真惡毒啊!這就是沒有背後那些算計,自己也是要被送到羅淩菲身邊的,好讓她暫時有個被安撫的玩具。


    楊道爺耐揍抗造,特別合適。


    “說話!一個個死氣沉沉的,像什麽樣子!”又是一聲大喝在楊九耳邊響起。


    主座不小,可惜兩個人坐,還是離得近了些。


    “我說兄台,”借著念經似的嗡嗡聲,楊九低聲詢問,“你當年到底做了什麽,把人家嚇成這樣子?”


    “你不怕我嗎?”果然,又是這熟悉的沒有回答。


    “你要覺得冒犯,我也可以假裝怕一下。”算了,就這麽瞎聊吧。


    “我讓你赴宴你不來,卻敢來參加別人的,你其實可以選個死法。”聲音依舊溫柔,同樣悄咪咪的。


    除了氛圍開始不對勁。


    “哦,我選活到死。”


    “噗!”


    “你其實本人沒來吧?誰報的信?棘種?”楊九不管笑的前仰後合的公主殿下,自顧自發問。


    一張詭異大臉伸到他麵前,語氣興奮:“駙馬駙馬,是我呀,我報的信!”


    是那倆人魅,但不知是兩百幾。


    “聽說你想取出棘種?”沒等楊九反應,突然聽到一句讓他差點冒冷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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