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薄霧在山穀間緩緩升起,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嶽峰緩步行走在蜿蜒的小徑上,目光穿過一片晦暗的林間,眉宇間隱約透露著一絲疲憊。他身後的行囊已被塵土染成暗灰色,步伐卻依舊沉穩。他知道,前方或許是未知的危險,但他別無選擇。


    “這裏……”嶽峰低聲自語,掃視四周,“這片林子比地圖標記的要複雜得多。”


    他抬手擦去額角的汗水,微微喘息,卻不敢停下。他手中緊握著一根精致的木杖,那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嶽峰心裏明白,這根木杖不僅僅是防身的工具,更是一種連接——連接著他過去的記憶,以及那個逐漸模糊的身影。


    天色漸暗,霧氣越發濃重。四周的樹影像鬼魅般搖曳,偶爾傳來的鳥鳴和蟲鳴聲讓這一切顯得更加詭異。嶽峰皺了皺眉頭,加快了步伐。就在這時,一陣奇異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是誰?”嶽峰停下腳步,雙眼微眯,戒備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握緊木杖,身體微微前傾,腳下調整為隨時可以閃避的姿態。


    片刻後,一個模糊的身影從濃霧中顯現。那是一名披著深色鬥篷的男子,騎著一匹黑色駿馬。馬匹的步伐沉穩,馬蹄聲在寂靜的山穀中清晰可聞。男子的臉隱在兜帽的陰影裏,僅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他的目光掃過嶽峰時,帶著幾分探究與試探。


    “迷路了?”男子的聲音低沉,卻摻雜著一絲疲憊。


    嶽峰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緊握木杖,警惕地後退半步:“或許是吧。這裏似乎不是地圖上的路徑。”


    男子微微頷首,似乎並不意外。他翻身下馬,動作利落幹脆,鬥篷在風中揚起,露出一身貼身的黑色皮甲。嶽峰看了一眼他的手——那是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握著韁繩時穩如磐石,顯然常年習武。


    “這條路通向山穀的深處。”男子走近一步,聲音平靜,“再往前,便是無人之境,迷路的旅人多半不會活著回來。”


    “那麽,”嶽峰略帶戒備地問,“你呢?為何會在這片地方?”


    男子停下腳步,靜靜地盯著他。他的目光沉如古井,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峻:“我正是為那些迷路的旅人而來。你,是第幾個?”


    嶽峰愣了一下,心中隱隱感到一股寒意。他並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對方的一言一行卻透出一種難以捉摸的力量。短暫的沉默後,嶽峰決定先試探一下:“我隻是個旅人,沒什麽值得關注的。”


    男子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是嗎?可你身上的東西,似乎並不簡單。”他的目光落在嶽峰手中的木杖上,像是看穿了其中的秘密。


    嶽峰的身體微微繃緊,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沒有回答,而是下意識地將木杖藏到身後。


    “別緊張。”男子的語氣變得緩和了些,“這片山穀並非普通之地,你若想平安離開,就該聽從我的建議。”


    “你的建議是什麽?”嶽峰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男子側身指向一條隱約可見的小徑,聲音低沉而緩慢:“那裏有一處避風的石洞,可以讓你度過這個夜晚。若你繼續前行,黑夜會將你吞噬。”


    嶽峰皺起眉頭,心中一時間無法判斷對方的意圖。他深知獨行在這片未知之地意味著極大的風險,但跟隨一個陌生人同樣可能步入陷阱。


    “我該怎麽相信你?”嶽峰直視著男子,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破綻。


    男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伸出手,露出掌心的一塊暗紅色碎片。碎片在昏暗的光線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竟與嶽峰記憶中的某個物品極為相似。


    “這東西,”男子低聲說道,“或許你見過,也或許,你正在尋找它。”他的語氣平靜,但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嶽峰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起來。他的目光在那塊碎片上停留了幾秒,然後又迅速移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男子微微一笑,將碎片收回袖中:“你會明白的。但在此之前,跟我走,別讓夜晚把你留在這裏。”


    嶽峰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男子重新翻身上馬,伸出一隻手:“上來吧。你若不信我,大可以隨時離開。”


    嶽峰猶豫了幾秒,將木杖背到肩上,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借力躍上了馬背。男子的手有力而穩重,給了他一絲不易察覺的安心。


    “抓緊了。”男子低聲說道,策馬而行。


    夜幕漸深,冷風吹散了四周的霧氣。嶽峰望著前方逐漸顯現的小徑,心中升起了許多疑問,卻也意識到,這一切或許隻是旅程的開始。


    月色逐漸隱沒在濃厚的雲層後,四周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駿馬疾馳在蜿蜒的山路上,蹄聲清脆而短促,像是在奏響一種令人不安的節奏。嶽峰緊緊抓著馬鞍,身體隨著馬匹的起伏微微晃動,視線穿過男子鬥篷下的側臉,仍舊無法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任何情緒。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嶽峰終於開口,語氣雖然冷靜,卻隱含著一絲試探。


    “名字?”男子低聲重複了一遍,語氣中透著淡漠,“名字對我來說,並沒有意義。”


    “總該有個稱呼吧。”嶽峰堅持,目光緊盯著他的背影。


    男子沉默片刻,隨後冷冷地說道:“你可以叫我影。”


    “影?”嶽峰皺起眉頭,帶著幾分疑惑,“聽起來像個代號。”


    “這不是重點。”影略微側頭,投來一瞥,“重要的是,你為何獨自闖入這片山穀,又為何帶著那根木杖?”


    嶽峰的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地將木杖攥得更緊。他抿了抿嘴唇,語氣低沉:“這隻是我的隨身物品,沒有什麽特別的。”


    影輕笑了一聲,聲音低得幾乎被風吹散:“隨身物品?那可真是件有趣的‘普通東西’。”


    嶽峰知道,對方顯然已經察覺到木杖的特殊性,但他暫時無意暴露更多細節,於是轉移話題:“你說的石洞,還有多遠?”


    “快了。”影淡淡地回答,隨即加快了馬速。


    短短數分鍾後,視野中終於出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洞口狹小,周圍生滿了苔蘚和藤蔓,仿佛常年無人涉足。影翻身下馬,動作敏捷而幹練。他拍了拍馬匹的頸部,隨後拉起韁繩,將它係在一棵樹上。


    “進去吧。”影指了指洞口,聲音冷靜而簡短。


    嶽峰站在洞口前,遲疑地看了一眼影,隨後小心翼翼地彎腰鑽了進去。洞內的空間比外麵看起來要寬敞得多,岩壁上布滿了細小的裂痕,幾縷微弱的月光從上方的裂縫中透入,映照出石壁上的斑駁陰影。


    影緊隨其後進入洞內,手中點燃了一根火把,橘黃色的光芒驅散了黑暗。他環顧四周,確認洞內沒有其他生物後,將火把插在一側的岩縫中。


    “坐下吧,山穀的夜晚並不適合獨自行走。”影背靠著岩壁坐下,鬥篷遮掩了他的大半身體,整個人籠罩在一種冷漠而危險的氣息中。


    嶽峰沒有動,而是警惕地站在原地,目光在洞內四處打量:“你帶我來這裏,不隻是為了讓我避夜吧?”


    影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很聰明,我的確還有別的打算。”


    “你到底是誰?”嶽峰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為什麽會知道這根木杖?”


    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取出那塊暗紅色的碎片,將它放在火光下。那塊碎片表麵泛著奇異的光澤,仿佛內部流淌著某種活躍的能量。


    “這是裂隙碎片。”影的聲音冷靜,卻透出幾分隱隱的敬畏,“它來自一個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的地方。你手中的木杖,也是同樣的材質。”


    嶽峰愣住了,目光死死盯著那塊碎片,心中翻湧起無數疑問:“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裂隙又是什麽?”


    影站起身,緩步走向嶽峰,雙眼直視著他,聲音壓低:“裂隙,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而裂隙碎片,是通道打開後留下的遺物。它的力量,足以顛覆任何規則。”


    嶽峰的心跳漸漸加快,他試圖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冷靜:“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關係?”影微微挑眉,語氣中多了幾分試探,“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麽會死在裂隙的盡頭嗎?”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刺入嶽峰的胸口,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腳步微微後退:“你知道我父親的事?”


    影點了點頭,語氣篤定:“不僅知道,還知道他為何而死。他和裂隙的交易,是這一切的開端,而你,正是被選中來完成這一切的人。”


    嶽峰感到血液一瞬間湧向腦海,握著木杖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他咬緊牙關,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憤怒:“你在胡說什麽?我父親的死和裂隙無關!”


    影沒有退讓,語氣冷靜而堅定:“你很清楚,他的死絕不簡單。如果你願意聽,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前提是,你必須先相信裂隙的存在。”


    嶽峰沉默了,腦海中不斷浮現父親死前的片段,以及那份未曾解開的謎團。他知道,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可能握有父親的秘密,但這也意味著他將被卷入一場無法預料的風暴。


    “好。”他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告訴我裂隙的真相。”


    影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緩緩點頭:“從現在開始,你的選擇將決定一切。”


    嶽峰坐在火把旁,聽著影的聲音在洞穴中回蕩。夜色愈加深沉,而山穀之外,似乎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正悄然靠近。


    洞穴中的火焰輕輕跳動,搖曳的光影在岩壁上投射出扭曲的人影。嶽峰坐在火把旁,目光死死盯著影手中的裂隙碎片,腦海中卻一片紛亂。他緊握木杖,指尖的力道讓木紋在手心留下深刻的印痕。


    “從頭說起。”嶽峰的聲音低而穩,語調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關於裂隙和我父親,你知道多少?”


    影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你父親,是個聰明人,但他也很固執。他曾經和我們守護者合作,試圖封印裂隙。但結果如何,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守護者?”嶽峰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又是什麽?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影靠在洞穴的岩壁上,抬手撣去鬥篷上的灰塵,語氣平靜卻充滿意味:“守護者,是裂隙存在的見證者,也是與它抗衡的唯一力量。我們肩負著封印裂隙的使命,但也因此,成為許多人眼中的威脅。”


    嶽峰並未完全相信他的話,他抿緊嘴唇,語氣更加冷淡:“你所謂的‘見證’,是為了什麽?為什麽裂隙需要被封印?”


    影垂下眼簾,手中的裂隙碎片微微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他沉默片刻後,低聲說道:“裂隙連接著兩個世界。每一次裂隙的開啟,都會撕裂兩個世界之間的屏障。它的力量太過強大,足以摧毀所有規則。而你父親,是少數能夠解讀裂隙規則的人之一。”


    嶽峰的瞳孔微微收縮,手心已滲出細密的汗水。他低頭看了一眼木杖,心中隱約感到某種線索正在浮現,卻又像被迷霧遮擋一般看不清楚。


    “那他為什麽會死?”嶽峰抬頭,目光如利刃般直刺向影,“既然你們合作,為什麽他會死在這場所謂的‘使命’中?”


    影的目光冷了幾分,似乎被嶽峰的問題觸動了某根隱秘的神經。他緩緩說道:“因為他做出了一個交易。裂隙不隻是危險,它也會誘惑人類。你父親選擇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一段時間的平靜,而這段平靜,隻是一個謊言。”


    嶽峰的身體一僵,呼吸陡然變得急促。他的腦海中閃過父親臨死前的場景,那個從未解釋過的表情,還有那句話——“對不起,我隻能這樣保護你。”


    “你說的交易……是什麽意思?”嶽峰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努力保持冷靜。


    影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嶽峰麵前,將裂隙碎片遞給他:“你想知道答案,就先觸碰它。”


    嶽峰愣住了,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你要我做什麽?”


    “裂隙碎片記錄了一切。”影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力,“它會將你與裂隙的聯係展現在你麵前。你父親的記憶,就藏在這裏。”


    嶽峰的目光遊移在影和碎片之間,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他猶豫了片刻,終於緩緩伸出手,指尖觸碰到了裂隙碎片的冰冷表麵。


    一瞬間,劇烈的光芒爆發開來,洞穴內的火光被完全吞噬。嶽峰的意識仿佛被撕裂,他的視野變得模糊,耳邊回蕩起低沉的嗡鳴聲,像是從極遠處傳來的歎息。


    片刻後,畫麵猛然清晰。嶽峰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之中,四周是深邃的黑暗,而正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


    “父親……”嶽峰低聲喃喃,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去。


    那人緩緩轉身,麵容雖然模糊,但聲音卻清晰地傳來:“嶽峰,我一直在等你。”


    嶽峰的呼吸一滯,眼中閃過複雜的情感:“你為什麽要做那個交易?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


    “因為我別無選擇。”父親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奈和愧疚,“裂隙已經吞噬了太多。如果我不做出犧牲,你……會比現在更加危險。”


    嶽峰的雙手微微顫抖,聲音幾近嘶啞:“可是你留下我一個人,又讓我怎麽麵對這一切?”


    父親沉默了片刻,最終歎息道:“你比我想象中更堅強,也更重要。裂隙會繼續擴散,你必須找到它的核心,徹底關閉它。”


    話音未落,畫麵驟然破碎,嶽峰的意識被強行拉回現實。他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冷汗,而影正站在他麵前,神色複雜地注視著他。


    “你看到了什麽?”影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試探。


    嶽峰沒有回答,而是緊握著木杖,目光中多了一分堅定。他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力量:“裂隙在哪?我要找到它。”


    影的目光微微閃動,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你終於明白了。”


    嶽峰腳步不停,越過石橋後,他回頭看了眼身後,仿佛那空無一人的道路正醞釀著某種危險。他咬緊牙關,將木杖握得更緊,心底的不安卻揮之不去。


    遠處的天邊泛起微光,晨曦正在山脈之間灑落出一抹金色。嶽峰眉頭微微舒展,長舒了一口氣。然而,就在他快步走向前方的樹林時,忽然聽到一陣低沉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站住!”粗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嶽峰警覺地轉身,隻見一名身穿粗布鎧甲的男子正策馬飛馳而來。他的眼神炯炯有神,鬢角已經被風霜染白,但手握長刀的姿態穩如泰山。他身後,一麵繡著“嶽”字的小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嶽峰下意識地握緊木杖,稍稍後退一步:“什麽人?”


    那男子勒緊韁繩,馬蹄揚起一片塵土。他翻身下馬,眼神犀利,像在審視嶽峰:“你是誰?為何會在此處徘徊?”


    嶽峰微皺眉頭,心中權衡著是否該暴露自己的身份。眼前之人顯然不是普通農夫,氣質中透露著一股軍人的冷厲。他沒有放下警惕,反問道:“我不過是個過路的旅人,這條路難道不許人行?”


    男子輕哼一聲,走近幾步,目光掃過嶽峰手中的木杖,眉頭一挑:“你這木杖……倒是有些不尋常。”


    嶽峰心頭一緊,強作鎮定:“不過是一根防身的木杖,何來不尋常?”


    “防身之物?”男子的眼神透出幾分懷疑,“這木杖雖舊,但紋路古樸,非尋常工匠能為。你說你是旅人,卻手持如此物件,又行走在這片荒野,未免太過巧合。”


    嶽峰沒有回答,他試探性地後退一步,目光暗自打量著四周,尋找可能脫身的路線。男子顯然看穿了他的意圖,語氣低沉:“別想跑,你跑不過我的馬。”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兩人之間的距離雖然不遠,但嶽峰卻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他略一猶豫,正準備開口,卻見遠處的山林間,忽然出現了一隊士兵。他們身披鐵甲,手持長矛,正快速朝這邊靠近。


    嶽峰瞳孔微縮,心底的警覺被拉到了極限。他低聲問道:“這些人……也是你的人?”


    男子的臉色變得凝重,緩緩搖頭:“不是。那些是金人騎兵,你惹了大麻煩。”


    還未等嶽峰做出反應,那隊騎兵已然逼近。為首之人滿臉戾氣,手中橫刀指向兩人:“站住!你們兩個,都給我過來!”


    嶽峰咬緊牙關,下意識地將木杖橫在身前。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男子,低聲說道:“我們該怎麽辦?”


    男子冷冷一笑,握緊了手中的長刀:“還能怎麽辦?衝出去。”


    話音未落,他已經率先衝了出去,手中長刀如閃電般劃過,瞬間砍翻一名騎兵。嶽峰見狀,愣了一下,隨後咬牙衝上前去。他沒有武器,隻能用木杖作戰。


    金人騎兵顯然沒有料到嶽峰會加入戰鬥,幾人慌亂中揮舞長矛刺來。嶽峰側身閃避,木杖以一個詭異的弧度掃過敵人的腰間,力道之大竟直接將那人打落馬下。


    “好身手!”男子低聲喝道,語氣中多了一絲讚賞。


    嶽峰沒有回應,他注意到敵人越來越多,心裏暗叫不妙:“這人太多,我們得撤!”


    男子冷哼一聲:“撤是肯定的,但不能全身而退,就等著被追殺吧!”


    說話間,又有一名騎兵揮刀砍來。嶽峰猛地轉身,木杖橫掃格擋,竟發出一聲金屬般的鏗鏘聲。他的雙手被震得發麻,卻借此力道逼退了對方。


    “走!”男子大吼一聲,朝著樹林方向快速奔去。


    嶽峰緊跟其後,兩人一前一後衝進了林間。金人騎兵試圖追擊,但林中地形複雜,他們的速度被大幅削弱。嶽峰和男子一路狂奔,直到看不見追兵的影子,才停下腳步。


    “呼……真夠險的。”嶽峰喘著粗氣,靠在一棵樹上,滿頭冷汗。


    男子同樣氣喘籲籲,但他卻盯著嶽峰,目光中透著幾分探究:“你到底是什麽人?別再撒謊了。”


    嶽峰沉默了片刻,終是歎了口氣:“嶽峰,我叫嶽峰。至於其他的,我隻想告訴你,我沒惡意。”


    男子聞言一愣,隨後放聲大笑:“嶽峰?這名字可有趣,我叫嶽飛,看來我們是同姓。”


    嶽峰心中一震,這才細細打量眼前之人。他沉穩冷峻的氣質,與史書中的那位大宋名將竟有幾分契合之處。


    嶽飛拍拍他的肩膀,笑容中帶著幾分親切:“你這身手倒不錯,今天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嶽峰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或許已經與命運深深糾纏在了一起。


    密林深處,陽光被厚重的樹冠遮掩,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嶽峰跟在嶽飛身後,步履沉穩但滿心疑慮。他試圖理清思緒,但方才的戰鬥和眼前之人的身份令他心中起伏不定。


    “嶽飛……”他低聲重複這個名字,視線落在前方那抹挺拔的背影上。眼前這人,莫非就是史書中大名鼎鼎的嶽飛?


    “怎麽?”嶽飛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名字有什麽問題?”


    “沒什麽,”嶽峰搖頭,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隻是覺得,你的名字有些熟悉。”


    “這名字又不稀奇,大宋朝叫嶽飛的多了去了。”嶽飛揮手示意繼續前行,神色隨意,但目光卻暗藏戒備。他快步走在前方,語氣帶著些試探:“你呢?嶽峰,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片荒山野林?”


    嶽峰暗自思索,抬眼對上嶽飛探尋的目光。他知道,眼前這人不會輕信一個來曆不明的“旅人”。權衡片刻後,他緩緩說道:“我……在尋找一樣東西。”


    嶽飛挑了挑眉:“什麽東西?”


    “一個……關係到我家族秘密的遺物。”嶽峰避重就輕地回答,手指微微敲擊著木杖的柄部。裂隙的事情太過詭異,他不確定是否該告訴嶽飛。


    嶽飛的目光停留在木杖上片刻,輕哼一聲:“聽起來像是胡扯,不過算了,咱們誰都不欠誰的解釋。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淩厲,“方才那幫金人騎兵顯然不是衝我來的,而是衝著你來的。你到底還隱瞞了什麽?”


    嶽峰沉默不語,避開他的目光。就在兩人僵持之際,林間忽然傳來一陣枝葉晃動的聲響。


    嶽飛瞬間拔出長刀,目光如鷹般掃視四周:“小心,有人來了。”


    嶽峰握緊木杖,身體繃緊。他們背靠背站立,戒備地注視著四周的林木間隙。片刻後,一道黑影從灌木叢中猛地撲出,直撲向嶽飛。


    “嘶——”嶽飛長刀橫掃,精準地擊中那黑影,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嶽峰定睛一看,發現那竟是一隻形似人但全身扭曲的怪物,皮膚灰黑如腐朽的木頭,雙眼空洞。


    “這是什麽鬼東西!”嶽峰大驚,木杖下意識地向怪物砸去。


    怪物發出一聲怪叫,鋒利的爪子劃過空氣,帶起一陣腥風。嶽飛怒喝一聲,長刀如銀龍般刺入怪物的胸膛。怪物慘叫著掙紮片刻,最終軟倒在地,化作一灘黑色的液體。


    嶽峰喘著粗氣,眼神滿是震驚:“剛才那是什麽?妖怪?”


    嶽飛擦了擦刀上的黑血,眉頭緊鎖:“不是妖怪,是金人的邪術。他們將怨死的俘虜煉成這種怪物,用來作戰。我們稱它們為‘怨靈’。”


    “怨靈……”嶽峰喃喃重複,心頭一緊。他抬眼看向嶽飛,“你見過這些東西?”


    “見過。”嶽飛的神色變得冷峻,目光中透著殺意,“金人為了侵占中原,什麽手段都敢用。這些怨靈對普通士兵而言是惡夢,但對我來說,不過是些障礙。”


    “你看起來對它們很有經驗。”嶽峰試探性地說。


    嶽飛冷哼一聲:“那是自然。為了對付這些東西,我帶的兵都經過專門訓練。隻是這次……沒想到它們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嶽峰下意識地問,但轉念一想,或許答案和自己手中的木杖有關。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移話題:“接下來怎麽辦?林子裏可能還有更多這樣的怪物。”


    嶽飛盯著地上那灘黑色液體,沉思片刻:“既然它們衝著你來,那我們就不能在這裏久留。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嶽峰有些意外。


    嶽飛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你這麽能打,我正缺人手。別說我沒提醒你,接下來的路可不簡單。”


    嶽峰感受到嶽飛話語間的試探,但他沒有多言,隻是點了點頭:“好,我跟你走。”


    嶽飛轉身,繼續往林間深處走去。他的背影在斑駁的光影中顯得格外堅毅。嶽峰默默跟在他身後,手指撫過木杖的紋路,心中隱隱升起一種預感——這趟旅程,將改變一切。


    密林深處漸漸開闊,遠方依稀傳來河水的潺潺聲。嶽飛的腳步稍稍放緩,他回頭看了嶽峰一眼,淡聲道:“再往前,是條大河,過了河就能到安全的地方。”


    嶽峰抬手擦去額頭的汗,警覺地環顧四周:“這片地方真的安全嗎?那些金人騎兵,還有怨靈……我總覺得我們沒那麽容易脫身。”


    嶽飛嗤笑一聲,目光中透著幾分不屑:“害怕了?”


    嶽峰握緊木杖,沉聲回應:“我害怕的,是你低估了敵人。”


    嶽飛腳步一頓,微微側過頭,眼神變得淩厲:“低估敵人?你以為我沒見過那些怪物?告訴你,我和這些東西打交道,比你想得多得多。”


    嶽峰眉頭微皺,正要開口反駁,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響。他迅速止住腳步,低聲道:“等等,有動靜。”


    嶽飛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手按在長刀的刀柄上,身體微微下沉,做出隨時可以拔刀的姿勢。他朝嶽峰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林間的風突然變得詭異,夾雜著低沉的嗚咽聲。嶽峰屏住呼吸,木杖穩穩握在手中。他瞥了一眼嶽飛,隻見後者雙目如鷹,正緊盯著前方的密林。


    “出來吧。”嶽飛的聲音低而冷,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片刻的靜默後,一片枯葉無聲地飄落,隨即,一個黑影從樹後緩緩走出。那是一個滿身鎧甲的金人騎兵,手持長刀,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


    “宋人,你們跑不掉的。”那騎兵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異族口音,吐字卻極為清晰,“我知道你們是誰。”


    嶽飛冷笑一聲,長刀從刀鞘中緩緩抽出,寒光乍現:“知道又怎樣?要麽滾開,要麽死。”


    那騎兵沒有理會威脅,而是用刀尖指向嶽峰:“還有你,那根木杖屬於我們的大汗。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嶽峰眉頭一皺,木杖在手中旋轉了半圈,語氣平靜而堅定:“可惜了,這東西現在是我的。”


    騎兵的笑容陡然收斂,低聲咆哮道:“愚蠢!你可知道那東西的力量,足以讓整個大宋灰飛煙滅!”


    嶽飛冷冷打斷:“少廢話。”說罷,他一步上前,長刀直指對方的咽喉。


    騎兵見狀,猛然一揮刀迎擊,兩人瞬間交手。刀光在林間交錯,金屬撞擊聲如驚雷炸響。嶽峰退到一旁,警惕地觀察周圍的環境,防止有更多敵人潛伏。


    “嶽峰!”嶽飛一邊揮刀格擋,一邊喝道,“別愣著!看後麵!”


    嶽峰猛地轉身,果然看到更多金人從樹林中衝出,為首的一人雙手揮舞著一柄巨斧,直朝他劈來。他咬牙舉起木杖,奮力擋下,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他手臂發麻,但他強行穩住腳步,趁對方還未收回巨斧,木杖狠狠掃向其側腹。


    那金人吃痛後退,卻很快又調整姿態,抬手揮出第二斧。嶽峰迅速低頭閃避,同時木杖從側麵猛戳對方的膝蓋關節。金人一聲悶哼,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嶽飛那邊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他的刀法剛猛淩厲,每一擊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那個領頭的騎兵顯然被他的攻勢逼得節節敗退,但對方卻不肯就此罷休,忽然一聲厲喝:“怨靈,上!”


    伴隨著一陣低沉的吼聲,幾隻熟悉的怨靈從陰影中鑽出,直撲嶽峰和嶽飛。


    “這些東西還沒完?”嶽峰咬牙罵了一句,木杖橫掃擋住一隻怨靈的撲擊。怨靈尖利的爪子抓住木杖發力,但卻被他一個猛力甩開,狠狠砸在樹幹上。


    嶽飛轉頭看了一眼,冷聲道:“先解決怨靈,這些怪物比人更棘手!”


    兩人各自迎戰,林間頓時刀光杖影翻飛。嶽飛的動作如同猛虎,長刀揮動間,不斷斬斷怨靈的肢體,黑色的液體四濺。他的眼神淩厲,嘴角微微抿起,整個人宛如一尊殺神。


    嶽峰雖然招式不如嶽飛嫻熟,但他的木杖在戰鬥中展現出奇異的力量。當他用木杖擊中怨靈時,杖身上隱隱泛起一絲紅光,那些怨靈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威脅,紛紛避讓。


    “你的木杖……”嶽飛注意到了這一幕,沉聲道,“能克製這些怪物?”


    “我也不知道。”嶽峰喘著粗氣,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他揮動木杖,將一隻怨靈徹底擊散後,才驚覺自己甚至沒有用多少力氣。


    戰鬥很快接近尾聲,怨靈的數量逐漸減少,那些金人也意識到局勢不利,開始撤退。為首的騎兵丟下一句狠話:“你們走不了太遠,遲早會死在怨靈手裏!”隨後消失在林間。


    嶽峰看著他們的背影,鬆了口氣,卻又被嶽飛冷冷的聲音打斷:“木杖的事,你是不是該說清楚了?”


    他轉頭對上嶽飛銳利的目光,握著木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他知道,木杖的秘密瞞不下去了。


    兩人站在林中空地,樹影搖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寒意。嶽飛長刀橫在身側,目光如炬,緊盯著嶽峰手中的木杖。


    “說吧,這東西到底什麽來頭?”嶽飛語氣不重,卻帶著難以抗拒的壓迫感。


    嶽峰微微垂下眼,手指在木杖上輕輕摩挲著。他猶豫片刻,最終開口:“我不知道它的全部秘密,但它跟裂隙有關。”


    “裂隙?”嶽飛皺眉,“你說的是什麽東西?”


    嶽峰吸了口氣,試探著說道:“一種……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據我父親的遺物記載,裂隙曾被封印過,但它的力量沒有完全消失。我手中的木杖,是解開這段曆史的關鍵。”


    嶽飛眉頭皺得更深,沉思片刻後冷冷問道:“所以,那些金人,還有那些怪物,全都衝著這根木杖來的?”


    “沒錯。”嶽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們想要奪走它,可能是為了利用裂隙的力量。”


    “利用?”嶽飛的聲音低沉下來,眼神中隱隱透出憤怒,“你剛才聽到了,他們說這種力量可以讓整個大宋灰飛煙滅。你覺得這東西還能留在你手裏嗎?”


    嶽峰沉默了一瞬,抬眼與嶽飛對視,語氣堅定:“不管它有多危險,我都不能讓它落入敵人之手。這是我父親用生命換來的秘密,我必須完成他的遺願。”


    嶽飛冷冷注視著他,良久後才開口:“遺願重要,性命更重要。你如果守不住這東西,隻會害了你自己,甚至害了更多人。”


    “那我就守住它。”嶽峰語氣堅決,握緊木杖,“哪怕付出一切。”


    嶽飛一愣,隨即輕笑了一聲,收起長刀,語氣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有骨氣。不過,我不喜歡看人拿命去賭。接下來的路,你聽我的,我教你怎麽守。”


    嶽峰抬頭看著嶽飛,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你要教我?”


    “你的身手不錯,但還差得遠。你連這東西的力量都用不好,就敢單槍匹馬闖進來?”嶽飛抬手指了指木杖,“再說,剛才你也看到了,它能克製怨靈。你不學會用它,就等著那些怪物一窩蜂把你撕成碎片吧。”


    嶽峰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嶽飛滿意地哼了一聲,轉身朝空地另一邊走去:“我們得先離開這裏,找個地方落腳。我知道一座廢棄的軍寨,那裏應該能讓我們歇歇腳。”


    “廢棄軍寨?”嶽峰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問,“這種地方還能安全嗎?”


    “誰都以為那地方鬧鬼,所以沒人敢去。”嶽飛頭也不回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但你我都見過真正的鬼,難道還怕那些虛張聲勢的傳言?”


    嶽峰無奈地笑了一聲:“你倒是心大。”


    嶽飛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角微微上揚:“要是膽子太小,打仗的時候早就死了。”


    兩人繼續穿過林間,空氣中的寒意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安的寂靜。嶽峰下意識地緊握木杖,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這片林子安靜得有點不對勁。”


    “你覺得有問題,就別走神。”嶽飛低聲道,腳步一頓,示意嶽峰停下。他微微弓身,目光銳利地掃向前方,像一頭隨時準備出擊的獵豹。


    嶽峰屏住呼吸,試圖聽清遠處的動靜。就在這時,灌木叢裏傳來一陣極輕的沙沙聲。他的身體瞬間繃緊,手中的木杖抬起,隨時準備出擊。


    沙沙聲漸漸逼近,嶽飛忽然低喝一聲:“動手!”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猛地從灌木中竄出,撲向嶽峰。他下意識地揮動木杖,精準擊中黑影的頭部。那是一隻怨靈,尖利的嘶吼聲回蕩在林間。嶽飛迅速上前,一刀斬下怨靈的頭顱,黑色的液體四濺。


    “快走!”嶽飛喝道,“這隻是先頭部隊,後麵肯定還有更多!”


    嶽峰沒有猶豫,跟著嶽飛快速穿過密林。身後不斷傳來怨靈的嘶吼聲,數量顯然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


    “怎麽會這麽多?”嶽峰邊跑邊喊。


    “金人肯定察覺到我們的位置,直接放了一整隊怨靈出來!”嶽飛的語氣帶著一絲焦急,“隻能先甩掉它們!”


    兩人一路狂奔,終於在一處山坡上停了下來。下方是一片開闊地,遠處隱約能看到一座破敗的城牆。


    “到了。”嶽飛喘著氣,指了指前方,“那就是軍寨,快!”


    嶽峰跟著他衝下山坡,但怨靈的嘶吼聲卻越來越近。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數十隻怨靈從林中湧出,爪子在地麵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嶽飛咬牙,猛地拔出長刀:“你先進去,我來擋著!”


    “你一個人擋得住嗎?”嶽峰喊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猶豫。


    “廢話少說!”嶽飛喝道,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進去,把門堵上!別讓這些怪物跟進去!”


    嶽峰咬了咬牙,沒有再爭辯。他轉身衝向軍寨,心中卻滿是複雜的情緒。木杖在他手中隱隱發熱,仿佛在催促著他去做某些事。


    背後傳來嶽飛的怒吼聲和怨靈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嶽峰知道,他必須快點找到解決這些怪物的方法。


    嶽峰衝入破敗的軍寨,石牆上斑駁的苔蘚和搖搖欲墜的木門透露著歲月的痕跡。地上散落的兵器早已鏽跡斑斑,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他一邊奔跑,一邊環顧四周,試圖找到一個可以防守的位置。


    “這地方能擋住那些東西?”嶽峰低聲自語,心中充滿懷疑。


    身後傳來嶽飛的怒吼和刀刃劈砍的聲音,伴隨著怨靈尖銳的嘶叫。他咬牙停下腳步,猛然轉身。透過軍寨破敗的城門,他看到嶽飛正與幾隻怨靈激戰。長刀在月光下寒光四射,每一刀落下都伴隨著怨靈的慘叫和倒地。


    “嶽飛!”嶽峰喊了一聲。


    嶽飛側頭瞥了他一眼,怒喝道:“快關門!別讓它們進來!”


    嶽峰迅速跑到城門旁,雙手用力推著那扇沉重的木門。門板發出刺耳的吱嘎聲,緩緩移動,但他的速度太慢,而怨靈正迅速逼近。


    “該死的!”嶽峰低罵,額頭滲出冷汗。他手一抬,將木杖插在地上,用力杠住門板。


    就在這時,一隻怨靈猛地撲向嶽飛。嶽飛側身閃避,長刀順勢一揮,將怨靈攔腰斬斷。然而,更多的怪物從黑暗中湧出,他眼神冷冽,狠狠啐了一口:“真是殺不完!”


    嶽峰回頭看了一眼,咬牙放下木杖,轉身衝向嶽飛。他拾起一把地上的鏽劍,怒吼著朝一隻怨靈劈去。雖然劍身不利,但他的力氣極大,劍刃帶著風聲,直接將怨靈砸得飛出幾米遠。


    “我不是讓你關門嗎!”嶽飛一刀劈退一隻怨靈,瞪著嶽峰吼道。


    “廢話少說,快進去!”嶽峰大吼,反手一劍劈開另一隻怨靈的爪子,鮮血濺在他臉上。他已經無暇去擦,隻顧著與嶽飛一起抵擋不斷湧來的怪物。


    兩人並肩戰鬥,刀光劍影中,他們默契十足。嶽峰利用木杖的力量掃開怨靈,而嶽飛的長刀則精準地斬下它們的要害。很快,地麵上堆滿了怨靈的屍體,黑色的液體散發出刺鼻的腥臭味。


    “快退!”嶽飛一聲低喝,先一步衝進軍寨,嶽峰緊隨其後。


    兩人合力關上城門,堵上一塊巨大的石板。就在最後一瞬,一隻怨靈的爪子插入門縫,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聲。


    “去死吧!”嶽峰狠狠揮下鏽劍,將那爪子劈斷,門外傳來怨靈的嘶叫,但很快被門板隔絕。


    城門終於關上,四周陷入短暫的寂靜。嶽峰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這些怪物……到底怎麽回事?數量比剛才還多。”


    嶽飛將長刀插回刀鞘,靠在城門旁,表情嚴肅:“金人怕是動了真格的。他們派出這麽多怨靈,說明他們知道這地方對你和你的木杖很重要。”


    嶽峰抬頭看向嶽飛,目光中帶著複雜的情緒:“你是說,他們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


    嶽飛挑眉:“還能是衝我來不成?不過,這也證明了一件事——你手裏的東西,比你想象的還重要。”


    嶽峰沉默,低頭看著木杖。他的手指緩緩滑過杖身的紋路,紅光微微閃爍,仿佛在回應他的觸碰。


    “這光是怎麽回事?”嶽飛注意到了木杖的變化,皺眉問道。


    嶽峰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不知道。但每次我用它攻擊怨靈,它都會亮。這東西……好像天生克製那些怪物。”


    “那就得想辦法更好地用它。”嶽飛站直身體,環顧軍寨四周,“今晚先休息,明天再想辦法離開。”


    嶽峰點點頭,但不安依舊在他心頭盤旋。他握著木杖,跟著嶽飛走進軍寨的內部。


    夜色漸深,殘月掛在天邊,灑下冷冷的光輝。軍寨內,嶽飛找了一間破舊的房間,點燃一堆篝火,兩人圍坐在火光旁。


    “你說的裂隙,到底是什麽?”嶽飛率先開口,語氣低沉,卻帶著壓迫感。


    嶽峰沉默片刻,終於開口:“裂隙是……一種連通兩個世界的存在。它不該被開啟,因為它的力量會吞噬一切。但不知道為什麽,金人似乎在試圖利用它。”


    “兩個世界?”嶽飛的表情顯得格外嚴肅,“你確定不是瘋人的胡話?”


    嶽峰苦笑著搖頭:“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我父親用命換來的線索,不會出錯。裂隙的存在,是真的。”


    嶽飛盯著他看了片刻,終於點頭:“好,暫且信你一回。不過,你要記住,裂隙再重要,也不能拿大宋百姓的命去冒險。”


    嶽峰抬眼看著嶽飛,目光堅定:“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守住它,哪怕付出代價。”


    嶽飛哼了一聲:“那就好。記住你的話,別讓我失望。”


    兩人沉默下來,火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顯得既明亮又沉重。篝火跳動的聲音與遠處隱隱的怨靈嘶吼交織在一起,夜晚變得漫長而壓抑。


    嶽峰握著木杖,感受到它傳來的微弱溫度,仿佛在提醒著他——這不過是開始而已。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破敗的軍寨,灑在地上那層薄薄的晨霜上。嶽飛第一個醒來,他靠著一根斷裂的柱子,長刀橫在膝上,眼神銳利,似乎一整夜都沒有放鬆警惕。


    “起來了。”他冷冷地說道,目光落在不遠處正蜷縮著睡的嶽峰。


    嶽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揉了揉後頸:“還沒天亮就叫人起床?真是夠拚的。”


    “你以為那些怪物會讓你安穩睡到中午?”嶽飛站起身,踢了踢地上的篝火灰,“今天必須離開這兒,怨靈的氣味還留在空氣裏,它們遲早會找過來。”


    嶽峰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環顧四周:“這地方能不能堅持一天?”


    嶽飛沒有回答,而是警惕地走到軍寨的了望口。他抬眼望向遠方,眉頭漸漸皺起:“有動靜。”


    嶽峰聞言立即起身,拿起木杖跑到嶽飛身邊:“什麽動靜?”


    嶽飛指了指東邊:“有人接近,不是怨靈,是活人。”


    嶽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隊身影穿過林間,正朝軍寨靠近。陽光映照在那些人身上,可以隱約看出他們的鎧甲和旗幟。


    “金人?”嶽峰皺眉。


    嶽飛眯起眼睛,冷聲道:“不,是宋人。”


    這話讓嶽峰微微鬆了口氣,但還沒等他完全放下心,嶽飛又開口:“不過……這隊人馬不對勁。他們的隊形太散,警戒太弱,像是故意讓我們看到。”


    嶽峰一怔:“故意?你的意思是,這是個陷阱?”


    嶽飛轉身靠在了望口的石牆上,雙臂環胸,眼神透著冷意:“可能性很大。這地方太偏僻,宋兵沒理由突然出現在這裏。更何況……”他目光掃過嶽峰手中的木杖,“有人一直在追這玩意兒。”


    嶽峰低頭看了看木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那怎麽辦?我們現在是出去,還是留下?”


    嶽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思索片刻後說道:“觀察,再看。”


    兩人躲在了望口後,靜靜注視著那隊士兵的動向。士兵們穿著普通的宋軍鎧甲,人數不過二十來人,旗幟是一麵陳舊的黑底紅邊小旗,看上去毫無異常。但他們的步伐和動作卻顯得鬆散而不自然。


    “這幫人看起來像……不專業。”嶽峰低聲說。


    嶽飛輕哼了一聲:“看似鬆散,實則危險。一個真正的高手,反而會用這種偽裝來麻痹對手。”


    嶽峰的眉頭越皺越緊:“那我們怎麽辦?真要等他們進來?”


    嶽飛的目光冷厲:“當然不。他們進來前,我們得先弄清楚他們到底是誰。”


    嶽峰剛想問嶽飛的打算,卻見嶽飛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了望口,動作敏捷得像一頭豹子。嶽峰愣了一下,隨即連忙跟了上去:“喂,你要幹什麽?”


    嶽飛轉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從後牆繞出去,接近他們看看情況。你守在這裏,別讓他們發現。”


    嶽峰瞪大眼睛:“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嶽飛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危險是我的工作,你就乖乖待著。”


    還沒等嶽峰再說什麽,嶽飛已經悄然躍下破敗的城牆,迅速隱沒在密林中。嶽峰站在原地,握緊木杖,心中充滿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軍寨外的隊伍越來越近。嶽峰能清楚地聽到腳步聲和零星的交談。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突然,林間傳來一聲短促的鳥鳴。嶽峰一愣,隨即意識到這是嶽飛發出的信號。


    他迅速跑回了望口,向外看去,卻見嶽飛正從密林中衝出,身後跟著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


    “開門!”嶽飛大喊,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


    嶽峰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迅速移開門板,將城門推開一條縫隙。嶽飛閃身衝入,隨即轉身抵住門,重重喘息。


    “你幹什麽去了?”嶽峰關上門後立刻問道。


    “確認了,”嶽飛冷冷地說,“他們是偽裝成宋軍的金人奸細。”


    嶽峰倒吸一口冷氣:“那你怎麽引了幾個人回來?”


    “他們發現了我,沒辦法。”嶽飛將門板重新堵上,長刀出鞘,眼中透出寒光,“不過也好,把幾個引進來,省得他們繼續在外麵搗亂。”


    話音未落,城門外傳來重重的撞擊聲。緊接著,是一道粗啞的聲音:“裏麵的人,開門!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嶽飛冷笑了一聲:“不客氣?那就試試。”


    嶽峰站在一旁,握著木杖,低聲問道:“他們多少人?”


    “不多,剩下的應該不足十個。”嶽飛語氣淡定,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隻要你那玩意兒能克製怨靈,他們翻不起什麽大浪。”


    嶽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好,來就來吧。”


    門外的撞擊聲愈發猛烈,木門被撞得嘎吱作響。嶽飛握緊長刀,低聲對嶽峰說道:“待會兒聽我號令,先解決領頭的,剩下的就好對付。”


    嶽峰沉聲應道,身體繃緊,手中的木杖微微發熱,仿佛預示著一場惡戰即將來臨。


    “砰!”城門猛地一震,灰塵從門板的縫隙中飛揚而起,伴隨著門外傳來的粗野叫囂聲:“再不開門,就讓你們死無全屍!”


    嶽飛站在門前,目光冷峻,雙手握緊刀柄,刀鋒反射著微弱的晨光。他低聲道:“他們就快衝進來了,準備戰鬥。”


    嶽峰點了點頭,手握木杖,身體微微下沉,做好迎戰的姿勢:“你確定我們能擋住?”


    嶽飛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試試怎麽知道?記住,盯住領頭的,別讓他指揮。”


    就在這時,木門猛然被撞開一條裂縫,一隻滿是鮮血的手伸了進來,試圖抓住門板。嶽飛冷喝一聲,手中長刀如疾風般斬下,那手腕應聲而斷,鮮血飛濺。門外傳來一聲慘叫,隨後撞門聲更加瘋狂。


    “來了!”嶽飛大喊一聲,將門猛地推開半尺,長刀旋即掃出,逼退門外的敵人。


    幾名偽裝成宋兵的金人蜂擁而入,為首的一人身形魁梧,手持一柄巨大的狼牙棒。他一進門便掃視四周,冷笑道:“兩個宋狗,就敢擋我們的路?找死!”


    嶽峰注視著那人,握緊木杖。木杖再次泛起紅光,似乎感應到了敵人的威脅。他低聲對嶽飛道:“那人是頭目,怎麽辦?”


    “我去纏住他,”嶽飛目光鎖定狼牙棒男子,語氣堅定,“你負責清理剩下的。別大意,他們的動作很快。”


    話音未落,狼牙棒男子已經舉起武器,狠狠朝嶽飛砸下。嶽飛敏捷地向旁一閃,長刀順勢揮出,直取對方腰部。那人反應極快,狼牙棒在半空中強行一轉,砸向嶽飛的刀鋒。金屬相擊的聲音震耳欲聾,兩人各退了一步,彼此冷冷對視。


    “你有點本事。”男子咧嘴笑道,露出滿口黃牙。


    “多謝誇獎。”嶽飛淡淡應道,腳下一蹬,再次衝上前去。


    另一邊,嶽峰的戰鬥已經開始。剩下的幾名金人迅速分散包圍了他,他們手持短刀和長矛,動作迅捷,眼神中透著嗜血的光芒。


    “這可不好對付。”嶽峰心中一緊,但表麵上強作鎮定。他將木杖橫在身前,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敵人的動作。


    一名金人率先衝上前,長矛直刺嶽峰胸口。嶽峰後退一步,迅速側身避開,手中的木杖如靈蛇般掃向對方的手腕。隻聽“啪”的一聲,長矛脫手而出,那人慘叫著倒退。


    還未等嶽峰喘口氣,另一名金人已從後方偷襲而來。他迅速回身,用木杖擋住迎麵而來的短刀,力道之大震得他的雙臂一陣發麻。然而,就在這瞬間,木杖再次泛起紅光,一股強烈的震蕩感從杖身傳遞出去。那名金人似乎被某種力量衝擊,慘叫一聲,直接被彈飛數米,撞在牆上,昏死過去。


    嶽峰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手中的木杖:“你還能這樣?”


    其餘的敵人明顯被這一幕震懾住,動作變得猶豫起來。嶽峰抓住機會,猛地揮動木杖,逼退最近的一人,然後迅速衝向嶽飛的方向。


    此時,嶽飛正與狼牙棒男子激戰,兩人刀棒交擊,火花四濺。嶽飛的動作如疾風般迅猛,而對方的力量卻如山嶽般沉重,雙方一時難分勝負。


    “嶽飛!”嶽峰大喊一聲,衝到戰場邊緣。


    “別過來!”嶽飛喝道,刀光一轉,逼退對方,“他交給我,守住門口!”


    嶽峰點了點頭,迅速回身,擋住試圖進攻的幾名金人。他手中的木杖在陽光下泛著紅光,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壓倒性的力量,將敵人逼得節節後退。


    就在這時,嶽飛抓住對方一瞬間的破綻,長刀如閃電般刺出,直擊狼牙棒男子的右肩。男子慘叫一聲,手中的狼牙棒脫手而落。嶽飛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長刀橫掃,將對方逼至牆角。


    “說,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嶽飛用刀尖抵住男子的喉嚨,冷聲問道。


    男子滿臉是血,喘著粗氣,眼中卻透出一絲狡黠:“你們以為,殺了我們就能安全?怨靈已經盯上你們,它們會一直追殺,直到把你們撕成碎片!”


    嶽飛臉色一沉,用力將刀鋒壓得更緊:“怨靈是怎麽追蹤的?”


    男子嗤笑一聲:“嗬嗬,你們永遠不會明白……”


    話音未落,他猛地抽出懷中的匕首,朝嶽飛刺去。嶽飛眼中寒光一閃,反手一刀劃過,鮮血飛濺,男子的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


    “囉嗦。”嶽飛冷冷吐出兩個字。


    嶽峰喘著氣走上前來,目光掃過狼藉的地麵:“這次贏了,但你覺得我們能跑得過怨靈嗎?”


    嶽飛沉默片刻,忽然看向嶽峰,目光堅定:“跑不過,就殺光它們。”


    嶽峰愣住,隨後苦笑著點頭:“好,既然逃不了,那就戰吧。”


    嶽飛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抹罕見的笑容:“別讓我失望,兄弟。”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暮色籠罩著破敗的軍寨,血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嶽峰和嶽飛坐在篝火旁,火光將兩人堅毅的麵容映照得愈發鮮明。地上散落著那些金人的屍體,他們的血液已經幹涸,像暗紅的痕跡刺入地麵。


    嶽飛低頭擦拭著長刀,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寒意:“那些家夥剛才提到的‘怨靈追蹤’,你聽明白了嗎?”


    嶽峰手握木杖,神情有些凝重:“聽起來,它們是能感應到某種東西……或者說,是追蹤某個目標。”


    嶽飛抬起頭,目光落在嶽峰的木杖上:“你覺得會是什麽?”


    嶽峰沉默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杖身上的花紋。紅色的光芒隱約從木杖的裂隙中散出,像是一種微弱的呼吸。他皺眉道:“可能……是這個木杖。它的力量和怨靈似乎是相克的,但也許,正是這種力量吸引了它們。”


    嶽飛挑了挑眉,靠近了一些,仔細打量那根木杖:“它到底是什麽材質?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嶽峰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我也不知道。父親留下來的遺物裏提到,它是裂隙的碎片製作而成,但具體的秘密我還沒完全解開。”


    “裂隙碎片?”嶽飛低聲重複,目光中帶著些許疑惑,“這名字聽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它是好是壞,我也不確定。”嶽峰垂下眼,聲音低了些,“但它確實有特殊的力量。每次我用它攻擊怨靈,都會觸發這種紅光……就像剛才那樣。”


    嶽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試試看,能不能讓它發揮更多的力量。”


    嶽峰一愣,抬頭看向嶽飛:“怎麽試?”


    嶽飛指了指地麵的一塊斷矛:“怨靈靠近時,你的木杖有反應。也許它的力量需要某種‘催化’。試著將它激發出來,看看會發生什麽。”


    嶽峰點點頭,將木杖立在地上。他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試圖集中注意力感應杖身的力量。手指觸碰到那些紋路時,他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流從木杖內部湧出,順著他的手臂流向全身。


    忽然,一陣刺耳的嗡鳴聲從木杖中傳來,紅光驟然亮起,宛如燃燒的火焰在杖身上跳動。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這股力量而變得緊張起來。


    “怎麽回事?”嶽飛警覺地站起身,手按在刀柄上,目光環顧四周。


    嶽峰睜開眼睛,雙手死死握住木杖,額角滲出冷汗:“我感覺到……一種牽引力……它在指引我方向。”


    “什麽方向?”嶽飛問。


    嶽峰用力咬緊牙關,目光看向軍寨外的黑暗:“那裏……是裂隙的方向。”


    嶽飛皺起眉頭,表情變得更加嚴肅:“所以,這東西真的和裂隙有直接關係?那些金人追殺你,不隻是為了它的力量,更是想找到裂隙?”


    “很有可能。”嶽峰點頭,聲音略顯沙啞,“他們提到大汗……或許,金人的計劃是利用裂隙的力量發動更大的戰爭。”


    嶽飛冷哼了一聲,語氣冷硬:“用邪物來毀滅中原,他們還真敢想。”


    “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嶽峰握緊木杖,目光堅定。


    嶽飛直視著他,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你這小子膽子不小,知道要阻止他們,卻還敢主動去找裂隙。”


    嶽峰沒有退縮,反而目光更加堅決:“我別無選擇。裂隙的力量如果失控,不隻是大宋會被毀滅,整個世界都會變成一片廢墟。”


    嶽飛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後,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陪你一起走。兄弟一場,生死都得有人照應。”


    嶽峰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多謝。”


    “謝就免了。”嶽飛語氣輕鬆,卻掩不住那份凝重,“但記住,別犯蠢。我要是發現你拿自己送死,我第一個宰了你。”


    嶽峰笑著點頭:“我會盡量讓你滿意。”


    兩人對視一眼,火光在他們眼中跳動著,仿佛點燃了某種無聲的誓言。


    就在這時,遠處的夜空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嗚咽聲。嶽飛眉頭一皺,瞬間拔出長刀:“怨靈又來了。”


    嶽峰站起身,木杖再次泛起紅光,他緊握杖身,低聲說道:“這次,我們不隻是要戰鬥,還要試探它們能追蹤到什麽程度。”


    嶽飛咧嘴一笑,目光中滿是戰意:“那就讓它們試試,追殺我們到底值不值。”


    怨靈的低吼聲從黑暗中傳來,越來越近,仿佛要將這片軍寨徹底吞沒。嶽飛站在城牆破損的缺口處,目光如刀,緊盯著黑暗中晃動的身影。風吹過,卷起塵土和枯葉,他的長刀隨著風微微晃動,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


    “數量不多,五六隻。”嶽飛低聲說道,語氣依舊冷靜。


    嶽峰站在他身後,木杖的紅光亮了起來,將他麵前的一小片區域照得一片通紅:“這些東西像是瘋了一樣……它們明知道我們不好對付,為什麽還追得這麽緊?”


    嶽飛冷笑了一聲,目光銳利如鷹:“它們不會思考,隻會追著力量的氣息。對它們來說,你手裏的東西就是最大的目標。”


    嶽峰看了一眼木杖,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這東西……到底是守護還是災禍?”


    嶽飛頭也不回,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準備戰鬥,它們已經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站定,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第一隻怨靈從陰影中跳了出來,尖利的爪子帶著破空的呼嘯直撲嶽峰。


    “退後!”嶽飛大吼一聲,刀鋒如疾風般揮出,精準地斬斷怨靈的一條手臂。怪物發出淒厲的慘叫,黑色的液體噴湧而出,卻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撲向嶽峰。


    嶽峰迅速抬起木杖,猛然向前一揮。紅光驟然爆發,那怨靈像是被灼燒了一般,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身體在光芒中化作一團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還不錯。”嶽飛轉頭看了一眼,嘴角浮現一絲滿意的笑容,“看來你已經開始掌握它的力量了。”


    “但它不是無窮的。”嶽峰喘著粗氣,抬手擦去額頭的汗,“每次用這個木杖,我都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消耗,就像……某種力量被抽離了。”


    嶽飛眯起眼睛,迅速斬殺另一隻怨靈後,低聲問道:“抽離?是從你身體裏?”


    嶽峰點點頭,神色凝重:“對,像是……用它的力量時,我必須付出代價。”


    嶽飛的目光沉了沉,沉聲說道:“那就別輕易用它,保存實力。我來擋著,你配合我出擊。”


    嶽峰應了一聲,再次舉起木杖,準備應對下一波攻擊。然而,就在此時,一隻怨靈悄無聲息地從側麵逼近,鋒利的爪子直取他的肩膀。


    “當心!”嶽飛大喊,猛地撲上前來,一刀斬向怨靈的頭顱。但就在刀鋒即將落下的瞬間,那怨靈竟迅速後退,動作快得像一道影子。


    嶽飛的攻擊落空,他的眉頭緊鎖:“它們變聰明了。”


    嶽峰同樣感到意外,但來不及思索更多,另一隻怨靈從正麵撲來。他咬牙揮動木杖,紅光再次閃現,將怨靈擊退。然而,那怪物並未消散,而是繞了一個弧線,重新加入包圍圈。


    “它們在試探我們。”嶽峰的聲音低了下去,心底升起一股不安。


    “試探沒用。”嶽飛冷聲道,長刀一轉,再次逼退兩隻怨靈。他的動作沉穩而精準,但額角已微微見汗。


    戰鬥持續了幾分鍾,怨靈們卻始終沒有徹底退去。它們時而衝上前攻擊,時而後退隱藏,像是在等待最佳的時機。


    “它們在拖延時間。”嶽飛突然說道,目光冷峻,“後麵可能還有更多。”


    嶽峰一愣,心中驟然一緊:“那怎麽辦?我們不能一直這樣耗下去。”


    嶽飛沒有立刻回答,他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必須破局。吸引它們進來,集中消滅。”


    “吸引?”嶽峰略帶遲疑,“萬一沒辦法一次性解決,後果會很糟。”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嶽飛語氣冷硬,目光如刀,“聽著,我先把它們引進來。你把木杖的力量集中在門口,別讓它們有退路。”


    嶽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但看著嶽飛堅毅的眼神,他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我信你。”


    嶽飛勾了勾嘴角,握緊長刀,低聲道:“記住,時機隻有一次,別失誤。”


    說完,他猛地推開城門,衝了出去。他的動作如同獵豹一般迅猛,瞬間吸引了怨靈的注意。那些怪物發出尖利的吼叫,紛紛朝他撲去。


    嶽峰站在門內,手中木杖的紅光愈發明亮。他盯著嶽飛的背影,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這個家夥,真是不怕死。”


    很快,嶽飛引著怨靈衝進軍寨。他一個翻身躍過門檻,迅速大喊:“現在!”


    嶽峰不再猶豫,用力將木杖插入地麵。紅光如同波浪般湧出,瞬間將怨靈們籠罩其中。那些怪物發出淒厲的慘叫,在光芒中逐漸化作煙霧消散。


    當最後一隻怨靈消失時,軍寨內再次恢複了寂靜。嶽飛靠在牆邊喘著粗氣,嘴角掛著一絲疲憊的笑意:“還不錯。”


    嶽峰擦了擦臉上的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就這麽有信心,我能撐住?”


    “當然。”嶽飛站直身體,目光深邃,“你比你自己想象的還強。隻是……你得學會怎麽掌握那根木杖,不然早晚會被它反噬。”


    嶽峰低頭看著手中的木杖,紅光已經暗淡下來,但它的重量仿佛更沉了。他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或許,我該去找出它真正的秘密。”


    夜色深沉,軍寨內隻剩下篝火微弱的光,嶽峰靠在一堵殘破的牆上,手指無意識地在木杖上敲打,目光在跳動的火焰中顯得迷離。他腦海中回蕩著嶽飛的話:“你比你想象的還強。”


    但與此同時,他也清楚,木杖的力量並不完全屬於他。那股神秘的牽引力總讓他心中充滿疑問,它究竟是引導他走向勝利,還是深淵?


    嶽飛靠在牆角休息,長刀橫放在膝上,目光則警覺地掃視著四周。他沒有說話,但緊鎖的眉頭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


    “你在擔心什麽?”嶽峰忍不住問道。


    嶽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站起身,走到篝火旁,將一塊燃盡的木炭踢入火堆。他的聲音低而冷:“這地方不幹淨,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盯著我們?”嶽峰皺眉,“你是說怨靈?”


    “不是它們。”嶽飛搖頭,目光變得更加銳利,“是活人。”


    嶽峰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木杖:“你覺得那些金人還有同夥?”


    “可能性很大。”嶽飛冷笑了一聲,“從他們的行動來看,顯然還有人在指揮。這支小隊隻是探路的,後麵必然有更大的圖謀。”


    嶽峰沉默了一瞬,抬眼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嶽飛的目光閃過一絲寒光:“主動出擊。他們以為能追著我們不放,就讓他們付出代價。”


    嶽峰思索片刻,輕聲說道:“可我們連敵人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貿然出擊不是在冒險嗎?”


    嶽飛勾起嘴角,語氣中透出一絲冷冽:“我早就注意到,有一個家夥一直在外圍活動。他比其他人隱蔽,但腳步很輕,是個慣用輕功的刺客。隻要抓住他,就能撬開他們的計劃。”


    “刺客?”嶽峰神情微變,“你怎麽知道?”


    嶽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聽出來的。刺客的呼吸和普通士兵不同,很淺很快,能躲得過眼睛,但躲不過耳朵。”


    嶽峰對嶽飛的敏銳有些驚歎,但仍然忍不住擔憂:“一個刺客會主動暴露行蹤嗎?他不會這麽簡單吧。”


    嶽飛冷笑一聲:“當然不會主動暴露。但他盯著我們很久了,這說明他不想輕易動手,等的隻是一個破綻。”


    嶽峰沉默下來,手指再次撫上木杖的紋路:“那你的計劃是什麽?”


    嶽飛彎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塊斷裂的木板,扔進火堆。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他想要破綻,我就給他一個機會。但這次,獵人會變成獵物。”


    嶽峰明白嶽飛已經有了計劃,但還沒等他再問,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他瞬間警覺起來,身體微微後退,握緊木杖:“來了?”


    嶽飛沒有回頭,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黑暗,低聲道:“別出聲,他正靠近。待會兒聽我信號。”


    嶽峰屏住呼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視線捕捉到篝火的光線在地上投下的影子,那影子正在慢慢變長,仿佛有什麽東西從黑暗中逼近。


    忽然,嶽飛猛地拔出長刀,厲喝一聲:“現在!”


    一道黑影從灌木叢中竄出,動作迅疾如閃電,直取嶽飛的胸膛。但嶽飛早有準備,他的長刀在瞬間橫掃而出,撞上那把從黑影中刺出的短劍。刀劍相擊,火星四濺,那刺客的動作被硬生生逼停,隨後迅速後退。


    “可惜了,沒直接砍死你。”嶽飛冷冷說道,腳步卻沒有停頓,迅速追上去。


    那刺客顯然不想與嶽飛正麵對戰,他的身影如鬼魅般閃過幾道殘影,試圖再次隱入黑暗。然而,嶽飛的刀光卻始終咬住他的身形,將他逼回明亮的火光中。


    “你躲不了。”嶽飛的聲音像冰一般冷,“要麽交代一切,要麽死在這裏。”


    刺客沉默不語,但他的動作突然加快,短劍如毒蛇般直刺嶽飛的咽喉。嶽飛冷哼一聲,腳步一轉,長刀斜斬,將對方的攻勢完全封死。


    嶽峰站在一旁,看著兩人迅疾如電的交鋒,心中既緊張又欽佩。他忍不住低聲問道:“需要幫忙嗎?”


    “滾開!”嶽飛喝道,手中長刀再度揮出,一道淩厲的刀光掠過,刺客的肩膀立刻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


    刺客悶哼一聲,身體踉蹌,但仍然咬牙後退。他抬起頭,冷冷看了嶽飛一眼,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你們死定了。”


    話音未落,他猛地將手中的短劍扔向火堆。短劍在火焰中炸裂開來,火光瞬間熄滅,黑暗再次籠罩了軍寨。


    嶽峰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正要舉起木杖,便聽到嶽飛冷冷的聲音:“別慌,他跑不了。”


    緊接著,刀光在黑暗中再次閃現,伴隨著刺客的一聲慘叫,整個軍寨重新歸於寂靜。篝火旁,嶽飛提著滿是鮮血的長刀,麵色冷峻地走了回來。


    “解決了。”嶽飛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殺氣。


    嶽峰皺眉看著他:“那他剛才說的‘死定了’,是什麽意思?”


    嶽飛冷冷地盯著那刺客的屍體,緩緩蹲下檢查。他的臉色突然一變,聲音變得低沉而嚴厲:“快,把屍體搬出去。他身上有毒藥,怨靈可能已經聞到氣息了。”


    嶽飛和嶽峰合力將刺客的屍體拖出軍寨,月光下,血跡沿著地麵蜿蜒而行,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濃烈。


    “快一點!”嶽飛低聲喝道,目光不停掃視四周,“怨靈的嗅覺很靈敏,晚了就麻煩了。”


    嶽峰一邊用力拖動屍體,一邊喘著粗氣問:“我們把他拖到哪裏去?”


    “離軍寨越遠越好。”嶽飛沒有多解釋,語氣中帶著一絲隱隱的不安,“這家夥身上的毒藥有問題,我不想留在附近等它發作。”


    兩人將屍體拖到一處窪地,嶽飛用隨身的火折子點燃了一塊幹草,將屍體簡單焚燒。火光跳動,映照在嶽飛沉思的臉上,他緩緩說道:“這家夥是金人手下的一名死士,毒藥顯然是用來招引怨靈的。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的主力就在附近。”


    嶽峰一聽,眉頭緊鎖:“你是說,還有更多人盯著我們?”


    “這隻是開始。”嶽飛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長刀在地上擦拭幹淨,“他們敢派死士來,就是在試探我們。等他們確定目標後,怨靈和軍隊都會一起來。”


    嶽峰沉默了一瞬,低聲問:“那我們該怎麽辦?繼續留在這裏?”


    嶽飛站起身,目光冷冽:“不,必須馬上轉移。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可去哪兒?”嶽峰看著四周的黑暗,聲音中透著一絲遲疑,“怨靈能追蹤我們,那些金人又像瘋了一樣,哪還有安全的地方?”


    嶽飛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安全的地方沒有,但對我們有利的地方還不少。”


    嶽峰皺眉:“什麽意思?”


    嶽飛眯起眼睛,語氣中多了幾分戰意:“既然他們一直在追,那就把他們引到我們選擇的戰場。狹路相逢,看看誰更硬。”


    嶽峰聞言一怔,隨即苦笑:“你這家夥,還真是不怕死。”


    “怕死早就不做這行了。”嶽飛冷冷說道,轉身朝軍寨的方向走去,“把東西收拾好,我們要動身了。”


    回到軍寨時,東方已經隱隱泛起微光。嶽峰靠在破牆旁,整理自己的行囊,而嶽飛則在地圖上迅速標記著什麽。他的手指在地圖上一處山脊停下,輕聲說道:“這裏,三叉嶺,地勢狹窄且崎嶇。我們可以利用地形打亂敵人的隊伍,然後逐一擊破。”


    嶽峰走過來,盯著地圖看了片刻:“可你確定他們會追到那裏?”


    “他們一定會追。”嶽飛抬起頭,目光中透著冷厲的篤定,“怨靈盯上了你,這些人不可能輕易放棄。”


    嶽峰點了點頭,拿起木杖,語氣低沉:“好,那就按你的計劃走。”


    兩人簡單休整後,迅速離開了軍寨,朝三叉嶺的方向前進。一路上,周圍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林間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卻讓人感到不安。


    “這片林子太安靜了。”嶽峰低聲說道,握緊木杖的手微微用力。


    “越安靜,越危險。”嶽飛邊走邊觀察四周,目光銳利如刀,“金人可能已經在布置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


    剛走出一段山路,嶽峰忽然停下腳步,耳邊傳來了一陣極為細微的聲音。他皺眉看向不遠處的灌木叢:“聽到了嗎?像是有人在跟著我們。”


    嶽飛腳步一頓,眼神冷了幾分。他沒有立刻回頭,而是低聲說道:“繼續走,別露出破綻。”


    嶽峰點了點頭,壓下心中的疑慮,與嶽飛並肩前行。然而,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某種陰影在黑暗中潛行,時刻等待著出擊的時機。


    忽然,一道低沉的咆哮聲從林間傳來。嶽峰猛地轉頭,隻見一隻怨靈從灌木中跳出,鋒利的爪子直撲向他的麵門。


    “嶽峰,小心!”嶽飛大吼一聲,長刀瞬間出鞘,帶著淩厲的刀光斬向怨靈。


    嶽峰舉起木杖擋住怨靈的一擊,紅光驟然爆發,將怪物震退數步。還未等他喘息,更多的怨靈從四周衝出,將兩人圍了起來。


    “果然來了!”嶽飛咬牙,目光中透著寒意,“別慌,按計劃走!”


    兩人一邊戰鬥,一邊迅速後撤。嶽飛的刀光如雷電般快速,怨靈一旦靠近便被劈成碎片。而嶽峰的木杖則釋放出一波波紅光,將試圖圍攻的怨靈震退。


    “快退,別戀戰!”嶽飛大吼,長刀一轉,將一隻怨靈的頭顱斬下。


    嶽峰迅速跟上,紅光在林間閃動,為他們開辟出一條逃生之路。遠處的三叉嶺已經隱約可見,危機卻仍未解除。更多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那些金人的追兵似乎已經趕到了。


    “追兵來了!”嶽峰回頭看了一眼,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嶽飛冷笑:“好得很,正好讓他們一起進來送死!”


    三叉嶺的山道陡峭崎嶇,晨光穿透薄霧,灑在鋪滿碎石的地麵上,顯得格外冷清。嶽飛率先躍上一塊巨石,回頭看向嶽峰,語氣低沉:“快點,別讓他們追得太近。”


    嶽峰喘著粗氣,抬手抹了一把額角的汗,木杖在地麵敲擊出沉悶的聲響:“你倒是輕鬆,這路可不好走。”


    嶽飛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伸手將嶽峰拉上一處更高的石台:“這才剛開始,等會兒可沒這麽簡單。”


    嶽峰站穩後,順著嶽飛的視線看向山道的另一頭,那是一條更為狹窄的山路,兩側是陡峭的山壁,腳下則是深不見底的峽穀。任何一點失誤,都可能命喪其中。


    “這裏……真是你選的好地方。”嶽峰苦笑著說道。


    嶽飛收起笑容,目光變得冷冽:“這地形對我們有利。敵人數量多,但在這種地方,他們沒法展開隊形。你要做的,就是守住入口。”


    嶽峰抬頭看了看周圍的地形,深吸了一口氣:“說得輕巧,萬一怨靈突破了呢?”


    嶽飛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那就證明你沒盡力。不過放心,我不會讓它們有機會。”


    嶽峰盯著嶽飛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這家夥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嶽飛並不是無所畏懼,而是將生死拋在了一旁。


    還未等嶽峰再開口,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低沉的咆哮聲。兩人對視一眼,嶽飛立刻說道:“來了,準備好。”


    嶽峰迅速站在山道入口,將木杖橫在身前。他握緊杖身,感受到那熟悉的紅光開始在杖身上湧動,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積蓄力量。


    “記住,你的任務是阻止它們通過,其他的交給我。”嶽飛拔出長刀,聲音低沉而堅定。


    “明白。”嶽峰點頭,目光中多了一絲冷厲。


    腳步聲越來越近,怨靈們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視野中。它們爬行在山道上,動作迅速而詭異,尖利的嘶吼聲回蕩在山穀間,令人不寒而栗。


    “動手!”嶽飛大喝一聲,長刀如一道寒光般劈出,首當其衝的兩隻怨靈立刻被斬成兩半。


    嶽峰抬起木杖,用力揮下。一道紅光如同波浪般湧出,將逼近的怨靈震飛。那些怪物發出尖利的嘶叫,身軀在紅光中逐漸化為黑煙。


    “好家夥,你越來越像回事了。”嶽飛在砍翻另一隻怨靈後,朝嶽峰咧嘴一笑。


    “別分心。”嶽峰沉聲說道,再次揮杖擊退幾隻試圖繞過的怨靈。


    然而,就在兩人逐漸穩住局勢時,遠處的山道上出現了一隊金人騎兵。他們的步伐沉穩,目光冷漠,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銳。


    “果然不止怨靈。”嶽飛冷笑了一聲,轉頭對嶽峰說道,“你繼續守著怨靈,我去對付那些騎兵。”


    “等等!”嶽峰連忙喊道,“他們是活人,不比這些怪物好對付!”


    嶽飛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戲謔:“放心,我可沒打算死在他們手裏。”


    嶽飛猛地躍下山道,朝著騎兵迎麵衝去。長刀在晨光下閃爍著淩厲的光芒,他的身影如猛虎下山,瞬間與敵人短兵相接。


    嶽峰的目光從嶽飛身上收回,集中在眼前不斷湧來的怨靈上。他揮動木杖,紅光一次次爆發,將那些怪物擊退。但他也清楚,這種力量並非無限,每一次使用都會讓他的體力迅速流失。


    就在這時,一隻體型明顯比其他怨靈更大的怪物從山道盡頭跳了出來。它的皮膚漆黑如墨,眼中泛著紅光,爪子比其他怨靈更長,動作也更加迅猛。


    “這家夥……是什麽?”嶽峰咬牙,舉起木杖迎了上去。


    那隻巨型怨靈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直撲向嶽峰。木杖紅光乍現,與怪物的利爪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巨大的衝擊力將嶽峰震退幾步,他的手臂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


    “堅持住!”遠處傳來嶽飛的喊聲,但他此刻正被幾名騎兵圍攻,根本無法脫身。


    嶽峰盯著眼前的巨型怨靈,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木杖上。他緩緩抬起杖尖,紅光匯聚成一道耀眼的光芒,直直刺向怪物的胸口。


    巨型怨靈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身體在紅光中漸漸崩裂,最終化為一團黑煙消散。嶽峰卻因為體力透支而跪倒在地,額頭滿是冷汗。


    “好樣的!”嶽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幾分笑意,但轉瞬又變得冷冽,“別鬆懈,後麵還有更多。”


    嶽峰咬緊牙關,強撐著站了起來。他知道,這場戰鬥遠未結束,而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可能是生與死的抉擇。


    嶽峰強撐著身體站起,木杖的紅光已經變得暗淡,仿佛在提醒他力量即將耗盡。他喘著粗氣,看向遠處的戰場。嶽飛正以一敵多,刀光揮舞如風,幾名騎兵倒在他的長刀下,但敵人的數量仍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嶽飛!”嶽峰大喊一聲,聲音中透著焦急,“你還能撐住嗎?”


    嶽飛咬牙砍翻一名金人騎兵,回頭看了嶽峰一眼,冷笑道:“這些家夥還不夠塞牙縫!你守住那頭,別讓我分心!”


    話音未落,一支長矛從側麵直刺嶽飛的腰部。他敏銳地察覺,身體迅速下沉,刀鋒在矛尖抵達之前斬斷了敵人的武器,順勢反手一刀,將襲擊者擊退數步。


    嶽峰目光一緊,剛想上前幫忙,卻發現山道另一側又有幾隻怨靈衝了上來。他迅速舉起木杖,紅光再一次爆發,將它們震退,但這一刻,他感到胸口像被壓了一塊石頭,呼吸變得愈發困難。


    “這木杖在耗我的力氣……”嶽峰咬緊牙關,握著木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他看向前方,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絕望:“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太久。”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像是從山穀的深處飄來,又像是在耳邊低語:“放下它……”


    嶽峰猛地一怔,四周的聲音仿佛在瞬間消失,唯獨那聲音不斷回響。


    “什麽聲音?”他低聲自語,目光四處掃動,但除了正在廝殺的嶽飛和那些怨靈,什麽都沒有。


    “放下它……你不屬於這裏……”那聲音再次響起,透著冰冷和蠱惑,仿佛直接鑽入了他的腦海。


    “誰!”嶽峰猛然轉身,怒吼出聲。


    他的喊聲引來了嶽飛的注意:“嶽峰,你怎麽了?”


    嶽峰沒有回答,他緊盯著空無一人的山道,雙眼中滿是警惕:“你沒聽到有人在說話?”


    嶽飛皺了皺眉,抬手劈退一名敵人後,大聲回應:“沒人說話,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嶽峰怔了一下,目光漸漸變得複雜。他轉頭看向手中的木杖,忽然意識到,那個聲音可能來自它的深處。


    “放下它……”聲音再次傳來,夾雜著一絲輕蔑,“你隻是個弱者,注定無法掌控它的力量。”


    嶽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緊握木杖,低聲說道:“無論你是什麽東西,少妄想操控我。”


    紅光在木杖上驟然閃爍了一下,似乎在回應他的抗拒。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嶽峰!你到底怎麽了?”嶽飛一刀逼退剩下的敵人,快速跑了過來。他看到嶽峰搖搖欲墜的模樣,目光中多了一絲擔憂,“你不能撐了就說!別逞強!”


    嶽峰喘著粗氣,抬頭看向嶽飛,艱難開口:“木杖……它在消耗我的力量,而且……還有聲音。”


    嶽飛愣了一下,隨即皺眉:“聲音?你是說它在和你說話?”


    嶽峰點頭,臉色蒼白:“它想讓我放棄,但我不能。”


    嶽飛冷冷地看了一眼木杖,語氣中透著幾分不信任:“這東西的力量未必是好事。你確定要繼續用它?”


    “我別無選擇。”嶽峰聲音低沉,卻帶著堅定,“如果沒有它,我們根本撐不到現在。”


    嶽飛沉默片刻,終於歎了口氣:“好吧,但你得記住,不管這東西多重要,命才是最重要的。”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從山道後方傳來,伴隨著石塊滾落的聲音。一名金人騎兵從岩壁後緩緩走出,他的身影被鎧甲覆蓋,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戰錘,眼神冷漠。


    “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撐到這裏。”他低沉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不過,你們到此為止了。”


    嶽飛眼神瞬間變冷,長刀微微抬起,聲音如刀鋒般淩厲:“就憑你?”


    那金人將戰錘橫在身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試試怎麽知道。”


    嶽峰站在一旁,抬起木杖,準備迎戰。但就在這一刻,那低沉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你的力量已經枯竭,別再無謂掙紮了……”


    嶽峰咬緊牙關,用力握住木杖,低聲回應:“閉嘴。我不會放棄。”


    紅光再次從杖身上亮起,刺眼的光芒映得金人微微眯起眼睛。他冷笑了一聲,猛然掄起戰錘,直奔兩人而來。


    “準備好,這次可能更棘手!”嶽飛大喊一聲,腳步一蹬,迎著敵人衝了上去。嶽峰站在原地,握緊木杖,目光中透出一抹複雜的堅定:“不管是誰想操控我,都休想得逞。”


    戰錘攜帶著呼嘯之聲朝嶽飛砸來,巨大的力量在空氣中形成一股猛烈的氣流,震得周圍的石塊滾動不止。嶽飛腳下用力一蹬,迅速側身閃避,長刀如毒蛇般反刺向金人騎兵的肋部。然而,刀刃落在鎧甲上,卻隻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未能穿透。


    “這家夥的鎧甲……”嶽飛心頭一緊,腳下連退兩步,目光中多了一絲凝重。


    “還真是硬得離譜。”嶽峰站在一旁,木杖發出微弱的紅光。他的體力雖未完全恢複,但仍緊盯著眼前的敵人,試圖尋找破綻。


    金人騎兵冷冷一笑,掄起戰錘重重一揮,砸在地麵上,激起大片石塊和塵土。震動的衝擊力讓嶽飛的身體微微一晃,他迅速穩住重心,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看著威猛,但速度太慢了。”


    金人目光一冷,沒有回應,再次掄起戰錘直取嶽飛的頭部。嶽飛猛然躍起,翻身躲過,同時長刀自上而下斬落,刀鋒直奔敵人的肩膀。刀刃終於刺入鎧甲的一角,但並未能深入太多,隻劃開了一道淺淺的裂口。


    金人怒吼一聲,抬腿猛踢,正中嶽飛的腹部,將他狠狠踹飛了幾米。嶽飛重重地撞在一塊岩石上,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但他卻咬緊牙關,扶著岩壁站了起來。


    “嶽飛!”嶽峰大喊一聲,握緊木杖衝了上去。


    “別過來!”嶽飛低喝一聲,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目光依舊冷冽,“他盯著我,你看準機會出手!”


    嶽峰停下腳步,心中雖然焦急,但也明白嶽飛的計劃。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緊盯著金人的每一個動作。


    金人顯然意識到嶽峰的木杖對怨靈有克製作用,冷哼一聲,朝嶽飛步步緊逼,試圖盡快解決這個近戰威脅。他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大地在顫抖,戰錘在手中揮舞得呼呼作響。


    “來吧,讓我看看你還能撐多久!”金人嗤笑著說道,語氣中透著不屑。


    嶽飛卻一言不發,他的眼神如同刀刃般銳利,長刀在手中輕輕轉動,反射著寒光。他的腳步緩慢而穩健,身體微微下沉,像是一頭隨時準備撲擊的獵豹。


    突然,金人猛地衝了上來,戰錘帶著呼嘯之聲砸向嶽飛的頭頂。嶽飛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腳下一點地麵,整個人像箭一樣射向一側,險險避開攻擊,同時長刀橫斬,直擊敵人的腿部關節。


    這一刀終於奏效,金人的動作一滯,膝蓋處的護甲被斬出一道深深的裂口。他怒吼一聲,戰錘猛地掃向嶽飛,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後退。


    “就是現在!”嶽飛大喊。


    嶽峰早已鎖定了敵人的破綻,他猛然舉起木杖,紅光如洪流般湧出,直擊金人的腿部傷口。那紅光帶著灼熱的能量,瞬間穿透護甲,金人的膝蓋發出“噗嗤”一聲,鮮血噴湧而出。


    金人發出一聲慘叫,單膝跪倒在地,手中的戰錘也隨之落地。他抬頭怒視兩人,咬牙低吼:“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贏?”


    嶽飛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長刀直指他的咽喉,語氣冷冽:“投降,還是死?”


    金人咧嘴一笑,嘴角滲出鮮血:“你們殺了我,還有更多的人在追你們……大汗早就知道裂隙的存在,你們阻止不了他。”


    “你廢話太多了。”嶽飛冷冷說道,刀鋒一閃,直接劃過金人的咽喉。鮮血噴濺,金人瞪大眼睛倒在地上,眼中滿是不甘。


    嶽飛緩緩收回長刀,轉頭看向嶽峰:“怎麽樣,還能撐得住嗎?”


    嶽峰微微點頭,臉色雖蒼白,但目光依舊堅定:“隻要你能打,我就能撐。”


    嶽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拍了拍嶽峰的肩膀:“好兄弟,這才像話。”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筋疲力盡,但眼中都燃燒著不滅的戰意。


    “不過,接下來可能更麻煩。”嶽峰沉聲說道,目光看向山道的盡頭,“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金人已經知道裂隙的事情,那我們要麵對的,不隻是怨靈和追兵,而是整個大宋的危機。”


    嶽飛沉思片刻,目光變得冷冽:“不管他們有多少人,想毀掉大宋的江山,得先踏過我的屍體。”


    嶽峰抬起木杖,輕聲說道:“也踏過我的。”


    戰鬥結束後,三叉嶺一片死寂,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嶽飛將長刀插回刀鞘,警惕地環顧四周,而嶽峰則半跪在地,喘著粗氣,手中的木杖依舊發出微弱的紅光。


    “這裏不能久留。”嶽飛低聲說道,聲音中透著一股警覺,“那些金人的增援很快就會到,我們得盡快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嶽峰抬起頭,望向不遠處的山壁,忽然開口:“那邊……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召喚我。”


    嶽飛目光一凜,隨即順著嶽峰的視線看去。他的眉頭緊皺,語氣低沉:“又是你的木杖?這東西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嶽峰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緊握木杖向山壁走去。紅光在杖身上逐漸增強,像是一盞指引方向的明燈。嶽飛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終究沒有阻止,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穿過一片嶙峋的亂石堆,來到山壁前。嶽峰伸手觸摸岩石表麵,指尖忽然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寒意。他低聲說道:“這裏……有暗門。”


    嶽飛挑眉,拔出長刀站在一旁,冷聲道:“開門,但小心點,別輕易信這玩意兒。”


    嶽峰點點頭,用木杖輕輕敲擊岩壁。隨著紅光的閃動,岩石表麵竟然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縫,仿佛某種古老的封印被悄然解開。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轟響,岩壁緩緩裂開,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道。


    “這地方怎麽看都不對勁。”嶽飛皺眉,目光中透著戒備,“但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


    通道內幽深漆黑,兩人借著木杖微弱的紅光緩步前行。四周的空氣寒冷而潮濕,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這裏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嶽峰低聲說道,目光掃過通道兩側的岩壁,“這些紋路……像是人工雕刻的。”


    嶽飛點點頭,伸手撫過牆上的紋路:“確實是人工的,應該是某種符文。看起來像是為了封印什麽東西。”


    嶽峰的眉頭緊鎖,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如果是封印,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在闖進一個禁地?”


    嶽飛輕哼一聲,語氣中透著不屑:“禁地又怎樣?這裏說不定藏著金人想找的秘密,越危險的地方,越可能有答案。”


    兩人繼續前行,不久後,通道的盡頭出現了一扇巨大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複雜的圖案,中間是一隻展開的手掌形狀的凹槽,似乎需要某種東西來開啟。


    嶽峰看著那凹槽,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可能需要用木杖。”


    嶽飛立即擺手:“等一下。誰知道開了這門會發生什麽?別輕舉妄動。”


    嶽峰停下動作,看向嶽飛,語氣中帶著猶豫:“可如果這扇門後藏著裂隙的真相,我們不打開,就永遠無法知道。”


    嶽飛沉思片刻,最終歎了口氣:“好,但你得保證,開門後任何異動,立刻後退,別逞強。”


    嶽峰點頭,舉起木杖,將杖頭緩緩放入石門的凹槽中。紅光亮起,整個石門開始顫動,周圍的岩壁仿佛活了一般,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後退!”嶽飛大喝一聲,拉著嶽峰迅速退開。


    石門緩緩打開,一陣寒冷的風從門內湧出,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腐朽的氣息。門後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四周的牆壁上鑲嵌著幾塊發光的水晶,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


    “這裏……像是一座遺跡。”嶽峰低聲說道,目光中帶著驚訝。


    嶽飛謹慎地走進大廳,長刀始終握在手中,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的目光很快被大廳中央的一塊巨大的石碑吸引,那石碑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嶽峰走上前,目光停留在石碑上,喃喃道:“這是古文……我認得一些。”


    “能看懂什麽?”嶽飛問,語氣低沉。


    嶽峰皺眉仔細辨認著,緩緩說道:“這座遺跡……似乎是裂隙守護者建造的。他們將裂隙的力量分成了碎片,用來封印裂隙的核心。但這力量太過強大,每一塊碎片都對世界構成威脅。”


    嶽飛聽完,眉頭深鎖:“所以你手裏的木杖,就是其中一塊碎片?”


    嶽峰點了點頭,語氣中透著複雜:“我父親留下的東西中提到過,他也是守護者之一。木杖是他用來傳承守護者意誌的工具。”


    “傳承?”嶽飛冷冷地說道,“可現在這東西讓你每用一次就幾乎拚掉半條命,這叫傳承?”


    嶽峰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看著石碑。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一行特別的文字上,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這裏說……裂隙的碎片不僅是封印的鑰匙,也是毀滅世界的武器。”


    嶽飛一愣,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所以,金人拚命追著你,就是想利用木杖打開裂隙,把世界毀掉?”


    “很有可能。”嶽峰的聲音低沉,目光複雜,“我們必須阻止他們,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石碑前,嶽峰的手指輕輕劃過那些古文,冰冷的觸感和微弱的顫動讓他心中難以平靜。他低聲說道:“這些守護者留下的痕跡,究竟是為了保護世界,還是為了掩蓋真相?”


    嶽飛站在一旁,雙手抱胸,語氣不耐:“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現在問題是這東西在我們手上。金人如果得逞,整個大宋甚至整個世界都會被卷進去。咱們得決定下一步怎麽做。”


    嶽峰抬起頭,深吸一口氣,目光透出幾分堅定:“繼續追查下去。裂隙碎片的秘密是我們唯一的線索,隻有弄清楚它的真正用途,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嶽飛點了點頭,但隨即冷聲說道:“可你也得記住一點,別被這玩意兒牽著走。剛才你差點就撐不住了,要是死在這裏,什麽計劃都白談。”


    嶽峰微微一笑:“放心,我可沒打算英年早逝。”


    “別耍嘴皮子。”嶽飛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卻多了一絲關切,“走吧,這地方讓人渾身不舒服,趕緊離開。”


    兩人正要離開大廳,身後卻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嶽峰猛然回頭,隻見石碑的表麵開始發出細微的光芒,像是一種古老的力量正在蘇醒。


    “又是什麽鬼東西?”嶽飛握緊長刀,目光中透著一絲殺氣,“不會是怨靈又追來了吧?”


    嶽峰盯著石碑,臉色變得凝重:“不是怨靈……這像是某種……回應?”


    隨著石碑的光芒漸漸增強,大廳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沉重,地麵微微震顫,石碑上方浮現出一團淡藍色的虛影。那虛影模糊不清,卻隱約可以看出是一位身著古裝的男子,他的目光冷峻,語氣低沉:“後來者,你們為何闖入此地?”


    嶽飛眉頭一皺,握緊長刀:“你是什麽東西?”


    虛影並未理會嶽飛,而是將目光落在嶽峰的身上,聲音多了一絲淩厲:“回答我,你為何攜帶碎片而來?”


    嶽峰下意識地握緊木杖,語氣低沉卻堅定:“我是為了保護這片土地,不讓裂隙的力量被濫用。”


    虛影沉默了一瞬,隨即冷冷說道:“保護?裂隙的力量豈是凡人能夠掌控的?當初我等守護者分散其力量,為的就是避免有人妄圖逆天。你手中的碎片,若不加以封印,早晚會引來毀滅。”


    “我知道它危險。”嶽峰直視虛影,聲音中透著一絲急切,“但現在,金人正試圖利用它來打開裂隙。如果我不攜帶它,他們就會輕而易舉地找到它。你說的封印,究竟該怎麽做?”


    虛影的目光冷冽,語氣愈發嚴厲:“封印的代價極其沉重。碎片與攜帶者的氣息已然相融,要想重新封印,需以命相抵。”


    嶽峰聞言微微一震,眼神變得複雜:“以命相抵?”


    “沒錯。”虛影緩緩說道,“你若執意守護它,就必須承受它的代價。否則,這股力量隻會反噬一切。”


    一旁的嶽飛忽然冷聲開口:“少拿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來嚇唬人。他不靠這玩意兒,怎麽和那些追殺我們的人鬥?你這是讓他去送死!”


    虛影將目光轉向嶽飛,語氣平靜卻透著威嚴:“戰鬥本身從來不是守護的意義。你們若隻為爭鬥而生,裂隙的力量終將吞噬一切。”


    嶽飛冷笑一聲:“聽起來像是大義凜然,但實際呢?你們守護者當年做的,不就是把這爛攤子留給後人?”


    虛影的臉色不變,但眼中透出一絲悲涼:“也許你說得對。但凡事皆有因果,你們願意如何抉擇,便自行承擔後果。”


    隨著這句話落下,虛影漸漸暗淡,最終化作一團淡藍色的光點,融入了石碑之中。


    大廳內重新恢複了平靜,嶽飛長出一口氣,將長刀插回刀鞘,轉頭看向嶽峰:“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麽辦?還要繼續帶著這麻煩走下去嗎?”


    嶽峰沉思片刻,輕輕握緊木杖,目光中透出堅定:“是。無論代價如何,我必須弄清楚裂隙的秘密。這不是選擇,而是責任。”


    嶽飛盯著他看了片刻,最終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真是服了你。不過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陪你走到底。”


    嶽峰扭頭看向嶽飛,微微一笑:“多謝了,兄弟。”


    “少來這套。”嶽飛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等你真搞出點名堂,再謝我也不遲。”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轉身朝通道口走去。雖然前路依舊未知,但他們的腳步卻比以往更加堅定。


    通道外,夜色深沉,冷風夾雜著濕氣撲麵而來。嶽飛一馬當先,長刀握在手中,目光冷冽而警惕。他微微回頭,看著緊隨其後的嶽峰,低聲道:“這地方我們不能久留,金人的追兵和怨靈很快就會找到這裏。”


    嶽峰點頭,緊握木杖,目光環顧四周:“剛才的遺跡暴露了太多線索,他們一定不會放棄追查。”


    兩人加快腳步,沿著崎嶇的山路向林中撤退。風聲在耳邊呼嘯,山林中傳來不明的鳥鳴聲,聽起來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噓!”嶽飛突然停下腳步,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嶽峰安靜。


    “怎麽了?”嶽峰壓低聲音問,身體微微繃緊。


    嶽飛微微抬起頭,耳朵仔細捕捉著遠處的動靜:“後麵有人在跟著我們,腳步輕,但數量不少。”


    嶽峰心中一凜,握緊木杖:“是金人還是怨靈?”


    “都可能。”嶽飛冷聲道,目光迅速掃視周圍的地形,“但無論是什麽東西,咱們都得準備迎戰了。”


    嶽峰點頭,腳步向前踏了一步,與嶽飛並肩站立。他將木杖立在地上,紅光從杖身緩緩溢出,照亮了兩人周圍的小片區域。


    很快,黑暗中響起低沉的腳步聲,伴隨著枯枝折斷的輕響。一隊身影逐漸從林間浮現,他們的動作沉穩,身披鎧甲,手握利刃,顯然是金人精銳。


    “果然來了。”嶽飛輕聲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家夥倒是挺執著。”


    為首的金人停下腳步,目光在嶽峰和嶽飛身上掃過,隨後緩緩開口:“將碎片交出來,我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嶽飛嗤笑一聲,長刀微微揚起,目光中透著淩厲的戰意:“生路?你們倒是試試看,能不能從我手裏搶走。”


    金人首領的臉色一沉,低聲說道:“冥頑不靈!殺了他們,拿回碎片!”


    話音剛落,幾名金人迅速分散,將嶽峰和嶽飛圍在中央。嶽飛冷哼一聲,長刀如同出鞘的猛虎,瞬間逼退了最近的兩人。他的動作迅猛而精準,每一刀都帶著雷霆之勢,將敵人的攻擊壓製得毫無反擊之力。


    “嶽峰,小心側麵!”嶽飛一邊揮刀,一邊大聲提醒。


    嶽峰迅速轉頭,隻見一名金人從側麵撲來,刀光直逼他的肩膀。他急忙揮動木杖,紅光爆發,將對方擊退數步。然而,敵人的數量實在太多,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讓身體的負擔愈發沉重。


    “撐住!”嶽飛大喝一聲,腳下一蹬,迅速擋在嶽峰麵前。他的長刀連環揮出,逼得圍攻的金人接連後退。


    “這些家夥是怎麽找到我們的?”嶽峰喘著粗氣,低聲問道。


    “要麽是你那木杖的氣息,要麽就是他們有人布下了追蹤。”嶽飛冷聲說道,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不過既然他們來了,就別想再走出去。”


    正當兩人聯手應對圍攻時,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嶽峰身體一震,下意識回頭,隻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樹林深處緩緩逼近。


    “又是怨靈!”嶽峰咬牙道,木杖在手中微微發顫,紅光再次亮起。


    “不是普通怨靈。”嶽飛的聲音冷了下來,他盯著那黑影,目光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凝重,“這東西,比剛才那隻更難對付。”


    那黑影逐漸清晰,竟是一頭形似野獸的巨大怪物,全身籠罩著黑霧,四肢粗壯,利爪閃爍著寒光。它的雙眼泛著猩紅的光芒,充滿了殺意。


    “怎麽辦?”嶽峰低聲問,目光緊盯著那怪物的一舉一動。


    嶽飛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抬起長刀,語氣低沉而堅定:“還能怎麽辦?殺它。”


    隨著這句話落下,那怪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猛然撲向兩人,戰鬥再一次進入了白熱化。


    巨大怨靈的咆哮聲在山林間回蕩,震得四周樹葉簌簌作響。那怪物四肢著地,低伏著身軀,仿佛一座蓄勢待發的山嶽,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嶽飛目光冷冽,長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他側身擋在嶽峰麵前,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別亂來,這東西明顯不好對付,等我找機會牽製它。”


    嶽峰點了點頭,握緊木杖,紅光在杖身上緩緩閃動。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喘息:“我盡量遠程支援,但這東西的氣息……比之前遇到的所有怨靈都更強。”


    話音未落,那怪物猛然躍起,巨大的身軀帶著腥風直撲兩人。嶽飛眼神一凜,腳下一蹬,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長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凜冽的弧光,直劈怪物的肩膀。


    “鐺!”一聲巨響,刀刃砍在怪物的肩甲上,火星四濺,卻未能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那怪物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巨爪反擊而至,嶽飛迅速後退,險險避開。


    “它的防禦太強了!”嶽飛皺眉,聲音中透著一絲焦急,“這種硬碰硬的戰鬥我們占不了便宜!”


    “試試這個!”嶽峰舉起木杖,紅光瞬間凝聚成一道耀眼的光柱,直擊怪物的胸口。


    光柱命中目標,怨靈的動作頓時一滯,它的胸口被灼燒出一片漆黑的痕跡。它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身上的黑霧似乎也變得稀薄了一些。


    “有效果!”嶽峰驚喜地喊道,但他的身體卻因耗力過度而微微顫抖。


    嶽飛瞥了他一眼,大喊道:“別太勉強!這東西比看起來還狡猾!”


    果然,那怪物似乎察覺到紅光的威脅,調整方向,猛然朝嶽峰撲了過去。


    “糟了!”嶽峰咬牙,試圖抬起木杖再次發出攻擊,但體內的力量已被迅速抽空。他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嶽峰!”嶽飛怒吼一聲,迅速衝向怪物,長刀橫斬而出,硬生生將其逼退一步。


    怪物被刀鋒激怒,轉頭朝嶽飛嘶吼了一聲,隨後猛地揮出利爪。嶽飛抬刀格擋,巨大的衝擊力將他震得連退數步。他咬緊牙關,身體穩如磐石,但手臂卻因用力過度而隱隱發麻。


    “你還能站起來嗎?”嶽飛冷聲問道,目光依舊死死盯著怪物。


    嶽峰喘著粗氣,用木杖撐住身體,勉強站了起來:“還能撐住!”


    嶽飛冷哼了一聲,長刀在手中旋轉了半圈,低聲說道:“這家夥速度快,力量強,我們得分開行動。你拉開距離,用你的木杖牽製它,我來找機會解決它。”


    “明白。”嶽峰點頭,調整呼吸,緩緩向後退去。


    怪物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動,似乎對嶽峰的木杖格外忌憚,但嶽飛的氣勢又讓它無法忽視。它發出一聲低吼,仿佛在衡量該如何下手。


    “想清楚了嗎?”嶽飛冷笑一聲,腳步一踏,長刀帶著呼嘯聲直劈而下。他的動作淩厲無比,刀鋒瞄準了怪物的頭部死角。


    怪物迅速偏頭躲閃,但嶽飛的刀鋒卻在瞬間改變方向,斬向它的後腿。利刃劃過,怪物的動作一滯,後腿被劈開一道深深的傷口。


    “幹得漂亮!”嶽峰大喊,趁機舉起木杖,紅光再次凝聚,直擊怪物的背部。


    怪物被接連的攻擊激怒,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黑霧從它的身體中瘋狂湧出,整個山林瞬間籠罩在一片死氣沉沉的黑暗中。


    “它在反撲!”嶽飛咬牙,迅速後退,同時大聲提醒嶽峰:“別被黑霧碰到,小心中毒!”


    嶽峰退到一處岩石後,強撐著舉起木杖,試圖穿透黑霧尋找怪物的位置。然而,那黑霧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擴散,將兩人完全隔離。


    “嶽飛!你還好嗎?”嶽峰大聲喊道,但聲音在黑霧中變得模糊而遙遠。


    片刻的沉寂後,嶽飛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依舊冷靜:“我沒事,這家夥故意放煙幕想擾亂我們,你別輕舉妄動!”


    嶽峰的心髒狂跳,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就在此時,黑霧中突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地抬起木杖,緊張地盯著前方:“誰在那裏?”


    沒有回答,隻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嶽峰的目光死死盯著黑暗中的輪廓,他的手心已經被冷汗浸濕。


    “別是個新花招吧……”他低聲嘟囔,紅光漸漸聚集在杖尖,隨時準備出手。


    然而,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放下它……放下木杖……”


    嶽峰渾身一震,那熟悉的低語再次鑽進他的耳中。他咬牙怒吼:“不可能!你休想控製我!”


    紅光在這一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瞬間將周圍的黑霧撕裂。怪物的身影終於顯現出來,它的動作微微一滯,似乎被突如其來的光芒壓製住了。


    “就是現在!”嶽飛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隨後長刀如閃電般劈下,直擊怪物的脖頸。


    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怪物的身軀重重倒地,黑霧也隨之消散。嶽飛站在怪物的屍體旁,喘著粗氣,眼中滿是寒意:“終於解決了。”


    嶽峰癱坐在地,手中的木杖光芒漸漸暗淡。他抬頭看向嶽飛,苦笑著說道:“這一次……真是死裏逃生。”


    嶽飛走到他身旁,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這才剛開始,別鬆懈。”


    嶽峰點了點頭,望向遠處的山林,目光中多了一絲深沉的凝重。前路未明,危機四伏,他們隻能繼續前行。


    天色微亮,山林間的晨霧彌漫,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戰鬥的血腥氣息。嶽峰和嶽飛並肩而行,步伐雖略顯疲憊,但兩人目光中依舊透著堅韌的戰意。


    “這怪物越來越難對付,說明金人已經掌握了一些新的手段。”嶽飛開口打破沉默,語氣中透著冷冽,“他們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嶽峰問,手中的木杖微微發出暗淡的光芒,像是在回應主人的不安。


    嶽飛冷笑一聲,抬手擦了擦刀上的血漬:“他們會繼續派更多的怪物和士兵追上來,直到我們筋疲力盡,徹底無力反抗。”


    “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嶽峰低聲說道,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必須盡快找到裂隙的位置,在他們之前弄清楚它的秘密。”


    嶽飛點了點頭,但隨即轉頭看了嶽峰一眼,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你的身體情況可不樂觀。剛才那一戰,你的木杖差點耗幹了你。接下來的路,你必須控製好它的使用頻率,否則我們未必撐得到終點。”


    “我明白。”嶽峰回答道,聲音雖低,卻透著不可動搖的決心,“但我不能停下來,否則我們誰都沒有機會。”


    “好。”嶽飛沒有再多說,眼神中多了一絲默許。他拍了拍嶽峰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些許輕鬆:“那就繼續走吧,兄弟,可別讓我一個人收屍。”


    兩人繼續前行,穿過一片被晨光點亮的山穀。然而,還沒走出多遠,遠處的山道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金屬碰撞聲。


    嶽飛猛地停下腳步,抬手示意嶽峰停下。他側耳傾聽片刻,眉頭微皺:“追兵來了,數量不少。”


    嶽峰聽著那逐漸清晰的腳步聲和兵器的碰撞聲,心頭一緊:“他們追得這麽快?”


    “金人這次是鐵了心要抓住我們。”嶽飛冷聲道,目光迅速掃視四周,尋找地形優勢,“我們得想辦法拖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這麽輕易追上來。”


    嶽峰握緊木杖,低聲問:“你有什麽計劃?”


    嶽飛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片灌木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裏的地勢對我們有利。咱們先設個埋伏,把他們拖住。”


    “埋伏?”嶽峰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遲疑,“可我們隻有兩個人,能擋住他們的隊伍嗎?”


    “擋不住,但能撕裂他們的隊形。”嶽飛眼中閃過一抹冷光,“隻要他們分散開,我們就有機會逐個擊破。”


    嶽峰點點頭,跟著嶽飛快速走到灌木叢後方。嶽飛從地上拾起幾塊石頭,仔細擺放在一條狹窄的山道上,隨後用枯枝和落葉覆蓋,將地麵偽裝得與周圍毫無二致。


    “待會兒我先吸引他們,你在後麵用木杖牽製他們的行動。”嶽飛邊布置邊說道,聲音中透著一絲果決,“我們要做的不是殺光他們,而是讓他們付出代價,讓後麵的人不敢再輕易追上來。”


    嶽峰深吸一口氣,點頭答應:“明白了。”


    片刻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為首的一名金人騎兵走在隊伍最前方,手中握著一麵小旗,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注意,他們應該就在附近。”


    嶽飛藏在灌木後,握緊長刀,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壓低聲音對嶽峰說道:“準備好,待會兒跟緊我。”


    “隨時可以。”嶽峰輕聲回應,木杖上的紅光開始微微閃動。


    金人騎兵逐漸逼近,當他們踏入埋伏圈時,嶽飛猛地從灌木中躍出,長刀如閃電般斬下,直取為首騎兵的脖頸。刀光掠過,那人猝不及防,喉嚨被一刀斬斷,鮮血噴湧而出。


    “有埋伏!”隊伍中有人大喊,金人騎兵立刻四散,試圖包圍嶽飛。


    然而,就在他們分散的瞬間,嶽峰舉起木杖,紅光如波浪般湧出,瞬間擊退了幾名試圖靠近的士兵。


    “保持距離!別讓他們靠近!”嶽飛大吼一聲,長刀連續揮出,將試圖圍攻他的敵人逼退。他的動作迅捷而淩厲,每一刀都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


    嶽峰則站在稍遠的位置,利用木杖的力量壓製敵人的前進。他的攻擊並不猛烈,但卻精準地打亂了敵人的隊形,為嶽飛爭取了足夠的空間。


    戰鬥持續了片刻,敵人顯然意識到兩人的戰術,他們的指揮官大吼著命令隊伍重新集結。


    “撤退!”嶽飛果斷喊道,他一刀逼退身前的敵人,迅速拉著嶽峰朝山道的另一頭撤去。


    追兵被短暫的混亂拖住,沒有立即追擊。兩人趁機跑出了一段距離,嶽飛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這點騷擾夠他們頭疼一陣了,咱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嶽峰喘著粗氣,低聲說道:“他們一定會繼續追上來,我們得盡快找到更安全的地方。”


    嶽飛點點頭,目光看向山林深處,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屈的戰意:“那就讓他們追,看看最後到底誰笑到最後。”


    兩人一路疾行,穿過蜿蜒曲折的山林,終於在日暮時分找到了一處隱秘的峽穀。山壁兩側高聳如刀,四周被濃密的樹木遮蔽,峽穀中彌漫著濕潤的霧氣,隱約可見一條細小的溪流蜿蜒流過。


    嶽飛站在入口處,長刀搭在肩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這裏地勢隱蔽,暫時能避開追兵。不過,這穀中的環境也不簡單,小心點。”


    嶽峰點頭,緩緩踏入峽穀,木杖在手中輕輕敲擊地麵,發出低沉的回響。他低聲說道:“這裏的氣息很奇怪……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注視著我們。”


    嶽飛聞言,握刀的手微微用力,聲音低沉:“如果真有東西,就別讓它先動手。”


    兩人順著溪流向穀內深處行進,四周的霧氣愈發濃重,空氣中隱隱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嶽峰忽然停下腳步,皺眉看向溪水:“你聞到這香氣了嗎?有點不對勁。”


    嶽飛點了點頭,眼中警惕之色更濃:“是某種植物散發的氣味,可能有麻痹作用。屏住呼吸,別吸得太多。”


    嶽峰立即調整呼吸,同時用衣袖掩住口鼻。他舉起木杖,杖身微微泛起紅光,將周圍的霧氣驅散了一些。


    走了片刻,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中央是一座破敗的石亭,亭中立著一塊刻滿古老符文的石碑。石碑周圍,似乎堆放著一些已經腐朽的木箱和布袋。


    “這地方……像是個廢棄的驛站。”嶽飛低聲說道,緩步走近石亭,目光在石碑上停留了片刻,“這些符文又是守護者的東西?”


    嶽峰走上前,手指輕輕觸摸石碑的表麵,感受到一種熟悉的冰冷感:“很可能是。不過,這裏不像是守護裂隙的核心地帶,倒像是某種……中轉站?”


    嶽飛冷哼一聲,收回目光,開始檢查周圍的環境:“別想太多,先看看有沒有有用的東西。”


    嶽峰點了點頭,開始在木箱和布袋中翻找。然而,大多數東西早已腐朽,隻有少數幾件銅器和破舊的地圖還能辨認出形狀。


    “這些東西有些年代了。”嶽峰拿起一張殘破的地圖,目光在上麵掃動,“這裏的地形……和我們現在的位置很相似。”


    嶽飛走過來,看了一眼地圖上的標記:“這張地圖顯示,這片穀地通往一座更大的遺跡。看來我們又得冒一次險了。”


    “遺跡?”嶽峰皺眉,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你覺得我們該去那裏嗎?畢竟,金人可能很快就會追上來。”


    “如果這是守護者留下的東西,金人未必能輕易找到。”嶽飛將地圖塞進懷中,語氣果斷,“而且,我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不弄清楚裂隙的秘密,就永遠擺脫不了這些追殺。”


    嶽峰沉思片刻,最終點頭:“好,那我們盡快出發。”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石亭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嶽飛瞬間拔刀,擋在嶽峰麵前,低聲喝道:“誰在那裏?”


    一片寂靜,隻有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嶽峰緊握木杖,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是金人的追兵?”


    腳步聲再次響起,帶著些許急促,像是某人在快速靠近。片刻後,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濃霧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他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衣衫襤褸,滿臉驚恐。


    “救、救我!”少年哆嗦著喊道,直接摔倒在兩人麵前,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恐懼,“後麵……有怪物!”


    “怪物?”嶽飛皺眉,目光冷冷地盯著少年,“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少年抬起頭,喘著粗氣回答:“我……我是附近村子裏的人,被那些金兵抓去做苦力。他們發現了一個洞穴,讓我們挖掘,但……但那地方,真的有怪物!”


    “洞穴?”嶽峰和嶽飛對視了一眼,嶽峰率先開口:“你看到的是什麽怪物?”


    少年渾身顫抖,聲音幾乎哽咽:“是一種……像人又不像人的東西,全身漆黑,眼睛發紅,會發出奇怪的叫聲。它們襲擊了所有人,我僥幸逃了出來……”


    嶽飛的眼神冷了幾分:“怨靈。”


    嶽峰皺起眉頭,目光變得複雜:“看來金人已經找到了與裂隙相關的地方。”


    少年聽到“怨靈”兩個字,頓時更加恐慌:“你們知道那些怪物?求你們救救我,我不能再回去了!”


    嶽飛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冷冷說道:“我們能救你,但有條件——把那個洞穴的位置帶我們去看看。”


    “你們要去那裏?”少年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那地方太危險了!那些怪物會殺了你們的!”


    嶽飛眼神冷硬,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我們不是在跟你商量。要麽帶路,要麽現在滾回你所謂的怪物身邊。”


    少年顫抖著點頭:“好……我帶你們去。”


    嶽峰低聲對嶽飛說道:“你覺得這家夥可信?”


    嶽飛冷哼一聲:“可信不可信,隻有到了地方才知道。要是他敢耍花樣,我第一個解決他。”


    嶽峰點了點頭,握緊木杖,目光中透出一絲複雜:“無論如何,這次可能是決定我們命運的一步。”


    兩人跟著少年踏入了濃霧更深的地帶,未知的危機正在一步步逼近。


    少年帶路的步伐踉蹌,時不時回頭,眼中帶著濃濃的驚恐。他指著遠處濃霧籠罩的山腳,聲音顫抖:“就在那裏……洞口就在那些石堆後麵。”


    嶽飛眯起眼,看向少年所指的方向。他握緊長刀,語氣冷硬:“走近點再說,別想耍花樣。”


    少年急忙點頭,不敢違抗。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嶽峰跟在後麵,緊握木杖,紅光在杖身上若隱若現,散發出一股微弱的暖意。


    “這個洞穴……不太對勁。”嶽峰低聲說道,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周圍的霧氣比其他地方更濃,空氣中好像還夾雜著某種腥臭。”


    嶽飛點點頭,低聲回應:“是怨靈的氣息。這裏應該已經被它們占據了。”


    隨著距離拉近,一個巨大的洞口逐漸顯露在濃霧中。洞口周圍散落著破碎的木板、鏽跡斑斑的鐵鏟,還有一些殘破的旗幟。地麵上隱約可見暗紅色的血跡,像是某場慘烈戰鬥的遺留痕跡。


    “你們看到沒有?”少年指著洞口,聲音顫抖得幾乎要哭出來,“那些人……他們都被怪物撕碎了!”


    嶽飛冷冷掃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長刀輕輕揮動,發出一聲低鳴:“怨靈確實在這裏,但你最好別太大驚小怪。”


    嶽峰的目光落在洞口旁的一塊石碑上,那石碑半埋在泥土裏,上麵刻著複雜的符文,和他在遺跡中見過的守護者的文字十分相似。


    “這是守護者留下的標記。”嶽峰低聲說道,伸手擦去石碑上的泥土,“這洞穴可能是某個裂隙碎片的封印之地。”


    “所以,金人把你說的守護封印全攪亂了。”嶽飛嗤笑一聲,“也許這些怨靈原本都在沉睡,是金人把它們喚醒的。”


    嶽峰點頭,臉色沉重:“如果封印被破壞,裂隙的力量可能會擴散得更快。”


    嶽飛沒有多說,而是盯著洞口,長刀微微抬起,語氣冷冽:“進去看看。你。”他轉頭盯著少年,聲音如冰,“跟緊我們,別亂跑。”


    少年點點頭,雙腿發軟,幾乎快跪在地上:“我……我聽你的……”


    三人緩緩踏入洞穴,空氣中的腥臭味愈發濃烈。洞內的牆壁布滿了怪異的紋路,像是天然岩石形成的,卻隱隱透出一股邪異的氣息。


    “這地方越走越詭異。”嶽飛低聲說道,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你的小杖能感應到什麽嗎?”


    嶽峰將木杖輕輕立在地麵,紅光在杖身上微微閃動。他閉上眼,試圖感應周圍的氣息:“有一股力量……很強,但不穩定,像是被某種東西壓製住了。”


    “壓製?”嶽飛挑眉,低聲問,“是怨靈,還是裂隙碎片?”


    嶽峰搖了搖頭,臉色凝重:“可能是兩者都有關係。這地方很古怪,我感覺這裏的力量正在……融合。”


    正說著,洞穴深處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仿佛某種巨獸從沉睡中蘇醒。少年嚇得臉色煞白,連連後退:“它……它來了!”


    “閉嘴!”嶽飛冷聲喝道,長刀迅速橫在身前,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黑暗,“別亂跑,小心被它盯上。”


    咆哮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嶽峰舉起木杖,紅光瞬間亮起,照亮了洞穴深處的景象。一隻體型龐大的怨靈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它的身軀覆蓋著漆黑的鱗片,雙眼泛著猩紅的光芒,口中滴落著粘稠的液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


    “比之前的更強。”嶽飛冷聲說道,長刀微微抬起,“做好準備。”


    怨靈低吼一聲,猛然躍起,巨大的爪子直撲嶽峰而來。嶽峰迅速後退,抬起木杖釋放出一道紅光,將怨靈逼退。但怪物的防禦力明顯更強,紅光隻在它身上留下了一片焦痕,卻未能真正傷到它。


    “它的皮比鐵還硬!”嶽峰大喊,咬緊牙關揮動木杖,再次擊退怪物。


    “別廢話,拖住它,我找機會!”嶽飛怒吼,腳下一蹬,整個人如閃電般衝向怨靈,長刀直取它的脖頸。


    怨靈的動作極快,它扭頭避開了嶽飛的攻擊,同時揮爪反擊。嶽飛險險躲開,但肩膀處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這東西速度太快了!”嶽飛咬牙低吼,長刀橫掃,將怨靈逼退幾步。他轉頭看向嶽峰,大喊道:“用你的木杖牽製它的行動,別讓它亂動!”


    嶽峰深吸一口氣,舉起木杖,集中力量釋放出一道更強的紅光。光芒如同利刃般劈向怨靈,直接將它的前爪震飛,怪物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動作變得遲緩了些許。


    “就是現在!”嶽飛低喝一聲,腳下一踏,長刀如疾風般斬下,直接命中怨靈的胸口。


    鮮血噴湧而出,怨靈的動作逐漸遲緩,最終倒在地上,化作一團漆黑的霧氣。


    嶽峰喘著粗氣,抬手擦去額頭的冷汗:“這種強度的戰鬥……我們還能撐多久?”


    嶽飛沒有回答,而是走到怨靈倒下的地方,目光落在它殘留下來的地麵上。那裏,有一塊泛著微光的石頭,散發出詭異的氣息。


    “這是什麽?”嶽飛蹲下身,用刀尖挑起那塊石頭,皺眉看向嶽峰,“又是裂隙的碎片?”


    嶽峰走上前,盯著那石頭,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不……這是裂隙的引導器。它可以找到核心位置。”


    嶽飛冷冷地笑了笑:“好東西,金人沒拿到,卻送到了我們手上。”


    嶽峰卻神色複雜,低聲說道:“但它的存在也證明了一件事……裂隙的核心,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危險。”


    洞穴內,空氣彌漫著怨靈消散後殘留的腥臭,地麵上的裂隙引導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嶽飛捏著長刀,微微眯起眼,注視著手中的石塊:“你剛才說,這東西能引導我們找到裂隙核心?”


    嶽峰點頭,目光複雜地盯著那塊石頭:“沒錯。它散發的力量是直接與裂隙核心相連的,就像一根鎖鏈,可以帶我們直達目的地。”


    嶽飛冷哼一聲,將石塊拋向嶽峰:“那問題就簡單了,要是它真能帶路,我們就按它的方向走。”


    嶽峰接過石塊,低頭看著它,那詭異的光芒仿佛透過石頭直射入他的眼底。他抬起頭,語氣帶著一絲猶豫:“但這東西也可能是陷阱。你不覺得奇怪嗎?它好端端地留在這裏,像是刻意為我們準備的一樣。”


    嶽飛眉頭微皺,握著長刀的手微微用力:“就算是陷阱,我們也沒別的選擇。繼續被金人追殺,不如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


    嶽峰深吸一口氣,低頭看著手中的引導器,似乎在權衡利弊。他最終抬頭看向嶽飛,語氣堅決:“好,我們走,但必須小心再小心。”


    嶽飛嘴角微微勾起:“我喜歡你這份謹慎,但別忘了,太多的顧慮也會害了自己。”


    嶽峰苦笑:“你說得輕鬆,畢竟每次和這玩意兒較勁的不是你。”


    兩人整理了一下狀態,轉身走出洞穴。少年一直站在洞口外,見他們出來,連忙湊上前,語氣急促:“你們……你們還活著?”


    嶽飛瞪了他一眼:“我們沒死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少年嚇得連連擺手:“不、不是,我隻是……隻是以為那怪物……”


    “閉嘴。”嶽飛冷冷說道,抬手製止他,“如果不想死,就帶我們離開這裏,按這石塊的指引,找到裂隙的下一個位置。”


    少年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嶽峰手中的引導器上,遲疑地問:“你們真要去那裏?那些金人……還有更多怪物。”


    嶽峰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正因為有怪物和金人,我們才不能退縮。”


    少年低下頭,小聲說道:“我帶路……但如果遇到危險,我……我先跑。”


    嶽飛輕笑了一聲:“你倒是實誠。不過,隻要你不亂來,我們保你一命。”


    少年點點頭,低著頭不敢多說,轉身領著兩人朝更深的山林中走去。


    一路上,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嶽峰緊握木杖,紅光微微閃動,像是隨時準備迎接新的戰鬥。他看向嶽飛,低聲說道:“如果真找到裂隙的核心,我們要怎麽做?”


    嶽飛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毀掉它。你不是說過,這些碎片和裂隙是雙刃劍,力量越強,威脅越大。既然我們沒辦法完全控製它,那就讓它徹底消失。”


    “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嶽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裂隙的核心一旦失控,可能會引發巨大的災難。我們現在連它的運轉原理都不清楚,貿然行動,後果不堪設想。”


    嶽飛停下腳步,回頭盯著嶽峰,目光冷冽:“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麽都不做,任由金人找到它?”


    嶽峰被他的語氣一震,頓時啞口無言。片刻後,他低聲說道:“當然不是。但我們必須找到更穩妥的方法。”


    嶽飛輕笑一聲:“穩妥的方法從來不存在。戰場上,每一個決定都是賭命,你最好早點適應。”


    嶽峰垂下目光,沒有再爭辯,但心中的焦慮卻愈發濃重。他的手掌下意識地摩挲著木杖的紋路,感受到那股微弱卻令人不安的力量。


    行至一片山澗,少年停下腳步,指著前方:“再往前,就是通向裂隙核心的路了。我能感覺到空氣裏的怪物氣息……前麵肯定更危險。”


    嶽飛抽出長刀,冷冷說道:“危險的地方,才是我們的目標。”


    嶽峰點點頭,目光中透出一抹複雜的堅定:“無論如何,我們不能退縮。”


    少年看著兩人決然的背影,忍不住低聲嘀咕:“你們……真是一對瘋子。”


    嶽飛聽到,卻沒有回頭,隻是嘴角浮現一抹冷冽的笑意:“瘋子能活下來,怕死的人才會送命。”


    三人邁步進入了山澗深處,空氣愈發陰冷,未知的危險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正緩緩收緊。


    山澗深處,陰冷的風夾雜著奇異的低鳴聲回蕩在耳邊,仿佛有某種未知的力量在召喚著他們。嶽飛握緊長刀,目光冷冽地掃視四周:“這裏太安靜了,反倒讓人不安。”


    嶽峰點頭,木杖上的紅光逐漸明亮起來,散發出一股微弱的暖意。他低聲說道:“這種地方不可能一直安靜下去,前麵一定有問題。”


    “如果你們要回頭,現在還來得及。”少年站在後麵,小聲說道,目光裏滿是恐懼,“繼續往前,就沒人能救得了你們了。”


    嶽飛回頭瞪了他一眼,語氣冷硬:“你以為我們還有退路?”


    少年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但目光始終躲閃著,不敢直視前方。


    幾人沿著蜿蜒的石道繼續前行,石壁上逐漸出現了刻痕和符文,和之前在遺跡中見到的極為相似。每一處符文都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環境下顯得格外詭異。


    “這些符文應該是守護者布下的。”嶽峰輕聲說道,目光掃過周圍,“但看起來已經被破壞了不少,金人果然來過這裏。”


    嶽飛冷笑一聲:“他們破壞的地方越多,就說明我們離核心越近。加快速度,不要拖延。”


    隨著逐漸深入,地勢變得愈發複雜,腳下的石板開始破碎,隱約可以看到裂縫中泛起的紅光。空氣中的氣息也越來越壓抑,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沉重的枷鎖之下。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石門前。石門高達十數丈,上麵雕刻著古老的符文和圖案,中央是一隻張開的巨手,指尖鑲嵌著五塊泛著不同光芒的碎片。


    嶽峰愣了一下,低聲說道:“這是……裂隙的封印門?”


    嶽飛走上前,仔細打量石門上的碎片,語氣低沉:“這五塊碎片,應該是裂隙核心的鑰匙。而你的木杖,恐怕就是其中一塊。”


    嶽峰點點頭,臉色凝重:“這扇門的存在說明,裂隙的力量並沒有完全釋放出來,守護者的封印還在起作用。但如果金人掌握了其他的碎片……”


    “那封印就會被徹底解除。”嶽飛接過他的話,目光中透著寒意,“他們沒拿到你手裏的碎片,所以門還沒開。但這也意味著,他們隨時可能趕來完成最後一步。”


    “那我們怎麽辦?”少年在一旁顫抖著問,目光在石門和兩人之間來回徘徊。


    “隻有一個選擇。”嶽飛冷冷說道,轉頭看向嶽峰,“我們必須先一步進入裂隙核心,找到它的本源。不管是毀掉它,還是徹底封印,都得由我們決定。”


    嶽峰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木杖上。他伸手輕輕觸摸杖身,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冰冷感。紅光從杖尖湧出,與石門上的光芒遙相呼應,仿佛在回應某種召喚。


    “這根木杖確實能開啟石門。”嶽峰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複雜,“但一旦打開,我們可能會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


    “後果已經不重要了。”嶽飛打斷他,目光中透著堅決,“我們隻有兩條路:進去,或者死在外麵。”


    嶽峰深吸一口氣,最終點了點頭:“好,但你要記住,一旦進入裂隙,時間和空間的規則可能會徹底改變,我們必須隨時準備應對任何情況。”


    嶽飛嘴角微微揚起:“你隻管開門,其他的交給我。”


    嶽峰不再猶豫,將木杖舉起,紅光迅速聚集在杖尖。他緩緩將杖尖插入石門中央的凹槽處,紅光順著符文蔓延開來,整座石門開始顫抖,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快點,別讓任何人打擾我們。”嶽飛緊握長刀,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身體微微前傾,隨時準備迎戰。


    隨著紅光完全覆蓋石門,五塊碎片同時發出耀眼的光芒,石門緩緩開啟。一股強烈的吸力從門後傳來,卷起無數塵土和碎石,仿佛在召喚著他們進入。


    嶽飛瞥了嶽峰一眼:“走吧,進去看看。”


    嶽峰點頭,握緊木杖,邁步走入石門的深處。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進入的瞬間,身後的少年突然拔腿就跑,聲音中帶著尖銳的驚恐:“我不進去了!我要活命!”


    嶽飛回頭看了一眼,冷哼一聲:“膽小鬼,隨他去吧。”


    兩人進入石門後,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化。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奇異的空間,天空中彌漫著扭曲的紅色光芒,地麵上布滿了不規則的裂縫,仿佛整個空間都在慢慢崩塌。


    嶽峰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低聲說道:“這就是裂隙的核心區域……我們已經進入了另一片空間。”


    嶽飛握緊長刀,目光冷冽:“別發呆,核心一定就在這片空間的深處。走。”


    兩人邁步向前,腳下的裂縫中不斷冒出詭異的紅光,而遠處則傳來低沉的嘶吼聲,仿佛某種巨大的力量正在等待著他們。


    清晨的陽光灑在山間,薄霧氤氳,隱約傳來幾聲鳥鳴。嶽峰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全身酸痛,腦袋一陣刺痛。他試圖撐起身子,手卻觸碰到堅硬的地麵。睜開眼,入目是粗糙的石板路,四周是密密匝匝的竹林,耳邊傳來風吹葉響的沙沙聲。


    “這是什麽地方……”他低聲嘀咕,目光迷茫地掃過四周,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他最後的記憶是自己在實驗室進行裂隙測試,那些刺眼的光芒、震耳欲聾的爆鳴——然後,便是黑暗。


    “嘶……”嶽峰摸了摸額頭,抬眼環顧四周。竹林深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警覺地站起身,手在地上摸索,卻隻找到一塊斷裂的竹節。


    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是一聲粗獷的怒吼:“哪裏來的狂徒,敢私闖軍營!”


    竹林間躍出一名身披甲胄的男子,他手持長刀,目光如炬。男子身形高大,滿臉肅殺之氣。他站定後微微一頓,刀尖一指嶽峰,厲聲喝問:“說!你是誰,為什麽在此?”


    嶽峰愣住了。他盯著男子的鎧甲,心中一片疑惑。這副盔甲看起來……怎麽像是古代的製式?


    “喂!我問你話呢!”男子見嶽峰愣神,上前一步,刀刃貼近他的脖頸,寒光乍現。


    “別動!”嶽峰連忙舉起雙手,語氣急促,“我……我隻是迷路了!沒惡意!”


    男子冷哼一聲:“迷路?在這荒郊野嶺?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我真的是迷路了!”嶽峰竭力辯解,同時後退一步,額頭已經冒出細汗。


    這時,竹林中又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嶽飛,怎麽回事?”


    嶽峰轉頭,看到又一名男子從竹林中走出。他的年紀稍長,神情沉穩,身穿灰色長袍,腰間別著一柄木杖。男子的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卻仍散發著讓人信服的威嚴。他看了嶽峰一眼,又看向被稱為嶽飛的壯漢。


    “這個人,說是迷路的。”嶽飛語氣中透著不屑,但仍保持警惕,“他的衣著古怪,不像是本地人。”


    灰袍男子目光微微一凝,打量著嶽峰。片刻後,他開口道:“你叫什麽名字?”


    “嶽……嶽峰。”嶽峰下意識地回答,隨後愣住,“等等,你們剛才叫他什麽?”


    “嶽飛。”灰袍男子淡淡說道,“我的兄弟。”


    嶽峰心中一震,脫口而出:“嶽飛?是嶽飛?!嶽武穆那個嶽飛?”


    嶽飛皺眉,目光銳利:“什麽嶽武穆?你到底在說什麽?”


    灰袍男子也眯起眼睛:“你似乎對我們很熟悉。可我可以肯定,我們從未見過你。”


    嶽峰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搖頭:“不,不是,我隻是……聽說過你的名字。”他試圖掩飾內心的震撼。


    “聽說過?”嶽飛不悅地冷笑,“我嶽飛雖是行軍多年,但可從未有你這樣的‘聽說者’。”


    灰袍男子擺了擺手,示意嶽飛稍安勿躁。他走近一步,目光直視嶽峰,語氣帶著一絲探尋:“你的裝束的確與此地不符,甚至可以說,是聞所未聞。若你真是迷路,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嶽峰語塞。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從未來穿越來的吧?腦子裏飛快轉動,他決定編個理由:“我……我是個學者,研究一些奇怪的地理現象。剛才,我無意中觸碰了一道強光,醒來時就到了這裏。”


    灰袍男子眯了眯眼:“強光?什麽強光?”


    “這……很難解釋。”嶽峰吞了口唾沫,“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嶽飛顯然不信,冷哼一聲:“學者?胡言亂語!一看就是奸細!”


    嶽峰急得額頭冒汗,剛想再解釋,灰袍男子卻抬手製止了嶽飛:“夠了。”


    他轉身走向嶽峰,目光冷靜且銳利:“嶽峰,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現在你都要跟我們走一趟。我會查清你的來曆。”


    嶽峰咬了咬牙,猶豫片刻後點頭:“好,但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惡意。”


    “是否有惡意,不是你說了算。”嶽飛冷笑,“若讓我查出你別有用心,休怪我刀下無情。”


    灰袍男子看了嶽飛一眼:“不必急於下結論。他身上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息,也許另有隱情。”


    嶽飛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但仍緊緊盯著嶽峰。


    嶽峰被兩人押著走出竹林。他心中充滿疑問:他真的穿越了?而且是到了南宋嶽飛的時代?裂隙實驗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陽光從頭頂的樹隙間灑下,投下斑駁的光影,嶽峰握緊拳頭,內心複雜又矛盾。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處境絕不會輕鬆。


    竹林盡頭,是一處簡陋卻布滿殺氣的營地。十幾頂灰布帳篷分散在林間,篝火的餘燼還在冒煙,幾名士兵正在清理戰後的殘跡。嶽峰一踏入這裏,便感受到濃重的肅殺氣息。


    士兵們注意到嶽飛和灰袍男子歸來,迅速站起行禮,目光中卻充滿警惕地盯著嶽峰。


    “嶽大哥,這人是誰?”一名年輕士兵上前,目光戒備,手中長槍微微抬起。


    “抓到的疑似奸細。”嶽飛冷聲說道,目光掃過士兵們,“去通知徐統領,讓他來一趟。”


    士兵應聲而去,其他人也紛紛靠近,圍住嶽峰,似乎隻要他有任何異動,就會立刻將他亂刀分屍。


    嶽峰硬著頭皮站在原地,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他低聲對灰袍男子說道:“我不是奸細,也不想惹麻煩。我隻是……迷路了。”


    灰袍男子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們會查清一切。如果你真的無辜,自然不會難為你。但在此之前,你最好老實配合。”


    嶽峰點點頭,心中卻滿是警惕。他知道自己來曆成謎,即便解釋再多,也難以讓這些古代士兵信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一會兒,一名身穿鎧甲的中年將領快步走來,身後跟著幾名親兵。他目光如電,帶著一股威嚴的氣勢。他掃了嶽峰一眼,眉頭微皺:“嶽飛,這人是什麽來路?”


    “他說自己是迷路的學者,但他的言辭和裝束,都很可疑。”嶽飛回答,語氣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我建議先押下,嚴加審問。”


    嶽峰連忙開口:“將軍,我真的不是奸細!我隻是……隻是因為某些奇怪的力量被卷到了這裏。”


    “奇怪的力量?”徐統領目光微冷,“什麽奇怪的力量?”


    嶽峰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從解釋。他隻能試探著說道:“或許……和你們最近遇到的異常現象有關?”


    這句話讓所有人愣住了,連嶽飛也皺起眉頭:“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異常現象?”


    嶽峰注意到他們的反應,心中一動。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否真的遇到了異常現象,但既然這是個突破口,他必須試著利用。


    “你們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不可解釋的事情?比如,奇怪的光芒、不明的震動,或者……其他超出常識的東西。”嶽峰語氣謹慎地問。


    徐統領目光一凝,盯著嶽峰片刻,轉頭看向灰袍男子:“嶽安,這人說的,可有些道理?”


    灰袍男子嶽安點點頭,語氣低沉:“的確,我們最近多次在附近發現裂隙的蹤跡,還有一些詭異的現象。但我不明白,他一個外人,為何會知道這些。”


    徐統領沉思片刻,抬手示意士兵稍稍退後。他走到嶽峰麵前,聲音低沉而帶著威壓:“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麽,那就坦白說出來。否則,就算你不是奸細,我也會以危險分子論處。”


    嶽峰額頭冒汗,他知道這不是開玩笑。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並不完全清楚那些現象的原因,但我能感覺到,它們和裂隙有關。而我來到這裏,很可能也是因為裂隙的力量。”


    “裂隙……”嶽安皺眉,低聲重複了一遍,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看向徐統領,緩緩說道:“徐將軍,他說的或許有些道理。這種力量的確非常詭異,而且……我們現在缺少線索,不妨先聽聽他的話。”


    徐統領沉吟片刻,最終點頭:“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說說看,這裂隙究竟是什麽?”


    嶽峰心中一鬆,但仍不敢掉以輕心。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小心翼翼地說道:“裂隙……是一種不穩定的空間現象,它會釋放出極強的能量,甚至改變周圍的環境。我所在的地方,也曾因為裂隙出現了類似的異常。而我就是在一次實驗中,意外被卷入裂隙,來到了這裏。”


    “實驗?”嶽飛冷笑一聲,“又是你那些奇怪的說辭。什麽實驗能把人送到百裏之外?”


    “不是百裏之外。”嶽峰硬著頭皮說道,“是……另一個時空。”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驚。徐統領眉頭緊皺,目光犀利:“你說什麽?另一個時空?”


    嶽峰點頭,聲音有些幹澀:“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唐,但我確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未來。”


    “未來?”嶽飛臉色微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你告訴我,我們的未來會怎麽樣?”


    嶽峰苦笑一聲:“我不是先知,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我隻是一名研究裂隙的學者,因為實驗失誤被送到這裏。”


    徐統領和嶽安對視一眼,顯然都在消化這個驚人的說法。片刻後,嶽安低聲說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他的出現,可能和那些異常現象有關。我們或許可以利用他,找出裂隙的真相。”


    “但如果是假的呢?”嶽飛語氣冷峻,“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假的與否,很快就能驗證。”徐統領擺擺手,目光重新落在嶽峰身上,“嶽峰,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證明你所說的一切,那我們可以暫時信任你。但如果讓我發現你在撒謊……”


    嶽峰點點頭,目光堅定:“我會證明自己的。”


    徐統領點了點頭,對士兵們說道:“帶他去營地西側的帳篷,好生看管。嶽飛,嶽安,你們隨我來。”


    嶽峰被士兵押送離開,但他能感覺到背後投來的複雜目光。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夜色漸深,營地西側的帳篷裏,嶽峰坐在簡陋的木椅上,雙手被一根粗大的麻繩捆住,垂放在腿側。幾個士兵站在帳篷外,竊竊私語,不時朝帳篷內探頭,眼神裏滿是疑惑與敵意。


    嶽峰微微皺眉,思索著自己下一步的計劃。他知道,要讓這些古人相信自己的話並不容易,必須用他們能接受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價值。


    腳步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嶽峰抬頭,看到嶽飛挑開帳篷的門簾走了進來。他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清湯,徑直走到嶽峰麵前,將湯放在桌上。


    “喝吧,總不能讓你餓死。”嶽飛語氣平淡,但目光卻帶著一絲審視。


    “謝了。”嶽峰點點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惜我這模樣,喝湯怕是有點難。”


    嶽飛勾起一抹冷笑,拔出腰間的短刀,俯身在嶽峰麵前晃了晃刀鋒:“你最好別耍花樣。”


    嶽峰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我沒必要耍花樣。如果真想跑,你們營地外的巡邏已經讓我跑不了。”


    嶽飛嘴角微微揚起,沒有再說話,利落地割斷了嶽峰手上的麻繩。他退後幾步,雙手抱臂倚在帳篷的木柱上,冷冷注視著嶽峰。


    嶽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拿起湯碗喝了一口。熱湯順著喉嚨流下,讓他緊繃的神經稍微緩解了一些。他抬頭看向嶽飛,試探著問道:“你的同伴,似乎並不完全信任我。”


    “不是似乎,是確實。”嶽飛語氣輕飄,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態度,“你的來曆太可疑。更何況,什麽‘未來’的說法,太過荒謬。”


    “荒謬並不代表不真實。”嶽峰緩緩放下湯碗,直視著嶽飛的眼睛,“其實你心裏也有疑問,對吧?不然,你不會特意來找我。”


    嶽飛眯起眼,臉上浮現一絲玩味的笑意:“看來你不笨。那你告訴我,你口中的‘裂隙’,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讓你出現在這裏?”


    嶽峰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裂隙是一種超越時空的存在。它就像一扇不穩定的門,連接著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不確定這裏的裂隙是如何形成的,但它的力量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危險。”


    嶽飛冷哼一聲:“危險?你怎麽證明?”


    嶽峰微微一笑,目光掠過嶽飛腰間的長刀:“如果你願意冒險,我可以展示給你看。”


    嶽飛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怎麽展示?”


    嶽峰從懷中摸出一枚細小的金屬圓片,上麵刻滿了繁複的紋路。他將圓片攤在手心,低聲說道:“這是一種‘催化器’,可以短暫激活裂隙的殘餘能量。但它隻能用一次,用完就廢了。”


    嶽飛目光落在圓片上,嘴角微微揚起:“就這麽小的東西?你確定它能激活什麽‘能量’?”


    “不信你可以試試。”嶽峰將圓片遞給嶽飛,目光中透著一絲坦然,“不過,我得提醒你,一旦激活,周圍的環境可能會發生些許變化。”


    嶽飛沉思片刻,接過圓片,用手指輕輕摩挲著表麵的紋路。他似乎在評估嶽峰的話有幾分可信,最終,他將圓片塞進懷裏:“等有合適的機會,我會試試。但如果你敢騙我……”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嶽峰語氣平靜,臉上卻浮現一抹自信的笑意,“其實,我比你更希望能找出裂隙的真相。”


    嶽飛冷笑一聲:“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


    正當兩人對峙之際,帳篷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士兵掀開簾子,語氣焦急:“嶽將軍!南麵山口發現敵軍的蹤跡,數量不明,徐統領讓您立即過去。”


    嶽飛眉頭一皺,迅速站起身,轉頭看向嶽峰:“你最好乖乖待在這裏,否則我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你。”


    嶽峰聳了聳肩,攤手說道:“我可沒打算添亂。”


    嶽飛冷哼一聲,快步離開帳篷。


    帳篷內再次陷入寂靜,嶽峰閉上眼靠在椅背上,腦中飛快地思索著。他知道,剛才的對話隻是開始。接下來的行動,才是他證明自己的機會。


    外麵的士兵們似乎也察覺到了危機,原本散漫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嶽峰通過帳篷的縫隙,看到他們三三兩兩地奔向營地的防禦工事,手中的長槍和弓箭反射著微弱的月光。


    他低頭看著自己掌心,心中默念:“裂隙……如果你真的能讓我回到原來的世界,那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一陣微風掠過,帶來隱約的低沉嗡鳴聲。嶽峰微微一怔,眉頭緊皺。他轉頭看向帳篷外的方向,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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