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笑了多久,總算是笑夠了,我們開始進入正題。


    我餘光看著許星朗吃飯也挺香的,想到他之前說他食欲不好,那麽他今天食欲還可以,有可能是被我感染的,這個認知讓我有點美滋滋,忍不住說道:


    “學長,雖然我平時不常那樣吃飯,但是你想長肉多吃點飯,找我還真找對了,我室友平時也說我吃飯香,你跟我一起吃飯肯定也可以吃的很香的。”


    這話我是真心的,我如果做飯友,絕對是一個合格的飯友。


    說著,我大概打量了一眼許星朗,不禁搖了搖頭,嘟囔著,“太瘦了,怪不得這麽瘦,身上都沒什麽肉,原來是不愛吃飯。”


    我聲音不大,但許星朗聽到了,他輕笑了一下,“隻是穿著衣服顯瘦。”


    穿衣顯瘦?


    “那你的意思是脫了衣服有肉嗎?”


    我這句話問完,不光許星朗愣住了,連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的天爺啊,我說話怎麽都不過腦子的!這什麽虎狼之詞!才第一次見麵,剛聊幾句,剛剛沒那麽尷尬,我怎麽這麽說話呢?


    完了,我男神一定覺得我是個輕浮的女子。


    我的嘴唇一張一合,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無措地抖動著。


    我下意識地想補救,著急地語無倫次,“不是,學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我是什麽意思?


    平生第一次,我開始懊惱我語言的匱乏,正如別人看到一件驚為天人的事物都能誇出個所以然,而我隻會:“好看,真好看。”


    ……


    game over。


    我還在努力組織我的語言,“我不是……”


    我想說什麽,我不是想看你不穿衣服?我不是那種思想不健康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孩子,我……


    這怎麽說啊這這……!


    看著許星朗似笑非笑的臉,我知道,我的臉一定紅透了。


    許星朗看著我想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樣子,在我心口的那口氣要憋死我之前,開口替我解了圍,


    “嗯,我知道。”


    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雖然我說不準他的心情怎麽突然這麽好,可能是被我逗的,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但我知道他沒有笑出聲已經很給我麵子了。


    不過我的腦子現在沒空去想那些,我再次脫口而出,“不,你不知道……”


    說完我真的想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家人們,厭蠢症犯了。


    與此同時,我慌亂得不知道該幹什麽的手總算發揮了正當的用處,及時地擋住了我的臉,“好吧,你知道……”


    ……


    吖的還不如上一句。


    “我不說話了。”


    言多必失,吃飯!


    我認真地低頭扒飯,許星朗笑了笑,沒再說話,但他的嘴角上揚的弧度已經到我餘光都能看見的地步了。


    不過能看出來,為了不讓我太過尷尬,他在極力克製自己的笑容以及肩膀的抖動程度。


    我在心裏默默地感謝了他八輩祖宗。


    我把飯吃的幹幹淨淨,轉頭一瞧,許星朗的飯碗也沒剩一粒米。


    果然,我吃飯這麽香,是會傳染的。


    我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我微鼓的小肚子,滿臉驕傲,就好像……他那個飯是我喂進去的一樣。


    嘶,這什麽形容。


    吃飽喝足,我和許星朗準備回去。


    我小心翼翼地避著衣服把碗碟送到阿姨那裏,和許星朗並排走回寢室。


    這一路,一向話癆的我卻出奇地沉默,怎麽走都覺得有些別扭。


    大概,是因為從來沒有單獨和一個男生走過吧。


    這份別扭一直持續到了男女宿舍樓的岔路口,我才如釋重負地揮起手打算和他告別,但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猶豫再三,還是問了一句,“你……不回宿舍嗎?”


    許星朗把手插進衣兜裏,“吃多了,消消食,走吧,送你到樓下。”


    我想了一下,他剛剛吃的確實不少,之前食欲不振,突然吃這麽多,想必是真的不舒服。


    那我就再別扭一會吧,反正也沒幾步路。我這麽想著。


    到了女寢樓下,好幾對小情侶在那裏抱著親密,如果是在平時隻有我自己看到的話,我可能就直接略過了,但今天不一樣。


    就好比你一個人看吻戲,你覺得沒什麽,甚至還可以大喊一句“好甜!”。


    但如果是你家裏人跟你一起看吻戲,那感覺就不一樣了,反正我是非常想換台的。


    我壓下心裏那一點點尷尬,目不斜視非常自然地走過了他們,抬起頭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許星朗點點頭,“那我走了,明天見。”


    明天?什麽明天,這是要包月嗎?


    我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問的。


    許星朗愣了一下,隨即嘴角上揚成一個非常好看的弧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然後又抬起頭看著我。


    他笑起來可真好看啊,我再次感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看著這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犯起了花癡,好一會,我才意識到我問了什麽。


    我的臉更紅了,這次依然是尬紅的。


    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一直嘴瓢。


    我把手伸進眼鏡裏去捂眼睛,企圖掩蓋住這個情節,但努力無果,我隻好紅著臉打算最後解釋一番。


    許星朗許是看夠戲了,在我解釋之前,回答了我的問題。


    依然是掩蓋不住的笑意,還有盡力下壓的嘴角。


    “不包月。”


    果然,但凡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這麽想,隻有我腦子不正常。


    就在我要繼續狡辯的時候,他又開口了。


    “我想包年,不知道能不能給個友情價。”


    ……


    那一刻,我相信,人大概是真的會跟自己對話的,就比如現在,我明顯聽見我的腦子在問我,他說的是什麽東西。


    包年?友情價?


    看來不止我自己不正常,他也沒正常到哪去。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心裏的尷尬也消了不少。


    雖然我是個財迷,但什麽錢該掙什麽錢不該掙我還是知道的,於是我開玩笑道:


    “談錢多傷感情,都是朋友了,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他一本正經道:“就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才更不能讓朋友吃虧。”


    我摸了摸下巴,突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不過雇我當飯友可是很貴的,你可想好了。”


    許星朗又笑了笑,“我想好了,你該想想你的酬勞了。”


    他都這麽說了,我還真的想了想,不過一時也想不出我想要什麽酬勞,“酬勞到時候再說,我來定。”


    一場非常和諧的交易完成,我美滋滋地走進寢室樓。


    抬腳上了兩個台階,我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卻和許星朗向裏麵張望的眼神倏地對上了。


    好家夥,故意對都沒有這麽快。


    我像被抓包了一樣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揮了揮手,逃也似地奔上了樓梯。


    五層樓,一層樓24級台階,五層,120級台階。


    我特意放慢了速度,在上樓的路上,仔細複盤了今天的所有。


    我觀察過許星朗,他的一言一行,很紳士,我並沒有感覺到他對我有什麽特別的情感,但又好像比普通的朋友熟絡一點。


    我還真有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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