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看似隨意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臥在床榻上的蘇妍欣,刹那間,他的瞳孔急劇收縮,周身氣息微微一滯。


    他那獨特陰陽道眼,能夠洞悉世間一切隱匿於表象之下的神秘與詭異。


    在他的感知中,蘇妍欣仿佛置身於一片無形的黑暗泥沼之中,周身被一層如墨般濃稠且冰冷刺骨的死氣緊緊纏繞。


    那死氣,宛如一條條來自幽冥的毒蛇,正以一種極為隱蔽且殘忍的方式,悄無聲息地侵蝕著她的生機與活力。


    每一絲死氣的遊動,都仿佛在無情地啃噬著她生命的根基,讓林燁心中湧起一陣深深的寒意與憂慮。


    林燁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滿是凝重與嚴肅。


    這絕非尋常的病症,更像是被人施展了一種極為陰毒且高深莫測的咒術。


    在他的認知裏,若僅僅依靠渡澈神果的神奇力量來突破境界,而不設法解開這背後隱藏的惡毒咒術,即便蘇妍欣能夠在短期內借助神果的靈力實現境界的突破。


    那如附骨之蛆般的死氣也會如同隱藏在暗處的致命毒瘤,持續不斷地吞噬著她的生命力,所有的努力最終都將化為泡影,蘇妍欣的生命也將岌岌可危。


    沉默片刻後,林燁神色愈發凝重,他向前邁了一步,腳步沉穩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急切。


    他微微躬身,以一種極為恭敬且鄭重的姿態,目光依次掃過白羽莫和蘇妍欣,語氣低沉而沉重地說道:“白兄,蘇夫人,容我冒昧直言。”


    “蘇夫人如今的狀況極為不妙,周身被這濃鬱且邪惡的死氣環繞,這絕非自然形成的現象,而是有人在暗中施展了極為惡毒的咒術。”


    “依我之見,若不盡快尋找到下咒之人,設法解開此咒,即便借助渡澈神果那神奇的力量實現境界的突破,也難以真正挽回蘇夫人的危局,一切努力都可能隻是徒勞無功。”


    白羽莫原本平和的麵容瞬間凝重起來,他微微眯起雙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銳利與思索。


    他並沒有像之前那般立刻表現出驚愕與懷疑,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他深知林燁的為人和實力,也明白林燁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信口開河。


    過了一會兒,白羽莫緩緩將目光投向母親,仔細地端詳著她那憔悴的麵容,試圖從母親的神色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盡管他依舊無法察覺到林燁所說的死氣,但他選擇相信林燁的判斷。


    白羽莫微微皺眉,語氣沉穩而平靜,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林兄,我相信你的判斷。”


    “隻是這咒術如此隱蔽,以我的修為竟絲毫察覺不到,可見下咒之人手段之高明。”


    “你能確定這咒術是何種類型,可有什麽線索能幫助我們找到下咒之人?”


    蘇妍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掙紮與痛苦,她努力地想要集中精神,在腦海中仔細搜尋著可能與這咒術相關的記憶。


    她的眉頭緊緊皺起,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臉色愈發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滾落,浸濕了枕巾。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腦海中卻依舊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任何關於被下咒的蛛絲馬跡。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嘴唇微微顫抖,聲音沙啞而虛弱,仿佛每說一個字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我……我實在是想不起有誰會對我下如此狠手,也沒有任何關於被下咒的記憶。”


    林燁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理解與安慰。


    他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舒緩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目前線索寥寥無幾,蘇夫人沒有相關記憶,顯然是被下咒之人刻意抹去了。”


    “但我們也並非毫無辦法,當務之急,我們可以從蘇夫人近期的活動和接觸的人入手,逐一排查,或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白羽莫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林兄所言極是,我定會全力以赴,揪出這個惡賊,為母親討回公道,還望林兄能在這過程中多多相助,白羽莫感激不盡。”


    林燁微微點頭,神色凝重,眼神中透著理解與安慰。


    他輕輕歎了口氣,這聲歎息仿佛承載著無數關於咒術的複雜記憶,語氣舒緩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這咒術極為詭異莫測,以我多年行走修煉界的經曆,見過形形色色、種類繁多的類似咒術。”


    “然而,這一次的咒術卻格外獨特,我一時之間也無法確定究竟是哪一種咒術。”


    說著,林燁微微俯身,湊近蘇妍欣,目光緊緊鎖住那如影隨形、纏繞周身的死氣。


    他的眼神銳利而專注,仿佛要將這死氣的每一絲變化都盡收眼底。


    那死氣在他的注視下,依舊如頑固的幽靈,散發著冰冷而邪惡的氣息,沒有絲毫鬆動或露出破綻的跡象。


    林燁眉頭緊鎖,額頭上浮現出幾道深深的皺紋,他繼續說道:“此類咒術往往被施展者精心設計,極為隱蔽且複雜。”


    “那幕後黑手想來應當與夫人有仇,這類咒術一般都是有傷天和的,施咒者定然會遭到反噬。”


    林燁緩緩直起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謹慎:“或許需要觀察些時日,我才能從這看似毫無頭緒的局麵中,發現一些關鍵線索。”


    蘇妍欣靜靜地躺在床榻上,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滿是感動與無奈。


    她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中,此刻閃爍著一絲淚光,那是對兒子的心疼,也是對兩人幫助的感激。


    她微微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麽,卻感覺喉嚨幹澀無比,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發出虛弱卻又堅定的聲音:“你們……千萬要小心,那歹人如此狠毒,手段如此陰狠,你們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林燁和白羽莫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在彼此的眼神中汲取著力量。


    林燁輕輕走到蘇妍欣床邊,微微俯身,輕聲說道:“蘇夫人請放心,我們定會小心行事,萬分謹慎。”


    林燁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渡澈神果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著思索與凝重,片刻後,緩緩開口:“白兄,這渡澈神果來曆非凡,其內蘊含的磅礴靈力純淨且強大,對於蘇夫人如今的狀況而言,或許是一線生機。”


    “蘇夫人深受咒術折磨,身體虛弱,境界停滯不前,若能借助這神果之力突破當前桎梏,激發自身潛力,說不定能延緩壽元流逝,為我們爭取更多時間來尋找下咒之人。”


    白羽莫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花。


    他緊緊盯著林燁,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問道:“林兄,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讓母親服用這渡澈神果,才能最大程度發揮它的功效,又不會對母親的身體造成負擔?”


    林燁微微皺眉,目光在房間內掃視一圈,腦海中快速思索著各種方案。


    他深知渡澈神果靈力洶湧,以蘇妍欣如今的孱弱之軀,直接服用無疑是一場豪賭,稍有不慎,便會適得其反。


    沉吟片刻後,他語氣篤定地說道:“渡澈神果靈力太過強大,蘇夫人如今身體虛弱,直接服用恐怕難以承受。”


    “我認為,將其熬製成液體,再緩緩喂給蘇夫人,這樣既能讓神果的靈力溫和釋放,又能讓蘇夫人的身體更好地吸收,減輕負擔。”


    白羽莫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然:“好,一切就按林兄說的辦。”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渡澈神果,雙手微微顫抖,仿佛手中捧著的是母親全部的生機與希望。


    林燁凝視著白羽莫,目光沉穩而堅毅,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白兄,當下最要緊的,是讓蘇夫人盡快服下渡澈,借助其神奇藥力穩定狀況。”


    “我打算去探尋有關這咒術的線索,你府上何處藏有關於咒術的書籍?”


    “另外,蘇夫人目前的症狀除了身體虛弱,是否還有其他更為明顯、特殊的情況?”


    白羽莫微微頷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疲憊與焦慮。


    他小心翼翼地將渡澈收好,仿佛那是母親生命的最後希望。


    隨後,他抬手指向府邸的西北角,語氣平和卻又帶著一絲鄭重:“有關咒術的典籍,都存放於家族的藏書閣。”


    “藏書閣位於府邸西北角,那是家族最為重要的禁地之一,進入藏書閣,必須持有家族特製的令牌,我稍後便將令牌交予你,你憑借令牌可自由出入。”


    這時,床榻上的蘇妍欣輕輕動了動,她的動作極為微弱,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將她吹散。


    她努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迷茫。


    蘇研欣嘴唇顫抖著,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我……”聲音輕得如同蚊蚋,若不仔細傾聽,幾乎難以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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