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終於病倒了


    白之桃是真再次昏迷了,好像殺過人後的負罪感糾纏著她,又加上多日的心累和身體勞累加疊在一起同時爆發。


    整個人是醒來睡睡了醒,但腦袋卻沒有一刻是清醒的,就連夢裏都滿是血跡,身陷恐懼無人能拉一把。


    這種狀態愣是整整三天才緩過來,白之桃眨巴著迷茫的大眼對上個陌生人。


    “你終於醒了,要喝水嗎?”


    “你是?”


    路延哪接觸過女同誌,想扶人起來喝點水卻無從下手。


    “我是赫覺的朋友,我去叫護士,你先等等。”


    白之桃艱難的撐著坐起來,渾身無力,看著手背上被紮的青紫的針眼,可見她不少挨針。


    摸摸額頭,已經退燒了,無神的望著窗外,她進行到哪了?對了,白玉珍又來找她了。


    打不死的小強就是專指白玉珍,二進宮還能快速出來。不行,她要打起精神,小炮灰定律,一個不小心就是死。


    很快護士和路延過來了,仔細打量他的臉,很標準的國字臉,沒啥表情,可能赫覺的朋友都是這種類型的吧。


    “白同誌,你可算醒了,再不醒黃醫生就要幫你轉院了。”


    接過遞來的溫水小口喝著,嗓子吞咽都像針紮一樣。


    “麻煩你們了,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一直沒咋清醒過。”


    “三天!那白玉珍又來了沒?”


    得到沒再來白之桃反而更不放心了,這是在憋大招?怎麽就不信她能在自己身上放棄呢。


    路延一直觀察著好友媳婦,年紀不大,長的很漂亮,提到白玉珍就一臉嚴肅,好像對方不來很不可思議。


    一直到護士離開白之桃才收斂心神對路延笑笑。


    “路同誌,真是麻煩你來照顧我了,等我好了一定請你和鄭哥吃飯。”


    “不用客氣,好好養病比什麽都重要。赫覺每天都給我打電話問你的情況,等你能走路了就給他回個電話。”


    “好。”


    提起赫覺,白之桃心裏暖暖的,沒有他的交待這兩人怎麽可能來關照自己,所以她都會記住他們給予的幫助。


    “那個白同誌,我想問你一下關於白玉珍的情況。”


    白之桃立馬皺起眉,為什麽要問她。


    “你別緊張,目前我正在調查白玉珍的事,特別是她夜裏去荒地,想通過你了解一下她以前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這可是個好機會,正好可以給白玉珍添點麻煩。


    “可疑的地方,我要想想。她好像總會無緣無故得到錢財,每次都說是撿的,可現在家家日子都不好過,誰不是恨不能把錢財藏的緊緊的,怎麽就她能撿到。”


    “你大致知道她都撿了什麽嗎?”


    “隻我知道就有好幾十塊的大團結,工業券之類的票也見過好多次,還有前幾天還撿了手表,看著挺新的。”


    路延也更加重視起來,要是錢財這麽好撿他天天蹲路邊等著了。


    “會不會是別的人給她的,故意在你麵前顯擺而已。”


    “誰能給她呢?大隊裏發的票很少很少,我二叔一家沒一個有工作的,我爸媽因為我身體不好幾乎月月票都花在我身上,實在不清楚還有誰能給她,那條件一定很好。”


    “那她每次來市裏都住在哪裏,見沒見過和什麽人接觸?”


    “很少住我家,因為我不但身體不好,我媽還害怕她耽誤我學習,一般都是給五毛一塊就給打發了。


    也不怕你笑話,我爸媽都不太喜歡她,明明每天要在鄉下種地掙工分,卻隔三差五花來回一塊錢的車費來市裏,在長輩眼裏就是不安分。


    至於和什麽人接觸我就不知道了,但看到好幾次她在工廠附近轉悠。”


    路延點點頭,明白眼前人是家裏嬌養長大的乖乖女,被父母交代過就不會去親近白玉珍,知道的不多也正常。


    “我已經聯係豐產大隊,白玉珍已經好多天沒回去了。”


    “我記得爺奶和二嬸最重男輕女,根本不會給她來市裏的生活費,這些天她是怎麽生活的,又能住在哪裏?”


    白之桃心裏鬱悶,沒回大隊就是一直待在市裏,不知道她又得了什麽機遇,簡直沒天理了。


    “放心,這幾天鄭啟正在派人尋找,你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我對現在還活著的白家人深惡痛絕,並已經登報斷親。對了,你能幫我買二十份26號的報紙嗎?”


    白之桃不喜歡掩飾真實的想法,就是要在所有人麵前杜絕白家人拿親情拿捏自己。


    路延有些想扇自己的嘴,咋把斷親的事給忘了。不過還挺欣賞好友媳婦的果敢,沒了至親還能斷絕吸血鬼的攀附。


    “能,我現在就去郵局給你買。”


    白之桃趕緊拿錢,無論如何也不能花別人的錢。目送人離開才感覺到饑餓,摸摸瘦了一圈的腰,本來就不胖,這下好該瘦脫相了吧。


    下床那一刻才知道什麽叫虛弱,腿都像麵條一樣軟綿無力,扶著牆端著盆子去洗漱,再不吃點東西真要去見太奶了。


    本該住一天的幹部病房愣是讓她住了好幾天,也不知道黃姨要頂著多少壓力,今天就轉去普通病房吧,現在她給任何人添麻煩都愧疚。


    廁所裏有鏡子,望著裏麵的人,現在還真是瘦到有一股子柔弱小白花的模樣,真討厭,她不喜歡,明明原主和她長相是同類型的,陽光明媚的熱情女孩,雖然不是一張臉,但漂亮的程度差不多。


    洗臉時摸了一手油有些欲哭無淚,隻能拿出香皂怒洗三遍,擦幹臉皮膚瞬間緊繃,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等她死不了一定去海市轉一圈,買一些進口貨囤著,算是慶祝擺脫死劫的獎勵。


    “白同誌你在廁所嗎?”


    “在,馬上來。”


    趕緊拿出原主沒用完的雪花膏厚厚塗了一層,算是當麵膜用吧。隻要活一天都得比白玉珍個假白蓮漂亮,氣死她!


    走出來就看到床上放著厚厚一摞報紙,趕緊打開看,大大的標題,上麵還羅列了白家對烈士遺孤所做的傷害,終於滿意的笑了。


    原主的死亡白家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就算最小的白子軒和白玉珠都是得利者,都是被原主留下的錢養大,所以先跟著丟丟臉完全是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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