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可憐的穿越者,想要自由的事。


    不過,他伸手按住邱映容的頭頂,回想著楊憲之關於入靈經的記憶,這書上,倒是有不少控製靈魂的法術。


    邱映容看他撫摸自己頭頂,還以為這位駙馬爺與某些大修一樣,有某種特殊愛好,她主動晃了晃腦袋,甚至打算仰起頭,舔一舔他的手心。


    自己是個專業殺手!有時刺殺,也不一定全靠武力。


    這女人怎麽跟貓似的,晃來晃去,楊九也不懂,他在專心想著那點控製靈魂的知識,這地方的人實在太沒有道理,給他留了心理陰影。


    雖然不太情願,他還是打算用一用“邪法”。


    “啊...”邱映容的臉剛剛一抬,諂媚的表情瞬間變成痛苦,張嘴就要慘叫,卻被楊九伸腳一踢,聲音頓時被打斷。


    隻剩下“呃呃”的出氣聲。


    自靈魂傳來的劇痛,甚至她有些分不清是不是疼痛,由頭頂蔓延至全身。


    讓她抽搐著倒在地上,身體痙攣似的擺動,嘴巴大張,卻發不出聲音。


    楊九反而被嚇一跳,這玩意用出來怎麽這麽嚇人?以後萬不能用了,他還以為這給靈魂打印記的魂印術,與給人留棘種差不多呢。


    正要伸手攙扶,卻見邱映容虛弱的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沒了偽裝,隻剩期期艾艾,看向楊九的眼神沒了挑逗,滿眼畏懼。


    又眼看這位捉摸不定的駙馬大爺,麵無表情的蹲下,在自己腳踝處輕輕揉了揉。


    丟失的聲音回來了,但她卻不敢說話,轉身跪伏在地上,不敢言語。


    自己也不是沒受過傷,甚至也經過不知多少次拷打,但這些夾起來,卻不及剛剛一瞬。


    就隻那短短一瞬,讓她甚至求生的想法都沒了,自己長久以來,就是想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舒舒服服的活著。


    這個念頭支撐她這數百年來,熬過無數險境。


    但就在剛才,她放棄了。


    楊九看著自己手,心裏泛起自責:早知道不瞎改了,按他本意,隻是想化用一下入靈經的法術,撥弄一下邱映容的靈魂識海。


    嚇她一嚇,讓她以為自己被下了什麽禁製。


    本來身體沒恢複,可以動用的法力不多,剛才還有用掉一些,他還小心算計,生怕浪費了。


    可惜,他這一臉木然,呆滯的打量自己左手的樣子,在邱映容眼裏卻另一種意思:這位爺,對自己剛才折磨人的手法,很是得意。


    甚至還帶了些意猶未盡的不滿。


    有些愧疚的扶住她的肩膀,楊九小心問道:“你真有去除棘種的方法?”


    這就是個惡魔!聽著他平靜的語氣,邱映容想起另一種人類:人魔。


    這些修士,是早期人類可以遨遊虛空,探尋天上那些星星後,突遭異變的修士後代。


    據說當年這些先行者,付出了極大代價,但自虛空得來的侵蝕,竟然被世代流傳了下來。


    這場折磨實在慘痛,於是他們封鎖了那個虛空中的洞口,留下了這個代表無盡之惡的詞匯。


    這個事件雖然久遠,且不如死氣的威脅直接,但外麵的某些空域,存在莫大威脅這事,祖祖輩輩就這麽傳了下來。


    那些幾乎不朽的古老修士,由此提出一個觀點:本界終歸是要滅亡的,唯一逃脫的辦法便是“飛升”。


    可以繞過那些凶殘異類的封堵,可以擺脫死氣困擾,前往一個寧靜祥和的新世界。


    楊九看她嘟囔什麽人魔惡魔的,好奇問了一聲,便得來這些信息。


    邱映容也發現,自己因為太過害怕,竟然無意間出了聲,於是陷入一種奇怪的心境裏:怕楊駙馬殺她,但又希望他來殺了自己。


    最後成了一種任他處置的擺爛心態。


    “公主境界太高,她留下的棘種去除起來很是麻煩,我也是聽說,四相有宗門違了仙律,被她下了這東西監視,但這宗門頗有些底蘊,後來竟給解開了。”


    她不再隱瞞,全盤托出,靜等楊九處置自己。


    有希望!楊道爺不知給人家留下老大創傷,倒是開心起來:我的清修計劃!終於有望了!


    雖然需要深入“虎穴”,前往羅淩菲老巢,但她正在逐漸失勢,可未必顧得上我。


    於是他放下一隻腳,像是單膝跪地的姿勢,給邱映容理了理衣服、頭發,還好心的給她擦了擦流出的淚水。


    他也第一次看到,女人這種異性生物,原來還可以這麽可憐,讓人心生異樣。偏偏他最是不擅長言辭,不知怎麽解釋。


    之後用動作來表示一下溫柔,還有宣告自己是個好人。


    在邱映容眼裏,這個凶殘的惡人好像突然換了個人,配合他清秀俊朗的麵容,她心裏竟然莫名湧起了莫大幸福感。


    似乎可以為他奮不顧身,為他萬死不辭。


    “起來吧,”楊九一邊起身,一邊輕輕扶了她一下,“跟著我,去找把那東西取出的方法。”


    “嗯。”邱映容低頭斂手,聲音低微而柔和,滿是乖巧。


    這女人怎麽直接變樣了?楊九心裏疑惑,卻又沒心思多問,隻是暗地裏尋思,這副模樣,莫不是又在憋壞呢?


    二人走到巷口,吳冷安擠著笑迎了過來:“駙馬爺,這女人怎麽處置?”


    “吳差爺,”楊九說的有些猶豫,他對自己這個所謂駙馬身份,既沒有認同,也沒有認知,完全當成了一個稱呼。


    “我有些事,需要邱掌櫃幫忙。”他不想說理由,隻好含糊其辭。


    “我懂!我懂!小事,駙馬爺,這點事不說龍國公的麵子,就單衝您,這事您都不用吩咐。”吳冷安一口包圓。


    眼看今天的另一個倒黴蛋,邱映容有了些活氣,輕聲說了一句:“不要臉,左右逢源。”


    跟著楊九,莫名有了種多年未見的輕鬆感和安全感,她忍不住想揶揄一句。


    畢竟就吳差爺這表現,注定要脫層皮了,駙馬爺這身份,牽扯太多了,楊憲之那時還好,有個楊家,一般勢力不敢打他主意。


    現今這位,孤身一人,那其他人可就想法多了,又是五龍,又是滄樂,又是四相,聽消息,這位剛進城不久,就被龍國公找上門。


    吳冷安一時不察,被人利用一把,能落個好才怪。


    等告別一眾低頭哈腰的差役,楊九突然想起來,這女人,難道得帶回客棧?他轉頭看向邱映容:“邱掌櫃,你可有地方落腳嗎?”


    “主上,奴家的店都被您炸了,哪裏還有地方,此生此世,也隻好跟在您身邊了。”邱映容看向他,半是討好,半是可憐。


    楊九心裏直歎氣,這事真是倒了大黴!也怪自己,隻想著跑了,卻沒想驗驗材料,這下可好,被這女人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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