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兼職,一天隻有幾個小時會和店長以及小夥伴待在一起,可到底在一起過了一個多月,我還是有些舍不得。


    但舍不得歸舍不得,我還是得為我自己的人身安全考慮。


    我需要給店長招聘新店員的時間,也就還需要再工作幾天。


    這天,店長臨時有事,提早關了店。


    我也終於有時間,來到食堂二樓吃牛肉餃子。


    煮餃子的時間相對其他比較長,我怕來不及,所以這一個多月,我都沒怎麽吃過。


    終於可以解解饞,卻被告知,牛肉餡的賣沒了,今天不打算包了。


    我無奈,看了看菜單,買了一盤素餃子。


    付款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料理台上的蒜泥,不禁想起了之前的某個人。


    我瞬間煩躁。


    我賤不賤啊,分手是我先提的,然後還在這念念不忘,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可是就算不分手,我又該怎麽和他相處呢。


    我想親親想抱抱,然後最後關頭,又發現自己做不到,再推開人家?


    更何況我現在連親親抱抱都不敢想。


    淦!又繞回來了。


    我暴躁地揉了揉頭發,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他。


    我端著我的餃子,找了個座位,正吃著,便聽見了坐我身邊那兩個女生的談話。


    “許星朗好像換女朋友了。”


    “哪個許星朗?”


    “就口腔院的那個啊,我最近看他總和一個身材特別好的女生一起走,那女生好像還是校外的,特別有氣質。”


    “啊,口腔院那個啊,可是他之前不是還追那誰嗎,就是那個…”


    “康複的那個?”


    “對對對!”


    “誰知道啊,也沒聽說他倆分手啊…”


    “腳踏兩隻船啊?不能吧!”


    “算了別說了,我怎麽感覺後麵這人這麽像康複那個女生…”


    說話聲越來越遠,我的餃子越戳越露。


    不知道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情吃完了這盤餃子,我淡定地擦了擦嘴,默默地戴上了口罩。


    接下來的幾天,我該上課上課,該吃飯吃飯。


    偶爾給珠珠大小姐跑個腿,賺些外快。


    許梨幾次欲言又止,都被我找話題岔了過去。


    她總是心疼地看著我,我大概也猜出來她想說什麽。


    我摸了摸我的心口,那裏總是好像堵著什麽,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可是我能怎麽樣呢,我一個前女友,有什麽資格,攔著人家再找。


    沒什麽心思聽課,此時的下課鈴,宛如天籟一樣救我於水火之中。


    我讓江雪笙和許梨先走,我在後麵磨磨蹭蹭,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今天不用著急跑了,因為奶茶店的老板招到了人,我也就正式卸任了。


    突然想起,已經很久沒有散過步了,難得這麽清閑,午後的陽光又沒有那麽烈,我就在校園裏逛了逛。


    果然,人一閑下來,又開始胡思亂想,我沒來由的心煩。


    細想想,其實這一個多月來,我一直都很煩,真的很煩,沒來由的煩。


    我忍不住戴上耳機,聽著舒緩的音樂,以此來緩解內心的焦躁。


    走著走著,我一抬頭,竟發現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小樹林。


    還是當初,他教我拍照的那塊空地。


    我自嘲地笑了笑,怎麽走到這來了。


    正要離開回寢,我突然在前方的拐角處,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是倉皇而逃。


    我的心倏地跳漏了一拍,不由自主地向那邊跑去。


    還有幾步的時候,我不再跑了,而是放慢腳步,緩緩走近。


    還有一步就可以拐過去時,我停下來了。


    聯想到我在食堂聽見的那個談話,我的心裏不免苦澀。


    我怕,怕看見許星朗牽著另外一個女生的手,做著和我在一起時做過的事。


    但我卻還想探個究竟,看一看,那個女生,長這麽樣。


    我在心裏給自己打著氣,我就看一眼,就偷偷看一眼,我保證不打擾他們。


    我鼓起勇氣,邁出了那一步。


    入目,卻是一片空蕩蕩。


    正當我失落之際,一隻手,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按到了牆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人便攬住我的腰,吻了下來。


    我開始掙紮,但這掙紮,在我聞到那股熟悉的薰衣草香,以及看清眼前人之後,慢慢消失。


    這個吻有些來勢洶洶,像是在報複性的啃咬,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可這久違的親近,讓我不由得閉上眼睛,沉浸其中。


    實話實說,我很想他。


    不知吻了多久,許星朗才喘著粗氣,用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


    “為什麽?”


    “為什麽要過來?”


    “你不是不喜歡我了嗎?”


    “為什麽還要追過來?”


    “你知不知道我下了多大的決心不去打擾你,你為什麽要過來?”


    “你這樣,我還怎麽忍得住…”


    我的眼淚突然就淌了下來,不自覺地呢喃著,“對不起…”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的都快瘋了…”許星朗竟有些哽咽。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不住地說著,“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說完,他又吻了上來。


    這個吻相較於之前,溫柔了很多,就像平時的他。


    他緊緊抱著我,似乎生怕我再次跑掉。


    我也回抱著他。


    我突然發現,我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排斥他。


    隻是在接觸之初,有一點點的不適應的,但那點不適應,馬上就消失了。


    我其實,完全沒必要跟他分開的。


    我,遠比我想象的,還喜歡他。


    一吻完畢,許星朗緊緊抱著我,不撒手。


    他啞著嗓子,“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為什麽,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你說出來,我改好不好,你別不喜歡我…”


    我抱的更緊了些,使勁搖著頭,哽咽著,“沒有,你很好,你特別好,我沒有不喜歡你。”


    他身子一僵,猛的拉開我,看著我的眼睛,“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沒有不喜歡你,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許星朗麵露喜色,晃著我,非要我再多說幾遍。


    我破涕為笑,摟著他的脖子,踮腳,吻上他的唇。


    他隻愣了一秒,便開始熱烈地回應我。


    直到我喘不過氣,他才放開我,抱住我。


    半晌後,我停止了抽泣,他看著我,幫我擦了眼淚,微喘著,柔聲道:“你不是會意氣用事的人,所以現在,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嗎?”


    我低著頭,咬著嘴唇,沉默許久,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件事,可大可小,留給我們想象的空間非常大,一旦誤會,後果很可怕。


    我怕被人偷聽到。


    名聲不名聲的其實都無所謂,主要是現在的“大清人”仍不少,又慣會添油加醋,會給我的生活帶來很多麻煩。


    我也怕,許星朗會因此對我有什麽看法。


    許星朗默默等著我,掏出紙巾幫我擦眼淚。


    我抬起頭,望著他。


    看著他認真澄澈的眼睛,我突然堅信,他不是那種人。


    於是片刻後,我深吸了一口氣,“那天晚上,我爸喝多了…”


    想起那個場景,我強忍著身體的發抖,但聲音卻還是不自覺地染上了顫意。


    “我哥和我媽第一時間衝過來,我沒受到……傷害,但是還是被嚇到了,所以第二天就有點應激了,我就…”


    我說不下去了。


    許星朗滿眼心疼,撥了撥我額前的碎發,緊緊地抱住我,輕拍著著我的後背。


    半晌,他啞聲道:“別怕,都過去了。”


    我看出他的眼眸裏滿是心疼,不摻一點雜質,眼淚瞬間決堤。


    我把臉埋在他的肩膀處,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去控訴,


    “你知道嗎,他是故意的,他說是因為我惹他生氣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隻是因為他喝酒會耍酒瘋,我也沒有跟他吵,我態度很好地跟他說,他不高興他可以說啊,他打我罵我都可以,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討厭他,我討厭他!”


    這麽多天鬱結在胸口的情緒,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瞬間得到釋放,我放肆地哭嚎,釋放我的恐懼,我的委屈。


    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我一直不敢哭,不敢鬧。


    不想讓我家裏人為我擔心,也不想讓我不明所以的朋友承擔我的負麵情緒。


    我一直把它壓在心底,強迫自己不去想。


    可就算我不去想它,我也依然開心不起來。


    我像往常一樣和朋友之間打打鬧鬧,可沒人知道,深夜夢魘的我,有多痛苦。


    哭出來這一刻,我才感覺到,我活過來了。


    那個樂觀開朗的呂寧安,活過來了。


    許星朗抱我抱的更緊了些,哽咽道:“對不起,我應該好好陪著你的…”


    我嗚咽著,“不怪你,不怪你…”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許星朗抱著我,不住地說著“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去找你的。”


    我搖搖頭,我想說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沒想通。


    可我卻哭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大哭變為低聲抽泣,斷斷續續地說著,“我到現在,都還有陰影,可是我不知道怎麽消除它…”


    “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我就一直躲…”


    許星朗撫摸著我,驀然,問了我一句話,“你討厭我嗎?”


    我一愣,抬起頭,有些迷惑,但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喜歡我嗎?”


    我點頭。


    “你說出來。”


    “我喜歡你。”


    “那我…可以吻你脖子嗎?”許星朗有些小心翼翼。


    我僵住了,有些猶豫。


    許星朗摸了摸我的頭,“不願意沒關係,不要勉強自己。”


    說完,他便打算帶我換個地方坐下來平複平複情緒。


    剛抬腳,我就拉住了他的手指,在他灼灼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我看見許星朗咽了下口水,喉結動了動。


    我看著他,認真地說出聲,“可以。”


    許星朗動作很輕,時刻關注著我的感受,以待我稍有不適,他便收手。


    我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一陣酥麻的感覺從脖子傳到全身,直至腳底。


    沒有酒氣,有些小心翼翼。


    我有些不適應,但是並不抗拒。


    見我沒有推開他,許星朗慢慢地撚動著,沿著脖頸,一路到了我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


    酥麻感一瞬間傳遍全身,我一個激靈,下意識就要推開他,但手剛伸出去,我便生生忍住了。


    許星朗感覺到我那下意識伸出但又生生控製住動作的手,抱著我的手鬆了鬆。


    他緊張地看著我,“還好嗎?”


    我這才開始呼吸,微微喘著氣,“還好。”


    許星朗幾經確認,才又俯下身,繼續之前的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一抬頭,就看見許星朗眼中的情欲,好像要把我吃了。


    片刻後,許星朗似是突然回神,猛的撒開了我,臉紅得徹底。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磕磕巴巴地解釋著,“我我我應該是好了,謝謝啊。”


    許星朗笑了一聲,沒有靠近我。


    過了一會,我才抬起頭,卻發現,他的耳朵也非常紅。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我頓覺心裏輕鬆了許多,人也清醒了。


    理智回籠,我突然想起那兩個女生說的話,眼神逐漸變的有些危險。


    我眯了眯眼睛,盯著許星朗。


    許星朗被我盯的有些無措,磕磕巴巴地問著我,“幹…幹什麽這樣看著我?”


    “你說你很想我?你喜歡的是我?”


    許星朗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當然。”


    “可我怎麽聽說你有新女朋友了?”


    許星朗愣了愣,滿臉不解,“我什麽時候有新女朋友了,我怎麽不知道?”


    我故作無所謂,“當然哈,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就是個前女友,也沒什麽權利管你…”


    話是這麽說,但是看他剛剛的反應,我猜出他大概是被人誤會了,我就是想逗逗他。


    許星朗看著我語氣陰陽,但眼裏卻一絲怒氣都沒有,反而有些狡黠,心裏了然。


    他壓了壓瘋狂上揚的嘴角,緩緩走近我,“什麽前女友,咱倆可沒分手呢。”


    我轉過頭,迷惑著,“沒分手嗎?”我記得我提了啊。


    “你說的是冷靜冷靜,我可是給你時間冷靜了,你再說分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我眨了眨眼,我好像是說過這麽句話。


    “合著你當時答應的是這句?”


    先冷靜冷靜?


    話音剛落,許星朗已經再次攬上我的腰,挑了挑眉,一臉的理所當然,“不然呢,我都說了我不同意分手。”


    我啞然失笑,笑過後,又挑起許星朗的下巴,“可是我那天吃飯的時候聽人說,你最近總和一個校外的姐姐一起走,那個姐姐身材很好,你們還很親密。”


    我又眯了眯眸子。


    許星朗沉思了一會,呢喃道:“校外,身材好,姐…”


    突然,他眼睛一亮,隨後笑了笑,眼裏滿是喜悅,“你吃醋了?”


    “我沒有。”我嘴硬道。


    “吃醋說明你在乎我。”


    “我是在乎你,但是我沒吃…”這句還沒說完,我就看見許星朗眼裏的笑意越綻越大,我突然不想繼續說下去了,隻氣鼓鼓地偏過頭不去看他。


    “是有這麽個人。”


    我猛得轉頭,“是誰啊?”


    許星朗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不說話。


    我張了張嘴,哈哈一笑,“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實際上我耳朵都要豎起來了。


    “她跟我關係還真挺親密的,但是跟你還不一樣…”


    我抿著嘴,不再答話。


    關係還很親密,承認了哈,好啊你…


    見我越來越氣,許星朗笑了幾聲,“好了不逗你了。”


    “她叫許月晴。”


    我正在腦子裏搜索這個人名,就聽見他說,“是我姐,同父同母的親姐姐。”


    “而且你也認識。”


    我又愣住了,我隱約覺得這個名有些耳熟,但我卻不記得我認識這個…


    等等。


    我的健身教練,好像姓許,叫許月晴來著。


    見我想起來了,許星朗又笑了笑。


    “那個美女姐姐是你姐姐!怪不得你有腹肌!”說完我還趁機捏了一把。


    許星朗立馬鬆開了我,麵色潮紅。


    我不理解,“你怎麽了?”


    許星朗又跳了一步,離我遠些,略微躬了躬身子。


    他像是憋著一口氣,從牙縫裏擠出幾個音節,“你先離我遠點。”


    我沒注意到他有些沙啞的聲音,往前半步,“你到底…”


    許星朗的聲音,顫抖中帶著一絲祈求,“祖宗,我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火,你再過來我可不保證能忍得住!”


    什麽火…


    看著他的姿勢,我突然就懂了。


    但我心慫嘴硬,我強道:“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麽…”


    許星朗突然往前一步,我嚇得轉頭跑遠了好幾步,遠遠地給他鼓勵,“加油,努力。”


    然後背對他,一個人蹲在那數羊。


    等到我腿快蹲麻的時候,許星朗過來了,“走吧。”


    我抬起頭,嘿嘿一笑,“拉我一把,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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