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回到房間裏躺在床上,從兜裏掏出母親交給他的鐲子,拿在手心,玉鐲在月色下熠熠生輝。


    母親當時囑咐趙明要在洞房之夜時,親手交給肖瀟的,但是此時此刻,他卻不想這麽做。


    趙明回想著肖瀟剛才對自己講的話,不知她是心裏有說不出的苦衷,還是另有所圖,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趙明都不會很在意。


    他感覺,自己是不是就會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從此成家立業,結婚生子,在父母膝下盡孝,然後碌碌一生。


    而那條金鱗龍即便贈送給她,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在華夏國,哪個男人在結婚之後,不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獻出去。


    這種選擇再正常不過了,趙明也心知肚明。


    隻是越是在波瀾不驚的時候,越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在趙明也回到自己屋子裏,準備洗漱睡覺的時候,忽聽耳邊一陣梵音若隱若現,接著便是一個很蒼老的聲音響起,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遠在天邊。


    “趙明,你是不是因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所愛,從而忘記了你最初的本心和使命,是不是因為獲得了一個可以安逸一輩子的理由,而忘記和放下了那些為了正義死去的人,黃世楠,溫曉琴,方澤。。。將來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現在地星上,正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趙明猛地一怔,他發覺自己除了能聽到聲音之外,四周並未出現任何人影,但是這個聲音對於趙明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你是軒轅老祖嗎?”


    趙明滿臉激動的都快要哭了,自從上次做了那個噩夢之後,自己便再也沒有了軒轅氏的消息。


    “我沒有忘記,我從來就沒有忘記。”


    “那我就放心了,好好修煉,我在神域等你。”


    聲音消失了,那梵音也跟著一同消失在趙明耳邊。


    沒有再次遲疑,趙明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他從來就沒有忘記地星,沒有忘記在地星上和自己一起生活和工作過的那些人,因為回憶讓他太難受了,所以趙明才選擇性的把一些珍貴的事情和人埋藏在自己心底。


    他感覺僅僅憑自己的能力想去違天改命,似乎也是不切實際的,這玄天大陸便已經是困難重重了,然而除此之外,還有多少個玄天大陸,趙明不得而知。


    所以他才會暫時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墮落。


    他想到為什麽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失去了鬥誌和信念,其最根本原因就是自己一開始擁有的太多了,所以思想變得懶惰起來。


    若是想激發自己的潛質,必須要有危機感和壓力,這種欲擺脫困境的內在力量的積蓄,才是趙明此時此刻最需要的東西。


    自己要成為強者,要進入神域,就必須放棄一些東西。


    然而現在,經過軒轅氏一番指點迷津之後,久違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他又找到了當初在溫曉琴麵前吹牛的那種自信和勇氣。


    趁著月色,趙明背著一包行李悄悄打開自家後門,一個孤獨瘦削的身影倒映在村裏的小路上,他壓根就沒有喜歡上肖瀟,何況那個女人竟然長著一張和自己仇人一樣的麵孔。


    這種半夜溜走,不負責任的行為看似荒唐可笑,但是麵前的看官,難道你就從未有過一次這種想法,就好像自己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些事情,來不及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帶了些換洗衣服偷偷的離開了。


    如果趙明真的選擇就此墮落下去,在玄天大陸的土地上做一個好丈夫,一個好兒子,也無可厚非,不過現實是,他並沒有接受命運帶來的好意。


    趙明不僅是離開了自己所謂的的家,離開自己的父母和美貌的妻子,更是下了決心,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去使用係統內的所有功能。


    這一別,趙明心裏頗為惆悵,他感覺有些對不起自己肉身的母親,那個善良的女人。


    他記得母親在自己回家時那開心的樣子,心裏就隱隱有些難受。


    這一走,便是三天三夜不停的奔徙趕路,本來打算繼續留在玄天大陸修煉的,可是趙明覺得,自己在衡山宗那邊一鬧騰,恐怕就會有人主動來找自己麻煩,而憑自己現在僅僅三四層凝氣境的修為,在遇到了強者時,隻怕是隻有被人揍的份,根本沒有能力反擊,所以他果斷離開了玄天大陸。


    在這顆星球上,一共有四塊大陸,且大陸與大陸之間並不相連,有海洋阻隔。


    不過在每塊大陸的岸邊都有許多船,你隻要交出一塊高階赤靈,便可以讓船夫把你偷送到對岸之上。


    趙明沒有赤靈,便用一塊中品的金靈作為籌勞,包了一艘小船,讓船夫順利送自己到達了對岸。


    那名船夫姓張,是無極大陸上的居民,他見趙明出手闊綽,連連道謝,並且在開船後給趙明講了許多關於無極大陸的事情,他告誡趙明說無極大陸並沒有玄天大陸那樣富裕,治安也不好,路上山賊土匪眾多,千萬不可夜裏趕路,趙明點點頭字字句句記在心裏。


    原來這無極大陸是離玄天大陸最近的一塊大陸,中午開船,不到天黑小船便靠了岸。


    趙明走下船和老張道別,在他的眼前,是一片廣袤的蘆葦蕩,再往前,似乎有幾戶人家。


    無極大陸,我趙明來了!


    趙明聽從船夫老張的話,沒有急於進城,在附近的村莊中找到一處客棧先住了下來,計劃著天亮之後再趕路。


    這座村子遠離於繁華的都市,靠近大陸的邊緣,人口稀少。


    路上偶爾能碰到一兩個剛做完農活扛著工具回家的村民,幾乎見不到什麽人。


    到處都是鳥語花香,綠植密密麻麻漫山遍野,所以這邊的空氣也非常新鮮,靈氣比較充裕。


    趙明在衡山宗的時候,就基本上以打坐修煉,提升體內真氣來取代飲食睡覺了。


    因為他覺得這種方法,要比吃飯睡覺對身體的恢複效果更好。


    就近找了家客棧,趙明和櫃台小二打好招呼之後,便進到房間放了行李,把門緊鎖熄燈,開始打坐修煉,吐納靈氣,這一坐,趙明便進入了一種有我無我的境界之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像這種小村落,是沒有夜生活的,天色一黑,基本上整個村子便被夜幕所籠罩,漆黑一片,隻有月光照亮的山路,蜿蜒曲折的通向遠方。


    唰!唰!唰!


    夜色下,兩道人影在山路上閃過,在身法和速度上辨認,此二人並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最後,他們在趙明所住的客棧的門前停了下來。


    此時天氣已進夏季,即便是在晚上,氣溫依然很高,但是這兩個人居然渾身上下套著灰色道袍,長途跋涉行了這麽久,氣息絲毫不亂。


    “師兄,據劃船的老張頭說,那個人就住在這家客棧裏,我們要不要直接殺進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兩個人均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道士,一男一女,其中那個女道士先向身邊的男子問道。


    “萬萬不可,那樣會驚動了客棧裏其他的人,一旦這件事被傳揚出去,讓師傅知道了定會責罰我們,還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不如我們去問一下這裏的夥記,等摸到了這家夥具體的房間,在計劃下手不遲。”


    那男道士回道。


    “誰去打聽?”


    那女道士又問。


    “當然是你去了,因為師妹是女人,隻要略施小計,不擔心客棧裏的夥記不說實話,我在你身邊扮作道童就是了。”


    “討厭!”


    那女道士嬌嗔一聲,一記拳頭捶在男人的胸口。


    此時的趙明,正在自己屋裏均勻的吐納靈氣積累真元,突然之間,他睜開了閉合的雙眼。


    不多時,一男一女兩個道士就被那個客棧夥記樂嗬嗬的帶著,來到客棧的一處房間門前。


    夥記提著燈籠率先來到趙明房間外,待他準備敲門時,卻被一旁的灰袍女子及時製止了。


    “我這個親戚一向不喜歡別人半夜打擾,要不行你在另一處給我開個房間,帶到天亮之後再說。”


    女道士眼波流轉,一絲絲令男人心動的氣息從她那雙眸之中散發而出,夥記雙目迷離,頻頻點頭稱是。


    趙明聽到門外的聲音很熟悉,便是剛才在院外講話之人,他並沒有行動,而是依舊坐在床上靜觀其變,據趙明的神識觀察,這兩個想在自己身上獲得好處的道士,其修為要比自己差很多。


    待到女道士和她的師哥來到夥記安排的房間之後,那女子突然關了房門,背身靠在房門上,笑道:


    “師哥,如果這次的手,咱倆一人一半可好,雖然咱倆關係不錯,但你可不能欺負小妹我,因為馬上就是咱們天靈宗的比武大會了,我要在這一次比試中擊敗木子,成功拿到進入靈天寶地的入場卷。”


    那男道士聽聞爽朗一笑,回道:


    “師妹,若是那樣更好,我已經有了進入靈天寶地的資格,到時候咱倆一同進入,也好有個照應,我聽師傅說,那靈天寶地之中多是奇花異草,靈氣實足,是修士最佳的修煉場所,話又說回來了,眼下這小子居然能拿出金靈這種高端的靈石,也非等閑之輩,我們要小心應對才是,不如今晚我們先休息,明天一早再動手如何?”


    說完,那男道士上前一把摟住了女道士纖細的腰肢,把身體緊緊靠了上去。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女道士的細腰,把嘴往她耳邊湊了過去,卻不想女道士扭頭躲開,嘟著嘴小聲說道:


    “如果師哥是真的喜歡師妹,那麽就等到我們得手之後也不遲,這裏隔音太差,這事急不得!”


    男道士恍然一笑,戲謔道:“平日裏那麽粘人,今天這良辰美景卻一反常態,莫不是你心裏有了其他男人?”


    “師哥,我曾近發過的毒誓,難道你忘記了嗎,難道師哥對我的心意我會不知道嗎?你這番話真的太傷人了!”


    女道士一把推開身邊的男人,坐在床邊生著悶氣,氣氛突然陷入尷尬。


    那男道士雖為女道士的師兄,但是內心還是懼怕這女子三分的,見對方不理自己了,立刻上來又是道歉又是哄她開心。


    “對不起師妹,師哥說錯話了,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要不你打我兩下出出氣!”


    女道士見男人一副賤兮兮的模樣,撲哧一下輕笑一聲,立刻又一本正經道:“你惹到我了,當然要罰,我罰你在得手之後,要把你的一半所得再挑出兩塊好的靈石來送給我。”


    男道士頻頻點點稱是,忙道:“是是,雖然這種高階的金靈在我們天靈宗,實屬稀缺資源,但是為了師妹能順利拿到丹藥提升修為,在年底的比武大會之上大顯身手,哪怕是全部都送給師妹,師哥我也不介意,我的好妹妹。”


    女道士見師哥又要把臉湊過來親自己,機智的閃身躲在一旁,笑道:“那可不行,師哥你現在也是在修煉的關鍵期,若是我都占了,師哥突破凝氣層第三層恐怕就很難了,師哥的心意我心領了,今年年底之前我一定要突破凝氣境第一層,然後在木子那醜八怪麵前,她就不敢再欺負我了,每次都讓我在比試之中出醜,討厭死了。”


    聊起天靈宗每年的比武大會,男道士也是心事重重,一邊搖頭一邊苦笑道:


    “天靈宗就是這樣,雖然說我資質不錯,如果當年我不是低三下四給師叔端茶倒水,每日溜須拍馬,也會失去獲得靈石提升修為的機會,更別說進入靈天寶地了,去年你們女弟子招入天靈宗不少,你說的木子,她憑借著相好武強的門路,拿到了不少靈石資源,才能在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內突破了凝氣境一層,還有小紅姐,她一上山便和我的師叔常百昆住在了一起,聽說他們一直在後山閉關半年有餘,竟和我一樣也達到了第二層凝氣境,你們都是一批進入天靈宗的,為什麽就有些人沒有突破凝氣境,有些人就在短短的幾個月就突破了,這關鍵還是要看自己,你覺得我講話有沒有道理?”


    “我當然知道這些,所以我才會每天跟著師哥一起修煉,師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每天粘著你?”


    女道士低頭坐在男道士身旁,雙眸瑩瑩,用小手撥弄著床角的布穗子。


    男道士見其狀實在誘人,上前摟住女子的脖子,又是親又是吻,腦袋裏的禮義廉恥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師妹你放心,我保證在年底之前幫你突破凝氣境,在一年之內讓你達到凝氣境第二層,師哥說話算話,否則天打雷劈,化作焦土,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快睡吧。”


    “師哥,你真好!”


    女道士熱情的回應著,不多時,兩個人就翻身倒在床上,隨之而來的便是撕扯衣服的聲音和如燕鶯般的吟唱。


    漸漸的,又是一陣風起雲湧,翻江倒海,隨後歌舞升平與此反複。


    趙明屏氣凝神,站在門外,聽得房內靡靡之音而麵紅耳燥。


    房間裏漆黑一片,他便使用真氣輕輕推開房門,自覺的坐在了客廳中央的八仙桌旁邊,屋內之人居然沒有發覺有人進入房間。


    半晌,男道士脫力般的倒在床上,閉著眼,口中喘著粗氣。


    那女道士麵色潮紅,眼神閃爍,當她的眼睛不經意的掃過房間客廳時,不由得啊的一聲叫出了口,聲音不大,但卻是嚇了身邊的男人一跳。


    “怎麽了?”


    “師哥,咱們屋子裏好像有個人!”


    女道士戰戰兢兢的用白皙的手指指著客廳的八仙桌那裏。


    男道士聽聞,也扭轉身體看過去,當他看到正坐在椅子上的趙明時,不禁大驚失色,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又不敢大聲喊叫,隻是顫聲問道:“你是何人,敢闖進我的房間裏來?”


    趙明坐在客廳裏,臉色依舊有些發燙,但其神色淡然,他看著滿眼狼藉的兩個人,心中頗為不屑,鼻子裏冷哼了一聲,答道:“我便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怎麽,不歡迎嗎?”


    男道士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他見對方神不知鬼不覺便潛入自己房間,可見他的修為要遠遠超過自己和身邊的師妹。


    而對方心裏明知自己意圖不軌,卻在潛入房間之後並未動手,又說明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欲知難而退,便說道:“我們隻是路過此地,並沒有要打擾前輩的意思,若是驚擾了前輩,我們願意在此賠罪,然後連夜離開此地!”


    這是男道士的脫身之計,趙明怎能看不出來,本想著放他們離開,可是趙明突然想到了兩個人剛剛提到的一處寶地,趙明覺得倒是有點意思,便開口問道:


    “我剛才聽你們說是天靈宗的弟子,請告訴我那個靈天寶地在哪裏?”


    “靈天寶地是我們天靈宗的聖地,也是一些長老道長常年修行閉關場所,一共分為三門,像我們一般的弟子若是在年度宗門比武大會上拿到名次,也隻能踏入第一門,第二門為八層以上道長破築基時才可進入,第三門則是宗師破金丹時可以進入,寶地位於天靈宗內,不過我們天靈宗均有專人管製,並不是任何人可以隨便進入的,必須有宗門玉牌方可進入。”


    “把你的玉牌給我不就得了。”


    男道士聽聞笑著搖了搖頭:“就算你混進了天靈宗,也未必進的了靈天寶地,不過前輩若是不傷害我和我的師妹,在下願意幫忙領路。”


    “你們不會是想在半夜溜走吧,或者是設下圈套然後讓我鑽進去?”


    這個男道士一看就不像什麽正人君子,長的尖嘴猴腮,一副奸詐之相,趙明說完,突然手掌一翻,一團紅色的火球出現在半空之中。


    火球吡吡啵啵的燃燒著,紅色的光芒耀人雙目,將整個屋子照的通亮,床上的女道士急忙拉起被子,掩蓋在自己的胸前。


    床上的男道士見狀,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他心知眼前的這個高手其修為遠遠超過了自己,卻不曾想對方已經達到了凝氣境四層,還好自己及時服軟,否則若是硬來的話,自己和師妹非被殺死不可。


    “不敢不敢,晚輩豈敢在高手麵前班門弄斧,關門麵前耍大刀呢!”


    “那好,你們先休息吧,切不可逃走,或者耍花樣,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


    趙明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男道士意識到趙明已經徹底離開了自己房間,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來,他抬手擦幹淨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心道好險好險。


    這次他和師妹出來欲敲詐勒索偷渡客一些財物,卻不料偷雞不成反被套牢。


    “這下壞了,若是給他帶路回宗,被師傅知道了也免不了是死罪,可是跑又跑不掉,這該如何是好?”


    聽到耳邊的聲音,女道士這才回過神來,她見自己的師哥也無可奈何,不禁小聲抽泣起來:


    “這可怎麽辦,我現在就要回到師傅那裏去,再也不亂跑了。”


    男道士見師妹亂來,心裏更慌了,一把抓住女人白皙的肩膀,惡狠狠道:“我們已經被這個人盯上了,還怎麽跑,你一旦離開,一定會被追殺,到時候還會連累我的。”


    “那怎麽辦,我們不能在這裏等死吧!”


    女道士依舊淚水婆娑,眼中盡是恐懼之色,男道士安靜的靠著床頭,想了一會兒,眼睛突然一亮,輕笑一聲,低聲道


    :


    “別著急,我有辦法,明天你聽我的安排就行了,我們不如這般這般,你看可好?”


    女道士聽後,表情忽地由悲轉喜,不禁湊到男人麵前香了一口,稱讚道:“看來我沒有跟錯人,師哥你真的好聰明啊!”


    第二日。。。


    “開飯嘍,擦臉的客官下樓打水,肚子餓了下樓吃飯,有餛飩油條炸糕嘍!”


    櫃台小二響亮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每間客房屋子,客棧二層西頭的一扇房門一開,男道士帶著他的師妹往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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