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喝聲如同晴天霹靂,陳二狗嚇得渾身一激靈,不由得往後退了一大步,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這是……為什麽?”


    陳二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他覺得自己似乎並沒有做錯什麽,怎麽突然就要被擊斃了呢?


    “為什麽?”軍官麵色冷峻,伸出手指向北山上一處微弱燈光,“那裏是我們駐守的營地,要是真燒上去你們就是縱火燒軍營!”


    “可是火不是已經滅了嗎?”


    陳二狗聲音有些沙啞,試圖為自己辯解。


    “滅了,但是這火是怎麽來的?你心裏清楚。”


    軍官目光如炬,聲音冰冷得像臘月的寒風。


    “我清楚什麽啊我清楚?”


    陳二狗的眼睛裏充滿了不解和委屈,他的身體微微搖晃著,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打擊。


    他萬分不解,心裏想著總不可能因為自己是這工地老板就要被就地擊斃吧。


    “因為你故意縱火,差點把我整個軍營都給燒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高溫氣候每天有多少戰士葬身火海?像你們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死不足惜!”


    軍官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聲音冷得像冰刀。


    他的話音一落,數名士兵持槍迅速上前,黑洞洞的槍口緊緊抵住陳二狗的頭顱。


    陳二狗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恐,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滾而落,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心中大駭,難道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不成?


    “長官,您誤會了,陳先生在這裏是修建高溫末日方艙,用來幫助人們抵抗高溫的,不可能縱火的啊!”


    劉工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急切地擺動著,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眼睛緊緊盯著軍官,極力勸說著。


    “對啊長官,我們陳先生不能死啊,他死了我們的方艙就泡湯了。”


    一名工人也跟著向前邁了一小步,搓著雙手,眼睛裏帶著哀求。


    “長官萬萬不可啊,陳先生真的是好人啊……”


    其他工人也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著,有的工人甚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軍官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眼睛裏閃過一絲猶豫,看著一群工人此起彼伏的求饒聲,心中暗自嘀咕:難道自己真看走眼了?這個人並不是縱火之人?


    他腦海裏快速回放著之前看到的畫麵:一個小時前,通過無人機巡山時發現,在山腳下有一個蒙著麵的人鬼鬼祟祟的。


    隻見那人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迅速點燃了一堆幹草,火“轟”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沒過多久,就有一輛貨車呼嘯而來,車還沒停穩,陳二狗就從車上蹦了下來。


    整個虎頭山進山隻有唯一一條路,途經車輛一目了然,除了這輛卡車以外,也不見其他車輛進出。


    這縱火之人除了這卡車的主人還有誰?


    要不是自己反應及時帶著士兵們風馳電掣般地趕過來,估計大火已經燒到山上去了。


    他現在十分犯難,按照規定,若是故意縱火確實已經滿足擊斃的條件,可如果先前那縱火之人並不是陳二狗,自己這麽做可就成了殺人犯。


    “爺爺,您孫子來電話了……”


    那獨特又帶著幾分詼諧的鈴聲,驟然在這壓抑的氛圍裏炸響。


    陳二狗的心猛地一提,這鈴聲平時聽著就圖一樂,可現在,在這被一群士兵圍著,黑洞洞的槍口都抵在腦袋上的時候響起,怎麽聽都覺得有些驚悚。


    他那張本就因為緊張而略顯蒼白的臉,此刻更是白得像紙一樣。


    他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睛裏滿是驚恐,卻又強裝鎮定。


    隻見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目光怯生生地看向麵前表情嚴肅的軍官,聲音帶著一絲討好和顫抖,說道:“長官,等我接個電話再槍斃,好嗎?”


    也不等軍官回應,就哆哆嗦嗦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那隻手像是得了帕金森症一樣,抖個不停。


    好不容易才摸出手機,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壯膽似的,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竟然是王二彪?”


    陳二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眼珠差點沒從眼眶裏蹦出來,他看著電話號碼,心裏頓時疑惑萬分,忍不住在心裏嘀咕著:這小子突然給自己打電話一定沒好事。


    “哈哈哈哈!陳二狗是吧?今天那把火燒得旺不旺啊?”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王二彪那囂張又帶著幾分得意的譏諷聲,那聲音大得連旁邊的軍官都能隱隱約約聽到。


    陳二狗一聽,原本緊張的神情瞬間消失了,嘴角高高揚起,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


    正愁這誤會著沒人解釋差點被槍斃呢,這就有人送上門來當救星了。


    他急忙把手機的免提打開,眼睛裏帶著挑釁的意味,朝著電話高呼一聲:“王二彪,你在說什麽?什麽火?什麽旺不旺?”


    那聲音故意喊得很大,帶著一種理直氣壯的感覺。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你和沈家合作的虎頭山被我一把火給烤熟了,哈哈哈!是不是很意外啊?”


    王二彪在電話那頭笑得更加張狂,那笑聲就像一隻聒噪的烏鴉。


    陳二狗心中一喜,神色變得興奮起來,這家夥竟然不打自招了。


    他像是怕別人聽不到似的,把手機音量開到最大,同時眼睛飛快地朝軍官遞上一個充滿暗示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在說:“您可聽好了,這裏麵有誤會呢。”


    軍官也是個聰明人,立刻會意。


    他朝著一眾部下威嚴地揮了揮手,那些抵著陳二狗頭顱的槍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樣紛紛撤走。


    接著他又朝著周圍的工人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動作幹淨利落,工人們都乖乖地閉上了嘴。


    “王二彪,你想幹什麽?”


    陳二狗皺著眉頭,眼睛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一邊說,一邊在心裏盤算著怎麽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收拾王二彪。


    “哈哈,把你的物資全部拿出來,還有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我就放過你,不然我就讓你那什麽狗屁方艙弄不成!”


    王二彪的聲音裏充滿了貪婪和威脅。


    陳二狗假裝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眼睛裏露出一絲猶豫,隨後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好!我怕了你了,給個地址,今天晚上就把所有物資給你,這個方艙工程是和別人合夥的,希望你不要來搞破壞。”


    “給你兩個小時,把在會展中心得到的物資全部帶到南市碼頭,不然就砸了你的工地!”


    王二彪惡狠狠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二狗收起手機,長舒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


    他抬起頭看向先前要擊斃他的軍官。


    軍官此刻麵露尷尬之色,他的臉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前邁了一小步,然後恭敬地伸出右手對陳二狗說道:“不好意思,夏國特種作戰部隊猛虎團團長淩峰,為剛才的魯莽行為道歉。”


    陳二狗連忙擺了擺手,臉上堆滿了笑容,真誠地說道:“淩團長說笑了,在下陳帥,是我們一時疏忽給你們帶來麻煩才是。”


    說完,他熱情地握住了淩峰的手。


    而後他又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朝著工人們喊道:“兄弟們,把先前的純淨水讓戰士們都喝點,大家都辛苦了。”


    工人們聽到吩咐後,紛紛行動起來。


    被汗水浸濕了衣裳的戰士們和工人們,此時都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疲憊地坐在地上。


    他們接過水,大口大口地喝著,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戰士們那被汗水濕透的軍裝緊緊貼在身上,頭發也濕漉漉地貼在額頭,汗水還在不斷地從臉頰滑落。


    工人們也好不到哪去,臉上滿是灰塵和汗水混合而成的泥汙,眼睛裏卻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片刻後,陳二狗和淩峰並肩從一處板房內走出。


    淩峰眼神中透著一股凜冽的威嚴,他站得筆直,猶如一棵蒼鬆。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然後中氣十足地朝著戰士們大聲命令道:“全體起立!目標南市碼頭!捉拿縱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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