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無盡的信仰願力在震動,信仰長河在燃燒,天地精氣在起伏匯聚,此方天地武道信念濃鬱,天地元氣本身被鎖在虛空難以大規模聚集。而所謂的天地元氣,就是能被人類精神感知的溫和類能量,這些能量本身就是介於精神與能量之間,原本就是出於混元如一的狀態之中,與普通能被武者從體內提煉出來的內力與外界天地精氣融匯而出形成的真氣真元不同,這些能量並不包含任何的屬性,也可以說包含了一切屬性,可以是火、可以是冰、更可以是風。


    這是道家所言的先天一炁,這是魔法師所言的自然元素,這是鬥氣修煉者到最後能感受到的星幽之海,因為其元氣本身並非是具有著具體的屬性,而是隨著感受者本身的精神與認知而發生改變的,就好像道家真人所感到的天地那一絲與本身真元精神相契合的先天之炁,而魔法師則是感知到與自身體質相合的元素力量,換句話說,如果換成一個現代科學家能修煉到,最終感受天地間這股力量的地步,恐怕在科學家眼中這力量會直接變成分子波動或者熱弦律動,甚至是電磁光波的形式。


    現在,這整個天地之中無所不在卻又無時無刻不在受到天地間信念之力束縛的力量似乎脫韁野馬一般狂亂暴動起來,無數武道高手感到天地元氣與天地武道心念之力的變化,望向西北方向。


    張俊麵色凝重,那如若烈日般的火熱信念之下,更是感到了一股仿若最深沉黑暗深淵之中誕生的混亂狂暴的精神風暴,那混亂的心念好似完全相反的冰與火混合融匯,非但沒有化為烏有也未曾和諧統一,反而是兩者完全無序混亂的交織變化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在轉變,又無時無刻不在消亡與創生。這種生與死的對立,正與反相互**輻射的精神特質至今張俊也隻見過一個人。


    這麽看來難道擋住畢玄,逼得畢玄搏命而戰的人,隻有石之軒了??在此猜測無有作用,張俊心中意念一動,僅存的右手伸出虛空而握,一柄神劍虛影凝聚而出,手中五指虛空劃開,天地間無盡精氣凝集,武道信念更是在無形中被連接而入。神劍瞬間化為虛影在模糊之中融化成為一片水液一樣的存在,擴張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塊三尺方圓的鏡麵。


    鏡麵之中隨之點點波紋出現,如同老式的黑白電視受到信號幹擾一般不時出現一片片的雪花,隨後在精神調節之下,才緩緩穩定下來,一幅幅畫麵好似無聲電影一般出現在鏡麵之上,這完全就是魔幻版的電視機一樣。


    這已經不是武道,而是近乎仙術的神通手段,這種能力並非如今張俊所能施展,實在是以神劍之靈接通天地無盡武道信念長河,從中過濾處理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要從武道信念長河之中得到自己所要的信息,那除非是成就神性,甚至要完全成就神靈才能做到,否則隻會被無盡的武道信念衝垮心智,這也是為何那些真神或者神靈能知曉天地萬物信息,一念之間便能知曉天地間所有大小事情,真神甚至能將自身意識劃分無量量大數之多,模擬宇宙萬物人心運轉,也就是所謂的聖人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這裏所謂的五百年,是指天地間大到宇宙運轉星河移位小到沙塵飛舞分子爆裂乃至人心變動一切無盡事物運轉的過去與未來。


    很明顯,張俊如今隻有借助半神器來為自己處理這麽龐大的信念洪流,才能形成這一方的鏡像,而且還要是武道信念集中之時,所借助武道信念才可以如此做到。正是借助天地間畢玄戰鬥那龐然醒目的武道信念這才讓當場的景象出現在張俊眼前。


    一柄青銅長矛,古樸而渾重,斑駁的各種傷痕遍布長矛,長矛之上一縷鮮紅從長矛之上蔓延而下,在矛尖化為一枚晶瑩,無聲滴落。


    一隻讓人覺得完美無瑕的手掌,輕柔卻是堅定的握住了長矛,一抹鮮紅從手掌之處延伸而下,手掌之上手臂到肩頸一道道露骨的傷痕無一不在昭示剛才爭鬥的慘烈。原本破舊而古樸的麻衣早已被氣勁震成蝴蝶般的碎片,在青銅般鑄就的胸膛之上,一道道紫紅色的淤青遍布其上,甚至原本的肋骨部位都有數處不正常的尖銳凸起,明顯已經被氣勁崩斷。


    但是此刻,即使畢玄已經口鼻鮮血齊溢,原本便未曾完全恢複的傷勢,加上對手致命的殺手,使得其原本便已經沉重的傷勢徹底化為的絕望的死寂,而對麵的男子一身白袍就如同其剛剛出現在自己麵前一般無瑕飄逸,剛才的戰鬥似乎根本就不存在,未對其有任何的影響,畢玄心中有感,如今自己五髒六腑早已被其掌勁破碎,更是有一股生死輪轉的詭異真氣在體內,不斷吞噬自身生機化為死亡的繩索,扼住了他的咽喉。


    “無間深淵在前,還有遺言麽?”一身白衣勝雪的石之軒微微一笑道,霎那間俊美之中帶著一絲成熟滄桑之感的麵容,露出一絲灑脫飄逸的微笑,仿佛一襲春風帶著無盡的生機掃過大地,頓時大地回春,萬物複蘇,天地與其融為一體無一絲殺機,沒有一絲的敵意。如同拜訪好友一般,絲毫不像是取人性命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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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言!不需要!!”


    此時此刻,所謂的遺言已經沒有意義,畢玄深知他隻有一招全力以赴的機會,一招之後,他的真氣盡去便再也無法維持那僅存的一點生機,隻會死亡,而對於草原戰神而言,死亡並不可怕,即使其心係草原突厥,但此刻,這一切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自草原而生在草原長大的他,明了所謂的國家民族之間,隻有弱肉強食,所謂的遺言與托付並不存在實際價值,便是其跪下祈求其保護草原,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戰已經是其最後的尊嚴,隻有戰死的戰神,而沒有退卻的畢玄。


    “哦!?”石之軒隨手袖袍一落,嘴角笑意收斂,下一刻,無盡的肅殺與陰霾彌天蓋地而至,仿佛最為深沉的黑夜席卷而至“那就上路吧!”


    不是幻覺,在這一瞬間,石之軒手掌一揮,看似緩慢到了極致,但卻迅捷如同閃電,極致的快與慢交匯在一起,刹那間便仿佛將畢玄卷入了一個天地上下左右盡數顛倒的世界,前後左右盡數難辨難分,個人的感觀盡皆被其擾亂。尋常高手,哪怕是宗師高手,在這一招下,也會陷入刹那間的失神,那與將死穴送到石之軒掌下無異。


    但畢玄非但不僅是大宗師高手,更是在與張俊一戰之後觸碰到了另一種境界,麵對石之軒這一擊,隻是將手中長矛一揚,隨之雙目根本看都不看石之軒,反而向著另外一個方向以一個莫名的軌跡刺去。


    哐當,金鐵相交的聲響震蕩四周,氣勁相交,一股肉眼可見的實質化衝擊波四散而去,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白色的圓圈氣浪,地麵之上原本飽受摧殘的地皮再次掀飛三尺,狂暴的氣勁肆意撕扯而出,直接將兩人方圓數十丈內的一切草木沙石化為靡粉。


    “好!能識破不死七幻第五式以逸待勞,更是直接在招式未成之際便強行打斷破招,我縱橫天下至今,隻有你畢玄可以做到。”


    “好一招不死七幻,論武學你已超越於我,不死七幻第三式以身試法與第四式以卵擊石便已讓畢玄甘拜下風。但……”畢玄雙目之中迸射的火焰更加炙熱,雙目之中所有的感情雜念似乎都在這熊熊的戰火之中完全焚燒殆盡,與其越來越清明越來越強大的精神相反的是其因為不死七幻第三式和第四式內腑破碎而越來越虛弱蒼白的臉龐身軀,血液一滴滴的從其口鼻之中滲出,帶著他所剩無幾的生命,一起流逝殆盡。


    “這世間隻有戰死的突厥戰神,在我大限之前,便讓我領教石之軒你不死七幻最後兩式吧!”畢玄嘶啞的聲音之中帶著一股決絕,一絲灑脫,以及最後的一絲狂傲。


    長矛一震,狂湧的氣勁震飛石之軒,雙手握住已經顯出裂紋的月狼矛,這柄伴隨畢玄縱橫一生的武器,在此刻和它的主人一樣,即將走向人生最後的輝煌也是最後的末路。長矛一出,天地之間似乎也被畢玄的氣勢所感染,狂風驟起,烏雲掩日,黑暗的天地之下,一股赤金的氣芒漸漸從畢玄周身丈許方圓內升起,炎陽**催化無窮無盡的烈陽盤旋而上,如同赤紅色的血蟒凝聚在月狼矛之上,原本古樸的長矛此刻也是如同其主人一般出現最後的回光返照,嫣紅的炙熱真氣流轉而上,化為如同岩漿一般的嫣紅血紋蔓延在整個長矛之間,將原本已經不堪重負的長矛重新“熔煉”為一體。


    畢玄此刻仿若化為了一輪烈日,狂暴的戰意化為一柄長矛,直接從虛空貫穿入天地武道信念長河之內,畢玄的意念瞬間引動了天地武道信念長河的投射,無盡的武道感悟,武道意念與之感應**,讓畢玄原本高漲的氣勢更為拔高數層。


    與畢玄仿若太陽一般耀眼,如同高山般巍峨無敵相反,石之軒的氣息在被震退的一刹那,便越來越淡,最後更是仿若融入虛空,而石之軒本人的雙瞳之中,所有的感情雜念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隻是一股無情無欲眾生無物的非人之感,淡漠的眼神仿若那亙古常在無情無念的天道,視眾生如芻狗,看萬物若等閑。伴隨著這種“非人”氣息的愈加濃鬱,一股股紫黑色的無形氣勁更是盤旋而上,無盡混亂的感情思緒執念在這些紫黑色的魔氣之中不斷衝撞不斷醞釀,最終在無情無念的意境統和之下化為一股純粹的毀滅破壞心念。


    突然,石之軒手掌之中紫黑色的魔氣大盛,隨之一枚呈現六十四麵均等分隔的結晶圓珠出現在其手中,圓珠伴隨著石之軒手掌劃出一道莫名的曲線,魔氣隨之在其虛影之上演化出一道璀璨的紫黑色星河。石之軒手中魔珠與其周身氣息融為一體,在這一刹那融入虛空,脫離現實,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氣息頓時消失無影無蹤,仿佛整個人超脫了世界之上,介入了虛幻與實質之間,從有化為了無。


    石之軒的消失出乎了畢玄的意料,在他們這等大宗師的境界,隱藏自身的氣息,甚至於天地交融,化自身與天地之間的本事,這其中做的最好的莫過於那道家大宗師寧道奇,其所學的道家武學最是擅長養生與天人合一,若是其要躲藏,恐怕便是自己也難以尋找得到。可是如今,石之軒在畢玄麵前所施展的武學已經完全超脫了畢玄的認知,要知道便是其氣息再怎麽融於天地,他總不能把他自己也變成自然,雖然無法憑借氣息感應,但肉眼聲音等等方麵也能感知的到,可是如今石之軒所施展的絕學已經超脫了武學的概念,近乎妖術,他完全的從氣息到物質的身軀都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中。


    這就是凝集了石之軒一聲武道理念與功法感悟的絕學不死七幻第六式以有為無,以有形化無形,以自身尋求超脫之路,將實質化作虛無,從而超脫物質精神層麵,達到超脫此界,破碎虛空的目的,原本石之軒此招遠不能達到如此的效果,最多是以幻術迷惑他人感觀,最終讓自身化作無盡的虛影,從而達到以有為無的效果,可在得到了魔珠之中,魔珠不但彌補了其精神破綻,更是給了他無盡的武學智慧,以大智慧將這一招完善到了近乎完美的境地。


    虛無化的**,從不存在於世間的精神,毫無泄露的氣機,畢玄一時之間失去了目標,長矛之上任憑空氣被灼熱的氣勁不斷的扭曲爆裂,雙手上血管密布仿佛就要爆體而出,赤紅的真元流轉之後,融合無盡的戰意,熾熱的意念,恍若烈焰般的靈魂,自己僅存的生命精元以一種揮霍的方式燃燒而出,直接將自己僅存的一切賭注在這一槍上。


    這一刻,天地在畢玄的眼中似乎也失去了顏色,蕭索的風聲消失,紛紛的落葉停滯,哪怕是最為微弱的鳥語蟲鳴也盡皆於無,萬物也僅存最為原始的黑白之色,天地之間,一種宏大的喃昵聲出現在畢玄的耳中,一絲絲詭異的扭曲色彩在最為原始的黑白基色之上開始點綴,宏大而原始,紛亂卻又直指本質的景象詭異的出現在如今畢玄的眼前。一時之間,自己的一生中點點滴滴回憶突兀的從心中流過,小時候從死屍之上摸到的武學功法開始,到最後自創而出的炎陽**,無盡的回憶與武學知識化為清泉流淌而過,卻又不留下半點痕跡,無盡的武道靈感也隨之仿若噴泉一般噴湧而出。


    畢玄感悟著迸發的智慧火花,突兀的明白了,原來自己的雙目雙耳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為生物器官的功用,如今所見所聞,不過是自己靈魂最後的升華,以一個武者燃燒的意誌,以一名見證生死一刻人類的心靈,所“聽到”和“看到”的,世界最為本質的一麵,這一刻,畢玄清晰的感覺到了,世界的結構,自己的意念,自己可以觸及到那夢寐以求破碎虛空的一角。


    高舉的長矛,刺穿了天際,刺破了烏雲,一抹陽光從烏雲縫隙之中落下,照在畢玄那仿若戰神一般的軀體之上。這一矛不但刺破了天地元氣,更是生出讓張俊也感到吃驚的變化。


    水鏡一般的元氣投影之上,在畢玄長矛一出的同時,突兀的模糊起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極端鋒銳炙熱的戰意,如同鑽頭一般,隨著兩者在信念長河之中的一絲聯係猛然追擊而至。元氣聚集而成的鏡麵突兀凸起,隨之破碎化為一柄古樸長矛虛影,鋒銳的矛尖直指張俊眉心,爆射而出,追魂奪命。


    張俊雙目神光爆射,身不動氣不動,虛空卻是憑空扭曲爆射而出一刀一劍一槍,三柄古樸兵器的虛影,刀為血色冰刀,劍為剛直正劍,槍為破天寸芒,虛空破碎,四柄神兵在虛實之間交匯,隨即消逝,而後再次出現交匯,眨眼的刹那,在虛實之間,真幻之中不斷交接,刀光劍氣槍鋒矛影,隨顯隨滅,房間之中,地麵木梁從根本之上崩碎炸裂,那是虛幻的武道信念凝聚到了極致,從夢元力這一夢界根本之上崩碎萬物的原因。


    哢嚓!虛幻破碎,四柄神兵隻存在於一息之間,便隨之各自破碎,張俊雙目神光乍然收斂,果然不愧是畢玄最後的領悟,竟然逼迫自己三種武道信念凝聚而成的武道神意同歸於盡。三柄神兵神意乃是融匯了自己如今所得所有三兵武學招式,而也難以撼動畢玄最後一槍的淒婉與決意。


    “好一個畢玄,作為我敬重的對手,我便成全你作為戰士一生中最後的挽歌。”張俊擲地有聲,話音一落,單手虛握,神劍虛影乍現,隨之猛然爆散,化為一片虛幻的金色火海,火海雖然磅礴,但卻沒有半點熱量,沒有半絲破壞力,細細看去,卻是能看到火海之中無數金戈鐵馬兵刃交戈的景色,無數的鏗鏘聲響隱隱傳出直入靈魂深處,無盡的奇妙武招從中演化而出,更讓人心中悍然的是其中傳出的一股至死不悔,一往無前的決絕執念,雖是火焰,但卻給人一種任時間流逝萬物消亡我自不滅的永恒之意。


    那是從武道長河之中剝奪而出的無盡武道信仰願力,雖然與天地之間數千上萬年積累而來的武道信念長河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卻也超出了任何人力所能及的範疇,便是畢玄以自身心意燃燒貫通天地信念長河,所引動的武道信念之力與之相比也不過是更精純而已,論量而言卻是遠遠不及。金色的火焰之中無盡磅礴的武道真意從中不斷的迸發碰撞湮滅,在無盡的交鋒之中自動演化融合出全新的武道真意。


    張俊雙目一凝,五指虛握,化掌為拳,霎那間無盡的金色虛幻烈焰如同長鯨吸水一般沒入拳頭之內,一拳轟出,虛空遙遙一顫,借助信念長河之中那仿若烈焰般的武道信念感應,以這一絲感應氣機為引,一拳之下,無盡的武道信念化為一條濤濤長河,遙遙灌入那武道長河之上升起的大日之中。


    這一瞬間,千裏之外,畢玄原本因為燃燒最後一切生命精元和精神之後而顯得後繼無力的身軀猛然湧現出一股力量,原本竭盡全力吸收而飽和了的天地精氣再次匯聚而來,仿佛受到什麽命令一般從周身擠入幹涸的身軀,讓原本精元耗盡僅憑借一絲意誌支撐的軀體回複了一絲活力,而受此影響,原本磅礴的氣勢更是洶湧而出,無休無止的拔高拔高,如同一**日,化為磅礴的炙熱焚燒自身周圍的一切。


    但這一切在外人看來,仿佛便是畢玄一人的獨秀,因為在場之中,除了畢玄一身純陽至剛之氣磅礴如濤之外,竟然沒有他人的身影氣機,便是畢玄超脫極限,以心觀法,近乎窺破虛空本質的靈覺竟然也無法發現石之軒分毫。不死印法已經近乎於道,全力之下,便是同等級的高手也休想窺得絲毫破綻。


    此刻的畢玄已經將自己畢生的一切壓在一招之上,勝負生死盡皆於空,萬般武學盡歸於無,隻留下自己心中一念手中一矛,豈是石之軒一招不死七幻便能阻擋得了的,既然感覺不到,那就根本不需要感覺,隻需要憑借自己手中長矛,僅需要自己一腔戰心,一切的一切就交給那玄而又玄,冥冥之中的一縷心意!


    噗嗤!畢玄七竅頓時噴紅,一股股的鮮血噴薄而出,徹底舍去了自身與外在維係的通道,破除了武者的靈覺,在一片漆黑的虛無之中,以一朵火焰般的戰意破除一切阻隔,直指心中的目標。這一刻,畢玄切實的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境界,在這一刻,自身非人、非神、非天,自我與天地的界限竟然也化為了一種難以捉摸的形式,似乎相互交融不分彼此,又好似完全獨立不假外物。體內一點生機不滅,無窮的精氣消亡之中密布的死氣中點化一絲生機,而這絲生機充盈在元神之內,卻又從中流轉一縷死氣,消亡與誕生並存,但自身一點意識卻是遊離在天地之外,身神之間,不入輪回,不受生死,真正的超脫了天地萬物陰陽五行之外。


    如今畢玄處於一種玄妙非常的境界,無法被捉摸,更無法被任何的語言描述,就是本人也無法清晰的描述,正所謂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隻可自己品味捉摸,一旦被言語描述,便完全失去了那種意味那種感覺。畢玄如今的境界在道家之中被稱之為返虛合道,而其另外一種名字就是阿賴耶識,超脫生死,便是冥界也能憑借肉身破入其中而後安然返回,畢玄並未完全領悟,但這也足夠其跨越生死界限,實現其刹那間的輝煌,破開一切虛妄與真實,直指心念所期之處。


    “石之軒!受死!”無聲無息,甚至畢玄沒有絲毫的動作,嘴唇也未曾動作分毫,但在這一刻,天地元氣的劇烈顫動卻將這一句話完全灌入了完美隱遁於虛空之中的石之軒腦海之中。


    說時遲但兩人之間的交鋒已經超出了任何常人所能想象的極限,便是電光火石也不足以形容其萬一,在這一刹那間,畢玄已經完全從重傷垂死之態轉化為領悟阿賴耶識合道一擊,而石之軒,也從在虛空之中發動了足以至其於死地的絕命一擊。


    畢玄無喜無悲,無念無想,一念不生萬法皆明,一矛看似隨意的一舉遞出,虛空震蕩,炙熱的信念之力灼燒一切有形無形之物,矛尖之處,一點漣漪從尖端掃蕩而出,原本空無一物的半空仿佛被撕開了一塊畫布,露出了其真實的一麵,一雙潔白如玉完美無缺的手掌從虛空之中出現,紫黑色的氣勁環繞而上,指尖與矛尖觸碰。


    鐺!一聲金屬交鋒的鏗鏘之聲猛然傳出,震蕩虛空,光是刺耳的聲波便已然將四周僅存的岩石盡數震為靡粉,原本飽經摧殘的大地再次掀飛一層地皮。狂猛的真氣震蕩之中,石之軒的神色從原本的淡然最終化為了錯愕。


    矛尖突兀旋轉,原本至剛至陽的真氣突兀在其中參雜了一絲至柔之勁,錯開了石之軒的指尖,在電光火石之間直取石之軒咽喉要害,石之軒心中危機大盛,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臻至完美的不死印法一出,不死七幻第六式化有為無已經能取下畢玄首級,但誰知畢玄竟然超脫生死極限,將自身一身精元元神完全燃燒,將之化為震天撼地的一擊,更是將自身遁入虛空不在過去未來現在三界之中的真身轟出,如今先機已失,眼見生死將置於他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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