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然巨響在兩人之間爆破而出,氣浪掀起一陣灰塵,但隨即一道道星芒劍鋒便已經從那氣浪之中破空而至,對方似乎已經算到自己這一擊的效果,當即出劍封死了張俊的退路。而張俊卻並未後退一步,反而迎著那些劍氣迎麵跨前一步,手中木劍卻並未出現什麽絕世劍法,也沒有任何驚人劍氣,隻是平平無奇的一劍,但卻從層層的劍網之中找到了一絲縫隙,一點生機,直直的沒入劍氣之中,與真實的劍身相撞。


    叮!一聲顫抖從劍身之上傳來,一股奇異的勁力透劍而入,並非真氣,但這股勁力卻帶動了整柄寶劍蜂鳴顫抖,更是從劍身之上傳入手中,讓傅君婥整條手臂骨骼鬆動筋肉酥麻,差點把持不住長劍。


    “好詭異的氣勁!”傅君婥還以為張俊武功奇異,並未做他想,而是長劍再變,一劍接連一劍,化作九道連環劍氣,劍氣連環,劍光如日,九重城闕煙塵生!


    九九連環劍法如若一重巨大的迷宮劍陣,直殺張俊,若是任何一人遇到如此精妙的劍法,必定隻能為其所製,如同棋局一般,步步為先,為其所迫,最終隻能步入死局為劍所殺。


    但是張俊卻不顧那重重劍影,無視那撲麵劍氣,依然隻是一劍,這一劍依然沒有任何的特殊之力,若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快”,這一劍快的無法形容,迅勝雷霆,疾過暴風,後發先至,反而先一步映入傅君婥眼簾。


    傅君婥心中一驚,手中連忙棄劍,手指捏出劍指,氣機交感之下,其手中寶劍劍鋒猛然變招,化為一道旋風,從下而上層層旋轉削上,十二玉樓空更空,變招之快,算計更深,早在出招之前就已經算好攻守變化之勢,此等布局謀略正是三大宗師之一傅采林得意之計奕劍之術,若是張俊再進一步,那便是被削成碎片的下場。


    不過,當傅君婥出劍之後,才發現張俊卻不知何時站在其劍鋒之外,絲毫沒有被其劍招所傷,傅君婥心中此時才暗道不好,心道此人到底何時離開,自己竟然毫無所覺!


    但此時卻無暇細想,劍指一指,以氣禦劍,頓時手中的禦虛寶劍將旋轉之勢糅入劍鋒之中,攢射而出,其巧妙的劍勢卻讓張俊眼前一亮,從比劍開始,這傅君婥的一係列的劍招便一氣嗬成,連貫圓轉,仿佛早已預測到了自己的一些變化,甚至將攻守進退之法盡數包含其內,讓張俊也不得不高看這奕劍術一層,當然,隻是奕劍術,而並非這眼前的傅君婥。


    劍氣再出,讓傅君婥近乎吐血的是,還是平平一劍,樸實的一劍刺出好似普通人剛剛學劍一般,直直的刺向自己的劍鋒,但是這一劍雖然傅君婥看到了,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避,因為它太快了,快過自己的思維極限,隻來得及看到劍鋒一閃,自己的寶劍就已經被擊中,一股巨力襲來,以氣禦劍本身就難以維持劍身的威力,比不上手持寶劍殺敵,再加上張俊這一劍正中禦虛寶劍劍身薄弱點,當即將劍鋒擊飛。


    “九玄定石法!一寸相思一寸疾!”劍鞘一折,一柄鞘中劍落入手中,傅君婥此時總算看出來了,張俊這一套劍道,完全就是專門克製自己奕劍術的劍法,奕劍術講究的是將高手對決看成一盤棋局,還未出手便已經洞悉全局,步步為營,將對手逼入必死絕境,這門劍術最是考驗人的眼力和心靈,講究心實劍虛,以旁觀者心態來觀看戰鬥,所以這門劍術往往能料敵先機,出奇製勝。


    但是相對的,張俊的劍道,卻更是如若西門吹雪、阿飛這類快劍,劍鋒根本是不著痕跡不尊常理,正是應了張俊的說法,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根本不鳥你的奕劍術,將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擺到你的麵前,就是依靠自己的快劍,快得你沒話說。就好像兩個賭徒,賭錢的時候,一方直接把底牌攤在桌子上,然後就是靠滿牌麵的同花順來壓你,讓你就算能看透一切底牌都沒辦法,隻能硬對硬的拚運氣,拚實力。所以傅君婥此時也隻能使出這種以點破麵,以快打快的手法破解此局。


    “有意思的劍法!”沒錯,有意思的僅僅是劍法而已,而傅君婥雖然劍法不錯,但依然還是太著痕跡,劍法受到其師傅的影響太重,難以讓張俊提起興趣,但卻讓張俊對創出此種劍招的傅采林興起一種佩服來,不論種族國家,單以武道而言,這傅采林的確不愧是一代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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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踏出,緩緩抬起木劍,一股蠻荒凶獸的氣勢從張俊身上爆發而出,劍身連帶著張俊整個人猛然化作一道流星,雲十霸劍劍勢,劍流星!以快製快,那就看誰的劍更快更強!


    快若流星,霸道如雷,劍光疾閃之間,兩人已然交錯而過,初始的交鋒卻是是以斷裂的木片為最後的結局,但是若是能仔細觀看的話,卻是能發現背對著張俊的傅君婥拿劍的手臂顫抖不休。


    “你不會武功!”從牙縫裏生生擠出這幾個字的傅君婥,仿佛是吃了什麽毒藥一樣,臉色都鐵青到了極限。


    “不是!我會武功!”張俊聞言搖了搖頭,否認了傅君婥的判斷,但他下麵的話,卻是讓傅君婥差點咬斷了銀牙。


    “但我認為,對付你還不需要用全力!隻憑我的國術修為就夠了。”傅君婥不知道張俊說的國術是什麽,但不妨礙她將其想象成一門能隱藏真氣的奇功異法。


    “這劍法若是沒錯的話,應該是高麗傅采林宗師的奕劍術吧!果然很有意思,你跟傅采林有關係的話,就請帶給傅采林一句話,等我在中原事畢,我定會去高麗,一會傅采林本人的奕劍術!”張俊淡淡的說道。


    而傅君婥卻是長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憤怒和驚恐,顫抖的手臂將地麵上的禦虛寶劍拔起,隨即才抱拳說道:“傅采林正是家師,我正是傅采林大弟子傅君婥,但很可惜,我的武學還不及家師百分之一,你若是真的以為我的劍術能和家師相比那就大錯特錯,希望你在見過家師的劍術之後還能夠說出剛才的狂言,告辭!”


    傅君婥來的突然,走的也果決,在張俊這個漢人手中吃癟,卻是讓一向心高氣傲,看不起中原漢人的傅君婥受了來到中原之後最大的打擊,心煩意亂之間,甚至根本就沒有理會張俊等人,自顧自的離開了這個破舊的庭院之中。


    “師傅!萬歲,師傅天下無敵!”寇仲和徐子陵見此連忙大喝道,對於張俊第一次出手就如此驚人,卻是讓他們兩人完全的認識到了張俊如今的強大,心中可謂驚喜非常。


    “心中要有無敵之心,但絕不能就如此夜郎自大,驕傲自滿,心中要有無敵之念,但做任何事都不能有自大輕敵,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無數武林高手都是喪命在不如自己的人手中,所以,江湖險惡,若是你們踏入江湖,必定要小心小心。”張俊這說的並非誇張,古龍小說之中,無數的武林高手,不是死在對手的劍下,而是倒在了毒藥暗器之下,濺血三尺,好在這個世界之中所練的武功雖偏重於心意方麵,但練氣方麵也並未弱的太多,若是中毒也能以真氣抗拒,即使無法排除毒素,但也可壓製一時,借機尋找解藥。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自然知道張俊說的絕不是無的放矢,當即記下,隨即向張俊請教自己近些日子以來練功所出現的問題,在張俊這位達到見神的宗師指導下,自然是無有不明。而且張俊仔細探查了兩人的經脈也發現兩人經絡之中已經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內氣,讓張俊感歎這個世界不愧是武道意念濃鬱,讓他們即使沒有專門修煉武功也能輕易的煉出內氣來。


    畢竟武道意念濃鬱的世界之中,武學招式的威力下降,但相對的練武卻是容易了很多,就好像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兩人雖然沒有刻意行功運氣,但在修煉國術過程中,氣血緩緩充盈,自然產生水滿而溢的效果,生命元氣自然而然的溢出,再加上這個世界武道意念濃鬱,自然而然就促進了這生命元氣的保存轉化,雖然兩人無心,但也因此使得生命元氣化為一種純淨的本源潛藏在兩人的體內,隻有當兩人練功之時,亦或是夜晚進入深度休息之時,才會如同流水一般涓涓而出,滋潤兩人的身軀。


    張俊得知此事也是感歎非常,暗歎有著這天地元氣和相當神秘屬性的武學世界真不愧是學武者的天堂,在現實世界之中,即使是一個天縱之才要練到明勁境界,也需要有明師指導,更是需要擁有大量的滋補藥材食物,這才能在半年內達到如此境界。想當年,張俊自己就算是利用盜天機這等揠苗助長的手段,加上半夢魘的恢複力,也花了近一年的時間才步入明勁境界,再過了一年,這才摸到了暗勁層次的大門,哪像這兩個家夥,三個月竟然就步入明勁層次,甚至一旦他們能學會控製自身的內氣,搞不好還會直接借助內氣的輔助達到暗勁層次,真是羨煞旁人。


    不過,張俊也隻是感歎一下,隨即也開始運功練體,在這個世界以氣為主的易筋經以及其他武學受到了相當的壓製,但冰心訣以及國術之中的神通之力,倒是讓張俊慢慢開始注視起自身另外的寶藏起來,以冰心訣為推導,張俊開始緩緩修煉起來,更是運行丹勁,刺激竅穴,震蕩內腑,開始深入自身的內髒,以冰心訣和寒冰真氣為主,開始返本歸元,推導出水屬性的神通意念之力來。


    內腑對應五行,最為基礎的就是培育出五行本源先天之氣,這先天之氣並非簡單的先天真氣,而是最為接近生命本源的精華,可以說,當這五行先天元氣培育完成,便能形成如同太白劍氣這等超出尋常武功的神通之力,而之後五行之力若是相生可以演化出陰陽生死之力,想克的話也能爆發出各種強大的毀滅攻擊,隨著對其中理解的加深甚至能演化四象八卦,最終形成一個混元天地的力量,這也就是所謂的五氣朝元,五氣朝元也代表自身進入肉身近乎不朽的境界。


    不過張俊如今最擅長的冰寒真氣雖是有著水屬性,但事實上卻難以直接作為水屬性的力量培育本源精氣,隻能緩緩推演,配合自身的腎髒之中已經蠢蠢欲動的生命元氣,試著返本歸元,重新化作水屬性的本源之氣。


    一夜之間依然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度過去,一大早,天隻是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寇仲和徐子陵就反射性的起床,隨即在熱完早飯之後,就開始一大早鍛煉,本來按照兩人睡覺睡到自然醒的生活習性,是怎麽也不可能這麽早起床的,但是在張俊隨手的暗勁彈指之間,兩人最終將自己的生活習性完全更改了過來,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早上鍛煉之後,就是入城去鍛煉手腳外加賺生活費,也就是偷扒錢包,而在寇仲和徐子陵練功有成之後,偷扒手段也是更上一層樓,大有問鼎揚州第一神偷扒手的寶座。


    張俊則出來躺在座椅之上邊曬著太陽,便緩緩運行真氣,感受著這個世界對自己的影響,以練氣為主的武學講究是以氣通神,先練氣,最終才步入境界意境這類心學的範疇之內,比如在天子係列之中的各種武學,在練氣有成,達到天下數一數二高手之後,才會有人注重心意的修煉,慢慢的講究心體技合一的道路。不過在這個世界,卻是以心意氣勢為主要的修煉方向,講究以神禦氣,心意通神,而且再加上天地間的武道意念濃鬱,結合了大多的天地元氣,所以隻要修煉者心意境界提升之後,自然就能短時間的提升自身的真氣,而不像是那些所謂的氣係武學一般,隨便一個高手的功力都是以一甲子為計,而且功力上的差距,可以說就是絕對的等級壓製。


    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張俊才發現自己的心境方麵堅韌有餘,但卻打磨不足,就好像一塊鑽石礦,剛剛挖出,卻因為自身的形狀和上麵的淤泥而光華不顯,還需要不斷打磨才能綻放出炫目的光彩,所以,此刻張俊一邊看著這個世界,一邊在思量著,自己到底是為何不能將自身的真正的精神力量發揮出來,甚至達到影響這個世界的程度。這才是自己真正能在天人境界,白銀級階位上傲視群雄的真正本質力量。


    在張俊思考這些的同時,寇仲和徐子陵也嘿嘿的在揚州城的一個小巷子裏打開了一個普通的布包,其中包裹著一冊薄薄的書冊,書冊極為古樸,更是用一種奇異的金屬絲線相互編製成的布料寫成,看起來絕對有很多個年頭,不說那書本的內容和年代,就是單單看這個書本的材料,也知道絕對不是凡品。


    “恩!?”但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卻是一臉的不高興,自己怎麽摸了這個東西回來,兩人最好的想法是要摸個數百兩的金子,這樣的話,也就不愁下個月的夥食費了,要知道自從練功以來,兩人的食量見長,沒有吃的東西餓肚子的感覺就顯得越加可怕了。


    “我@#¥!這什麽人啊!看著衣裝蠻有錢的,可誰知竟然是個書呆子,長生訣??什麽東西!?子陵,你看看!”寇仲將這手中的書本翻開,看到其中盡是一些奇形怪狀的蝌蚪形的象形文字,周圍更是密密麻麻明顯是後來人加上去的翻譯注解,每一頁都對應了一副圖畫,圖畫之中更有各色的細線在那圖上的人形體內表明了一絲絲的運行方向路線。


    “不知道!長生訣,似乎沒聽過啊!”徐子陵也是一頭霧水,但還未等他們仔細的細想,小巷外的街道猛然爆發出一陣馬蹄嘈雜聲,兩人細細聆聽,這才了解原來有大官要抓捕全城的扒手小偷,似乎就是為了追回什麽寶物,而且兩人隱約聽到是一本書。


    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立馬從小巷熟門熟路的摸到巷子深處,這才避過外麵的人,說道:“嘿嘿,看來這次是摸到肥羊了,快走,這東西一定價值千金。”


    “可是城裏似乎已經被戒嚴了,我們怎麽出城啊?”徐子陵當即問道。


    “哈哈!你忘了我們到底以前是做什麽的麽?我可知道,這裏有一個出城的密道,保證他們不會想到!”寇仲嘿嘿一笑,頓時拉著徐子陵向一處角落逃去。


    但兩人卻不知道,自兩人見到長生訣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便開始運行,兩人已經成為命運之繩上兩個小小的螞蚱,到底這個螞蚱能不能長成巨龍,最後靠著一點機遇跳脫這個命運的軌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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