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躲藏在廢墟後的矽基人,雖畏懼空天飛機的激光雨,但在沈峰的命令下,也隻能硬著頭皮傾巢而出,如潮水般徑直衝向車隊。


    陳二狗見勢不妙,心急如焚,急忙通過手環向隊員們下達緊急撤退指令:“全員注意,立即撤退,不得有誤!”


    此刻,車隊中那些出來尋找物資的人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戰鬥嚇得呆若木雞,有一些人在極度的驚慌失措中盲目地衝出車外。


    可他們剛踏出車門,便被矽基人的亂槍擊中,瞬間倒在血泊之中。


    前去救援的隊員們也有不少人不幸中彈身亡。


    陳二狗看著眼前這慘烈的一幕,雙眼布滿血絲,對著通信手環聲嘶力竭地吼道:“我命令你們!立刻撤退!”


    然而,隊員們尚未及反應,呼嘯而來的火箭彈便將他們炸成齏粉。


    更為可怖的是,此前被空天飛機擊成碎珠的矽基人正急速凝結。


    地上四散的珠子不停匯聚,須臾間便恢複人形。


    “二狗哥,快走!他們複活了!”


    副駕駛位的肥貓眼見周圍矽基人恐怖地重生,心膽俱裂。


    “肥貓,你說我怎麽能撇下這麽多兄弟?”


    望著不斷倒下的隊員,陳二狗痛心不已。


    為救外出搜尋物資的人員與車輛,他們不惜違抗陳二狗命令,拚死爬上一輛輛吉普車,將整車人傳送回方艙。


    “陳二狗!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沈峰再度將火箭彈對準陳二狗的卡車,扣動扳機,倒下的矽基人不斷複活,數不盡的火箭彈和子彈不斷射向車隊。


    空天飛機亦加大火力,瘋狂掃射矽基人。


    短短數分鍾,陳二狗帶出的數百士兵折損大半,僅餘不到半數,才將所有車輛送回。


    而沈峰一方人數眾多,死而複生,難以剿滅。


    陳二狗滿懷憤恨,率領剩餘隊員借著飛機的掩護返回方艙。


    剛踏入方艙,竟然不見任何救援隊與救護車身影,被救回來的人和士兵各自在方艙內的停車場包紮著傷口。


    隻見前方通道中竟然聚集數十萬人,人聲嘈雜。


    所有警察與士兵皆在此維持秩序。


    “他們在搞什麽鬼名堂?”陳二狗皺著眉頭,向身旁的肥貓詢問道。


    “不太清楚,看起來像是聚眾鬧事。”


    肥貓搖了搖頭,一臉疑惑。


    “哼,這些人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陳二狗眼神中透著一絲惱怒,率領著兩百餘名隊員闊步向前。


    此時,事發地的外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數十名警察正在現場警戒阻攔。


    陳二狗神色冷峻,高高舉起軍官證,腳步匆匆地向前走去,警察們見狀,無人敢上前阻攔。


    他路過一名警官身旁,停下腳步問道:“陳警官,他們這是怎麽回事?”


    “陳艦長,這些群眾對我們將近兩日搜尋來的物資支援東市一事心懷不滿,正在聚眾鬧事,我們正在處理當中。


    “照這麽說,那一千多人就是趁亂跑出去的?”


    陳二狗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幾分質問的口吻。


    若不是這一千多人私自外出,自己的隊伍又怎會遭受如此慘重的損失?


    “有人外出了?”


    陳警官聽聞,頓時驚愕得臉色都變了。


    “外出了一千多人,遭遇矽基人後隻剩下一半,還讓我軍損失慘重!”


    陳二狗咬著牙說道,接著用手指著停車場的位置,“你去找人幫忙救人!”。


    說完,陳二狗轉身邁向人群。


    走了幾步後又折回來,指著警官腰間的手槍說:“把手槍借我用一下,用完就還你。”


    警官連忙畢恭畢敬地解下手槍,雙手遞到陳二狗麵前,而後帶人快速跑向停車場。


    聽了陳二狗這番話,他心裏害怕極了,出了這麽大的事,一旦上麵追究起來,自己肯定脫不了失職的罪責,他隻希望這位艦長能盡快將此事平息。


    陳二狗再次走進人群,肥貓則憑借著自己那二百五十斤的壯碩身軀,在前麵為他開辟道路。


    此刻,肥貓那圓滾滾的身軀猛地朝人群中一拱,仿若一陣洶湧的肉浪,刹那間,數人便如遭洪峰衝擊,紛紛向後倒去。


    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時不時發力,將攔路之人如撥弄草芥般用力搡向兩旁,為身後的陳二狗與兩百餘名隊員開辟出一條前行的通道。


    越往前行進,隻見眾多士兵與警察正奮力維持著秩序。


    淩峰手持擴音器,聲嘶力竭地朝著憤怒的人群呼喊:“各位阿姨,求求你們了,速速回屋去吧。東市現今的處境極為艱難,他們已將近一周未曾進食了。”


    “不行!我們拚死找來的物資,為什麽要拿去支援他們!”


    人群之中,一位年逾五旬的老嫗,手指淩峰,怒目圓睜,厲聲嗬斥。


    “我們每天僅能吃一頓泡麵,都快到了餓死的邊緣!”


    “絕不能支援!否則,我們會全部餓死!”


    各種指責與怒罵之聲,如洶湧的潮水般奔騰而至,轉瞬間便將淩峰的呼喊徹底淹沒。


    陳二狗定睛細瞧,發覺叫嚷得最為起勁之人,竟是王思琪的母親,也就是他的鄰居王阿姨。


    此婦人在東山鎮素以尖酸刻薄、見利忘義而聞名遐邇。


    他正欲大步上前,以雷厲風行之態平息這場騷亂,忽然肩頭被人輕輕一拍。


    “艦長,剛才運回的薯片與泡麵已檢測完畢,沒有任何問題。”


    一名士兵畢恭畢敬地遞上一盒薯片。


    “知道了,你先返回戰艦,讓秦副官率人救治傷員,我們將這裏的事妥善處置後馬上回來。”


    陳二狗將薯片穩穩放在防護服前的口袋中,抬手拍了拍肥貓的肩頭,沉聲道:“肥貓,繼續開路!”


    “遵命,二狗哥!”肥貓高聲應和,旋即再度發力,將簇擁的人群奮力推開。


    陳二狗快步來到淩峰身畔,一把奪過其手中的擴音器,同時另一隻手高高舉起手中的槍械,繼而大聲向人群宣告:“今天若不想命喪於此者,立刻回屋,否則就地擊斃!”


    言罷,他舉槍朝著天空接連扣動扳機,三發子彈破膛而出,尖嘯著衝向懸浮於五十米高空的人造太陽,瞬間引發一陣劈裏啪啦的爆響。


    他這般舉動,讓人群中那些正推搡叫嚷的人都停了下來。


    陳二狗暗自思忖,這法子倒還奏效。


    可還沒等他臉上的得意之色持續一秒,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陡然響起。


    “陳二狗,原來是你這個混賬東西!拿把破槍在這裏裝什麽大尾巴狼?誰不知道你就是個隻會啃老的屌絲!”


    王阿姨手指著陳二狗,滿臉的不屑與輕蔑。


    “王阿姨,你要是識趣,就趕緊給我滾回去,不然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陳二狗不甘示弱地回應。


    “喲嗬,你還敢對我不客氣?你算哪根蔥啊?淩團長可還在這兒呢,我們在這兒談事情,關你什麽事?你不就是在這方艙裏幹搬運的嗎?”


    王阿姨早就從王思琪那兒聽聞陳二狗在方艙做搬運工的事。


    一旁的淩峰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急忙上前想要解釋,可一開口卻隻能發出類似鴨子叫的聲音。


    原來他之前用擴音器和眾人不停的大聲喊話並且滴水未沾,喉嚨早已嘶啞不堪。


    這時,王阿姨的目光瞥見陳二狗防護服前口袋裏的東西,“你們大家瞧瞧,這搬運工的口袋裏居然還藏著一盒薯片!怪不得這時候跑出來為他們說話,敢情是自己偷偷開小灶呢!”


    “是啊,這也太不像話了!”


    “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啊!”


    原本剛安靜下來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指責聲、咒罵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都給我閉嘴!”陳二狗拿起擴音器怒聲嗬斥。


    然而,根本沒人理會他,眾人依舊自顧自地大聲責罵著。


    被士兵和警察阻攔的人群眼看就要衝破防線湧上來,那眼神仿佛要把陳二狗生吞活剝、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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