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裏可真難找,剛才從那邊大門進來時還做了登記,看來丹宗和器宗就是不一樣,太嚴格了。”


    常小江一進門便開始抱怨,趙明看見他穿著的新袍,故意打趣道:“你這身灰炮,不會又是借的吧?”


    “就許你被錄取,我隻有光看的份?”


    常小江反問了一句,隨後笑道:“告訴你一件事,我叔前天就出關了,他把我安排到了藥宗,讓我跟著孫道長,就是那天在山門外迎接咱們的黑袍道士,那工作倒是輕閑,每日除了吐納,就是養些花花草草,不過,我暫時還是個記名弟子,你在這邊怎麽樣了?”


    雖然說以前在村子裏,從小到大常小江都沒有誠心拿趙明當朋友來看。


    但是如今來到這個即陌生又危險的地方,他心裏早已把趙明這個老鄉放在了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當然,趙明想來他今天到丹宗找自己,不隻是為了顯擺這身嶄新的道袍和他入宗的事。


    “就那樣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麽事要我幫忙吧,還是說你的錢又不夠用了,再找我借些給你?”


    趙明並不是一個刻薄之人,常小江也能看到他說話時那股開玩笑的姿態,便沒有放在心上,於是講道:“我家裏來人看我了,要不要下山一起去,我這裏有飛行符,便可以騰雲駕霧下山去,你兩個我兩個,這是我特意和孫道長多要的。”


    常小江說完,從儲物袋中取出四張符紙來,把其中的兩張遞給趙明。


    趙明將符紙拿在手裏,點頭道: “好,我這就陪你去!”


    反正下工之後,自己有的是時間,何況今天周傑帶著張赫不知道去哪裏尋寶去了,卻唯獨沒有通知自己。


    趙明手裏拿著飛行符,但見其圖紋倒是和自己之前用過的魂符有些相仿,隻是細節略有不同而己,於是牢牢銘記在心。


    他們出宗時,看守山門處的執事並未阻攔,隻是說下山可以,但務必在一個時辰內歸宗,不然到時宗門就會關閉,就隻能等第二日宗門開放時才能回宗。


    兩個人見這衡山宗與外界並無障礙阻隔,並不解其意,隻得先聽從了執事的話,來到了山崖邊上來。


    “你看我怎麽做,學著就行。”


    常小江右手伸入儲物袋,取出一張飛行符來,向空中一拋。


    那符紙飄飄蕩蕩墜落時,卻突然白光一閃,撲的一聲,一團白色的霧氣憑空生出,並迅速的膨脹成如筋鬥雲大小形狀一般的飄浮物。


    常小江二話不說,身子向前一縱踏在了那團雲霧之上,單手一指前方,身體迅速被裹挾其中,一道長虹劃向山下去了。


    然後,趙明也效仿著他的做法,緊隨其後,來到了山腳下。


    遠遠的他就望見在衡山宗前麵的山路上,停著兩輛帶篷的馬車。


    前麵那輛馬車的車夫,趙明看著眼熟,仔細一想,方才記起,此人正是上次來衡山宗趕車的那個家傭。


    山下的風光自然與山上的風景截然不同,仿佛空氣都變得不一樣了。


    既然是常小江與家人見麵,自己若是上前打擾好不尷尬,不如就在這山下隨便走走散散心。


    常小江在車前見過了自己的父母,又把宗裏所經曆的事說了一遍。


    當聽到兒子說見到了出關的親叔叔,並成為了器宗的一名記名弟子時,常父常母都樂的合不攏嘴了。


    要知道,這宗門不比科舉,你考上了科舉最多混好了給個官做,手下管著幾千老百姓,一輩子榮華富貴,也就到頭了。


    而這衡山宗雖小,卻護衛著整個玄天大陸的一方百姓水土不受外敵的侵犯。


    所以宗內的修士,無論道長弟子,其地位甚至高過了君朝的皇帝。


    常家雖然是村裏一大戶,但是能有希望出兩位修士,怕是做夢都會笑醒的大喜事。


    “趙明,你看誰來了!”


    聽到常小江喊自己名字,趙明才把注意力放在這邊來。


    當他看到後麵那輛馬車上,由車夫攙著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女人後,便愣住了。


    隻見那個長相和自己有九分相似的中年女子,緩緩來到趙明麵前,滿懷期待的看著趙明,輕聲說道:“能讓媽媽抱抱嗎?”


    多麽溫暖的一句話。


    無論是多麽堅硬的心,在麵對這一刻時,都會被融化掉。


    何況,趙明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自己的母親,隻是她從趙明第一次見麵一直到現在,都從未傷害過自己,並且還一直在幫自己。


    難道認可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的疼愛,有錯嗎?


    “媽!”


    趙明應了一聲,撲在女人懷裏。


    趙明這麽做,就等於已經承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了,女人自是欣喜萬分,嘴裏嘟囔著:“這我就放心了,我生的兒子,怎麽能不理媽媽呢,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認我和你爸了呢!”


    趙明的母親拉著兒子到馬車旁的青石上坐下來,開始嘮嘮叨叨的講起家裏的瑣事來。


    聽母親講完家裏的事,趙明忽然想到了什麽,將一個小布包從懷裏取出來,開口說道:


    “媽,這些錢你拿著用,反正在山上也用不到!”


    “我帶著路費呢!”母親欲要推辭,卻又被趙明緊緊塞在她手中。


    “這裏離村子那麽遠,身邊多帶點錢會方便些。”


    母親最終沒有拒絕兒子的好意,便把布包藏在了自己的行囊中。


    臨行時,媽媽又再次抱了抱自己的兒子,才上車離去。


    趙明和常小江目送這兩輛馬車離開,然後使用飛行符重新返回了宗內。


    通過這次母子離別,趙明感覺自己遇到了身在異界,唯一讓內心可以溫暖的東西,親情。


    “你應該知道神冥洞吧?”常小江自從上次占了趙明的便宜,多得了些財物,心裏一直有個心結,想回報一下趙明,而今天的事,也算是了結了他的一樁心事。


    “宗圖上說,那洞穴是衡山老祖留給後人的財產,但是隻有達到了凝氣境八層才有資格進入修行,卻不是我們這些記名弟子所妄想的。”


    趙明如實回答,常小江聽其言語而未解自己話中之深意,便笑道:


    “我聽我叔親口講過,此洞乃是衡山宗一寶,我已經探到了那個洞府的位置,不如我們倆約個時間,一起去那裏瞧瞧怎麽樣?”


    “你忘了在楊樹林裏吃的教訓了麽?”


    趙明委婉的拒絕了對方的邀請,常小江想起在上回亂跑出去挨的一頓揍,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歎了口氣。


    其實,趙明之前就有這種想法,隻是每天忙碌而沒有機會也沒時間。


    卻不料這常小江這小子,也會有這種衝動,隻是這一次,趙明不想給自己帶個累贅。


    兩個人隨後在西廣場大殿外分開,趙明要回丹宗那裏,而常小江則是要回北山器宗。


    而神冥洞的位置,正是在器宗的背後,不過那裏常年都有人把守,更有法陣保護,不是隨便想進就能進去的。


    趙明回到住處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便點上了油燈,躺在床上繼續著前麵的思路思考著。


    又想到那盤龍穀石壁上刻的字跡,內容是衡山老祖一刀將金鱗龍斬殺的事情。


    而上麵也注明隻有金鱗龍的屍身散落於穀中,而未說明金鱗龍最關鍵的頭部掉落在什麽地方去了。


    北山後麵的神冥洞,離著盤龍穀也不過幾百米的距離。


    這神冥洞中為何靈氣如此充裕,幾千年來不曾衰敗,莫非與這被斬落的龍頭有關。


    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若是要探個究竟,趙明自己必須親自去一趟才行。


    宗圖上說,在衡山老祖開宗之初,在這片土地上曾經有過百餘上古神獸,而今卻不見一隻,這方圓百裏,靈石礦藏也接近枯竭,這個迷趙明也一直沒有理解明白。


    今晚趙明心中有事,躺在床上就什麽都不想做了。


    原本要計劃將那剩下的十八張靈符寫完,也隻好把它拖到明天再辦。


    熄燈。


    睡覺。


    就在趙明正要進入睡眠狀態,半睡半醒,恍惚間,忽然一道金光從窗外射入了屋內。


    唰!


    那道金光照在趙明的床頭,形成了一片邊界不清的人形。


    趙明曾在盛世天國酒店做了很長時間保安,即使在睡覺狀態下,也對光線和聲音有著異於常人的敏感。


    隻見他騰地從床上直接站了起來,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片金光。


    這時的金光,已經開始漸漸消散,但見從中走出來一位素衣白須的老者來。


    隻是,當趙明看清對方的模樣後,卻沒有半點吃驚的表情。


    “這麽早就睡覺,看來我對你的期待過高了。”


    軒轅氏一邊捋著自己的胡須,一邊溫和的笑著,趙明白了一眼眼前的這個老頭,一屁股坐在床上,沒好氣的回道:


    “你這個老頭也太不講武德了,這大半夜的擅闖別人的臥房,若我是個女子,還不被你老占了便宜去。”


    “放肆,怎麽和我說話呢!”


    “放五放六都不行,到底又是因為什麽事,你又不肯幫我從這裏回去,這突然半夜三更到我這裏不會是沒事找我聊天的吧。”


    趙明現在心情不太好,和誰都不想說話,從枕頭下取出那份用靈石碎塊換來的心法手冊,胡亂的翻看著,等待著軒轅氏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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