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莫聽了林燁的話,稍稍冷靜了些,停下了手,雙眼卻依舊惡狠狠地瞪著那婦人,咬牙切齒地問道:“你這惡婦,我白家向來與人為善,我母親更是慈悲為懷,究竟為何要對她下咒?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我定饒不了你!”


    那婦人聽聞,臉上的肌肉瞬間扭曲變形,原本就醜陋的麵容愈發猙獰可怖。


    她“呸”地一聲,一口帶著血絲的濃痰朝著白羽莫狠狠啐去,正中他的衣角,那口痰在衣角緩緩滑落,如同她心中無盡怨毒的具象化。


    她眼神中怨毒如實質化般噴薄而出,猶如兩把利刃,恨不得將白羽莫千刀萬剮,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她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呸!你這厚顏無恥的雜種,還有臉在這大放厥詞!你們白家從上到下,沒一個好東西,全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蘇研欣那賤人,仗著有點權利就到處裝模作樣,惺惺作態,她以為自己真是什麽救世主?”


    白羽莫見狀,怒火“轟”地一下直衝腦門,如同一座壓抑已久的火山瞬間爆發。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蠕動的蚯蚓,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跳動,似乎隨時都會爆裂。


    他猛地高高揚起手臂,手掌瞬間攥成鐵拳,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如同一座小山丘,每一塊肌肉都在宣泄著他內心的憤怒。


    鐵拳裹挾著呼呼風聲,朝著婦人的腦袋狠狠砸下,那架勢,仿佛要將這婦人砸成齏粉,周圍的空氣都因這股強大的力量而微微震顫。


    林燁心下一驚,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不假思索地一個箭步衝上前,腳下的石板地麵都因他的用力而微微震顫,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雙手如鐵鉗一般死死扣住白羽莫的手臂,指尖幾乎嵌入白羽莫的肉裏,手背上的青筋也因用力而凸顯出來。


    他焦急勸道:“白兄,莫要衝動!你這般衝動行事,隻會亂了自己的分寸,讓局麵愈發不可收拾,根本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同時,他迅速轉頭左右查看,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確定沒有旁人靠近後,微微側頭,傳音道:“我曾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中習得搜魂之術,或許能從她的記憶裏探得真相,知曉你母親的下落和破解咒術的方法。”


    “切不可因一時憤怒壞了大事,我們需從長計議。”


    言罷,林燁迅速繞到婦人身後。


    那婦人像是猜到了他的意圖,如同一頭瘋狂的困獸,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尖叫,那聲音猶如一把利刃,劃破這沉悶的空氣,讓人毛骨悚然。


    她拚命扭動著幹瘦如柴的身軀,每一寸肌膚都在抗拒著林燁的靠近。


    她的雙手在地上胡亂抓撓,指甲與地麵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試圖抓住什麽東西來反擊。


    嘴裏發出一連串不堪入耳的叫罵,汙言穢語如連珠炮般噴出,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惡毒與怨恨。


    她的雙腿也不停蹬踹,在空中胡亂揮舞,猶如兩隻失控的木棒,妄圖阻止林燁靠近。


    白羽莫心急如焚,他忙喊道:“林兄,別看了!已經派人查看過,她背後確實有五角星圖案,如今已黑了一半。”


    林燁聽聞白羽莫所言,神色依舊沉穩,唯有眼中精芒一閃,嘴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成竹在胸的淺笑,不疾不徐地說道:“這不就好辦了嗎?”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疾掠而出。


    右手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如蒼鷹撲兔般迅猛且精準地扣住婦人的腦門。


    刹那間,他周身靈力如洶湧的黑色怒潮,瘋狂翻湧鼓蕩,發出低沉的呼嘯聲,順著手臂如狂龍般咆哮著湧入婦人的頭部。


    那婦人隻覺一股毀天滅地般的強大吸力,如同一頭猙獰恐怖的遠古凶獸,張開血盆大口,死死咬住她的腦袋,妄圖將她的靈魂從軀殼中生生扯出體外。


    她的雙眼瞬間瞪得幾乎要爆裂開來,眼球布滿了驚恐與絕望交織的血絲,嘴裏一邊瘋狂地叫罵:“你這挨千刀的狗雜種,不得好死啊!竟敢對姑奶奶我下此毒手,你們這群天殺的,都該遭天譴,蘇研欣那個賤貨,就該永世不得超生,在十八層地獄裏受盡折磨!”


    “你們白家沒一個好東西,都跟著那賤人一起下地獄去吧……”


    她一邊拚命地掙紮,雙腿在地上如搗蒜般亂蹬,濺起些許灰塵,雙手如雞爪般徒勞地抓向林燁的手臂,指甲在他的衣袖上劃出幾道痕跡,可那如鐵鉗般的大手卻紋絲不動,牢牢地鉗製著她的腦袋。


    隨著林燁靈力如決堤的洪水般持續洶湧注入,婦人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被卷入一場末日般的恐怖風暴之中。


    腦海裏猶如翻江倒海,五髒六腑也似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狠狠攪動。


    那些原本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碎片,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粗暴地翻攪出來,如脫韁的瘋馬般橫衝直撞,不受控製。


    然而,卻又被那股強大而冰冷的吸力有條不紊地搜刮梳理,每一絲記憶都被強行剝離、審視。


    她的靈魂好似在滾燙的熱油中煎熬,又似被無數鋼針同時穿刺,痛苦的感覺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襲來,令她幾乎崩潰。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的片刻,林燁緩緩鬆開手,結束了搜魂之術。


    婦人如同一袋被丟棄的破布般“噗通”一聲癱倒在地,渾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仿佛篩糠一般。


    一陣蝕骨的虛弱感如冰冷的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從骨髓深處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寸肌膚。


    她的麵色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嘴唇劇烈地哆嗦著,像是兩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眼神中僅存的,隻有無盡的恐懼與絕望,空洞得如同深邃的黑洞。


    但即便如此,她仍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聲嘶力竭地叫罵:“你們……你們都別想好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蘇研欣那賤人,死了也是下賤胚子。”


    “你們白家……白家都跟著陪葬!”


    她的聲音因極度虛弱而變得沙啞破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濃烈的怨毒。


    林燁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那眼神仿佛是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湖,藏著無數的思量。


    此刻,他已然知曉了婦人要害蘇研欣的隱秘緣由,那背後似乎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恩怨情仇。


    同時,他也對罪命這個詭異而邪惡的咒術的所有信息了如指掌,從咒術的施展方法到其背後蘊含的黑暗力量,都清晰地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罪命施展之後,施咒者死亡,被施咒者也會死亡,對方修為越高越難施展成功,大多咒術都有這個特性,因此咒術在常人看來就是惡毒的象征,魚死網破的利器,這也是白家關押婦人而不處死她的原因。


    這“罪命”咒術,施展條件較為苛刻。


    需以一萬個孩童進行慘絕人寰的活祭,無數無辜孩童的鮮血匯聚成河,他們的哭喊聲穿透雲霄,卻無人能救。


    且施展對象必須被認定有罪,可這所謂的“罪”,又由誰來評判?其中怕是藏著諸多扭曲與不公。


    而最可怕的是,施展者一旦施展此咒,便永世不得超生,魂魄將在無盡的黑暗中受盡煎熬,萬劫不複。


    林燁微微皺眉,這“有罪”的條件,宛如隱匿在重重迷霧之後的深淵,深不可測且格外耐人尋味。


    他心中暗自揣度這模糊不清的“罪”之界定。


    可白羽莫如今也算是自己的一個好友,在這等情形下追問,無疑會在好友滿心的傷痛之上再添陰霾,實在不便過多追究。


    於是,他隻能將這深深的疑惑暗暗銘刻在心底,期待日後尋得恰當時機,再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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