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別管他,他不敢把娘怎麽樣的,先收拾那個小畜生!”


    張大花緩過神來,扭著脖子看向李鐵柱。


    李鐵柱從小就聽他娘的話,既然娘都這麽說了,自然有她的道理。


    手中的鐵鍬舉過頭頂,正打算將王恒攔腰斬斷,耳邊卻傳來男人冷至冰點的聲音。


    “嗬,不能怎麽樣?”


    隻見他兩手一分,將張大花頭攥在手裏的頭發分成兩半,緊接著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手,猛地一撕,張大花的小半張頭皮就那麽活生生的被撕扯下來,血流如注。


    “啊啊啊!”


    張大花殺豬般的慘叫不絕於耳,滿臉是血很是嚇人。


    對麵的李鐵柱和王恒都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連鐵鍬都掉在了地上。


    “娘!你放開我娘!”


    李鐵柱想撲過來,但又怕王昭然做出下一步更殘忍的舉動。


    “還愣著幹啥,去拿你的東西!”


    “哦哦哦,好!”


    王恒趕緊爬起身,拿起地上的鐵鍬就進了屋。


    王昭然麵無表情的抓著張翠花,一腳將她踹到在地。


    “給我老實呆著,否則老子要你們的命!”


    王昭然聲音壓的很低,但聽在張大花母子耳中卻猶如滾滾炸雷。


    二人不敢怠慢,連連點頭。


    “東西拿了嗎?”


    “嗯,拿好了!”


    “走!”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院門,坐上牛車揚長而去。


    “娘,您就在這安歇吧,我會照顧好弟弟的。這是我們的幹爹,對我們很好,您就放心吧!”


    少年將最後一捧土輕輕放在墳丘上拍了拍,就像是母親小時候拍他入睡那般溫柔。


    “娘,您生前最喜歡的手鐲我已經放在您身邊了,就讓它陪著您吧,我好想你啊,娘!”


    少年的淚水再也止不住,起身抱住墓碑失聲痛哭。


    王昭然轉過身去,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孩子是把這些年的委屈,不公全都發泄了出來。


    發泄出來也好,總是堵在心裏也憋悶,就像他自己。


    見少年哭的差不多了,王昭然走過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狗剩娘,你放心。我王昭然沒什麽大本事,但我跟你保證,兩個孩子跟著我,絕對餓不死!”


    王昭然彎下腰上了柱香,把王恒扶起來。


    胳膊搭在王恒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


    父子二人就這樣勾肩搭背的向林子外走去,狗剩娘墓碑前的香,忽明忽暗,像是一種不舍。


    這天,楊慶和剛執行完組織安排的秘密任務,獲得了半天的假期。


    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慶和回來了,快進屋洗手吃飯!”


    楊母聽見門響,就知道是兒子回來了。


    “你怎麽在這?”


    楊慶和把外套搭在沙發上,就看見了正在客廳裏陪著楊慶平聊天的薛蘭。


    “慶和快來,陪我們聊聊天!”


    楊慶平招呼著,自己弟弟這個榆木腦袋是肯定不會自己坐下聊的。


    “你好啊,楊慶和!”


    薛蘭笑起來很好看,臉頰兩側有大大的酒窩,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你好,你們女人聊吧,我累了,去休息!”


    “誒?”


    楊慶和說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沒做半分停留。


    薛蘭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坐下跟楊慶平繼續聊天,今天楊慶和休息,她可要好好把握住兩人相處的機會。


    楊慶和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從抽屜裏拿出那把軍刀,小心翼翼的擦拭。


    之前在石溝村發生的一切,就像夢境一般,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他總有一種錯覺,他的小榆沒有死,隻是淘氣藏起來了。


    “咚咚咚!”


    楊慶和把思緒拉回來,起身開門。


    “可以帶我參觀一下你家裏嗎?”


    門外的薛蘭笑的如沐春風,臉上的酒窩讓她看起來俏皮不少。


    “讓我姐帶你去吧!”


    楊慶和說完就要關門。


    “誒,慶平有事出去了,特意交代讓我來找你的,怎麽你不願意啊?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薛蘭眼疾手快的抓住門框,大半個身子斜倚在門框邊上。


    “走吧!”


    楊慶和無奈,隻好答應。


    “那先從你的房間開始吧!”


    薛蘭一彎腰,就從楊慶和的胳膊下麵鑽了進來,開始打量起房間的陳設。


    楊慶和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單人床靠在牆邊,床上的被褥整潔幹淨,被疊成整整齊齊的豆腐塊。


    窗台下放著一張書桌,桌麵放著幾本書。


    台燈的右側放著一個飛機模型,左側是一把軍刀。


    “這個挺有意思!”


    薛蘭走過去拿起軍刀,將刀從鞘裏拔出。


    “這個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啊,我從來都沒見過!”


    “放下!”


    楊慶和大聲製止,快步走過來想要奪刀。


    這是小榆送給他的,他一直視若珍寶,怎麽能讓別人隨便觸碰呢?


    “啊!”


    薛蘭原想側身躲過,沒想到一不小心,鋒利的刀鋒劃破手指,瞬間滲血。


    楊慶和奪過軍刀,拿起手絹小心翼翼的擦拭起來。


    “楊慶和!我受傷了,你卻隻顧著擦你的刀?”


    薛蘭氣急敗壞,另一隻手捂著傷口,疼的快要流淚了。


    “不經允許隨便動別人的東西,這就是你的家教嗎?”


    “你!”


    薛蘭氣的臉漲紅,捂著傷口,奪門而出。


    “誒?小蘭,飯快好了,你去哪啊?”


    楊母聽見動靜出來查看,就見薛蘭捂著傷口衝出了房門,嚇了一跳。


    “慶和啊,薛蘭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受傷了,我看好像是流血了,你快追上去看看怎麽樣了,趕緊帶她去衛生院啊!”


    楊母聲音急迫,推著楊慶和就往屋外走。


    “是她自己劃破的,關我什麽事?”


    “哎呀你這傻小子啊,你想氣死我!快去,現在馬上就去,送人家去衛生院,否則饒不了你!”


    楊母不知哪來那麽大的力氣,直接把楊慶和推出了房門。


    楊慶和剛走到院裏,就見薛蘭正在自家院子的一棵大樹下哭。


    “你怎麽樣?用不用去衛生院?”


    楊慶和遠遠的問。


    “不用你管!”


    薛蘭從小到大哪受過這個氣,此時心裏別提有多委屈。


    “那我回去了!”


    見楊慶和真的要走,薛蘭立馬開口。


    “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流血留死嗎?楊慶和,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女人哭的梨花帶雨,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什麽。


    這男人除了長得好,身材好,好像也沒什麽優點了。


    脾氣又臭又硬,還不懂得憐香惜玉,可誰知道自己中了什麽邪,就是喜歡他。


    “走,帶你去衛生院!”


    見男人騎上自行車,薛蘭瞬間破涕為笑了,她趕緊擦幹眼淚,坐上楊慶和的後座。


    “誒,你幹啥?你騎那一輛!”


    楊慶和眉頭緊蹙,讓薛蘭下去。


    “我不要,我手都受傷了怎麽騎啊?你快點吧,我還在流血呢!疼死我了!”


    女人一臉委屈,她的手確實還在滴血。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嗯?什麽!”


    楊慶和懶得多說,隻想趕緊把這尊大神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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